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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不能罢休


  

第036章  不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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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彦荣先前就打算先和陈操私下商量一下,但很明显陈操根本没有那个打算,还拉着吴春一起唱双簧,现在的机会还不错。

后堂中只有朱彦荣和陈操两人,吴春都不在,朱彦荣是有想法的。

“陈大人,”朱彦荣摆手示意陈操喝茶:“先前的种种还望陈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陈操是趴着的,喝茶很困难,他感觉这老东西是在羞辱自己:“保国公,有话就说。”

自己好歹是国公,被陈操这种语气回答,心中自然感觉不爽,当下就又有了计较,语气平冷道:“陈操,本公决定先行恢复你的官职,你觉得如何?”

“嘿嘿...”陈操冷笑一声:“保国公,你们怎么对陈某的,等魏国公回来之后,陈某会一点一点的全部还回来。”

“放肆...”朱彦荣呵斥道:“你个区区锦衣卫,还敢威胁本公?”

“保国公也只是区区的五军营主官,今日成了钦差,也只是侥幸而已。”陈操抬眼,一脸的蔑视。

朱彦荣被陈操这么一激,当下便暴怒不已,抽出墙上挂着的尚方剑就要有一剑刺死陈操。

陈操一脸的蔑笑:“保国公不仔细想想京城那么多公爵,谁不好选偏偏选你来?”

朱彦荣当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刚才只是想吓唬吓唬陈操,却被陈操这句话呛得愣在了原地。

陈操道:“国公爷没想通,那陈某就帮国公爷  回答,”说着用手撑住身体半立起来:“此次所谓抢劫赈济物资一事,就是李维翰那老狗的私下报复,几个月前大衢山岛的倭寇可不是假的,这件事情要是坐实了,李维翰就是私通倭寇,国公爷久在京师,应当知道,万历爷的三大征结束之后,皇庭内库就没钱了,泰昌爷和当今陛下登基更是耗尽了最后一笔钱,户部给的钱是多少,国公爷应当清楚。

当然了,国公爷应当也知道,大衢山岛剿倭结束之后,陈某私下给陛下的内库上缴了五十万两白银,这笔钱,比之皇庄的收益要大的多,而且更加实在。”

陈操在来之前就科普了许久,万历皇帝三大征之所以打的这么硬气,特别是朝鲜之战,就是因为自己的内库有钱,士卒出征的钱财他自己承担了一大半,户部出的钱只是少数,而这些钱的来源就是皇庄,皇帝圈下的皇庄是导致明末乱局的最根本诱因。

陈操没等朱彦荣回话,又道:“如今快到年末,秋收之后的粮食还得变卖之后才能得钱,那么多皇庄,所得钱财,陈某估计就是八九十万两银子而已,嘿嘿...”陈操一脸的坏笑:“不是陈某吹嘘,陛下这一年的钱财还比不过保国公三个月的收入,国公爷以为陈某说的对不对?”

“你莫要信口雌黄...”朱彦荣厉声打断了陈操的话。

陈操摇头笑了笑:“咱们又说这次,李维翰乃是万历爷宠妃的亲弟弟,属于皇亲国戚,那厮在辽东巡抚任上大肆受贿,他被弹劾下来的时候想必保国公定然清楚,这种人难道保国公还想与之同流合污?”

一句话就触及了朱彦荣的心底,李维翰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受弹劾还能混到右都御史那也是给万历皇帝给了钱的,不然早就被拉下马来。

“保国公啊...”陈操长出了一口气:“那批所谓的赈灾物资全是浙江产的丝绸、茶叶和瓷具,试问保国公,已经食不果腹的流民如何能用这些高档之物,哈哈哈...”陈操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保国公,你今日若是不和我单独谈,我保证把你也拉下水,还好你今日找了陈某,否则...”

说着陈操一脸杀气的盯着朱彦荣:“不怕实话告诉你保国公,海贸一事,参与的并不止魏国公,还有当今司礼监掌印魏忠贤,虽然朝廷明面上禁海,但...”陈操斜睨着朱彦荣:“保国公参与的事儿...我们乃是锦衣卫,你猜陈某知道不知道?”

朱彦荣明显身体颤抖了一下,瞬间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慢慢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道:“难怪啊...事涉魏国公,放着定国公不选,陛下偏偏选了我...”然后盯着陈操道:“莫不是海贸的事情陛下知晓?”

陈操脸上的杀气没有了,换来的是一股嘲讽的面容:“锦衣卫办事,想让陛下知道的事情就肯定知道,当然,不想让陛下知道的事情陛下肯定不知道,就好比保国公与白侍郎私底下的龌龊事...”

