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把地给他们？这应该不会啊！我看那高速公路马上就修到你们村这里了，应该早就签了协议的吧？”

  “谁说不是呢？人家给补偿的钱其实很公道的，每家都能分不少，所以当时我们都签了字。这是好事儿啊！”

  “对呀！这是好事儿啊！现在怎么又不让修了呢？”

  “谁知道怎么回事？是乡里下来的命令。”老大爷朝四周看了看，小声说：“听说是刘癞子在里面使得坏，上面才不让我们修的。”

  “刘癞子是干啥的？”

  “别提了，刘癞子他……”老大爷又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才继续说下去，“他就是这十里八乡的一霸，因为上面有亲戚，在俺们这关系硬的很，真是啥坏事都干，没有一家不恨他的，可是我们不敢惹他呀！”

  “这么牛？”吴言故意惊讶地问，“就没人管管吗？”

  “管啥呀！人家有关系哩！前年俺们村的张月明家，隔壁的二狗子是刘癞子的跟班，两家因为宅基地吵起来了，张月明被刘癞子把腿都打断了，去乡派出所报案，人是抓走了，第二天就放出来了。然后当天晚上，老张家的房子就被人点了，要不是发现得早，一家老小都得被烧死。”

  说起这个刘癞子，老大爷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估计他见吴言是个外乡人，说说也传不到刘癞子那里去。

  “还有刘家二娃，跟他还是远亲呢！家里的牛生生被刘癞子杀了吃肉了，还不是连他家老头子都被打住院了，也不敢报案，就这么不了了之。唉！惹不起！”

  “嗐！早晚会遭报应的。”吴言跟店主老大爷闲聊了几句，就转身出门。

  看来，这个事情要想弄清楚，还得从那个刘癞子身上去想办法了。

  “刘癞子？”张旭东听吴言这么一说，顿时想起来了，“好像之前带头闹事的就是个姓刘的，一看就是个滚刀肉，难缠得很。”

  ……

  福安乡所在地，一条国道从中间穿过，国道两边都是一些店铺，人来人往的，倒也有几分繁华。

  吴言把京牌桑塔纳停在路边，走进最大也是人最多的一家饭店。

  这时正是大中午的吃饭时间，饭店里的桌子都坐满了，只有靠窗的一张大桌子空着。

  吴言走过去坐下，“老板，来，点菜！”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面露难色，“小伙子，这里不能坐。”

  “哎？你这桌子空着，不让我坐是啥道理啊？有生意还不做？”

  “有生意我当然要做了，不过……这桌子有人预订了。我看你就一个人，要不就到旁边这里拼个桌？”

  “也行。”吴言起身，到相邻的一张小桌子那里坐下，点了两个菜。

  不一会儿，饭店外边走进来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到大桌子那里坐下。

  “程家娘们儿，上菜！”一个敞着怀的小子喊了一声。

  “来了！”老板娘端着两盘菜从后厨出来，送了过来。

  老板娘手脚很麻利，很快又送来了两个菜，还有一箱啤酒，那几个小子吆五喝六地吃喝起来。

  “老板娘，我的菜也快点儿哈！他们后来的都吃上了，我还饿着呢！”吴言喊了一声。

  “不好意思，客人多有点忙，马上就来。”

  没过一会儿，老板娘端了一盘水煮肉片放在吴言桌上。吴言刚拿起筷子，那几个小子就嚷嚷起来，一个小子过来一下把菜端走了。

  “程家娘们儿，你特么懂不懂规矩，刘哥还在这呢！你特么把我们的菜给别人上，啥意思？”

  吴言一愣，“不是，那是我点的，我比你们先来的，你们都上好几个了，我这才来一盘你也抢。”

  那小子一歪脑袋，眼睛斜着瞅了瞅吴言，“什么你的菜？刘哥的菜没上完，别人的就不能上！你小子外乡人吧？”

  为首的是个光头，头上长了块大大的胎记，“二毛，你跟他废什么话？不用理他，来，接着喝！”

  吴言一拍桌子，“这明明是我点的菜！你们急着吃，让给你也不是不行，说话这么难听有点过了吧？”

  光头“啪”一声把酒杯摔了，张嘴就骂，“卧槽尼玛的！劳资用你让？劳资没喝完，我看谁敢给你上菜？要不看你是外地来的不愿欺负你，现在就让你脑袋开瓢！”

  吴言腾地站起来，“不愿欺负我，你丫这是干啥呢？我告儿你，我京城来的，你开我一个试试？”

  “京城来的了不起吗？给我干他！”

  光头一声喊叫，顿时四五个啤酒瓶子就飞过来，几个小子嚷嚷着冲吴言就过来了。

  吴言闪身躲过酒瓶子，抬起一脚把冲在最前面的小子踹飞，接着一拳一个把剩下几个小子怼得满脸开花。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老板娘急忙上来劝架，被光头一扒拉就给推倒了。

  “麻辣隔壁的！劳资弄死你！”光头掏出一把刀，恶狠狠砍向吴言，吴言往后一躲，他一刀砍在吴言的桌子上，把桌子都剁翻了，一碗汤泼在吴言同桌那个人身上，那人一句话都不敢说，起身躲得远远的。

  光头，也就是刘癞子这一刀劲使大了，砍进桌面竟然没拔出来。吴言飞起一脚，刘癞子被踢得后退几步，一屁股把那张大桌子给坐翻，身上到处汁水淋漓。

  没等他爬起来，吴言上去就一顿抽，把光头抽成了猪头，几个小弟过来想帮忙，被吴言踹飞，倒在地上起不来，一个小弟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老板娘吓得花容失色，“不得了了，你闯祸了！”

  吴言当然是打听到刘癞子每天中午都来白吃白喝，故意在这等着的。以他的身手，真想打刘癞子这些混混，不用使劲儿，一拳就打死了。现在假装起冲突打一架，只是为了引出刘癞子背后的人。

  刘癞子牙都被抽掉了两颗，还不服气，“你特么敢……打我，我让你走不出湖……安乡！”吴言又狠狠抽了他几巴掌，他才聪明地闭上嘴巴不再喷粪。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急刹车的声音，一辆警车停下，两个警察跑进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众行凶！”

  还没等吴言说话，一副锃亮的手铐就把他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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