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光荣问龚茜：“你们最近有观测玛卡星球的动态吗？”

  龚茜摇了摇头，说道：“没特别观测过，但是偶尔会瞄一眼。”

  “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那颗星球的自愈能力很强，这几年的玛卡星球的的地表颜色鲜艳度加强了些。”

  所以玛卡星球确实重焕生机了。柳光荣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道：“重点观测一下这颗行星。”

  龚茜将太空射电望远镜调整位置，并利用干涉仪技术，以便提高太空望远镜的分辨率，这样通过波的叠加去分析干涉图样，得到的信息会更加准确。

  良久，玛卡星球的太空信息传了过来，龚茜通过对可见光以及红外波段进行观测，还有对大气层进行特征性分析，她指了指全息屏幕，“你看这里。”

  柳光荣隐约看到了建筑物存在的特征。

  龚茜将动态图片放大，一些“人”字形状被展开，“你看，有大量生命活动的迹象。”

  柳光荣点了点头，所以之前何教授让她回去，说玛卡星球有人类活动的迹象，早就有所表现了。

  荒漠的晚上很干，柳光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直到鼻子处有液体流出，她以为是鼻涕，可是用纸一擦，在清爽的月光下才发现是血。柳光荣仰着头，打开灯，可是自己的鼻血越流越严重。她用妈妈教给她的土办法，用凉水拍打额头，水盆里上的鲜血沾的到处都是。柳光荣堵着鼻子往卧室走，可是鼻血还是止不住地流，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

  柳光荣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但是鼻血仍然一如既往的外流。柳光荣双手一摊，说道：“流吧，流死我吧。”言罢，她就翻白眼晕了过去。

  等柳光荣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务室了。守在她旁边的是沈星辰。柳光荣以为自己眼花，使劲儿眨了眨，再次睁开，还是沈星辰。

  “沈星辰。”柳光荣轻声唤道。

  沈星辰闻声抬头，明明是满脸的疲态，但他还是扯出了一丝笑容，“光荣，你醒了。”

  “你怎么回来的？”

  “我跋山涉水回来的。”沈星辰说道。

  柳光荣笑了笑，“废话。我是说你怎么从第六区出来的。”

  “你先养好身体吧。”沈星辰给柳光荣盖了盖被，“这里夜里凉，昼夜温差大，晚上盖好被子，早晚注意增减衣物。”

  “我怎么了，我记得我鼻血流的特别严重。”柳光荣脸色有些苍白。

  “你生病了，正好我路过这里，已经给你治好了。”

  “什么病？”

  “没什么，就是水土不适应导致的。”

  柳光荣的眼角划过两条泪痕，她低声说道：“我好想你，我好想贝贝，我好想研究所的同事们。”

  沈星辰抱了抱柳光荣，轻轻地拍了拍她，说道：“就快结束了。”

  “你知道吗？那个坏人说他们想要我的脑子。”柳光荣委屈巴巴的说道，“还要掀开头盖骨直接拿的那种。”

  “后半句也是坏人说的吗？”

  “不是，后半句我自己说的。”

  沈星辰浅笑，“你当真要去玛卡星球？”

  柳光荣点了点头，“不去就无法探求真相。”

  沈星辰起身，背对着她说道：“也许你看到的事情，背后是有隐情的。”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更愿意一切透明。”柳光荣也想站起来，但是她浑身虚弱，还冷，起不来，所以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说道：“镜被我杀了，她是重组人，出自你手吧。”

  沈星辰没做声，也没回头。

  “我在第六区的监控里看到过你拆解橡胶人的全过程。”柳光荣顿了顿，说道：“沈星辰，我希望你从来没有骗过我。如果你骗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如果是善意的谎言呢？”

  “谎言就是谎言，任何限定词在我眼里都是粉饰。”柳光荣说道，“我只想要发现真相，看到事实。”

  沈星辰悄悄捏了捏衣角，没有做声。

  “你在那个空间的的代号是喜鹊，负责第六区的行政管理。你下令射杀橡胶人，利用橡胶人身上能够利用的东西，骨骼，血液，毛发，皮肤，进行人体重组，成为你可操纵的心腹，为你办事。镜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如果不是她用枪抵着我，我也不会反杀她，也许并不会发现这个问题。你的手艺高超，重组人经过你的制作，所呈现出来的模样完美无缺。”

  柳光荣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流泪，她继续说道：“你给镜的任务是协助我找到星际公约，并将星际公约带回。所以你知道星际公约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你也知道如何在两个空间穿梭。所以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还是说，想要留下我的脑子的人就是你。”

  “你想的太多了。”沈星辰没再回头，“你现在身体欠安，还是好好休息吧。”

  当沈星辰走到门口的时候，柳光荣颤抖着声音，大声呵道：“你站住！”

  沈星辰停住了脚步。

  “所以我说的都是对的。对吧？”

  沈星辰回头，双眼通红，他说道：“光荣，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

  “你的欺骗与隐瞒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伤害。”柳光荣也红着眼，继续说道，“如果幕后的boss是你，我绝对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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