李爱华没想到聋老太太突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想让他给她送终！

　　特么的，她是他什么人？

　　仇人！

　　那是他在四合院里最大的仇人！

　　想让老子给你这个坏透顶的老太婆送终？呸！想得美。

　　他有原身的记忆，四年前经历过父亲的去世，懂得一些这里面的道道。

　　老习俗里，如果是给自己至亲的人送终，据说逝者有福气，而送终的人更有福气。

　　因为送终的人，都会接受逝者在这个世间最后的眼神，如果是至亲的亲人长辈，离世前，肯定会给送终的晚辈最慈祥的眼神。这个眼神凝聚了逝者一生的祝福！

　　可是，眼前这个恶老太婆是仇人，让自己给一个仇人送终，那她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最歹毒的眼神！

　　李爱华面上不动声色，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他想第一时间逃离回避，可又怕跑出去的过程中，聋老太太掉了气。更怕她在背后给他一个恶毒的眼神！

　　他还在思考的时候，面前的老太婆突然发出一阵怪笑：“桀桀桀桀……”

　　李爱华身上起了一阵恶寒，这是在小说中才能听到的怪笑声，而这笑声从面前这干瘪的躯壳里发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怪笑过后，聋老太太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李爱华，眼神阴鸷。

　　这个死老太婆，在自己行将就木时，特意让易大妈去传话，叫来自己。然后故意说出那些所谓的秘事，目的就是让自己心甘情愿在她面前待着。

　　一直待到她死亡掉气的时刻，那就遂了她的心愿，给她送终了。

　　自己被面前的死老太婆算计了！

　　李爱华估计这个老太婆的死亡时间到了，自己可能来不及逃走。但可以让这个老太婆的目光不看着自己，这样也不至于给自己带来晦气吧！

　　想到这里，他面色平静，望了一眼门口，然后对着聋老太太说了一句话。

　　“老太太，为您送终的，一定是您的乖孙子何雨柱！”

　　听他说到何雨柱，老太婆阴鸷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眼里似乎跳动着火苗，有一种热切的期盼。

　　李爱华说道：“我让人去接何雨雨柱回来了，他这时差不多到了。”

　　说到这里，他朝着门外喊：“易大妈，您进来一下，何雨柱到了没有？”

　　门口的易大妈应声推门进来，眼睛里面放着光：“李主任，你通知傻柱了？”

　　李爱华故意皱眉，说道:“应该到了！他可能在中院洗澡换衣服，从养猪场回来，身上臭，怕熏着老太太。易大妈，您照顾一下老太太，我去叫何雨柱过来。”

　　聋老太太听说何雨柱已经回来了，在中院洗澡换衣服！

　　她那颗死去的心又活过来了，眼睛里充满期待地望向门口。

　　李爱华听说过，临死的人，只要有个愿望一直吊着，可以拖好几个时辰的。

　　他心中舒了一口气，自己终于摆脱了为仇人老太婆送终的噩运。

　　沉着冷静地站起身，然后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出了聋老太太的屋子，后面没有听到易大妈的哭喊声，说明老太婆还没有断气。

　　特么的，总算摆脱了老太婆的算计！

　　要是真给这个老太婆送终，那他估计会恶心一辈子。

　　出来外面，门口还站着二大妈、三大妈和贾张氏等，李爱华对着她们微微点头：“一会儿易大妈叫人，你们进去帮帮她！”

　　“我去找三大爷和大茂哥回来，帮忙料理后事！”

　　他回到自己家里，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又把黄卫红的常用物品收拾一番，打包好。

　　把这些包裹全部装进自己的随身空间里，他准备和黄卫红去爷爷家里住些日子。这个老太婆去世，住在这后院里，对黄卫红有影响。

　　出了门，后院还是一片安静，说明聋老太太还在等待何雨柱。

　　他骑着自行车出了大院，来到轧钢厂，完全没心思管一食堂的事，直接去找了许大茂。

　　许大茂见到他，开心地打招呼：“兄弟，进来坐！”

　　“大茂哥，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儿和你说。”他叫出来许大茂，两人一起朝人少的地方去。

　　他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是告诉许大茂：“大茂哥，聋老太太今天可能要断气了。我想拜托你和三大爷为她操办后事，我这边黄卫红身体有些不适，可能要带她去爷爷那边住几天。”

　　许大茂爽快答应下来：“兄弟你去吧！黄卫红一个孕妇，要是在大院里遇上老太太的丧事，总是有些晦气。还是避开的好！”

