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枫还是早早的醒来，步行来到了宁红波的家里，简单的和领导共进了早餐以后，一起来到单位上班。

  陈枫已经几天没来了，本想先去办公室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消息，没想到宁红波直接留住了陈枫。

  “你先别走，在这等一会。”

  陈枫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主动的为宁红波烧水泡茶。

  几分钟后，就在陈枫还不知道宁红波想干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宁红波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

  陈枫的目光转向门口的位置，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一个熟人：东山市公安局副局长：马忠。

  “马局？”陈枫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马忠笑着看了陈枫一眼，随即先对着宁红波点了点头：“宁书记。”然后又再次转向陈枫：“陈秘书。”

  “坐吧，这几天也是辛苦你了。”宁红波对着马忠客气了一句，随即又对着陈枫吩咐道：“给马局倒茶。”

  陈枫这才回过了神，先给宁红波倒了一杯茶，随后又给马忠倒了一杯，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你也坐吧。”宁红波指了指陈枫身旁的椅子说道：“今天让马副局长给你好好上一课。”

  陈枫此时才终于明白，马忠肯定是带着顾长林案子的最新进展回来了，于是认真的坐在了马忠身边，认真的等待着马忠开口。

  “宁书记说笑了，陈秘书才是有勇有谋，我也要多向陈秘书学习才是。”马忠客套的说道。

  “行了，你就别废话了，捞干的说。”宁红波打断了马忠的场面话，直奔主题的说道。

  马忠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带着人勘查了汤可为和骡子的打斗现场，又带着人检查了骡子的尸体。”

  “发现了两颗子弹的命中角度并不相同。肩膀上的那一枪是斜的，而眉心的那一枪是直的。”

  马忠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这就说明两颗子弹不是同一时间打出的，如果第一枪打中了头，汤可为就不会在肩膀上补上一枪。”

  “如果第一枪打中了肩膀的话，以骡子当时的身体状态，汤可为完全可以控制住他，根本没有必要在头上补枪。”

  宁红波饶有兴趣的看着陈枫，陈枫也终于明白，这个汤可为之所以一个人去追骡子并不是因为他英勇，而是他本就是去杀人灭口的。

  陈枫觉得有些尴尬，难为情的说道：“原来是这样，这么可疑的事情我竟然没有注意到，真是太失败了。”

  宁红波看着陈枫，不冷不热的说道：“所以啊，你还太嫩……”

  陈枫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热，如果面前有镜子的话，他一定要看看自己是不是脸红了。

  陈枫本以为马忠让人当即抓捕骡子是在“第一层”，而自己想要布置好一切之后再一举抓捕是在“第二层”。

  现在想来，马忠当时要求古兰县分局马上进行抓捕，就已经是在诱惑骡子的上线出手灭口了。

  如此说来，马忠和宁红波早就想到真正的凶手是官场上的人，只有自己在一步一步的按部就班。

  自己在“第二层”不假，可是马忠、顾长林、宁红波早已在“第三层”，甚至“第四层”。

  想到这里的陈枫不再觉得尴尬，只觉得这些人都是人精，自己要想在这条路上闯出名堂，那就要比他们更精，更细致！

  “你那边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宁红波不再为难陈枫，接着问向马忠。

  马忠点了点头，直接说道：“已经查到了汤可为和这个骡子的关系很密切，只不过比较隐晦，我也是通过线人了解到的。”

  “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骡子就是接到了汤可为的命令才在石门市买凶谋杀顾书记的。”

  宁红波点了点头，这个结局没有太多的意外，从他知道一个副局长单枪匹马击杀嫌疑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只不过顾长林才去古兰县几个月的时间，至于和一个公安局副局长有如此深仇大恨吗？

  “宁书记，您看要不要通知纪委和政法委对汤可为进行联合调查？”马忠试探着问道。

  “我心里有数了，你去忙吧。”宁红波没有给出答复，而是让马忠离开，只因为他觉得事情可能还没有结束，这个汤可为的后面可能还有人。

  一个公安局副局长背后的人，又难以通过正常手段对付顾长林的，整个古兰县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了。

  宁红波知道，这件事一定要从严处理，同时又要做到绝对的保密，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一旦把真相揭露出来，难免也要向省里进行汇报。

  陈枫和宁红波心中都把真正的凶手猜了个大概，可却又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来。

  ……

  下午，教育局局长郑春风又一次亲自到访，还是之前微机教室的事情，只不过这次的预算完全调整到了宁红波的要求之内。

  陈枫看着纸质的报告，对郑春风说道：“这次应该是没问题了，我带你过去吧。”

  陈枫的语气很是客气，因为郑春风也给了他这个新任秘书足够的尊重，每次见领导之前，都会来找自己这个秘书聊聊。

  陈枫敲开了宁红波办公室的门，在征求了领导的意见之后，带着郑春风再次来到了宁红波的面前。

  “宁书记，这个报告我们改过了，预算也按照您的要求重新做了。”郑春风赔着笑脸说道。

  “小陈，你看过了吗？”宁红波没有太过理会郑春风，而是对着陈枫问道。

  陈枫不明所以，但领导既然问到自己了，自己也就该老老实实的回答：“看过了。”

  “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宁红波继续问道。

  陈枫本能的看了郑春风一眼，随后自信的回答道：“没什么问题。”

  没想到话音刚落，宁红波直接接过了郑春风的审批单，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签了字。

  “谢谢领导。”郑春风点头哈腰的对着宁红波道谢，还不忘转过身对着陈枫笑道：“谢谢陈秘书。”

  “行了行了，去财政局支钱吧。我告诉你，钱可以给你，但是你要花在刀刃上，否则我饶不了你。”宁红波连哄带吓的说道。

  “是是是，领导放心，我一定保证每一分钱都会花在该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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