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虚空物质不是一般肉体所能完全掌控的，因此卡尔并未在自身尝试，而是选择了用机械身躯来装备第一批虚空战士。试验的结果是成功的。

  接下来，卡尔要做的是将虚空物质吸收进自己的身体，以此实现一次伟大的蜕变。

  “这伟大的蜕变，都已经幻化成体了，还能怎样伟大地转变呢？”

  路西法沉思着，遗憾的是，在斯诺提供的信息中，并未找到有关于这次伟大蜕变的任何线索。

  “虚空神体，卡尔是要变成虚空生物吗？”

  对于幻体技术暂且不论，路西法对此并不感冒，为何他有着无限潜力却要放弃自己的肉身呢？

  然而，虚空神体却是一项独特的神体技术，路西法曾见识过神圣之躯和莫甘娜所掌握的不同类型的第四代神体技术。但虚空神体与这两者截然不同，如果说神圣之躯和虫洞神体都是从神河文明的第四代神体技术上衍生出来的，那虚空神体就像是凭空搭建起的一座楼阁。

  无迹可循，无本可依。

  “看起来，像是死神卡尔深入研究虚空后自行研发的一种第四代神体技术……但这未免也太过容易了吧。”

  路西法评论道。

  他拉上鹤熙共同探讨，此时鹤熙正在专注研究，听见路西法这样说，她立刻反应过来。

  “死神卡尔恐怕没想到你具有操控人心的能力吧，再说了，他未必知道华烨已经挂了。”

  鹤熙思考后回应。

  “华烨毕竟是被他改造成这样的，华烨的知识储备不足，不清楚死神卡尔对他做了手脚是很正常的。”

  华烨别无选择，才会沦为死神卡尔的实验小白鼠，毕竟他们之间的技术差距那么大，唯有死神卡尔才能给华烨提供赶超的机会。

  华烨虽然外表猥琐下流，但实际上他在审视局势、应对变化方面，均达到了一位王者应有的合格标准，甚至还具备一定的中上级水准。

  “那死神卡尔为何毫无动静？”

  鹤熙提出了疑问。

  “他能有什么反应呢？华烨既然已经死了，难道他还真会亲自出手对付我？抑或是依赖斯诺？再说了，他对这类事情本就不在乎，所以就随它去了。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路西法解释道。

  “揣摩不透，他本该在意的事物不在意，不在意的事物却又不知他是否在意，兼具绝对理性和多变人性的人，实在难以预测。”

  鹤熙指出了为何死神卡尔难以对付的原因。

  正因为像男人婆那样告诉她，死神卡尔才是真正从神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在她们所知的所有宇宙神只之中，大多数人仅能在某些特定事务上以神的角度看待事物，但死神卡尔几乎在所有事情上都能做到这一点，包括他对莫甘娜的感情。

  这就非常恐怖。

  有执念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有执念但却能放下执念的人。

  “如果虚空神体技术果真是死神卡尔有意赠予你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鹤熙开始推敲。

  “大时钟……”

  路西法感叹一声，这是一个能够计算到第一天体级别超级计算机的程度的技术吗？而且死神卡尔仅仅掌握了部分权限，无法完全利用大时钟。那么，当初神河文明究竟有多么强大？

  “斯诺的记忆和信息没有问题，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他也有资格知晓虚空神体技术吗？”

  “在科研工作方面，卡尔的水平和你相比如何？”

  “当初超神学院入驻天使文明时，莫甘娜与他接触最多，我和他交谈过几次，那时他还显得很稚嫩，后来就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斯诺的水平呢？”

  “他在研究超级基因病毒方面或许很有一套，但也仅此而已。”

  鹤熙推断，如果死神卡尔真的将虚空神体技术赠予路西法，其目的很可能就是诱使路西法和她抵挡不住诱惑，看到华烨的虚空引擎的强大之后，对更强大的虚空神体产生向往。

  “他是想让我们一同迈入虚空时代？”

  鹤熙分析道。

  “不仅如此，没准他是想让我们充当开路先锋。”

  路西法点点头，死神卡尔虽然大方，愿意让大家一同成为虚空神明，但要说他完全没有私心和打算，那是不可能的。

  死神卡尔正是因为惧怕虚空神明，才将自己的形态变为幻体，如今他处于无法伤害的状态，想要重新恢复成虚空神体，估计就需要有人替他探索这条道路。

  “真是高明的计策。”

  鹤熙想了想，尽管她只是暂时被迷惑住了，但她相信天基运算群最终总会找出各种可能性，让自己意识到这一切。但是，她的计算是以死神卡尔不知道华烨已死，现在的华烨是个冒牌货为前提的。

  假如一开始死神卡尔就知道华烨出了事，却选择沉默不语，布置这样一个局，那么陷害她进去完全是可行的事情。

  这并不是说鹤熙太笨，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而是因为她对路西法的能力抱有足够的信心，认为路西法的伪装根本不会暴露，从一开始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即便天基运算群再厉害，也无法计算出不存在的结果。

  “如果斯诺是个四代神，那我就不会怀疑了。”

  路西法微笑着对鹤熙说道。

  堂堂死神卡尔，最信赖的助手竟然只是一个三代神？

  这表明斯诺并未得到死神卡尔的重视，否则怎会不给他配备一个四代神体呢？地位并不重要的斯诺，脑袋里竟藏着幻体技术和虚空神体技术，真是令人惊讶。

  “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鹤熙询问道。

  “当然是感谢死神卡尔啊，他送来了新的一批炮灰，刚好最近天渣损失惨重，这群三角体必须尽快引起我们的重视并解决掉，毕竟已知宇宙中的海洋生物可比神河体多多了。”

  路西法了解到近期神河体与三角体之间的战况，入侵银河系的是斑驳蓝文明，侵犯烈阳文明天道星系的是另一个三角体文明，而侵略天使星云的又是第三个三角体文明。

  它们各有侧重，斑驳蓝文明精通空间科技，此外还有数十个三角体文明，唯独黑暗星云没有三角体的存在，可见死神卡尔的威慑力依然强大。他可能也想研究一下这些三角体是如何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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