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心催促道：“快点。”

　　沈重还没说话，他补充道：“你知道我有多忙吗？你犹豫的这一秒钟，我本可以花在工作上。你犹豫这一秒钟，保守估计将会有三百万从我的指尖流失……”

　　救命。沈重不再犹豫，迅速道：“我愿意。”

　　游戏又向宋楚心重复了一遍相同的问题：“玩家宋楚心，你是否愿意沈重成为你的队友，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贫穷还是富裕，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宋楚心的回答比沈重快得多。沈重看着他一脸庄重忍不住笑：“你这一脸肃穆的样子，以后在牧师前面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宋楚心没说话，他的眼神落在远处桌子上放着的电视机屏幕上。沈重顺着他的视线往那里望去，本想打趣“你还看新闻联播呢”，却在看清电视上播放的内容时噤了声。

　　那不是……那不是复古大卷吗？

　　“昨天晚上11点，东风家园一位女士自顶楼一跃而下，当场毙命。据警方调查，该事件系自杀。”

　　镜头又切换到下一则新闻，露出了小姿的脸。

　　“今天早上7点30左右，一位都市白领试图赶上一辆即将关门的地铁时，被夹入地铁门与站台的缝隙中。列车启动后，该白领不幸身亡。在这里我们呼吁各位市民，在出行时一定要注意安全，不争不抢……”

　　沈重打了个寒战：“……什么？夹入地铁门与站台的缝隙中，列车再启动……那她岂不是，被活活挤死的？”

　　这样看来，同样都是死，复古大卷却比小姿要幸运很多，至少她的死没那么……血腥。

　　宋楚心：“这只是我们看到的两个人，一定还有别人。那些在游戏里丧命的人，在现实里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去。”

　　沈重：“呃……听起来有点像死神来了？”

　　宋楚心摇头说：“不一样。唯一一样的也就是死法足够血腥吧。跟我走。”

　　沈重：“去哪？”

　　宋楚心说：“去一趟市公安局，发生这么多事情，不该去问问情况吗？”

　　沈重：“哎，你也太厉害了吧。市公安局就这么随便去？轻轻松松跟回家似的。”说到一半他觉得自己有点表述不当，赶紧道，“我不是说你坐牢。”

　　宋楚心只用六个字就堵住了沈重的嘴：“我是人大代表。”

　　沈重刚想说哇你好牛，马上想到宋氏公司在S市举足轻重的地位，便也觉得不稀奇了。

　　接见他们的人，据说是刑警大队长，身材颀长，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沈重没想到刑警大队长这样年轻，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宋楚心淡淡问：“好看吗？”

　　沈重：“是挺帅的啊。”

　　宋楚心闻言瞥了沈重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沈重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他缩了缩肩膀，补充道：“不过，我看他倒不是因为他帅啦。你有没有觉着，这人有点眼熟？”

　　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眼熟。沈重确定自己之前没有见过这人。

　　刑警队长和宋楚心互相打过招呼后，在宋楚心对面坐下道：“你不常来的，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宋楚心道：“我来是想了解一下最近发生的两起事件的详细情况。”

　　闻言，对方皱了皱眉：“这……这不符合我们的保密规定。我们能向群众透露这么多。”

　　“如果我能告诉你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呢？”

　　“……”对方的背瞬间坐直了。

　　只听宋楚心吐出了几个人的名字：“高晋、潇潇……”

　　宋楚心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跑进来大喊：“不好了，不好了端队，又有人出事了！这次出事的，是西苑小区的一位叫潇潇的女孩，那死得可真蹊跷。啧啧，人在商场逛街，结果，好端端地，天花板的吊灯砸了下来，浑身上下没一块皮肤是完整的，好多兄弟去看了现场就吐了。”

　　沈重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太意外，但这位年轻的刑警队长可不是这样。他的腮帮子因为激动有些颤动，良久，紧紧地看向宋楚心：“你怎么会知道——？”

　　宋楚心：“我不仅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我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是你的弟弟，端易里吧。”

　　旁边喝水的沈重“噗”的一声，一口水全喷在宋楚心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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