朱彦荣猛的一抬头,良久才道:“你们锦衣卫敢查本公?”

“保国公见谅...”陈操笑道:“那是北镇抚司的事,陈某在南镇抚司,查也是查南直隶的事情,北直隶的事还不敢伸手。”

人人都知道官场上的话七分是真,三分是假,既然陈操敢提出来,那么他肯定知道当中的隐情。

朱彦荣是勋贵粗人,也不拿文人的套路出来,当下就拱手:“还望陈大人莫要将这丑事说出去。”

陈操点头:“国公爷放心,那些事情咱们知道了该说和不该说心底都有数。”

“先前本公是唐突了,陈大人见谅。”朱彦荣突然变了性子,然后朝着陈操道歉:“不知道陈大人下一步怎么做?”

陈操是肯定朱彦荣会变性子,自己先前的话太具威胁性,如今的大明还没到亡国的时候,皇帝削去你个世袭国公都是小事情。

“保国公,咱们都是武人,武人说话不会文人那套绕乎,喜欢直来直去”陈操抬头笑道:“咱们直接做交易吧,免得大家尴尬...”

“也好...”朱彦荣很是轻松的吐了气,陈操没有追着不放就是有转圜的余地:“这次事情...”

“这次事情不如让陈某来给国公做决定。”陈操直接打断了朱彦荣的话:“国公爷海贸所得利益不过一成,与那些贪得无厌的文官比起来差太多,陈某帮陛下做事,除了隐秘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赚钱;

浙江四大商会,可动的有三家,这三家的利益全部划到陈某名下之后,以往的该是文官的利益就相当于在陈某手里,整个浙江及南直隶的海贸财富,都会集中在一起,再加上有操江水师的保护,嘿嘿...

国公爷,想不想到咱们这个圈子里来,为陛下赚钱,到时候咱们一起分,比之在文官手里分那些残羹剩饭来讲,要实在的多,大家都是武人,至少不会坑你。”

朱彦荣心中一亮,但也知道陈操这么做肯定不会白给,于是问道:“陈大人如此推心置腹,不知道有什么要求?”

陈操点点头:“勋贵就是好说话,很简单,咱们抢了文官的利益,他们肯定要报复,就好像李维翰一样,保国公要做的就是跟咱们在一条线上。”

朱彦荣点头:“你的意思本公明白了,还有呢?”

“还有就是保国公掌管五军营,出入五军都督府,有资格上朝,在朝会上涉及到操江水师的事情,还望保国公多多帮忙。”

朱彦荣想了想:“这事情简单,本公知道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陈操说着盯着朱彦荣:“陈某虽然不愿意掺和国公爷的家事,但却又受人之托,还望国公爷能行个方便。”

“你是说白玉兰那个贱货?”朱彦荣骂道。

陈操点头:“前因后果陈某都清楚,陈某也不愿意去计较过往,还望国公给个文书行个方便,他日陈操去娶了那女子便是。”

朱彦荣被绕糊涂了,但却又有些反应过来,迷糊糊的点头:“我懂的你意思了,那休书在家中,不日取来给你。”说着朱彦荣用一种劝慰的眼神看着陈操道:“白玉兰那女子不是什么善茬,此女能勾魂摄魄,我国公府容不得她,更何况家中那子得承袭我的爵位,在这种事情上不能出任何错误。”

“陈某知道,”陈操打趣的笑了笑,然后严肃起来:“此次李维翰必须遭殃,所以还请保国公在魏国公爷回来之后不要再保那李维翰了,不值得。”

现在话都说明了,朱彦荣也有自己的顾虑,于是很直白的说到:“李维翰身为右都御史,掌握的把柄不少,若是他被惹急了翻脸,恐怕把本公也连累进去。”

“嗨,”陈操觉得朱彦荣有些多虑:“保国公,现在咱们是自己人,实话说了吧,这回事情后,李维翰就是不死都要脱一层皮,若不是他乃皇亲,嘿嘿,抄家灭族是免不了的;

再说了,如今朝中还是东林党当政,那帮正人君子对于执掌司礼监的魏公公是严重的看不起,其次,李维翰涉及的秘密太多,他要是想不死,那就得保守秘密,但陈某有些好奇,敢问保国公,什么人最容易保守秘密?”

朱彦荣闻言浑身一颤,深吸气道:“自然是死人,但是?”

陈操接话道:“没错,但是那厮乃是皇亲国戚,按礼制,不得死刑,所以,李维翰只有两条路,第一,老老实实的背黑锅保守秘密然后活下去,第二,大肆透露秘密,然后被抄家灭族,这也是陈某为什么说那厮不死都要脱层皮的原因,试问保国公,换做是你,你怎么选择?”

