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场兴师问罪的大会，却变成了一场辩论会，最后也没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谁也没受到处罚，谁也没被警告，所有提出来的事，还是不了了之，唯一有收获的就是陈飞。

  这会儿的陈飞和汪金海，在销售部经理室里，抽着烟，喝着茶。

  陈飞看了一眼，像个太监伺候着的曹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道；“曹经理，你坐啊，别弯个腰站着了！又没人罚你站！”

  曹德看了看汪金海，汪金海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挥手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通过这次的事，你长点记性吧！”

  曹德像小鸡吃米似的，点头应是。

  刚退着走出门口，又被叫住：“回来，你是不是该感谢一下陈总啊？连句谢都不会说了吗？”

  曹德急忙90度鞠躬，大声说道：“感谢陈总不炒之恩，我这辈子都会记得您的恩情的？”

  陈飞笑着说道：“行了，多大的事啊！”

  汪金海让曹德关了门，才笑着问陈飞：“你来公司多久了？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吧？”

  陈飞回忆道：“我来一年多了！上次咱们见面是董事长开动员大会！”

  汪金海嗯了一声道：“主要是我来公司少，平时我都不过来的，不是什么大事，我都在家里办公，这点你没意见吧？”

  陈飞急忙摆手道：“我能有什么意见？我也不经常来公司的！”

  汪金海点点头道：“这次我真的多谢你了！”

  陈飞装糊涂道：“多谢我什么啊？曹德的事？郑雨春就是想借题发挥，压压你的气势，刚好曹德傻乎乎地往枪口上撞！我也是不想他就这么没个工作！举手之劳而已！”

  汪金海意味深长地看着陈飞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陈飞装傻道：“我帮你了吗？”

  汪金海笑了笑道：“自然是帮我了，我又不傻！混了这么多年的职场，怎么会不知道，谁有善意，谁心怀鬼胎呢？你倒是挺坦荡的，也没什么私心？那我就更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帮我了？总不会觉得，我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想留住我吧？”

  陈飞笑着摇摇头道：“你是吗？你可真不算是！估计和我差不多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你是在等退休吧？为什么不退呢？董事长不让？”

  汪金海诚恳道；“是啊！他不让我退！就这么养着我，反正我也不内疚，养着就养着呗！他是没意见，对我内心有愧，想着补偿我！我也受之无愧！可他儿子，加上郑雨春可就看我不顺眼了，恨不得马上就把我踢出公司去！”

  陈飞嗯了一声道：“说你是公司的蛀虫，拿钱不干事！”

  汪金海哈哈大笑道：“不是我不想干事，是我什么都干不了，干什么都受限制！干好了，怕我拿太多，明明说好，按比例给我提成的，可一算太多了，就临时改合同，改政策！干不好，他们就想着把我赶走！所以，我才什么都不干的！

  说实话，报销那点费用的三瓜两枣，我才看不上眼呢！是他们下面的人，想捞点外快，这几年他们的日子不太好过，给他们争取点福利，我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郑雨春那王八蛋，一年在公司贪多少，大家心里都有数！啊，轮到我们下面的人拿点就不行了，就没这个道理！

  郑家宝也是个完蛋玩意儿，他老爸多大气啊，到了他这里，就抠抠搜搜的，自己花钱怎么都行，一年在公司支出上千万，可我们这几十万就卡的死死的！我是看死他，没前途了！只要他接手公司，这公司就干不了几天了！”

  陈飞喝了口茶，没接话，而是品鉴道：“好茶啊！上等的毛尖，这茶可不多见啊！”

  汪金海笑着说道：“小小年纪，还懂茶啊！很不错啊！我看你这淡定自若的样子，可真不像你这年龄该有的样子啊！”

  陈飞以为他看出啥来了，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身在局外，对局内的事，漠不关心而已，关心则乱！公司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是也说了，我也属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混日子，混工资而已！”

  汪金海满意地点头：“我听说了，你那个防水材料代理，让你赚了不少！我就不明白了，你用什么手段，让他们这么轻易就范，几百万的材料款，说付就付了！”

  陈飞笑笑道；“货真价实啊！不说这些了！汪总，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作答！”

  汪金海点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飞问道：“照你看，平靖还有几年？”

  汪金海一愣，马上回答道：“刚刚不是和你说了，郑家宝接手那一天公司就没戏了！”

  陈飞皱眉追问道：“那是几年？”

  汪金海若有所思道：“我猜是2年！你们对郑世昌都不了解！老郑做事是稳中再求稳，一生都算数坦途，唯有这儿子算是他的败笔了！没教育好，是个败家子！就算这么多年，这么培养，依然不成才！

  去年，我和他去钓鱼的时候，他就问过我，还求我，等他退休了，让我给他面子再干两年！算是辅佐郑家宝！我答应了！可惜啊，郑家宝看我不顺眼，他还没上位呢，就打算除掉我了！

  他接班，如果我还在位置上，或许还能挺两年，可他不要我，那就只能到死了，我不在，他一定是干不下去的！”

  陈飞不解地看着汪金海。

  汪金海得意地说道：“是不是觉得我没自己说得那么重要！那我告诉你，只有老郑才知道我的重要性！你看我天天不在公司的，可公司那些大客户都只给我面子！没我，他们早走了！踏洋的人，早就盯着他们了，我一松口，他们就全都过去了！”

  陈飞不解地问道：“那咱们公司到底都是什么老客户啊？买楼的，不会总是同一批人吧？”

  汪金海解释道：“小子，看来你也不懂房地产销售啊！那我就给你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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