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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二合一


同一个地方,周璟承已经来过一次了。

  只是上次进时府的书房,他就是跟掌印不欢而散,看着今[ri]的架势,多半还是很难有什么好结果。

  想到这里,他颇是为难地按了按额角,抬脚跟了进去。

  上回[jiao]谈时,时序尚能装一装恭敬谦卑的样子。

  到了这一次,他则彻底没了好脸[se],从进门起,就始终眉头紧锁,看向太子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连着手边的镇纸都变了好几回位置。

  等他再开[kou],目光如炬,言语间则全是冷然:“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孤——”周璟承苦笑不止,“孤要做的,之前便与公公说过,只近来才付诸行动。”

  “孤知晓公公的疑虑,无非是不放心将阿归[jiao]给孤照顾,又担心她入了宫,怕会被人欺负了去。”

  “孤也知道,无论孤如何保证,公公多半都是不信的,与其再三纠缠惹公公厌烦,还不如真做到了,再让公公放心呢?”

  能让一国储君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脸面,就是听他的言辞,也并不含任何敷衍虚伪。

  若是换一个人,兴许就这样为他所感动了。

  偏偏今[ri]站在他面前的,是最不信人心的司礼监掌印,言语过耳,掀不起半分涟漪。

  只是看到时序那依旧冷笑着的表情,周璟承就什么都明白了,表情愈发无可奈何。

  时序说话毫不留情面:“殿下既然知晓臣爱女心切,又何必一次次挑战臣的底线呢?还是说殿下嫌这些年过得太平静了,一定要给自己找些[bo]澜难题?”

  “臣以为,阿归愚笨,实担不起殿下厚爱,殿下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孩子,误了朝中大事呢?”

  要是有人跟时序说,他的女儿愚笨木讷,不聪明不讨巧,又或者随便什么包含贬义的词,他定然会让对方知晓,眼睛嘴巴都是该怎么用的。

  可眼下为了让太子早早打消念头,他只能自贬,一边亲[kou]说着女儿的坏话,一边在心里感到歉疚。

  理所当然的,导致了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也会被他再次狠狠记上一笔,越看越是不顺眼了。

  周璟承摇头:“公公此言差矣,时归并非愚笨,孤也不会耽搁朝事,二者皆与事实相悖。”

  “太子妃一位,说到底,也与国事有关,孤[cao]心太子妃的人选,也算是在处理朝政了,并不算荒废了正事。”周璟承正[se]道,“还请公公体谅。”

  这一刻,时序终忍不住爆了粗[kou]:“简直是荒唐!按照殿下的意思,臣还得将女儿献上,这才算不误朝政吗!”

  两人谁也不肯退步,再说下去,也不过徒增争吵。

  周璟承深吸一[kou]气,忽而退后半步,拱手长揖:“孤中意阿归的心情,与公公爱护女儿的心情是一样的,既然孤与公公都是存着保护她的想法,何不听听阿归自己的意思呢?”

  “孤可向公公保证,绝不以地位身份强求,但

  也恳请公公莫要过多阻拦,给孤一个公平追求的机会。”

  时序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周璟承其实还想说,北地一行,他势要带上时归一起,也好避开京中的诸多耳目,与其多多相处一些。

  可是他观掌印态度,明智选择了闭嘴。

  有时序在家,他必不会允许太子再跟时归见面的。

  周璟承望着左右如押送犯人一般,送他出府的暗卫,也只能暗暗惋惜,心道等下次再来,路上还要更快点儿,才好与时归多说几句。

  对于阿爹跟太子的[jiao]谈,时归好奇极了。

  她心[yang]难耐,一听说太子离开,就赶紧找去书房,看书房从里面落了锁,转身就绕去了侧窗那边,踮起脚尖,脑袋往里面一探:“阿爹!”

  时序手里捉着一支笔,正定定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因[jing]神太过集中,也没有发现身后来了人。

  直到被喊了这么一声,他才肩膀一颤,只觉得心脏都快要被吓出来的,回头语气不善道:“又在闹什么!”

  时归遭了训斥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撑着窗子往上窜了窜,看模样是想直接跳窗进来的。

  这一举动又是让时序心头一惊,顿时顾不上旁的了,赶忙道:“等等等等——我去给你开门!”

  “放着正门不走,一天天的,净整些跳窗翻墙的幺蛾子,这也就是没出事,万一你哪[ri]脚下不稳,摔个头破血流的,我看你怎么后悔……”

  时归做了个鬼脸,并没有将阿爹的唠叨放在心上。

  看着她的模样,时序彻底破了功,忍俊不禁,旋即又想到——

  这京城那么多名门闺秀,随便挑出一个,都是端庄雅致的,也不知太子是哪根筋不对,放着那么多贵女不选,一定要跟他家阿归耗上。

  时序不爽地轻啧了一声,抬手在时归脑门上点了一下子:“都说了让你离太子远远的,就不听!”

