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抱着霍普出门，打开车门时注意到草丛后的异样，霍普感受到雷霆因警惕而绷紧起手臂，好奇地顺着雷霆的目光张望到四五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站在马路对面，他不但没有恐慌反而靠在雷霆的肩膀上，捂着嘴咯咯地笑，“daddy，我们要玩一二三吗？”

  “是，宝贝。”雷霆沉声，“闭上你的眼睛，我们来玩一二三。”

  雷霆将他放在儿童座椅里系好安全带，霍普开心地捂着眼睛，开始数数，“一……”

  雷霆目光温柔地看向他，转身走到车后拿出后备箱的武器，他微眯起锐利的双眼锁定目标。

  霍普天真的声音传来：“二……”

  雷霆手指扣动扳机。

  簌簌几声破空声，子弹穿透布料传来哀嚎声。

  霍普坐在儿童座椅上晃动着小腿，乖乖地捂着眼睛不去偷看。

  这是他和爸爸的约定，自己什么都听爸爸的。他很懂事，否则爸爸就会生病，霍普一点儿也不希望爸爸生病。

  雷霆的脚步踩在眼前，一两百斤的男人被他轻而易举的拎起来，保镖捂着受伤的手臂慌忙解释，“我们只是来保护小少爷的安全，没有恶意。”

  “所以，我没有要了你的命，否则上帝也救不了你。”雷霆俯身，语气冰冷地开口，“现在，滚。”

  “三……”

  雷霆亲吻霍普的脸颊，“好了，宝贝。”

  “一切正常。”

  霍普兴奋地和雷霆击掌，他炫耀道，“好诶，我可以数到一百！”

  “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雷霆揉揉他的脑袋，关上车门，坐到驾驶位送霍普去幼儿园。

  “daddy，他们好像和以前的人都不一样呢？”霍普曾经也被雷霆的仇家绑架过，那些人对他更加不好，“还有一个人，他们说我像他，很像吗？”

  雷霆通过后视镜对上霍普的眼睛，真的很像，简直就是连东承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成长，只是霍普还小，不如男人的眼神藏锋卧锐，无所畏惧。

  “有人想把你从daddy身边带走，你会离开daddy吗？”

  “不会。”霍普果断地说，他鼓捣着手指天真地看向雷霆。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雷霆说给自己听。

  “那个叔叔好奇怪，问我都是daddy的事情，我不说，他就掐得我好痛。”

  雷霆踩下急刹车，转头看向霍普，“你说什么？他弄伤你了吗？让我看看！”

  “我有一丁丁的怕他。”霍普撩着小胳膊给雷霆看，皮肤白白嫩嫩的没有任何伤痕，他只是在和爸爸撒娇。

  “你怕他？”雷霆轻抚着霍普的手臂，他总是用完好的手掌接触他，生怕自己伤害到霍普。

  “他好凶啊！”霍普光是想想他对着自己怒吼的样子就很委屈。

  “不会了，不会让他吼你了，好吗？”雷霆和他商量着，霍普不懂，“他还会出现吗？”

  雷霆愣住，没有回答。

  送霍普到幼儿园后，雷霆回到公寓，他没有看到连东承的身影，没想到他也有逃掉的时候，雷霆冷哼，看来连东承也没有多么有种。

  雷霆正准备离开，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转身，一步步走过去。

  连东承正站在浴室的淋浴间清理自己，他通过镜子看到身上一片片青紫的掐痕，他面无表情的用手指抚过。

  昨晚的发生归根结底是他的纵容，就如同爆炸发生的前一晚，他再无法拒绝雷霆的靠近。

  只是，明明曾经雷霆会伏在他身上想尽暧昧的手段折磨自己说些羞人的情话，他会死皮赖脸的问自己，“舒服吗？”

  “很舒服吧，是不是很喜欢？”

  “你说出来，我会给你更多……”

  现在却冰冷地告诉自己，“装得这么痛苦，以为我会停下来？”

  “真的这么没用，连怎么让人高兴都不懂。”

