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信心定于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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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川快速的在路上奔跑着,不断的找寻着上山者的踪迹,因为他是机械兽人,所以恶劣的气候不怎么影响到他的行动。
路过一块巨石的时候,柒川停了下来,他看到了那个留在残雪上的手印。
柒川伸出手,放在那个印记上,停留了一会。
“是那个龙兽人的手印....他们应该没离开多久,否则这个手印已经被白雪覆盖了。”
柒川侧着身,余光看着上山的道路,狂风暴雪呼啸而过,积雪在肉眼可见的变厚,原本应该留下来的脚印也荡然无存。
“....现在,发生雪崩的可能性很高。”
柒川心里默默的想着,把残留在手上的雪拍落,看向山巅。
“我的话还挺准的。”
柒川看到,远处的雪山似有地动山摇之姿,他还听到,雪崩摧枯拉朽的声音响彻云霄,似是要把兽的耳朵都震聋。
恶劣的气候确实不能阻拦柒川的脚步,但是雪崩可以。
柒川眼神一凛,他的后背伸出一对机械翅膀,扑棱了几下,飞向了高空中。
“高空的视野比较好,如果他们遇到了雪崩,我或许还能有机会看到他们,然后救下他们。”
“嘶....我的天....这家伙......”
柒川看到,自山坡上,积雪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庞大的雪体逐渐滑落下来,借着山体,势如破竹般向着山脚冲锋。
而在高速崩塌的雪堆里,柒川还看到一个身影在扑腾,他的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在薄薄的阳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芒。
“有了这道光,在雪崩里锁定你的位置,也方便了许多。”
柒川心里暗自庆幸,但随后马上振了振翅膀,眼神直直的注视着在雪中不断闪烁的银光,等到他逼近这里时,柒川就冲下去把那个家伙抓起来飞到空中。
“我看到你了,放心,很快救下你。”
“呃,怎么还有闪电在空中飞?......等等,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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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兽人在催命的白雪中不断的挣扎,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让兽绝望的翻腾的白色,一旦张开嘴,无数的白雪就会争先恐后的涌入口中,此时此刻,连平稳的呼吸都是一种奢望。
长安化作一道闪电,高速飞行在空中,努力的试图寻找出龙兽人的身影。
“这家伙....不要命了吗!!”
长安内心很是着急,明明都提醒过龙兽人要注意雪崩,可他一直都是自信满满的样子,还说什么,打败了登山路上的雪崩才有意义。
而最让长安心慌的是,雪崩的速度远超他们的意料,在雪崩赶到两兽的面前时,长安迅速反应了过来,抓住了龙兽人的手,带着他飞到了高空中,以此避免雪崩的冲击。
只是长安未曾想到,他三番五次的提醒了龙兽人不要动不要松手,龙兽人却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他在被带到空中时,手链不小心掉了下去,而龙兽人居然就这么挣脱开了长安的手,头朝下冲着空中的手链伸出手。
长安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一刹那。
“我抓住你了!”龙兽人很成功的拿到了手链,但是他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已是在快速坠落,他松开了长安的手。
脚底下喧嚣着的白雪似是要彻底吞没他,龙兽人在进入一片混乱之前,看到的是长安惊慌的脸。
“这种感觉.....比上次撞击巨石的感觉要痛苦....呼吸很难....什么也抓不住.....就好像,自己是海啸中的一叶孤舟.....”
龙兽人心里这么想着,眼角不自觉的留下了一滴泪。
“我现在是实体化的灵魂.....如果在雪崩中又‘死’了,会怎么样呢....真的还有机会实现约定吗.....真的还有机会看到他吗...”
意识彻底消散前,龙兽人模糊的视野里,看到了一只环绕着雷电的手,和一只看上去相当眼熟的手。
“长安......还有....你...真的是你吗.....”
龙兽人听到了两个呼喊声,不知为何,他的嘴角上扬了一点,闭上了眼,陷入了一片黑暗。
“麻烦你们了....”
他感觉到一只有些麻痹感的手和一只冰凉但是柔软的手,同时握住了自己的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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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安可还在我的平房里睡觉啊,就算他真的醒了,也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你是谁?”
柒川看着长安,警惕了起来。
两兽就这样面面相觑,空气中一时间充满了尴尬的气息。
“我是长安,至于平房里的‘长安’,让你理解轻松点,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和我性格、生活习惯一样的替身。”
一直这样沉闷下去实在是太难以忍受,长安则是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顺便也好好解释了一下他真的是长安。
“哦,就和柒川曾经设定了我是一样对吧?”
长安点了点头,但随后意识到了不对劲。
“柒川设定了你?你不是就是柒川吗?”
