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丫头，是不是不放心你杰叔一个人，我可以的，不必麻烦你特地跑一趟。”

  聂杰驾着牛车行驶在去大兴镇的官道上，一边赶车一边说道。

  “没有杰叔，我有事要同酒楼的掌柜说，故才跑这一趟。”聂霜霜怕聂杰误会，解释道。

  聂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赶着牛车。

  到了一品鲜，两人兵分两路，聂杰到后院卸鱼，聂霜霜则去大厅找李伯。约定办完事后聂霜霜再到后院找聂杰。

  聂霜霜来到前厅，瞧见李伯正在柜台里与账房先生对账。

  她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默默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不多时，李伯对完账，就看到聂霜霜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往门外瞧，于是走到聂霜霜身边，纳闷道：

  “霜丫头，你怎么来了？不是有人专人来送鱼吗？你也不叫我一声。”

  聂霜霜站起身，回道，“李伯好，有事要和你商谈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就能说完，就没打扰您。”

  “走，咱俩到楼上谈，这里人多嘴杂。”

  李伯知晓能让霜丫头亲自跑一趟的事情，恐怕没她说得那么简单。

  随后领着聂霜霜上了二楼，进入包间，两人一一坐下。

  “霜丫头，你现在可以说了，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不怕隔墙有耳。”李伯坐定后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

  聂霜霜将怎么碰到北爷和鸿运酒楼的事简短的和李伯讲述了一遍，当然收北爷为小弟的事，没有透露给李伯知道。

  他们俩人只是合作关系，不必事事都和李伯交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李伯听到聂霜霜的话，陷入沉思，半晌后，声音有些低沉地道：“你的意思是酒楼有人泄密？”

  聂霜霜点了点头，同李伯分析道，“我自己是不可能说出去的，至于我家里人更不可能，但酒楼就不同了，每天进出的人那么多，难免有一两个心思不纯的。”

  “说的不错，查内鬼的事，就交给我来办，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李伯认为聂霜霜分析的头头是道，是他疏忽了，觉得酒楼的人都跟了他很长时间，不会出卖他，偏偏这件事就是发生了。

  “还有...”

  李伯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小心谨慎地盯着聂霜霜。

  聂霜霜大气地道，“李伯，咱俩合作这么长时间，有话不妨直说。”

  “就是出了这样的大事，你还会和酒楼合作吗？”李伯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说出自己担心的事。

  聂霜霜一本正经地回道，“当然合作，咱酒楼不管是信誉还是实力都是信得过的，我想不出不合作的理由，相信这次只是意外，李伯一定能揪出内鬼。”

  李伯缓缓露出笑容，长舒了一口气，幸好霜丫头明事理，没有取消合作，要不主子会劈了他，脑海中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血腥得很。

  该谈的事情也谈完了，聂霜霜起身出了包间，直奔后厨而去。

  聂杰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聂霜霜来了，迎上前，“霜丫头事情办完了？”

  聂霜霜点了点头，“杰叔，我还有事情要办，您先回去吧，这里有一两银子，坐牛车回去。”

  聂杰摆摆手，不肯收聂霜霜的银子，从袖子里拿出铜板给她看，她不管，强制将银子塞到聂杰手里。

  随即驾着牛车快速离开一品鲜。

  聂杰看到已经走远的聂霜霜，只好作罢，想着回去再还给她，也就离开了一品鲜。

  其实她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躲到一个离一品鲜很近的小巷子里，瞧见聂杰走了，又回到一品鲜后门等着北爷他们。

  大约过了一刻钟，三人之中伤势最轻的小东子，迈着急匆匆的步伐来到一品鲜，看到聂霜霜在门口，抱歉道：

  “主子，对不住，来晚了，等急了吧！”

  “没关系，你们怎么样了？”聂霜霜一脸关心地瞅着小东子。

  小东子无所谓的回道，“死不了，贱命一条，也多亏了主子的银子。”

  聂霜霜让伤员小东子坐在后面的板车上指路，自己便坐在前面赶老黄。

  小东子强烈要求赶车，被聂霜霜以伤员不可劳累为理由而拒绝了。

  两人行驶在街道上，聂霜霜在路边的一处画像摊位前，停了下来。

  画像的是一个年轻书生，瞧见聂霜霜下来，站起身，热情的招呼道，“小姑娘，是要画像吗？”

  这可是他今日开张的第一个客人。

  聂霜霜回道，“是的，我说样貌，你来画，能否画出来？”

  书生忙不迭的点头，“可以，没问题。”

  于是，聂霜霜缓缓吐出脑海之人的样貌，书生也毫不含糊，根据她提供的样貌，一笔不差的画了出来，画得相当传神。

  聂霜霜目光停留在画像上，仔细打量，对书生的画技，赞不绝口，假以时日，此人必成大器。

  将画像叠好放在怀里，付了三百文钱，驾着牛车离开了摊位。

  两人辗转来到城西一处不起眼的大院前停下。

  院墙斑驳不堪，看起来有些年头，门上的牌匾已看不出原来的字迹，大门却比较牢固，显然之前已经修理过。

  这时，一名小混混打扮的男子打开院门，叼着烟袋，痞里痞气地从里面走出来。

  一眼就瞧见站在门口的聂霜霜，冲聂霜霜吹了一记口哨，视线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聂霜霜，目光充满猥亵，就像毒蛇一样，让人倒胃口。

  小东子也发现男子不怀好意的目光，顿时，凶相毕露，恶狠狠地道：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双眼。”

  说着，做出一个挖眼的动作。

  小混混瞬间认怂，小声道，“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出来就是让人看的。”

  随后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了。

  “你们怎么住在这里，为什么不去城北？给得那些银子够你们在城北租一套不错的房子。”聂霜霜眼底泛起不解之色。

  小东子解释道，“主子，我们一直在这种环境生活，早就习惯了，别看这里破旧，鱼龙混杂，可以打探到不少有用的消息，而且这里也便宜，银子能省则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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