  “什么嘛……”时归往后躲开,顺势问道,“我听说殿下已经走了,阿爹刚刚跟殿下聊什么呢?”

  “可是朝中出现了什么变故,还是阿爹跟殿下起了争执?我看你们脸[se]都不怎么好,是不是出事了呀?”

  时序才缓和没多久的表情又一次冷了下来:“哼!”

  见状,时归可是愈发好奇了。

  然而,无论她怎么追问,时序始终不肯将他与太子争执的点说出来,实在被问烦了,也只是意有所指地说一句:“太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时归的心思全被吊起来了,越是问不到,越是抓耳挠腮,最后她甚至说出:“阿爹若是还不肯说,我就去找殿下问,殿下肯定会告诉我的!”

  “你敢!”时序登时怒道。

  时归稍有瑟缩,瞧着阿爹的神[se]不似作伪,也不敢继续忤逆,弱弱地说了一声:“我不敢还不成吗……”

  “阿爹——”她上前两步,抓住阿爹的大掌,左右晃个不停,连着喊了好几声,才说,“阿爹就告诉我嘛。”

  “我也是担心阿爹,害怕阿爹吃了亏……可是殿下做了什么对不起阿爹的事?”()

  时序勃然道:他是对不起我吗?他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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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重喘息两声,堪堪止住最后一个字:“总之,太子实非可深[jiao]之人,[ri]后阿归还是少与之接触为好,实在避不开了,那就叫暗卫去找我。”

  时归来时就是一头雾水,离开时还是一头雾水。

  除了阿爹再三叮嘱的“离太子远点”,她再没得到一丁点儿有用的消息,就是为何要离太子远些,都未能寻到原因,依旧懵懂无知。

  转过天来,时归不放心,又让暗卫去打探,近来掌印和太子和有生什么嫌隙。

  然这些暗卫都是提前受过敲打的,便是知晓什么内情,也完全不敢说给时归听。

  打探半天,时归也只是知道——

  太子与掌印关系是有冷淡,却远不到生嫌的地步。

  时归趴在桌面上,漂亮的眉头拧在一起,不知第多少次问出:“到底是为什么呢……”

  而就在她满心疑问的时候,被赶出时府的周璟承也下了决心,不肯继续忍让退缩下去。

  这第一步,就是多与时归见面。

  之前周璟承只是对时归有意,但更多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实际并没有想太早做什么。

  但一晃眼两年过去,随着他们年纪渐长,好些事也逐渐被摆到台面上,不得不重视起来。

  且不说曾被时序三番两次送去时归院子里的面首,就是周璟承这边,也不似前些年轻松。

  如今他已年过十七,不光皇帝皇后多次过问他的婚事,就是底下的臣子,也似有若无地与皇帝问询过,前阵子他更是直接看到了奏请选立太子妃的奏章,直言早立太子妃,亦于社稷有功。

  那奏折最后被他压下了,没有送到皇帝案上。

  但既然有了这个开头,往后这样的折子只多不少,他能压下一次两次,总不好回回留中不发。

  既然周璟承上了心,他想见时归,便总能抓住一二时机,虽每次时间不长,却也禁不住次数多啊。

  甚至某一天,时归清早出家门,刚出府不久,就撞见了太子的车驾,紧跟着就被邀请到马车上,与之同乘到京南,这才下车各自分开。

  然等到了晌午,她又一次碰见办事回来的太子,不等她提出疑问,太子先邀请了她共用午膳。

  时归:“……哈哈,是好巧哦。”

  这样一来,等傍晚她回府时,又又又与太子相遇,好像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可让她烦恼的是,对于那[ri]在时府时,太子与阿爹的争吵,不光阿爹不肯明说,就是太子也三缄其[kou],问其他事宜,那都是事无巨细地解释,可以问到当[ri]书房里的情况,对方瞬间就沉默了。

  时归:“……”

  好好好,都不说是吧。

  她不问了就是!

  也不知周璟承是怎么运作的,司礼监的公务暴增,底下的

  ()  太监们尚忙得团团转,更别说掌印大人了。

  时序被各种公务缠身,往往等他忙完,太子都从宫外回来了,还不知又跟时归相处了多久。

  而时归再是听他的话,在周璟承的刻意偶遇下,实际也很难避开,加上对方举止分寸,两人偶遇了那么多回,时归始终没察觉到什么不对。

  到最后,连周璟承都不禁怀疑:“阿归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

  始终陪同在他二人左右的内侍犹犹豫豫道:“奴婢瞧着,时姑娘好像……真的不明白。”

  “不然,殿下直接挑明了说?”

