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梦月怕黑，叶安之关了房间的灯后，又将床头小灯开了起来。

  “不用了吧。”江梦月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这灯离你那么近，会不会影响你睡觉？”

  “不会的。”叶安之摸摸她的头。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怕黑。”江梦月又把头缩进了被子里面，“有你在我身边……”

  叶安之心里一暖，将江梦月往自己这边拉过来一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依然让小灯开着：“睡觉吧。”

  “嗯，晚安安安。”

  “晚安。好梦。”

  叶安之没有立刻闭上眼睛，思绪放空，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江梦月的头发，就像哄小孩睡觉一样。

  两分钟后，被子里发出一个闷闷的声音：“安安。”

  “怎么了？”

  “你还不睡吗？”

  “你先睡。”

  这是两人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相互拥抱在一起，而且刚才还发生了那些事。

  每一次光系的突破，都携带着似要摧毁一切的亢奋，虽然很困，但不是很睡得着。

  叶安之是这样，江梦月也是这样。

  感受着叶安之怀中的温暖，江梦月不由自主地想撒娇。

  “安安，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叶安之眼睛看着墙壁，毫无犹豫地答应：“好。”

  他愿意把江梦月当成小孩一样来宠。

  上一次讲睡前故事好像是很久之前了，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记得是刚看完恐怖电影回来，小梦月胆小鬼怕得睡不着，大晚上突然问能不能打电话给他。

  问得小心翼翼的，那个青涩啊……

  现在回想起来，叶安之还是会会心一笑。

  当时隔着一块屏幕讲故事都能给小梦月哄睡着了，这次当着面讲，效果应该会更好吧。

  叶安之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还是一只小猫和小狗，有一天，到睡觉时间了，小猫还抓着小狗的耳朵不放，她说：【你猜猜我有多爱你？】”

  “小狗摇摇头说：【我可猜不到。】”

  “小猫把手臂尽可能展开，说：【你看，我有这么爱你。】”

  “小狗也把手臂展开，他的手比小猫长得多，他说：【你看，我爱你更多。】”

  “小猫打了个滚，靠着墙壁表演了个绝活倒立：【我爱你爱到我的脚能伸到的最高的地方。】”

  “小狗一把把小猫抱起来放到了自己肩膀上：【我爱你爱到你耳朵能伸到最高的地方。】”

  “那确实很高啊，小猫看向窗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爱你就像那条小河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小狗立马说道：【我爱你远到跨过小河再翻过山丘。】”

  “小猫看着远处的山，那真的好远啊，它很困了，想不出更多东西来，夜空黑沉沉的，没有什么比天更远了吧，她迷迷糊糊地说：【我爱你一直远到月亮那边去。】”

  “小猫说完就睡着了……”

  故事讲到这里，叶安之低头看了一眼，江梦月闭着眼睛，好像也睡着了。

  但就像上次一样，故事要完整，这次他也放低声音继续讲了下去。

  “小狗抱起睡着的小猫，把她放到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然后低下头吻了一下她。”

  “随后小狗躺到小猫身边，面带微笑轻声说：【我爱你一直远到月亮那边去，再从月亮那边回到这里来。】”

  “晚安。”

  道了晚安，江梦月没有回应，她应该是真睡着了。

  叶安之想起上一次把江梦月哄睡后他还暗戳戳地向江梦月表白了一下。

  当时的他也好青涩啊。

  不过现在他不用暗戳戳地表白了，他想怎么表白就怎么表白。

  于是叶安之就像故事里的小狗吻小猫一样，他也吻了一下江梦月的额头。

  “梦月，我爱你。”

  刚说完，被子里传来“咯咯咯”的笑声，江梦月眼睛还闭着，声音软软糯糯的：“安安，我也爱你。”

  叶安之心脏一紧，嘴角微微扬起，低声问：“你没睡啊？”

  问句如轻烟般飘逝在空气中，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江梦月到底睡没睡，他也不知道了。

  刚才那个笑声，还有那句话，是因为江梦月做了什么美梦也说不定呢？

  叶安之不想再多想了，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都足以让他心里乐开花。

  他已经很困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舍不得江梦月的话，那就到梦里找她吧。

  ……

  这一夜叶安之睡得很好，一觉到天明，梦里梦外都是江梦月。

  睡的时候是他抱着江梦月的，现在却变成江梦月抱着他了。

  一条胳膊横在他的胸口上搂住肩膀，两条腿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他的腰腹，脸蛋趴在他的肩头上，被挤压得变了形，嘴巴也被挤了开来，缕缕液体流下来沾到了他的衣服上。

  这画面，跟昨晚有异曲同工之妙。

  知道江梦月睡相不好，没想到有这么不好。

  叶安之倒是不嫌，慢慢抽开她的手，动作放到最轻，生怕吵到她，随后又将她的脸摆正，抽出湿巾帮她擦脸。

  还在睡梦中的江梦月吧咂吧咂嘴，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抱……”

  就这一声，就这一个字，听得叶安之想原地打滚。

  他本来就认为江梦月是一只小猫咪，现在更像了，疯狂心动啊。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江梦月好像有些恼，眉头颤了颤，又叫了一声：“抱抱……”

  这叶安之哪能受得了，立马躺了回去，抱住江梦月：“抱抱。”

  这下江梦月满意了，憨憨地笑着，眉毛眼睛嘴巴都笑了起来。

  看到江梦月笑，叶安之的笑意更浓，时间还早，再睡一下吧。

  他的手掌轻轻拍着江梦月的后背：“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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