“他涉及到了东林党人太多的黑幕,所以要想活下去,就得靠这帮人,然后他要做的就是帮忙保守秘密,这帮人才会救他,如若不然?”朱彦荣有些惊恐的看着陈操:“他们就会在背后下手让皇上处死他。”

“然也...”陈操点头:“这帮东林党人,以所谓的正人君子所居,然而所行之事,又并非正人君子所为,可笑啊,大明官场落到这帮人手里,不知道要被祸害成什么样子。”

朱彦荣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原来还可以为大明朝廷担忧,但现在却在干一件为自己谋求利益的事情:“陈大人,下一步怎么办?”

陈操抬头望着他:“保国公知晓了便是,下一步只管看着,什么也别管,哦对了,还望保国公对白瑜白大人高抬贵手。”

“那个老贼,”朱彦荣说着就气,但碍着体面,也不好直接发作:“看在陈大人的面子上,本公就让他一回。”

陈操艰难的拱手道:“陈操谢过保国公...”

...

“查清楚了,”赵信正在给陈操递橘子:“白心兰听说很是妩媚,但却不是招摇的那种,与大人府上的张春瑶相比二人差不多,只不过白心兰听闻受教育高,为人宁静;白侍郎在乾清宫当着皇帝的面大骂保国公,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保国公忍不住了才动的手,而后白侍郎又联合六科官员弹劾保国公;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关键在于白侍郎出去到处言传保国公的儿子不行,你说,哪个勋贵能忍受这样的事情,所以就...”

“我知道了...”陈操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对了,赵天临现在如何?”

问正事了,赵信放下东西,一本正经道:“已经从扬中沙洲撤了,堵了运河四天,魏国公调集了扬州周围卫所以及南京部分守备部队前去围剿,赵天临有倭国的铁炮和咱们的火枪助阵,那些卫所兵都不是对手,属下在沿途安排了不少散播谣言的,只等魏国公抓住那几个死士,事情就成了。”

“抚恤安排的怎么样?”陈操正在试着坐下,不过坐下去就疼得龇牙咧嘴,还不让赵信扶:“对了,庞志凡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大人就请好吧,死士咱们都给了最高的待遇,每人先给了五百两的安家费,到时候用死牢里的人替换出来,再给一百两;庞志凡那厮也知道怎么做,他的把柄不少,而且他也上了大人的船不是?”赵信说着坏笑道。

...

三天后,徐弘基‘得胜’而还,顺利的在扬中沙洲上抓了几个‘来不及’逃走的海盗;又五日,南直隶谣言漫天飞,所言尽皆是此次海盗封堵运河水道,乃是因为右都御史李维翰私下授意,而海盗之所以能成功避过长江沿途各个卫所,也是因为有人提前授意。

十一月初九,庞志凡被扣押至南京,追问兵败责任。

李维翰是最不好过的,赵天临与之有瓜葛他是知道的,但这次他是实在冤枉,偏偏这种事情没办法去找人说,而让他最为恼火的事情,徐弘基在一开始就把整件事情上报京城,京师的传旨太监也在昨日抵达南京,想来这次肯定有大事。

“大人,”李维翰的心腹家丁李冲慌张的跑进别堂:“大人,大事不好,横洲千户所千户庞志凡刚刚当着京师官员及传旨的太监的面,言及他们从海盗那里意外得来了汇源商行的货物,且这几天的谣言都传海盗之所以能进入长江,都是大人您的授意。”

“混账...”李维翰差点骂娘,但自身也被气的发抖,这是摆明了有人要整他。

“李大人,”陈操笑吟吟的带着一大队锦衣卫威风凛凛的走进李维翰的别堂,然后颇为嘲讽的拱手道:“李大人幸会了...”

李维翰收敛了心神,见着陈操来者不善,便道:“怎么?陈大人的伤好了?”

陈操哈哈大笑两声,然后道:“托了李大人的福,陈某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说着冷笑道:“等不了许久,也让李大人尝尝板子的滋味。”

“你什么意思?”李维翰怒目道。

赵信从旁走出,朝着李维翰厉声喝道:“右都御史李维翰,你的事发了,跟我们回一趟镇抚司衙门,这是驾帖,李大人,你是自己走呢?还是下官派人帮你?”

“你...”李维翰手指陈操,然后道:“当朝李太妃乃本官亲姐,本官乃正三品右都御史,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本官?再说,本官乃言官,就是三法司会审,那也是清白身家。”

“李大人,你走不走?”陈操冷眼看着李维翰:“三法司正在镇抚司衙门等着你呢,你是要拖延时间给谁看?”