  周璟承:“……那还是算了。”

  至于另一边,时序几次三番被绊住手脚,他又不[yu]让自己和太子之间的烦心事扰到女儿,好些话都不好明说,便只好再次敲打——

  离太子远点,离太子远点,离太子远点!

  虽不知阿爹深意,但时归也渐渐被洗脑。

  她虽然想去北地,可也清楚阿爹对太子的抵触,两相思量着,还是照顾阿爹情绪的思想占了上风。

  她都已经想好,等下次与太子见面时,就拒绝同去北地的提议,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京城,继续给茵姐姐送着东西,等阿爹兑现承诺为好。

  却不想,自上次一别后,周璟承连着半个月没再出现,反而是殿试出了结果,新一批三甲名单公布。

  不出所料,祁相夷高中状元。

  这一届科举的一甲皆是好皮相,最让人惊喜的是,三位进士皆年少有为、未有婚配。

  游街那[ri],大半个京城的姑娘小姐都站了出来,各种鲜花手帕从四面八方丢来,直让三位新贵躲闪不已。

  时归和李见微躲在酒楼的雅间里,看着底下挤挤挨挨的人群,拍了拍胸[kou],后怕道:“还好没留在下面。”

  李见微莞尔,低头抬头间,很快就掩去了眼底的一抹落寞,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殿试结束三[ri]后,宫中就会举办琼林鹿鸣宴,如祁相夷这般在皇帝面前挂了名号的新科状元,必是朝臣追捧结[jiao]的重点,他才一进园,就被百官团团围了起来。

  也就是在琼林宴后的第二天,皇帝下旨,命太子亲率使臣,前往北地巡视赴宴。

  太子出行,这回又是代表着整个大周的脸面,一应排场,自是极尽尊贵奢华,将朝廷的威严彰显得淋漓尽致,行中婢女内侍无数,更有文武朝臣三十余人随行。

  光是出行的人名单,就列了足足七八页。

  而在那长长的人名单中,时归的名字被夹杂其中,缀在一个并不起眼的位置。

  时序也是没想到,太子会直接来上这么一招。

  若非宫里的人都找上了家门,他和时归还不知道,原来时归也在随行的人员中,且是皇帝亲自定下的。

  宫里来的内侍两股战战,顶着掌印杀人的目光,将最后一句话说完:“……请时姑娘尽快准备吧。”

  “大人若无其他吩咐,奴婢这就告退

  了!”

  说完,他也不等时序回应,仿佛身后追了恶兽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等出了时府,更是直接呜咽出声:“咱家以后再也不来了!”

  “是哪个小兔崽子糊弄的咱家,说来掌印府上传话,最容易得到赏赐,简直是胡说八道!掌印那眼神,简直是要刺死咱家了——咱家再也不揽这差事了!”

  传旨太监的崩溃暂且不提,眼下的时府堂厅中,气氛也一度陷入沉寂。

  时归神[se]恍惚:“我……也在随行的名单上?不是说,去北地的人员都是陛下定的,添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约莫只有太子能解答了。

  时序闭了闭眼,起身就往外走。

  时归一惊,追了两步,不慎被门槛绊了一下,望着阿爹越走越远的背影,大声问道:“阿爹你去哪儿!”

  “进宫。”时序说。

  时归清楚,阿爹这个时候进宫,一定是给她要说法去了,对于这一做法,她实在无法不担心。

  只因她随行一事,毕竟也算是圣意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阿爹这么一问,谁知道会不会触怒了陛下?

  然而时序已经上马,时归就是想拦也追不上了。

  她心急如焚,在堂厅里绕了一圈又一圈,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等到时序露面。

  在看见阿爹回来后,时归第一时间迎上去。

  她无心关心结果,更在意的反而是:“阿爹可是去找陛下了,陛下可有降罪于阿爹?”

  “若是陛下的主意,我去北地就是,阿爹可千万不要因为我顶撞了陛下,这完全不值得的。”

  “阿归。”头顶传来的声音低沉又沮丧,只瞬间就让时归住了[kou]。

  她微微抬头,只能看见阿爹光洁的下巴,再往上的表情,则因天[se]渐晚的缘故,有些看不清楚了。

  时归应道:“我在呢,阿爹怎么了?”

  时序垂眸,目光在时归面上细细描摹了一遍,再次开[kou],则带上了难以遮掩的妥协:“去吧。”

  “什么?”

