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一辆黑色SUV停在秦家门口。

  秦笙和江曜从车上下来，一前一后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的秦远鹤用目光打量着两人，余光瞥见秦笙包着纱布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就被掩饰下去，声音平静又疏离，“两位，跟我过来吧。”

  秦笙和江曜对视了一眼，跟着他的步伐走进杂物间。

  杂物间里，秦远鹤站在墙壁前输入密码，丝毫没对两人设防。

  “密码是你妈名字的简写加生日。”

  听见秦远鹤的声音，秦笙抿了抿薄唇，默默停下偷看密码的行为。

  “滴”

  门锁打开，面前的墙壁往后移动，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

  “走吧。”

  从漆黑的通道走出去，一间亮堂的实验室映入眼帘。

  秦笙瞳孔骤然紧缩，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向秦远鹤。

  那天看到秦远鹤消失在杂物间，她便猜到里边有密室，但她没想到他把密室布置成实验室。

  秦远鹤注意到她的视线，拿起一瓶蓝色试剂，缓缓开口：“你一定疑惑过脖颈上的编号怎么没了吧？因为染色试剂是我研发的，自然也能制作出消除试剂。”

  秦笙迟疑了几秒，接过试剂，嗓音低沉幽冷，裹挟着骇人的低气压。

  “所以，你参与过千人逃杀计划？”

  “没有。我只是意外看到过这个计划的策划书，后来在冰原下救你，看到你脖颈上刻有策划书中提过的编号，猜测K实验室已经成功培养出了满级天才。”

  秦远鹤淡然否认，打开一个保险柜，把一叠资料放在操作台上。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原名顾元，是K实验室的初代成员之一。”

  没给两人思考的时间，秦远鹤继续讲述着往事。

  “K实验室最初是在京城设立的，初衷是找到激发人类潜能的方式，算是件是好事。只是项目进行几年后没看到成果，资金链也被迫中断，大多数实验员选择退出，幸好遇到一个不知名的财团主动投资，还聘请国际上的知名研究员。

  “那时，我和同事都以为这是天大的好事，积极参与其中，直到我们发现……有人偷偷在用活人进行实验，从死刑犯到孕妇、新生儿，实验室的人疯了。

  “为了阻止那些人，我和同事各自开始搜集那些人的犯罪证据，有一天他们打电话说拿到了很证据，我急忙赶去约定地点，却发现夫妻两人双双死在车祸下。”

  闻言，江曜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垂落的手掌握了握，似在克制着什么。

  秦笙眸子深了深，“所以当时你就逃了？”

  秦远鹤的目光扫过江曜，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声音也显得越发沉闷。

  “没有，我当场被抓了。”

  “本来我是必死的，我的表姐和财团的一个高层关系很好，保住了我，可这事引起了其他高层的不满，他们害死了表姐，高层内部发生分歧，最早建在京城的那处实验室被炸毁。我趁乱带走了一些核心实验数据，隐姓埋名，四处藏匿。”

  秦远鹤说完，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轻松下来。

  “我知道的说完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有。”江曜松开握紧的手掌，抬头，一双黑沉的眼眸望着秦远鹤，音色寡淡冷冽，“秦先生说的死在车祸下的同事，是江云洲和苏漫吗？”

  “是。”秦远点头，反问：“你是京城江家人，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江曜蓦然沉默了下来，眼睫微微低垂着，遮住眼底的情绪。

  “他们是我的父母。”

  秦笙怔了怔，侧过头，看到情绪低迷的江曜，心莫名揪了一下。

  这就是他一直死磕K实验室的原因吗？

  想了想，秦笙伸出一只手，握住男人的大手，虽没有言语却藏着安慰的意思。

  感受到掌心柔软的触感，江曜眸光顿了顿，思绪从过去的阴霾中跳出来，反客为主，用大手包裹住女孩的手，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调整好情绪。

  “他们给我留了一些证据，但三年前才到我的手里，太迟了。”

  资料举报的是初代的K实验室，可京城的那个实验室早已在内斗中爆炸消失。

  三年前？

  想到这个时间节点，秦笙脑中闪过什么，但没顾得上细想，就听到秦远鹤说。

  “邪不胜正，江先生继续调查下去，一定能消灭K实验室。”

  江曜薄唇微微勾起，语气近乎笃定：“会的。”

  他能揪出来K实验室的第一个实验基地，炸掉销毁，就能揪出第二个第三个。

  终有一天，他会让K实验室在世界上消失。

  “爸，你们在做什么？”

  门口，突然响起秦焕疑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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