李维翰真不知情,被抓获的几个海盗全部供出背后主使是赵天临,而赵天临是按照李维翰的授意进入长江封闭运河水道,目的在于嫁祸给操江水师。

这是大罪...

关键现在的操江水师提督还是徐弘基,整件事情徐弘基最为恼火,传旨太监转达了皇帝严重申饬徐弘基的旨意,使得徐弘基下定决心已定要公事公办。

镇抚司衙门内,徐弘基为首,保国公朱彦荣为辅,南京三法司主官全部都在,李维翰乃是京师右都御史,官职虽然比之在场的人小一点,但实权确实在场所有人最大的,所以主审的人成了徐弘基。

“本官何罪之有?”李维翰趾高气扬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因为身份问题,他甚至是坐在堂中面对众人的。

南京官员和京师官员,基本上不是东林党就是东林党一系的关联人员,三法司的主官却也都是东林党,对于李维翰出事,他们所有人都是紧张的。

刑部尚书乔允升当先开口道:“魏国公,这件事情可有转圜的余地?”

在场的全是高官,连衙役都在大堂外,乔允升敢当着陈操的面问徐弘基,自然也是知道陈操乃是徐弘基的人。

徐弘基转头看着右侧的乔允升,然后一本正经道:“此事已经不是南京这边可以做主的了,本公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给京师送信去了,五天之后就有消息,但当下当着几个公公的面,事情必须要解决清楚,不然本公作为南直隶守备,难辞其咎。”

乔允升感觉自己吃了瘪,有转头看着曹于汴,示意他开口。

曹于汴领会正要开口,朱彦荣却突然开口道:“李大人,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本公授命为钦差,有权监督,况且这回事情严重程度若是不上报,日后会有大祸。”

李维翰很是惊讶的看着朱彦荣,他不知道朱彦荣为何会说这种话,但这种奸猾之人很快就明白了,连朱彦荣都敢这么说,表明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李维翰深吸一口气,又说道:“今天如果你们不给本官一个交代,他日回京,定要在陛下面前挨个参劾你们。”

熊明遇脸色当下就不好看了,自己明明是要保你,你却开口说这种话出来,若不是因为李维翰的身份,熊明遇肯定当堂就要骂娘。

徐弘基没有开口,朱彦荣却说道:“李大人,再开始之前,咱们身为钦差,还是先把陈操一事审问清楚,当着三法司的面,有些事情可以更好的证明一下。”

李维翰眼神像是要杀人,盯着朱彦荣道:“保国公,有些事情你最好想清楚,免得日后...”

“日后好相见  ?”陈操直接打断了李维翰的话,然后朝着朱彦荣拱手:“保国公,前些日子审问下官之时,因为海盗一事断了,今日陈操在这里当着三法司的诸位大人就说清楚;

诸位大人,陈操还是那句话,赈济灾民,用什么赈济?当日问保国公,保国公没有回答,只是旁边的吴公公回答了。”

吴春笑着点了点头,朱彦荣正声道:“赈济灾民自然是用粮食和衣物。”

“着了...”陈操大声看着李维翰道:“操江水师从海盗那里截获而来的物资里,全是瓷器以及茶叶、丝绸等江浙一带的产物,甚至还有龙泉官窑的瓷具,试问保国公和在场诸位大人,京师流民用得着这些东西没有?”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陈操环顾一圈,不禁冷笑,然后又看着朱彦荣,朱彦荣道:“流民怎么会用这些东西?”

“那就对了,”陈操又高声道:“诸位大人听好,这批物资乃是下官带着操江水师攻打大衢山岛时在海盗和倭寇手里拿走的,成为战利品留在了操江水师里,这件事情南京兵部知晓,陛下也知晓;

试问李大人,你口口声声说陈操抢劫了属于李大人的商船,嘿嘿,上面的东西证明不是粮食,那么请问李大人,这批物资李大人打算运到哪里去?”

“放肆...”李维翰很是淡定的驳斥道:“你们居然敢偷龙转凤,本官回京定要参劾你们。”

“你放肆...”徐弘基大喝道:“来人,把那些人全部带上来。”

死士上来演的很好,各种求饶,头上都磕流血了,徐弘基指着一人道:“说,你们受何人指使?”

其中一人道:“回大人的话,我们原本是浙江渔民,朝廷禁海,小的们跟着赵天临去了大衢山岛当海盗,那日官军攻破大衢山岛,赵天临带着我们去倭国帮浙江商户做生意去了,是以逃脱了官军的围剿,然而...”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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