  很伤人，高傲的连东承被他讽刺得一文不值，体无完肤。

  连东承专注的清理，根本没注意到靠在门板上注视着这幕的男人，雷霆吹了声口哨吸引连东承的注意。

  他看了雷霆一眼，没有反应继续自己的事情。

  “哈……”终于清洗干净后，连东承仰头淋浴。

  “把你的那些眼睛调走，霍普需要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

  雷霆突然开口。

  “呵。”连东承讥笑，水流流进他的双眼，用力的抹了一把。

  “你在笑什么？”

  雷霆不解。

  “你在和我商量吗？”连东承反问他，雷霆的话就像是离异的夫妻讨论孩子该和谁一起生活，没有人比连东承更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病态！

  “健康？”连东承重复，“雷霆，你病了，需要系统的治疗，你这几年有没有好好的休养？你觉得霍普在你身边不会受到影响吗？”

  雷霆的脸色铁青，他不会对霍普不利，他把最好的全部都给霍普。

  连东承反问：“我能提供给他最好的教育，你呢，带着他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

  雷霆沉声：“没有人能伤到他！”

  连东承逼问：“你想让他成为下一个你？”

  “闭嘴！”

  雷霆咆哮。

  连东承眯起眸子，几乎可以确认雷霆现在根本不正常。

  雷霆危险地靠近连东承，开始明白他口中的意思，咬牙切齿道：“所以，你是来抢走他的？”

  “雷霆，霍普他像我，透过霍普的影子你看到的是谁？你到底在执着谁！”

  连东承语气坚定地问他。

  雷霆被激怒徒手去抓连东承被他抵挡住，湿热的手掌攥住雷霆进攻的手臂，低下头注视他的手腕和金属连接处的疤痕，指腹摩挲着。

  他像是触电想要撤回手掌却被连东承死死的攥在手里，“这只手，有没有触感？”

  连东承认真地问他。

  “当然。”雷霆觉得莫名其妙，狠狠地推开他，连东承的身体撞在玻璃门上咣地一声，肉体的疼痛他毫不在意，但心脏痛的无法呼吸，他想，雷霆用手掌堵住枪口时该有多痛……

  手掌砸在居民楼的墙壁上，石砖四分五裂，他能感受到多痛……

  他感觉的到吗？

  “你在想什么？”雷霆抬起连东承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不是想研究我的手掌吧，批量生产武器？”

  雷霆肯定道：“真有你的。”

  连东承浑身一僵，他和雷霆之间爱过，却从未信任过彼此，连东承自觉地放开雷霆的手掌，能理解他的误会，毕竟自己对他做过如此过分的事情。

  他转身，不能让给雷霆看到他落寞的样子，雷霆也不会在意。

  雷霆抓住他的手臂，“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就结束了？”

  “我不想。”连东承抛下这句话，打算走出浴室。

  雷霆声音冷冷地在浴室回响，显得空灵，“你以为你能做主？”

  他的手掌扣住连东承的肩膀，金属咬合的很紧，逼迫他转身面对自己。连东承疼得弯腰，骨头可以被他轻而易举的碾碎。

  连东承反击挥拳砸向雷霆的小腹，被他率先识破，抓住连东承的手腕反折在身后，“呃——”连东承咬牙吃痛地低吼，拳头砸在玻璃门上。

  雷霆贴近他的身体，不顾衣服被水滴浸湿，胸膛贴着背脊，连东承的额头磕在透明的玻璃门上，顷刻疼出一身冷汗，牙床都在打颤。

  “放开！”他愤怒地命令。

  “我再说一遍，现在不是你说的算。”

  雷霆提醒他，金属手掌扣住连东承的腰，抓出红肿的痕迹。

  这种感觉令他抓狂。

  血液滴落在洁白的浴缸边，逐渐被水流冲淡……

  变本加厉的报复，饶是他也无法招架，连东承撑着玻璃门，脚跟一软，险些倒下去。

  猛然感受到冲击，玻璃门破裂连东承结结实实地摔在浴室的地板上，狼狈不堪……

  雷霆发誓自己只是想扶住他，金属手掌控制不住力量，他什么时候这么不禁推了？

  连东承是恼怒的，他的手掌收紧任由玻璃碎片穿透自己的掌心，艰难地撑起身体走出浴室。

  雷霆盯着他的背影，感受到身体的异样，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里泛着不舒服的滋味，阵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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