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等老大后天大寿一过，我保证在老大面前美言几句，让你加入，到时候也就不用在这里受这份苦了！”

  老蛤蟆舔了舔嘴唇，把牙缝中的残留物吐掉，正落进老吴刚刚熬好的那一口锅里。

  “那可就劳烦蛤蟆哥您了，到时候，我一定给您开些小灶！”

  老吴一听老蛤蟆这么说，顿时乐开了花，眉开眼笑。

  “那个啥，你就把那些没人干的活安排给他就行，听说他以前是个动物饲养员，这的斗兽们之前那个饲养员不是被吃了吗！正好，让他来顶这个空缺。”

  老蛤蟆一边抖落烟灰，一边指了指身后的李毅对老吴说。

  “好，都听您的！”

  老吴有好事在心，对老蛤蟆说的话更是连连点头。

  “行了，今天就这点事儿，好好干，我先走了！”

  老蛤蟆见事情已经转达完毕，给小特使了个眼神转身就走。

  “蛤蟆哥，特哥，慢走啊！”

  老吴一直目送两个人走到了拐角的地方，次奥回过头来看着初来乍到来的李毅，上下打量了一番。

  “新来的，叫什么呀？多大了？”

  老吴立马就换上了一张上位者的脸孔，板着脸看着李毅。

  “啊！我叫李强，是个动物园饲养员，28了！”

  李毅因为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太多的消息，索性就编了个假名字，而且，这些天没怎么刮胡子和洗脸，有些脏，即使是说自己30岁，对方估计也能相信。

  “还挺年轻，先排队打饭吧！一会我给你安排活干！

  唉！我让你动了吗？放下，狗东西，在乱碰我打断你的腿！”

  正说着话老吴看见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人已经把勺子探进了锅里舀东西吃，大骂了一声就回到了之前的工作岗位。

  “我TM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在没经过我同意的时候拿东西，你的脑子是被丧尸吃了吗？给我滚，今天没有你的饭！”

  老吴气急败坏，刚才脸上谄媚的表情立刻变成了一副穷凶极恶的表情，对着眼前那个人破口大骂。

  “吴哥，我真的饿得不行了，一天就这么一顿饭，还吃不饱，您行行好，让我吃饭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见老吴这么说当下就腿软了，央求着老吴能够网开一面。

  “滚，坏了我的规矩就是这个下场，不然以后我还怎么在这里混，滚，别逼我对你用手段，不然等老蛤蟆他们回来，更有你好看的！”

  老吴怒目圆睁，丝毫不讲情面，把那人手中的破碗猛的一把夺过，顺势还在那人的身上猛踹了一脚，那人本就瘦弱，被这一脚直接踹倒在地，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都给我听好了，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都给我一个一个的来，否则后果自负。”

  整个队伍大约有二十几个人，听到老吴的喊话都缩了缩脖子，没有人敢上前替那个人鸣不平，都低着头拿着碗，站成了一排，等待着吃饭。

  这些人清一色的都是男人，身上的衣物同样脏得可以，不知道在这里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不过看样子，这些人已经习惯了被老吴这些所谓的上位人吆五喝六了，没有一个敢反抗的。

  “你，看什么呢？排队去，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老吴转过头正看见李毅，没好气的吼了一声，就开始给队伍中的人打饭。

  李毅应了一声，急忙站在了队伍的最后边，因为距离较远，他并没有看清楚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得耐着性子等着轮到自己打饭。

  破衣烂衫的队伍中，只有李毅看上去还有一些生气，其余的人只是默默的一点点前进等待着打饭，甚至连一点交头接耳小声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李毅不禁感到有点奇怪，有心想和前面的人打个招呼，可是前面的人就像是机器一样，甚至都没有多看李毅一眼，刚想伸出去的手也就收了回来。

  “还是算了吧！那些人就没有一个好脾气的，要是真因为说话什么的再挨一顿骂，得不偿失。”

  李毅在心里盘算着，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不多时，队伍终于轮到了李毅打饭了，可是当李毅接过那个已经破了不知道多少边的碗，却被碗里的东西给惊呆了。

  这哪里是什么饭，甚至连粥都算不上。

  只见碗里是一种白黄相间的东西漂浮其中，不像是面粉做的，也不像玉米面粉，味道李毅倒是有一点熟悉，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赶紧上一边吃去，一会吃完饭还得干活呢？麻利点！”

  老吴催促着李毅赶紧吃饭，就把锅和勺子收走了，咣当一声丢在破窝棚中，也不洗，就那样扔在那里不管了。

  无奈，李毅端着碗，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蹲在地上，把碗凑到嘴边，探着鼻子闻了闻。

  “没吃过这东西？”

  李毅边上的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人小声说道，说着，还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老吴，生怕他回头骂自己一样。

  “是啊！我不是本地的人，还真没吃过这种东西，这到底是什么呀？”

  李毅皱了皱眉头，对碗里食物的味道不是很喜欢。

  “小兄弟，对付吃吧！能有一口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这是豆柏，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这以前是喂猪的东西。”

  那个大胡子说完，再次抬眼看了看老吴的方向。

  “豆柏？那是什么东西？”

  李毅倒是第一次听见过这种东西，出于好奇，再次问出了声。

  “这是用大豆榨油剩下的残渣。”

  那人说着，还把碗送到嘴边，“吸溜”一声，喝了一大口。

  “在这里，像咱们干活的人只能吃这个，一点油星都看不见，不过这已经不错了，至少，没有在这寒冬腊月里冻死在外面，也算是留下了这条烂命。”

  那人说完，便不再言语，一口接着一口，把碗里的食物尽数倒进嘴里，完事还不忘呼出一口热气，至少，看样子食物的温暖还是带给他少许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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