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骡子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但仍然用石头拼命的砸向汤可为，显然是想要他的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汤可为终于摸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枪。

  由于汤可为正被骡子骑在身下，虽然有一只手护头，但仍然被石头一下一下的锤打着，所以只能胡乱的朝着骡子开了两枪。

  本就已经很虚弱的骡子被其中一颗子弹打中了肩膀，当即被动的停下了进攻的动作，身体也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汤可为艰难的爬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笑道：“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是来要你命的，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永远都不得安生。”

  骡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车祸的重创加上肩膀的枪伤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知道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骡子在古兰县虽然谈不上横行霸道，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黑白两道之间游走十几年，没想到最后的归宿竟然是这样一片玉米地。

  “轰隆隆……”

  一阵脆厉的雷声划破夜空，似乎在宣判骡子的死刑。

  汤可为缓缓抬起手枪直指骡子的眉心。

  “嘭！”

  一声枪响，带走了骡子的生命，也带走了整个案子中最关键的一环。

  汤可为擦了擦脸上混合着鲜血的雨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局长路超打了电话。

  “你人呢？找到骡子的踪迹了吗？”路超焦急的问道，唯恐让对方逃脱。因为一旦让骡子跑了，线索就断了，到时候别说顾长林，就连市里的领导也不会放过自己。

  “路局，人……人被我杀了。”汤可为喘着粗气，任由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

  “什么？！”路超大惊失色，骡子死了？陈枫和市局领导好不容易锁定了目标，现在竟然死了？

  “你现在在哪？”路超心里很乱，急忙问道。

  “出城向北二十多公里……”

  汤可为汇报了自己的位置，挂断电话以后踉踉跄跄的走回了自己的车里。

  虽然有些波折，但任务总算是完成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半个小时后，雨停了，路超也到了。

  在汤可为的带领下，一众警察把骡子的尸体围了起来。

  只见骡子的肩膀上中了一枪，眉心也中了一枪，身上还有因车祸造成的各种伤痕，死的很是狼狈。

  再看看汤可为，浑身也都是血迹，看样子也受了伤。

  完了，这下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骡子死了，这和跑了有什么区别？

  汤可为看出了路超的心思，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路局，我也没办法，再不开枪的话躺在这的就是我了。”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等着领导兴师问罪吧。”路超长叹一声，转头离开了案发现场。

  ……

  早上，明媚的阳光刺的陈枫睁不开眼。

  陈枫把车停在公安局门口，嘴上叼着一根缓解困意的烟，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公安局的大门，直奔局长办公室。

  “啪！”

  陈枫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全然不顾坐在路超对面的汤可为，一把抓住了路超的衣领，厉声质问道：“你这局长是怎么当的？！”

  路超还没等说话，坐在对面的汤可为就顶着满是绷带的脑袋站了起来，反驳道：“你就是陈枫是吗？你了解当时的情况吗？”

  陈枫只是瞥了汤可为一眼，却根本没想和他说半句话，而是揪着路超的衣领，咬着牙追问道：“我在问你话，你聋了吗？”

  陈枫怎么能不生气？为了找到谋杀顾长林的凶手，自己受伤就不说了，胖子也险些因此丧命，结果好不容易换来的线索，竟然就这么断了。

  如果揪不出真的幕后黑手，如何保证顾长林的安全？又如何保证顾小青的平安？

  路超知道陈枫正在气头上，也知道是自己安排的不够妥当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只能求饶般的说道：“陈秘书，你先消消气，我承认……”

  路超话还没说完，汤可为就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不管你是谁的秘书，你没有办案的权力！少特么在这吆五喝六的，老子差点把命都丢了，还要受你这个鸟气？”

  汤可为终于吸引到了陈枫的注意，只见陈枫松开了路超的衣领，目光如炬的盯着汤可为，问道：“就是你杀了那个骡子是吗？”

  “是我！怎么了？”汤可为同样瞪大了眼睛，丝毫没有半分畏惧。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陈枫站在桌子对面，一只手重重的拍着桌子：“这么关键的线索，这么关键的人，你说杀就杀了，还他妈有脸问怎么了？”

  汤可为不屑的回应道：“我当时没有别的办法，我是在自卫！再说了，怎么办案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与你何干？”

  身上的伤口加上两天几乎没有合眼，陈枫的情绪已经紧绷到了极致，见汤可为如此叫嚣，当即弯下腰一把夺过了路超晚间的手枪。

  陈枫满眼通红，咬牙切齿的用枪指着汤可为的脑袋，凶神恶煞的说道：“既然你把人杀了，那就由你下去要他的口供吧！”

  路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陈枫的手腕，急忙劝道：“陈秘书，这玩笑可开不得，快松手，把枪放下。”

  就在这个时候，同样赶了一夜路的马忠和曲阳也终于赶到，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如此让人意外的一幕。

  “这是怎么了？”马忠急忙冲了上去，配合着路超把陈枫拉开。

  路超本来十分担心马忠来了要兴师问罪，可现在看见了马忠却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求着马忠帮忙。

  马忠好不容易拉开了陈枫，劝解道：“陈秘书，你消消气，虽然线索断了，但是案子还是要破的。”

  陈枫紧紧的盯着汤可为，带着怒气离开了公安局。

  他知道，马忠说的都是废话，凶手这边的线索一旦断了，再想找到幕后黑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再继续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可是他没有想到，枪杀骡子的汤可为就是幕后黑手之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汤可为亲自安排的。

  而汤可为的背后，就是柯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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