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沉默，曲落年知道该给她时间思考，安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阿松终于说，  我有几个疑问，不一定一下子想得很缜密，她想到了缜密的周佳，想起了她罗列的1234。

  曲落年见她停顿，便也搭腔，愿闻其详。

  阿松看向曲落年，深吸了一口气：

  1、你认识路一行，从他17岁，你便认识他，你知道他从少年跨跃到青年的所有变化，甚至，你知道那些变化是因为什么，你只是不对我说，或者说，你说了，不过，不痛不快！为什么？

  我可以回答！曲落年起身，走到房子尽头靠近山谷的地方，并靠了上去。

  阿松吓了一跳，说，你站过来些！

  曲落年说，你有恐高症么？

  阿松想，对，有恐高症，这路一行是知道的……而曲落年不知道……

  于是阿松说，你还是坐过来吧，我不想你离我那么远！

  曲落年笑笑，坐在阿松对面的沙发上，说，别怕，外面有层网，透明的，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那网有自动结晶的功能，即受力的作用不同，它们结成的网的细密程度也不一样……

  阿松说，不要岔开话题！

  曲落年以手轻抚额头，低头笑笑，又抬起头，说，好，我们继续。

  我刚刚说我可以回答，17岁我与路一行认识了，那是不可避免的，我认识他是早或晚的事，认识你却是意外！

  当然我也知道他的变化，就像我自己也在变化一样，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他从一个几乎无忧无虑的少年，成长为一个“色厉内荏”，对不起，这是个贬义词，你可能不同意用这样的词在他身上。

  阿松摇了摇头。

  那好，说他外表狠厉而内心脆弱也没毛病，这样的成长，想必是痛苦的。

  曲落年看到阿松的眼睛湿润了，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起初我不知道你还对他依然抱有情感，或者说不知道那情感是什么样子的，我与你按步就班，他出现了，我也不能阻止，何况还有女义逸~

  事情发展下去，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你爱不上成年的他，因他错过你后发生的那些事，你无法体会，也不能知道全貌。

  阿松说，你不如说，是他不会爱上我！

  曲落年眼神暗淡，说你这么说，好像也可以。

  他爱女义逸么？阿松没有看曲落年的眼睛。

  曲落年心在下沉，斩钉截铁的道，不爱。

  阿松这时看向曲落年，你怎么知道？

  曲落年知道自己陷入了女子天然的那种讲话逻辑，但他还是起身走到阿松身边，他努力的隐忍，坐下去，看着阿松，有句话就在嘴边：他爱过你，你说他还会爱上那样的女人吗？但他知道不能说。

  阿松见曲落年坐在自己身边，却没有说话，抬头向他看去，有时她心中有种错觉，她会觉得如果这个人是路一行……不，她不能深想这个问题，这很复杂，她是爱曲落年的，因为很多很多很细小的原因，你不能想着这个，留恋着那个，这样是不对的。

  她感到心凉得有些抽搐，她说，落年，抱抱我，曲落年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沙发坐位很大，阿松坐于曲落年两腿间，曲落年从身后环抱着她，让阿松头向后仰，躺在了曲落年的右侧胸膛。

  曲落年说，对不起，彳亍的事，我说的不算早，可早与晚，或许是要看时机的，当你还不知道我，却从我的嘴里听他的故事，可信度也不会很高，是不是？

  阿松可以感受到曲落年说话时胸膛的震动，她点了点头。

  曲落年这时笑笑，说刚刚说了1，下面该说2了，恩？

  阿松发现这样坐着很没气势，不过这也是她要求的，私下鄙视自己，想了想，说道：

  2、你认识女义逸吗？

  曲落年伸手到阿松面前，摆出个握拳拇指向下的动作。

  阿松说，你不认识她，只是听彳亍说是吗？

  曲落年的手又摆出个拇指向上的动作。

  阿松沉吟，道，会不会是彳亍骗你的？

  曲落年动手在她眼前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阿松说，义逸要在情绪酒吧对付我，也是彳亍同你讲的么？

  曲落年想，这倒不是，不过彳亍也知道，于是说，是的。

  阿松说，下药的人与准备捉我的人，你看见了吗？

  曲落年想，我当然看见了，那天离开我的你是颇为惊险的。他回说，没有！

  阿松说，所以我后来坐在你的车上，雨停了……

  曲落年说，我可以用自己的一切担保，那天除了我欺负过你，没人可以动你。

  阿松说，动过了没有？

  曲落年微提一口气，只是一点点。

  阿松问，什么时候呢？

  曲落年说，你别害怕，我就说说情绪酒吧那个洗手间，里面有个小机关，进去是一个口，出来是另一个口。

  阿松仔细想了想情绪酒吧洗手间的装潢，进去时还有些光亮，出来时倒是漆黑，说，你还能告诉我什么吗？

  曲落年说，那天除了我，还有……青青的人在的，所以你不会有事。

  青青……阿松只说了名字。

  曲落年说，青青是卞文轩的特助，会负责他的安保。

  阿松点了点头。

  3、我妈妈与杜昭忎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曲落年说，我猜可能会是亲戚，我和杜昭忎见面次数不多，也不怎么听他讲起家事。

  阿松说，我倒是见过他一面。

  曲落年问，哦？

  阿松于是把从吉隆坡转机时见过周佳的事说与曲落年听。

  曲落年问，你只是远远望了他一眼吗？

  阿松说是。

  曲落年又问，你还记得他的……比如一些特征吗？

  阿松想了想，摇摇头，说，那一家四口，我就感到他们站在一起十分和谐，非常登对，很幸福。

  曲落年笑笑，大概确实如此吧。

  4、百里家族，与你有关系吗？

  曲落年咳了咳，原来还有4啊，百里家与父母有关系，与我没什么关系。

  阿松说，怎么会，你看卞文轩身边有郁青青，你身边总要有人吧？

  曲落年说，自从百里阡陌死后，我身边就没有了。郁青青陪在卞文轩身边，也有可能是金钱、友情什么的。

  阿松从曲落年怀中起身，正面他，问道：

  5、你是否认识郁青青？

  曲落年艰难的吞咽了一下，终说，不认识。

  阿松说，莫要说谎，也别骗我！

  或许她认识春和、景明，但我与她的确不熟。曲落年改口这样说。

  阿松说，我可以向春和、景明求证吗？

  曲落年笑笑，最好不要，你知道的！

  阿松接口道，这也是你们的秘密？

  曲落年更正，是他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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