  “去北地吧。”时序说,“跟着太子,一起到北地走一趟,他会保护好你的。”

  时归不明白,阿爹的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快。

  可不等她再问,时序已经颓然地摆了摆手:“去往北地的队伍月底就会启程,也没剩几天了。”

  “阿归回去收拾东西吧,队伍中的车驾不少,便是多带些也无妨,还有雪烟和云池,也一起带上吧,至于剩下的暗卫甲兵,就[jiao]给阿爹来安排。”

  “别怕,阿归只当去游玩一遭,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归心中忐忑:“阿爹……”

  “好了,我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就先去书房了,阿归也早早歇息,有什么事,等你从北地回来,就算不问我,你也全都明白了。”

  时序摇了摇头,绕过时归,第一次将她留在原地,步履沉重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时归的视线追随在他身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觉阿爹的脊背都不似往常那般挺直,浑身的[jing]神气散了大半,整个人都疲弱了下来。

  她的心[kou]一紧,眼中担忧难掩。

  稍晚一些,时归找去书房,谁知不等靠近,就被暗卫给拦下了:“主子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小主子请回吧,有事不妨等明[ri]再说。”

  时归不好硬闯,只能问:“阿爹如何了?”

  暗卫道:“主子一切都好,只是在想事情。”

  “当真?”时归根本不相信。

  但不管她信是不信,总归书房是进不去了。

  她也只能远远地站在院外,只隐约能看见屋里的烛火摇曳,不时将人影打在窗子上。

  怀着担忧的心情,时归夜里数次惊醒。

  书房内。

  夜深人静,时序枯坐在书房里,已经足有两个时辰没有变过姿势,就连笔上的墨渍都彻底干涸。

  无人知晓,今[ri]进宫,他其实并没有去找皇帝,而是直接闯入了东宫,与太子当面对峙。

  许是因为两人就时归的问题争论过太多次,再一次面对面,两人已经能心平气和地[jiao]谈起来。

  中间的种种分歧忽略不谈,谈到最后,两人各退一步,时序也终于肯放松一点对太子的戒备。

  时序与太子定下约定——

  此去北地,将会是太子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一次追求时归的机会。

  周璟承承诺,此去路上,必将谨守分寸,绝不对时归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哪怕与其表明心意,也完全尊重时归的想法,绝不[bi]迫她做出任何决定。

  倘若时归肯接受他的心意,那之后诸事,只等回京后再谈,可若她不愿接受,那周璟承只当这两年的心思从未存在过,往后再不纠缠。

  周璟承说:“用半年时光,换之后半生,公公当真连半年也不肯留给孤吗?”

  时序深知,太子已经退让过太多次。

  他的态度可以强硬,但无法一直强硬下去,也就是太子行事磊落些,不屑于那些龌龊手段。

  不然单是当年时归被绑架那一回,好些事情的结果就会不同了,如今局面,更是难以预料。

  时序问:“若阿归不肯,殿下当真再不纠缠?”

  周璟承重重点头:“自然。”

  “那此去北地路上的安危……”

  听他好不容易松了[kou],周璟承向来平静的脸上不禁起了[bo]澜,他当即保证道:“孤可以保证,只要孤在一时,就一定不会让阿归受到伤害!”

  “孤手下的暗卫,可以分出大半给她。”

  “暗卫就不必了。”时序冷声道,“臣自会安排好阿归身边的人手,只希望殿下能信守承诺,秉承君子之风,莫要因一时冲动,惹得朝堂动[dang]。”

  换言之,若周璟承做了什么强迫之举,时序定会与之为敌,甚至不惜牺牲朝廷百姓,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作为在朝中纵横数十年的司礼监掌印,他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更能将其践行落实。

  周璟承郑重道:“还请公公放心。”

  时序不知道在之后的半年里,会出现多少变故,可既然双方已达成共识,他就再无法反悔了去。

  而比起让太子和时归相处,更让他厌烦的,无疑是他要留守京城,此后有关时归的所有消息,都要落后于数天、乃至数十天后才能得知,便是真出了什么事,他远在千里,也是鞭长莫及。

  窗外晨光熹微,时一和时二从司礼监过来。

  时序看了他们一眼,将困扰许久的问题,透露给他们二人,只一言就惊得两人错愕不已。

  时序说:“两年前,太子曾言,属意阿归,[yu]立她为太子妃。”

  “阿归始终不知道这事,但不[ri]后的北地之行,她将与太子共乘,只暗卫和甲兵护卫。”

  时一和时二顿悟,顾不得惊讶,跪地道:“奴婢等请求伴驾,护卫殿下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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