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

  顾辞明柔声道歉，向前两步将人禁锢在怀里，看着沈初棠身子往后倒，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不生气了好不好？”

  沈初棠哼了一声，把头偏向到了一边。

  “就不！就算是你现在亲我我也要生气的！”

  顾辞明笑了出来，低沉爽朗的笑声从他唇角溢出，揽着人腰身的手紧了紧，两人离得更近了些。

  “好。”

  一个好字，却拖了长长的尾音，听起来让人心间发颤。

  顾辞明另一手放到了她的后脑勺上，先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一吻落在她的脸颊，慢慢地移到唇角，再之后，便吻了上去。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温柔，也更加缠绵。

  沈初棠最后是被顾刺明抱到车上的，不气了，却还是撅着嘴把脸扭到一边，脸颊绯红，醉态尽显。

  嘴里不停的数落着顾辞明的错处，大大小小的，甚至许多年前的旧事儿也翻了出来。

  顾辞明一一应下，低着头给她道歉，听她说起几年前的事情，记忆也被拉了回去……

  那时候两人的相处算不上多么愉快，只是不知道许多事从她口中说出来，多了几分甜蜜，偶尔又掺杂着酸涩，将他的心一点点侵蚀。

  “阿辞，你都没有送我生日礼物，所以我生气了，也不送你生日礼物。”

  沈初棠小声嘟囔着，眼中水汽氤氲，看着顾辞明，语气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两人的生日都已经过去很久了，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而他过生日的时候又在国外。

  顾辞明先是怔愣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抹柔情，“你想要什么？我补给你。”

  “哼！不要，生日都已经过了！”

  顾辞明许久没见她这般傲娇的样子了，明明想要，却赌气地拒绝。

  嘴上说着不要，眼神却一直往这边瞟，好像生怕他真的不给。

  “这样啊……那准备好的礼物怎么办啊？”

  顾辞明问着，深深皱起了眉，脸上一副很忧愁的表情，余光却在打量着沈初棠等样子。

  沈初棠生气地哼了一声，脚上的高跟鞋都被她踢掉了，下定了决心不理旁边的人，啪的一声把额头抵在了车窗上。

  这声响把顾辞明吓了一跳，连忙伸了手过去想把人扭过来，却被沈初棠挥开。

  顾辞明摸摸她的后脑勺，又捏捏她的手，“不气了棠棠，我向你保证以后准时给你过生日，生日礼物也保证准备好。”

  “棠棠还可以许愿，无论多少个愿望，我都想办法实现。”

  沈初棠转过来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

  顾辞明看着她笑，声音坚定。

  “阿辞，你真好。”

  没有人可以抵挡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声音娇软的真挚夸奖，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是心爱之人。

  顾辞明凑过去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好了，下车吧。”

  车子早已停在楼下，只是两人之间的氛围难以打破，顾辞明又忙着哄人，陈轩很有眼色的停车之后下了车。

  顾辞明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给沈初棠打开车门。

  沈初棠却不动，抬头看着他，“阿辞，你都不叫我大小姐了。”

  那是很久以前，沈初棠很喜欢顾辞明叫她大小姐，只是顾辞明不愿意，也很少这样叫，少有几次，也是生气的讽刺她的大小姐脾气。

  但这次，顾辞明却弯下了腰，单膝跪在地上，捡起了被她踢到一旁的高跟鞋，目光专注，唇边的笑意难掩，“大小姐，穿鞋。”

  沈初棠莫名觉得有些羞耻，又有些期待。她高傲的扬起脑袋，视线看着前方，等待着。

  天气很冷，脚踝处的那只手却是温热的，沈初棠不受控制的低下头，只能看见顾辞明的头顶，他正低着头，动作轻柔。

  两只鞋都穿好以后，顾辞明抬起了头，戏谑地问：“要抱吗大小姐？”

  沈初棠摇头拒绝，却依旧被顾辞明抱了起来，刚穿好的鞋子也成了摆设。

  沈初棠抱着他的脖子，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脸埋在他的颈窝。

  “阿辞。”

  “嗯？”

  “阿辞。”

  “我在。”

  ……

  “我好像在做梦。”

  沈初棠一声声地叫他，却又不说事情，顾瓷明一声声地回应，听到她最后一句，开门的动作一顿，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以前的他不会这样温柔地叫她大小姐，也不会这样抱她，以前的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几乎所有的不开心，都是他带给她的……

  但现在，都不一样了。

  “不是做梦。”

  她想做大小姐，那她便是大小姐，从今以后，她就是他一个人的大小姐。

  顾辞明把人放到了沙发上，又把她脚上的鞋子脱下来，依旧是单膝跪着，语气近乎虔诚，“你永远是我的大小姐。”

  沈初棠像是被那目光灼烧到，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骗你了阿辞，其实我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了。”

  沈初棠突然转了话题，说话的样子，却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顾辞明刚给她穿好拖鞋，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见她忽然站了起来，往门口跑去。

  “慢点！不着急。”

  沈初棠开了门，往对面跑去，跑得很慢，跟走差不多，还没两步就被顾辞明追上。”

  “着急的。”

  着急的，等明天也许她就忘记了，明天酒醒了，她也没有勇气了。

  “好。”

  对面的房子秋天的时候就到了租期，被顾辞明买了下来，里面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沈初棠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卧室，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个灰色的绒布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

  顾辞明看着她把项链连同卡位垫一起拿了出来，随手放在床上。

  盒子底下，是一个银色的素圈戒指。

  顾辞明的记忆被拉回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最后那一年，沈初棠要求他给她过生日，找他要生日礼物。

  他那时已经有了名气，手中也不缺钱，可他那是赌气，只送了那条银色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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