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一众女眷，和小孩，各个怀里，都抱着东西，心满意足的离开。

  冷家老祖母，红光满面的走在前面，笑道：“

  细论起来，我共有七个孙子，五个孙女，就照山和兰儿，生得最标致，也最有出息！

  快走，我们回咱家的宅子去，点一点这些东西！”

  冷家女眷们回家后，将包袱拆开，里面的东西，铺了一炕，逐一看过去。

  只见有两盒内造点心、一斗粳米、一斗籼米、二斤各色干果、四块包头、一包羊绒线。

  一盒糖油面果子、一盒椒盐小麻花、一瓶活络丹、两副紫金锭、一瓶推拿油。

  粗棉布两匹、细棉布两匹、织花厚棉布一匹、棉纱布一匹。

  黑、白棉线各两捆。

  冷家老祖母，和玉兰娘，眉开眼笑的，收拾着东西。

  玉芷现在也不耐烦，这些庸俗之举，遂道：“

  我回家去了！你们忙吧！”

  玉芷看着，只有大嫂下炕，其他人只管东西，根本没抬头。

  玉芷冷着脸，走回家。

  傍晚，何远志回来，进屋便道：“

  媳妇儿，你想不想，跟我回老家？”

  玉芷“噌”的一下，从炕沿儿上，站起来，道：“

  行！

  我想离开京都，离开我爹娘！”

  何远志愣了一下，玉芷上前，激动的道：“

  今晚，咱俩就收拾东西。

  在玉兰离京之前，咱们先走一步！”

  何远志狐疑的，看着玉芷，摸着自己的下巴，询问道：“

  媳妇儿，你今天去璟王府吃饭，受气了！”

  玉芷坐回炕沿儿，忍着脾气道：“

  今天，璟王府的早饭，很好吃。

  但母亲、祖母、二嫂，她们三个妇人的行事，真是让人不耻！”

  何远志坐在，玉芷的身边，低声问道：“

  那娘子，就和为夫细讲讲，把话说出来，气也就消了！”

  玉芷恨声道：“

  我们七个大人，带着五个小孩，共十二个人。

  那璟王府的桌上，每个吃碟下面，压着一块白棉帕！

  她们在父亲和大哥，先走去上衙的之后，将十二条棉帕，收在一起，带了回来！

  祖母说，十二条帕子，够拼一件中衣的，给城外的小叔叔穿！”

  温暖的小屋里，何远志开怀大笑的声音，传出屋外。

  玉芷揪着，何远志的耳朵，怒问道：“

  这事儿，很好笑吗？”

  何远志向里一倒，伏在炕上，双手掩面，道：“

  拿手帕拼中衣，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真好玩，真有趣！

  我娘在世时，也这样节俭的，出一趟门，不捡些物件回家，就像丢魂一样儿！”

  玉芷拉长脸，脱鞋上炕，去挠何远志的“痒痒肉”。

  熄灯后，玉芷躺在被窝里，对何远志道：“

  我也想离开父母，可我又笨，又不认得几个字，又不会武功……

  我也想像兰儿一样，离家出走！”

  何远志摸着，玉芷的脸庞，轻声道：“

  夫君带你，游山玩水，走遍五湖四海！”

  翌日一早，何远志去璟王府，便将“棉帕”之事，半开玩笑一样，告诉了李陵川。

  李陵川面露哀愁，叹息道：“

  做母亲的，总是算计着，怎样省些吃穿，来贴补自己最艰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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