柒川公开他是机器兽人的时候,长安已经是离开了,所以他不知道这件事。至于在平房里的“长安”,一直在睡觉,自然也不能及时把信息告诉长安。
“啊,我忘了,你不是那个平房里的‘长安’哈哈哈,抱歉啦,我确实是机器兽人,不信你看。”
柒川笑了几声,把上衣掀开,长安看到,柒川的上半身全部都是机械。
“.....这样子啊,我明白了。”长安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
柒川看着长安懂了的样子,又想到了其他的一些细枝末节。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可是一直看着你的行迹的。”
“在我的眼皮底下溜走很难,更何况你还大变活兽一样把机器‘长安’弄了过来,和偷天换日一个概念的难度。”
长安一下子噎住了,他没想到柒川居然如此刨根问底。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长安看着躺在地上的龙兽人,不时用余光打量柒川,然后就发现,柒川一直在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
“哦对了,这个龙兽人又是谁?他和你在一起干什么?为什么要忽然上海德拉雪山?你们难道不知道很危险?...........”
长安感觉有些心累,怎么现在的柒川和刚遇到龙兽人时一样,都这么喜欢滔滔不绝的提问题。
就在长安如坐针毡的时候,龙兽人忽然咳嗽了一声。
“诶!柒川你听!他咳嗽了一声!”
长安急忙岔开话题,引导着柒川把注意力放在龙兽人身上。
柒川其实也知道长安是在故意这么说,他短暂思考了一下,或许长安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就算了,不问了吧。
“你说,要不要兽工呼吸啊?虽然咳嗽了几下,但他还是没醒,我甚至感觉他的呼吸在减弱。”
“......?”
“我是机器兽人,倒也没什么在意的,而且在‘柒川’的设定下,我也应该尽到救助伤兽的责任,兽工呼吸是应该的。”
“..........看你自己吧。”
龙兽人感觉浑身酸痛难忍,眼睛也相当沉重,他用力的睁开了眼,结果就看到一张逐渐靠近自己的雪豹兽人的脸。
现在,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
“.........”
柒川眼神飘忽了一下,直起腰,背过身去,‘柒川’曾经给予他的情感,在此时涌动了起来。
龙兽人则是坐了起来,挠了挠头,看向在一边看戏的长安。
“是不是得给你包瓜子?”
“那最好了,瓜子在....啊哦,不好意思哈哈哈。”
长安说了一半忽然感觉不对,马上改口,干笑了几声。
龙兽人则是摊手表示没关系,随后转过头,看向背过身的柒川。
“那个....是你,不对.....不是你.....”
柒川回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而龙兽人在看到柒川的脸的一瞬间,先是高兴的笑了几声,但随后停了下来,苦笑着看着柒川。
“我想起来了呢,你和他的脸,一模一样,可是你不是他。”
“你也叫柒川吗?”
柒川点了点头,补充道:“我的名字来源于我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创造者,他就是‘柒川’。”
“我知道你是机械兽人。”龙兽人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我的‘父亲’还说要我瞒着你的。”
“瞒我?啊,他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嘛,还想瞒过我....比瞒天过海还难呢。”
龙兽人脑海中曾经的记忆,也逐渐清晰起来。
曾经在登山队里,他曾和柒川有个约定,将来如果有可能,他想要让柒川看到,他凭借自己的力量登上了山巅,让【东珺城】的旗帜在雪山飘扬。
他还说,等到一切结束了,他要和柒川在城里找新的工作,平平淡淡的、安稳的生活下去。
柒川那时候还笑着和他拉勾说着,他会一直等着自己成功的那天。
往事如烟,物是兽非,也不知道那个曾经和自己立下誓约的柒川,如今是否在魂府,执着的等候自己来履行约定。
所以,就当是为了他和自己,这个山,他一定要登顶。
龙兽人轻笑一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子。
“嗯?你的身子好了?”
长安惊奇的看着龙兽人,先前对方在雪崩中若隐若现的样子还是历历在目。
“挺好的,运气不错,身体的损伤不多。”
龙兽人扭了扭胳膊,看向柒川。
“..........”
“我和你们一起去。”
柒川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话,一方面,他需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另一方面,他还需要向龙兽人问一些问题。
汹涌的情感不断涌动,柒川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个龙兽人,就是‘柒川’多次提到过的那个他,如假包换。
龙兽人只是带着微笑看着柒川,点了点头。
“我或许可以认为,他在陪着我一起登山呢。”
“不过,柒川,你不是他,记住了,你不是他,你也不会成为他,你会成为你自己。”
龙兽人忽然说了这一段话,长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而柒川很明显的愣住了。
“我会成为我自己......”
柒川把手放在胸口,感受那机械心脏的跃动。
被设计出来的机械,也会拥有超脱于设定的自我意识,成为一个独特的存在吗?
“好啦,这时间浪费的.....如果没有雪崩,我早就登上雪山之巅了。”
龙兽人走到最前方,对着两兽招了招手。
“.....也是,都多久了,还在这里一直说着登山,真是有些拖时间了。”
长安也是感觉有些久了,有些想祁风他们了。
“那我们快点吧,刚发生过雪崩,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一次了,现在的风雪也小了起来。”
柒川认真的看了一下附近的环境,抬起头,看着雪山之巅,阳光透过消散的云雾映照在山峰之上。
“我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了,没见过这么好的天气,经过我的分析,现在是登顶最好的机会。”
“也是唯一的机会。”
三兽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互相看着彼此。
龙兽人再次拿出了那面旗帜,虽然因为雪崩,旗帜已经有些许破损,但是那象征着登山队和【东珺城】的星星标志,却仍旧在淡淡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次,绝对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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