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样的酒若是拿出去，能卖的出十两银子吗？”杨鸣问道。

  “别说十两，就是二十两也会有人买的，不过小人买不起便是。”毛二的脸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火光照的，还是因为空气中浓郁的酒香。

  杨鸣哈哈大笑，“哈哈，等咱们得酒大卖之后，你便能买的起了，到时候我把你的本金双倍偿还给你！”

  “那小人就提前多谢公子了！”毛二拱手道。

  同一时间，受召回京的中山候汤和、卫国公邓愈带着亲卫自城南而入。

  走到南城千户所附近时，一阵浓郁的酒香传来。

  马背上的汤和勒住缰绳，用力地吸了两口，“啊！这是什么酒，真香！”

  一旁的邓愈也是笑着点头道：“不错，不愧应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啊，若是在归来之时痛饮此酒，必是极为舒爽的！”

  “要不咱们先寻着味儿喝一杯去？”汤和只觉心里痒痒难耐。

  邓愈神色一变，连连摆手。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如今我等奉诏还朝，理应先入宫向皇上复旨才是！”

  汤和脸色略显不悦，“罢了，既然如此，那便先入宫去见皇上吧！也不知道皇上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把我们叫了回来。”

  邓愈讪讪一笑，并未接话。

  一行人马匆匆奔腾而去。

  皇宫里，早先有人将汤和入城的消息汇报给了老朱。

  这位洪武皇帝亲自到宫门口迎接。

  一番君臣礼仪之后，老朱将汤和还有邓愈叫到了御书房说话。

  “鼎臣，你们出去也一年多了，你给咱好好说说，山西北平那边现在的情况。”一进门，老朱直接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

  汤和禀奏，“皇上，山西之地有着太行山脉为屏障，蒙古人纵使骑射娴熟，也是无济于事。”

  “去岁扩郭帖木儿攻打雁门，指挥吴均只是率本部人马，便将其击退了。”

  “哈哈！当时咱接到战报时，可是欢喜的紧呢！”老朱哈哈大笑，十分开心。

  “不过，”汤和神色有些凝重。

  “自北平被我大明攻克后，残元余孽时不时就会起兵越过长城侵袭，我们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北平周边以及大同开平地区，防线太长，着实有些捉襟见肘啊！”

  老朱纷纷一拍桌子，“哼！等明年的赋税收上来，咱一定要把那些鞑子通通赶回草原去！”

  “愿为陛下效死！”汤和邓愈同时单膝跪地。

  “哈哈，好！”老朱显得很是开心，忽又话锋一转，装作漫不经心问道：“咱听说你们是从南门进城的？”

  邓愈内心咯噔一下，正欲开口，汤和已是有些不虞地抱了抱拳，“皇上！臣受吉安候请托，去看看他家老大。”

  “是吗？”老朱声音依旧云淡风轻，但若是有人抬头看他的眼睛，便会发现他的眼神一片冰冷。

  “不敢欺瞒皇上！不过因为进城路上耽搁了，要赶着来向陛下复命，所以还没来得及去呢。”汤和目视前方，正色答道，但声音和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悦。

  “哦，是这样啊！”老朱呵呵笑着，拿起一份奏章随意道：“那你不必去了，吉安候家的长子已被咱给扔进大牢里反省去了。”

  “这……”汤和微微一怔，没想到老朱竟然会如此直接地说出来。

  他就是听说陆仲亨的长子被皇上无缘无故下了狱，所以特意绕道南门而入，就是  想表达自己的不满。

  “行了，你们一路上都乏了，回来了就在家好好过个年，等年后了我在给你们安排事情。”

  老朱放下奏章，起身走到汤和边上搀扶起了他，“这天下还不太平，往后啊，这仗还有你们打的呢！”

  “臣万死不辞！”汤和邓愈抱拳齐声道。

  笑着送走了两位大将后，老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独自坐在龙椅上，不知想着什么。

  有宫人禀报太子求见。

  “传！”老朱揉了揉自己的脸。

  朱标一身明黄太子冠服，一进门就恭敬地朝着老朱请安。

  “儿臣参见父皇！”

  “标儿来了，过来咱和你说点事。”老朱拿起一个痒痒挠，使劲儿在后背戳着。

  “请父皇示下。”朱标来到老朱身旁微微躬身。

  老朱伏在朱标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标一惊，有些错愕地看着老朱。

  不知是听到了什么，语气也有些结巴，“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咱让你去，你就去！事儿咱交给你了，怎么办好你自己想办法！”老朱眼睛一瞪。

  朱标有些无奈地行了一礼，

  “是！”

  ……

  忙活了一下午，用了二十来坛买来的酒，杨鸣总算得到了五坛蒸馏酒。

  杨鸣抱起刚接下还热乎着的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

  恰在此时，看到忙活了一下午的毛二，一边收拾着锅灶，一边不住盯着杨鸣怀中的坛子，不住咽着口水。

  见他这个样子，杨鸣心中暗暗好笑，上前对毛二扬了扬下巴

  “毛二，去把门板上上，再拿几个碗来！”

  绿瑶绿蔓早已买回菜来，在厨房里忙活着。

  “好的，公子。”

  毛二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毛二刚到前面，拿过一块门板正准备安上。

  忽然，一只大手挡在门上。

  毛二心中一惊，一手抓门板立在身前，另一只手已摸向腰间。

  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口，眼中满是火热。

  “啊！就是这里！也不枉费本公子找了这么久啊！”

  毛二眼睛一突，急忙将腰后的手收回，恭敬地行了一礼。

  “这位客人，小店还未开张，要不您过几日再来如何？”

  年轻男子看到门内的毛二后皱眉道：“你是谁？是这里的主人吗？”

  “小人是店铺的伙计，掌柜的在里面。”毛恭敬答道。

  “哦，听闻你们这里新出了一众佳酿，整个城南都是酒香味，不知我能否先睹为快啊？”

  “这个……”毛二面色有些犯难。

  说是让进吧，他现在是店铺的伙计，一切都要听杨鸣的安排。

  说不让进吧，对方又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四皇子朱棣。

  见毛二为难，还不知道身份已经暴露的朱棣拍了拍毛二的肩膀。

  “行了，我自己进去和你家店主说，放心，我带足了诚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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