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谅解私了了，但是后头赵晓燕和宋婆子那真的是躲着闻歆走，谁也不愿意再去警察局子里待几天，还欠了一屁股债。

  闻歆却是带着皎皎登门感谢宋祈生，给他带了一个县里头买的黄桃罐头，还有几个蒸好了的红糖馒头，在赵晓燕和宋婆子躲出去之后，还塞给了他两块钱。

  她听到宋祈生明年开春月就要去读书，心里头也动了心思，皎皎是很爱学习的小孩，她还经常去牛蛋那里看牛蛋发的教科书，叫牛蛋教她认字。

  皎皎明年虚岁也有5岁了。

  甚至托皎皎的福，牛蛋放学了经常不做作业到了学校在补，这样在学校里头每次期末考试还能考得两门九十分以上。

  皎皎不知道她妈在想什么，牛蛋一喊她出去玩就去了，牛蛋就喊了皎皎，其他连番薯和虎子都没喊。

  结果原来是带着皎皎去见崔莺了。

  皎皎莫名其妙地想，小孩也晓得要避嫌吗？

  牛蛋把怀里头的他之前二年级上册的课本拿出来递给了崔莺。

  她很高兴的接过，但是又有些犹豫：“你要是借给我了，要是被发现了，你家里会骂你吗？”

  牛蛋义气地说：“不会的，我下学期二年级下册了，我现在不用这本书，我爸事情太多了，我妈可不爱读书了，不会被发现的等你看完了，哪里不会可以来问我。”

  崔莺犹豫的看向皎皎：“那皎皎——”

  皎皎本来就是工具人，她装什么都没听见，她虚岁4岁，但是才满了三岁呢。

  牛蛋一拍胸脯：“你放心好了，皎皎也不会说的，她很笨的。”

  皎皎感觉自己的气往丹田沉下，牛蛋可真是一个蠢蛋，她伸脚重重地踩向牛蛋的脚。

  “哎唷”牛蛋皱眉，把脚挪开，一边摸了摸皎皎的头说：“皎皎，不能踩哥哥的鞋子。”

  又一边对崔莺说：“看吧，我说了她很笨的，她老是看不清路。”

  但是怕伤到皎皎的心，又摸摸她的头说：“没事，但我们皎皎很好学的。”

  虽然老是表达不清，一个字要学上一会儿，但还是很爱学习的，天天都要看他的书。

  能不慢吗？皎皎大脑容量还小，对于她来说这里的语言也是重新学外语一样，当然要好好辨认啦。

  皎皎今天被牛蛋气到了，这个蠢蛋和崔莺说话说着说着把她都忘掉了，两个人都八岁，牛蛋迈着大步子，送崔莺回家。

  皎皎蹦着都跟不上，还得一边喊牛蛋哥哥，等牛蛋回头看她，她才能跟上来。

  晚上回来的时候，闻歆就问她：“皎皎，你明年开春想上学吗？”

  皎皎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是一个爱学习，要跟上时代发展的小孩。

  闻歆点点头，给皎皎烧水，洗漱。

  第二天就去和赵蓉慧说明年开春皎皎上学的事情了，赵蓉慧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农村上学对于年龄其实比较宽松，交得起学费不会对年龄太过苛刻。

  尤其红花小学是两个大队建的，今年饥荒还不少小孩退学回家里头干活或者交不起学费了，上头的政策也没有很鼓励读书，所以放宽入学是很简单的事。

  现在还来卡年龄？嫌红花小学倒闭得太晚了吗？

  闻歆还把皎皎明年要上学的事儿告诉了告诉了闻重光，闻重光也特别高兴，寒假闲着没事，今年春天暖和一些，就来带着皎皎去县里头买文具去了。

  闻歆要给钱给他，闻重光就说不用，把手里头的大字报塞给了闻歆。

  “你上回写的那文章真不错，你看看报，投稿试试，今年不是饥荒吗，你看看有什么能写的，这家报社稿费比较高，但是过稿也难一些，关注社会问题一些，你要是写得了，我去县里头帮你投。”

  闻歆拿过那大字报，有些手足无措，“我上次就是随便写的，帮你完成任务而已，这个——”

  闻重光抱着皎皎，掂了掂皎皎，笑道：“又重了皎皎，妹子，我带着皎皎去了啊”

  皎皎听不得重这个字，扭着身体不让闻重光好过。

  闻重光生怕她摔了，叫程意来搭把手，程意一抱住皎皎，皎皎就老实了。

  几个都笑：“皎皎还听不得啊。”

  闻歆只得点点头，看着报纸，又望着外头发了会儿呆，掏出了床头柜里头的英雄牌钢笔，这笔还是她的嫁妆，一年到头确实用不了两次。

  她以前很爱写作，可是如今她下了乡，又生了娃娃，她真的还能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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