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我从不杀人，更看不得有人在我眼前自杀。”

“所以...”

“我刚刚算是救死扶伤了，你们和我说上一句谢谢...不过分吧。”

王烨的声音依然十分柔和，带着些许的亲切感，让人听了就觉得心安。

但这俩家伙却慌的要命。

在知道自己现在就连死都成为了一种奢望之后，人总是会下意识的脑补出许多自己觉得最恐惧的东西。

怕蛇的人，担心被丢到蛇窝。

怕黑的人，担心关进小黑屋。

这是人的天性。

他们同样如此。

此时的他们看向王烨的目光，就宛如在看一个来自深渊中的魔鬼，还是狞笑，身上冒着黑气，手指染血版的。

“谢...谢谢。”

最终，其中一人还是没有忍住心中那巨大的压力，开口说道。

王烨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嘛。”

“你们是拾荒城的人吧，我和你们老大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如果真论关系的话...嗯...”

“葛洪叫我老弟，他应该是葛洪的师侄，所以说我是他的师叔，一点问题都没有。”

“看看，大家都是自己人。”

王烨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但是有时候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啊。”

“我在荒土发现了师侄的手下重伤，用了如此珍贵的丹药救活了你们，要知道这丹药可是葛洪穷尽一生，才炼制出来，仅有的两枚。”

“所以...”

“这张清单麻烦你回去之后，交给你们老大，就说我王烨，七天之后，上门取货。”

“还有，拾荒城内原本就有的东西，不要动。”

“那些原本就是我的战利品。”

“各算各的。”

王烨小心翼翼的在怀中取出一个清单，上面列着密密麻麻的物资，小到大米，面粉，上到实验室那神秘血液的核心配方，都有记录。

“希望你们讲我说过的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转述，不然...要死人的。”

“明白么？”

“年轻人...不要自作聪明。”

说到最后，王烨逐渐收敛了笑容，缓缓站了起来，鬼差刀就这么竖立在两人身边三寸，只要稍有倾斜，就能将两人一刀两段。

两人此时额头上已经布满汗水。

在有了生还的希望后，那种决然的必死之心已经荡然无存。

他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过王烨手中的清单，一瘸一拐的向远方走去，最终消失不见。

而王烨则是打了一个哈切：“今天...又是积德行善的一天啊。”

“果然，有我王烨的地方，美好总会如期而至呢！”

带着些许的唏嘘，王烨带着温和的笑容，又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上京城，眼中带着复杂之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城内的景色...

果然很美。

在没有了内患的压力下，如果不是荒土中依然处处危机，天庭，灵山如同折服的凶兽，随时都会复苏，择人而噬，恐怕城内那片欣欣向荣，就是王烨此生最大的追求了吧。

……

“你们没死？”

依然是那片山清水秀的地方，狐狸正坐在湖边，手里还攥着一根钓竿，看起来十分宁静。

只不过这清澈的湖水中可以看出...里面没鱼。

但狐狸仿佛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依然颇有兴致。

直到看见突然出现的两人，这才微微皱眉，开口说道。

两人羞赧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王烨...”

“唉，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说说吧，他又提什么条件了？”

狐狸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了垂钓的心情，随意的将钓竿放在身边，看着两人问道。

两人上前。

拿出王烨给的那份清单，交到狐狸手里，并且将与王烨见面后的经过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出来。

狐狸面无表情的听着。

直到听见葛洪的名字后才喃喃自语道：“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么？”

“李长庚连这些都说...”

“看来还真是铁了心的要站天组了。”

“也不一定啊，万一就是给我布的迷惑阵呢，本来的目地其实是...”

“唉，李长庚...”

狐狸有些头疼，下意识的就开始盘算起李长庚这么做的真实含义是什么。

至于清单上的物品，他只是一扫而过，并不在乎。

“千年了...”

“李长庚，你早已不是当年的你，而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

“不要再小瞧我了啊...”

最终，狐狸长叹一声，说了一句，最后再次看向两人：“知道犯了什么错么？”

两人对视一眼，头埋的更低，不敢说话。

“处理掉吧。”

狐狸慵懒的挥了挥手，战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无声无息的站在两人身后，手如同尖锐的利刃般，插入两人的心脏。

鲜血喷溅。

狐狸脸都黑了下来，恶狠狠的瞪了战神一眼：“都已经和你说过了，卫生卫生！”

“我打扫起来很容易么？”

“头摘下来给我！”

狐狸骂了几句，这才吩咐着说道。

战神默默拧掉两个人的头颅，放在狐狸脚边。

而狐狸则是优雅的拉回钓竿，将其中一个头颅挂在钩子上，又甩进了湖里。

清澈的湖水很快就被染红。

但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那浑浊的湖水下一秒又变的清澈起来，而后...

“鱼上钩了！”

狐狸眼睛一亮，用力一拉。

一条漆黑色，眼中带着凶厉，暴怒，外形奇特的鱼，就这么被拉了上来。

而狐狸则是笑呵呵的将鱼收起，又换了另一个头颅，扔进湖中。

“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回来啊。”

“王老板...同样的招数，玩儿两次，有意思么？”

狐狸这才再次捡起草丛中的那份清单，对着半空挥了挥，开口说道。

无人回应，十分安静。

“就连不回应这种小把戏，都要玩两次么？”

狐狸这次是真的有些无语了。

王烨这才尴尬的咳嗽两声，出现在狐狸不远处的位置：“这不是怕他们两个传话传不清楚嘛，毕竟你应该也了解我。”

“收账这方面，我更喜欢亲力亲为。”

王烨面带笑容，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狐狸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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