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刚刚那是？”温确好奇地看向时愿。

  “师尊？”方才听到时愿的话，温确想了下觉得还真有可能是师尊能做出来的事。

  “不知道，并未确定是不是师尊，但似乎很像。”时愿也只能说很大概率是的。

  温确挠了挠头，还是不明白，师尊怎么会这么厉害？

  “我也还有许多事不明白，如果这人真的是师尊，我们大概能得到一些答案，但无论如何都要先出去了再说。”时愿牵着温确的手，而后踏入了第十层。

  在试炼开始之前，时愿温柔而坚定地对温确道：“加油，师姐等着你出来，就算是遇到了景佑也不用怕，若是想杀，动手便是，不用在乎那么许多。”

  温确用力点头：“好！”

  “师姐就不怕吗？”温确着实好奇地问了一句。

  时愿轻轻摇头：“不怕。”

  这种试炼对她而言并不困难，她甚至能将心魔炼制成元婴，存放于丹府之中，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至于明辨本心，时愿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温确没有继续问，只是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时愿：“师姐好厉害。”

  时愿轻笑了声：“加油。”

  温确认真点头，而后踏入了试炼之中。

  但在刚刚背对时愿的那一刻，温确的神色瞬间冷淡了下来。

  师姐这一路过来都太轻松了，温确忍不住想，师姐以前到底是经历了一些什么？

  太乙玄仙境的仙人布下的秘境，对师姐来说却如此轻松，怎么都不正常。

  温确深呼吸了一口，随后平静下来，目光再次变得坚定了许多。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会通过的。

  随着眼前一阵雾气闪过，温确看到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宫殿。

  温确认真看了看那宫殿，不像是人族的宫殿，那些装饰怎么看都像是书上所说的妖族的宫殿。

  周围是来来往往的宫人，但他们似乎看不到自己。

  温确跟着他们慢慢走进去。

  随后看到了宫殿之中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但她看起来似乎比自己更加柔弱一些，而且脆弱得仿佛随时都能撒手人寰一样。

  温确好奇地绕着她看了看。

  宫人给她送了许多的东西过来，但‘温确’都没有兴趣。

  她紧张又害怕地将自己的身躯缩在大床的角落。

  “不要，不要过来，我不喝药，我不喝！”

  但是过了会，温确看到沈霁竟然出现了。

  他和在朝摇峰时完全不一样，不再是沉默谨慎的模样，身上也再没了那样的小心翼翼。

  此刻的他看起身上多了几分邪气，即便是温柔地笑着也是带着危险的毒蛇一样。

  毒蛇的温柔自然是不能信的。

  “小师妹，怎么这么怕师兄？”沈霁温柔地坐在床边，落在‘温确’身上的眼眸都是带着缱绻的。

  “阿确以前说喜欢师兄都是假的吗？”沈霁不顾她的害怕，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们找了小师妹好久啊，小师妹怎么还想着逃跑呢？”

  温确看着自己仰起头，眼泪不住地流下：“师兄，我再也不嫉妒她了，再也不敢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了。”

  “傻瓜，师兄那么疼你，怎么舍得责怪你呢？”沈霁依旧笑得温柔。

  “阿确以前为了师兄做了那么多，不过是一个小花妖，就算是阿确要她的命也是应该的。”

  “只是阿确现在没有身体，二师兄要将你的灵魂炼化，给曦曦做药引，我舍不得才将阿确救回来的，所以怎么会责怪你。”沈霁伸手将她拉过来，试图将她困在怀中。

  可‘温确’却发了疯一样地挣扎。

  “骗人，你们都骗人。”

  “你们明明都想要我死。”温确听到自己几乎癫狂地叫喊。

  “说爱我都是假的。”

  那样的自己看起来无能又懦弱。

  但随后画面再次一转，沈霁将一切好的都给了‘温确’，甚至告诉她，他将那个和‘温确’有几分相似的花妖带回来也只是为了让她养好魂魄之后能夺舍花妖，真正的复活。

  ‘温确’信了他的话，开始每日痴迷于沈霁的甜言蜜语。

  她处处侮辱打压花妖，每一次都向花妖炫耀着沈霁的宠爱。

  那样的‘温确’看起来懦弱、恶毒、无能。

  是只能依附于沈霁而生存的菟丝花。

  可温确却并未因此而对那样的自己产生厌恶。

  是沈霁带着毒的甜言蜜语一点点将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温确’变成那样的。

  又不是自己的错。

  温确看到了最后，看着沈霁将她的灵魂融给了那个花妖，让本已经快魂飞魄散的花妖重新活了过来。

  在最后的献祭仪式时，温确看到了景佑、云与墨，他们都在，每个人都是那一场献祭的参与者。

  温确的平静，让她眼前的景象一点点地消散了。

  她垂下眼眸，脸上尽是阴沉。

  这些事她从未经历过，至少此生未曾经历过。

  但温确心里就是相信这些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地发生过的。

  摆在她面前的谜团越来越多。

  师姐、师尊，以及那三位师兄和自己之间到底有过什么纠葛？

  温确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些总是通过各种方式，莫名出现的记忆，或许是她前世的记忆。

  她早已经死过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又重新活了过来，一切重新开始。

  又或者其实，她的人生只是一场游戏，而自己就像是话本之中的角色一样。

  被写话本的人安排好了一生，但因为某种原因自己和师姐还有师尊，甚至可能还有那个三位师兄都开始不按照话本安排的剧情走了。

  就在温确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她眼前忽然又变了。

  她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景佑，他坐在精美的宫殿之中，烹茶煮酒。

  浑身上下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气质。

  他转过头，眼眸对上温确的延伸。

  那不是温确所认识的景佑。

  他像是九天之上高高在上的神只，眼中没有沾染任何的世俗之物。

  “阿确。”但下一刻景佑身上的气质又变了。

  温确不太明白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她大概知道，眼前的景佑，是她那位景佑师兄，不是九重天之上的战神景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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