　　“那就拜托大茂哥了。”李爱华终于彻底摆脱了聋老太太去世这一件事情的干扰！

　　他叮嘱许大茂：“大茂哥，你给红星公社那边打一个电话，通知易中海和何雨柱回来一趟吧！”

　　“好，兄弟。你就别管这件事情了，我会处理好的。”许大茂挥手示意他离开。

　　中午吃完午餐，他在自己的办公室睡了个午觉。

　　从黄蜂那里接收信息，聋老太太一口气还吊着在。那些帮忙的大婶们，似乎都等得有些着急了，可能是聋老太太最后的样子太吓人吧！

　　午睡之后，他直接往机床厂接黄卫红去了。不知聋老太太什么时候断气，免得留在厂里还要被打扰。

　　到了第一机床厂，他去拜访了胡主任。

　　春节过后，他对轧钢厂加大了送鱼和鸡的力度。由原来一个月一次，变成了一个月两次。由原来主要是供应总厂的第一食堂和第二食堂，发展到分厂的食堂也一起供货。

　　因为空间扩大，养殖规模也随着扩大。除了在外面抓鱼之外，他现在已经开始在自己发展养殖了。所以，卖鱼和鸡的量大了许多。

　　另外，曾领导那边通过三个月的试供应，也因为美味深受干部和员工的欢迎，已经变成每个月固定供货两次了。

　　他想借今天来到机床厂的时机，和胡主任也聊一聊，如果能扩大供应量，那又是一桩大生意。

　　没想到一进胡主任的办公室，没等他开口，胡主任就直接聊起了荤菜供应的问题。

　　“小李主任，你朋友的货在我们厂里是大受欢迎啊！”胡主任让秘书给他泡了一杯新茶，笑着说道。

　　李爱华欠欠身体，恭敬地说道：“谢谢胡主任照顾我朋友的生意！”

　　胡主任摆摆手：“别这么说，这年月拿着钱买不到货是常态。我们非常感谢小李主任的帮助，改善了我们员工的生活。”

　　“胡主任别客气，我说过，我算半个机床厂的人！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直接吩咐下来的。”李爱华为自己提出加大供货铺路。

　　“好！小李主任喝茶，啊。”胡主任满面笑容，“那我就不客气了！因为小李主任帮忙买的荤菜食材，物美价廉。我们食堂采购那边给厂里提了几次要求，问能不能加大供货量？”

　　李爱华慢慢地品尝了一口新茶，然后淡淡地说道：“加大供应肯定有困难，但胡主任都开口了，我怎么也得为机床厂争取不是？”

　　“哈哈，谢谢小李主任！”胡主任自己也端起茶杯喝茶。

　　“您看，按原来的供应量，把每月供应一次变成两次，行不行？”

　　“行，当然行！那我就代表我们厂的工人师傅们谢谢小李主任了。”

　　“好，等我与那边谈定之后，让黄卫红给您回个话。然后，我下次来送货的时候，我们再敲定新的送货时间！”

　　胡主任有些喜出望外，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呀！不要票，平价供应特殊的鱼和鸡，真是太美了！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等着小李主任的好消息。”

　　李爱华从胡主任那里告辞出来了，因为黄蜂那边传来新的信息。

　　聋老太太眼巴巴地望着门口，从上午等到下午。因为她已经不能进食了，一口气拖着很难受的。

　　见一直没有何雨柱出现，老太太明白上当了。

　　对守在床边的易大妈发脾气了：“李家小子，他骗我！”

　　老太太虽然很生气，但已没有了过去的气势，说话声音细若蚊蝇。

　　“不会的，老太太！我们中午去轧钢厂问过了。没有找到李爱华，但找到了许大茂，他说的确是早就通知老易和傻柱了。可能是因为没车，或者工作走不开，耽搁了行程。应该快了！”易大妈安慰老太太。

　　老太太根本听不进去，她大骂李爱华：“李家小子，你是骗子！你骗一个将死之人，你缺德呀！”

　　骂人也骂得没有力气，气短，声音小得很。

　　然后十分不甘地对着易大妈道：“桂香，你们切记，不要和李家小子结仇！”

　　“我老太太不服啊，我吃过的盐比他走过的路都多，怎么会被他反算计了呢？”

　　说到这里，一口气上不来，易大妈上前帮她顺气。喘了好一会儿，才接上气。

　　然后又叹道：“上当了！桂香，我上当了！不该相信他的鬼话，应该在他面前断气的……我好恨……”

　　说到这里，没了声息。

　　易大妈大叫几声：“老太太，老太太！”

　　再无人应答，易大妈干嚎一声，大哭起来。

　　门外守候的大婶们一起挤进门来，才知道聋老太太断了气，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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