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幼恩按着地址找到老姜家，闻歆听到她的来意，却有些微微的紧张。

  不可否认，宋祈生她也从小对他抱有怜悯，可是她更害怕皎皎和他牵扯太深。

  三年级时的自我防卫案，还是上一次被带到警察局，她那时既不想皎皎去看他，又想起那个孩子一瘸一拐地把昏迷的姜兆年一步一步在那样深的雪里拖过来。

  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危险，突破极限去救一个不相关的人吗？他是因为小时候被姜兆年救了，于是现在奋不顾身的报恩吗？

  他这样有情有义？那时候姜兆年对他只是随手搭救，他现在愿意搭上自己的命来报恩。

  雪崩的时候，刨进砖厂救人，甚至连姜立民他们都不敢到雪蔓延过胸口的位置去，而且当时雪还在下，雪崩还可能再次崩塌。

  他可能被埋在那里，再也出不来，他不会害怕吗？他不会绝望吗？

  那么违背人性。

  闻歆不信，在病床上时，那样的黑眸里清清澈澈地倒映出皎皎的影子，他看起来满足又乖巧。

  闻歆进来给他送水果，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好像没有人可以插入。

  那时闻歆就觉得不对，是啊，他伤着腿搭出命去救一个这么多年不再有什么交集的人，他图什么呢？

  闻歆有些紧张：“皎皎还没回来呢？估计她对宋祈生也不太了解。”

  章幼恩看出来她好像不太自然：“没事的，我就问问，这个事情对我来说太过重要，我的姐姐在这里去世，我只想找到他，把他带回去。”

  闻歆嗯了一声，有点羞愧地低下头，她觉得自己某一瞬间有些令人不齿，这样大的事情，宋祈生人都没有找到，她却因为这样的原因希望她不要打扰皎皎。

  今天考期末，元旦后面考完期末，休息两天领成绩单。

  闻歆给章幼恩切了点水果，章幼恩断断续续讲了一点章幼婠的事情，闻歆在大脑里也构建出一点天真烂漫的姑娘的影子。

  皎皎考完试回来，看到院子里的陌生女人，看了看妈妈，打了声招呼。

  章幼恩原本以为皎皎是个和她们班上其他同学一样的形象，农村的的典型姑娘的模样，应该是农村的，两颊红红，皮肤由于要小时候做农活有点黑，人缘很好，很爱笑又朴实。

  出乎她的意料，皎皎不是很小孩儿的形象，她是做表演的。

  她知道美人在小的时候也比同龄人看起来要更早熟一点，别人还是小孩儿的形象，皎皎却已经是少女的模样。

  就有这样一个词，叫做美人胚子。

  雪肤樱唇，脸边还有一点儿没有脱去的属于少女的软肉，不是瘦到极致的，胸前稍鼓，腰却盈盈一握，犹如晶莹剔透的春天桃花尖儿上的露珠。

  清丽脱俗，清纯绝伦。

  章幼恩愣了一下，她觉得有些眼熟，问到：“你是不是在文艺汇演上唱过黄河大合唱。”

  皎皎也愣愣地点点头，黄河大合唱的时候大家穿着同样的衣服，挤在台阶上，而这个人却却能精准地说出她唱黄河大合唱。

  章幼恩在文艺汇演的时候，原本心思不在台上，公社的文艺汇演也都是些城里头淘汰的一些表演形式，黄河大合唱的时候，方老师安排皎皎站在中间，初三的皎皎已经有162了，在女孩子里面算较高的。

  她形象好，气质挺拔，虽然台上台下隔着的距离远，当时的章幼恩却也留意了一下。

  原来是个这样美丽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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