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库的山野菜品相不错，卖得也便宜，两三毛钱一斤，很受欢迎。不一会小摊前就围上了几个大妈，你三斤她五斤的开始挑挑拣拣。

  快中午的的时候，山野菜几乎卖完了，没有任何人来捣乱，平安无事，一切都很正常。

  “秀，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

  陆帆轻声问道。

  韩秀摇摇头，眼睛仍然盯着赵宝库的方向。只剩下一把大叶芹，赵宝库开始收摊了。

  “日子绝对不会记错的，难道宋长生家的这一劫躲过去了？与原来的生活轨迹不一样了？”

  韩秀嘴巴贴着陆帆耳边，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愿是躲过去吧。”

  陆帆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琢磨，最好那几个歹徒出现。万一出事的日子往后拖了，总是提心吊胆的。

  “宝库，你卖完了，挺快的啊。我以为得下午呢，二十多里路，吃完中午饭再回家。”

  赵月娥出来打招呼。

  “姐，这城里的钱真好挣，我卖了十四块三毛钱呢。我对付一口饭就行，早点回去，上山还能采一些。明天我还来卖。”

  赵宝库高兴地拍拍挎兜。一天十多块钱，这时候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好好，快进屋吃饭。吃完饭就回去，卖山菜也就几天功夫，趁着行情好，还能卖几天。

  秀秀，赶紧领你哥他们进屋吃饭。你姑奶特意炖了一只大公鸡。”

  赵月娥张罗吃饭。

  陆帆和韩秀心里有事，饭菜也没吃出什么味。吃完饭，陆帆借口农村人进城里总受欺负，让王长顺悄悄跟着赵宝库一程。

  一个多小时后，王长顺回来了，赵宝库安全出城了，一切正常。赵月娥和宋长生这边正常营业，没有什么动静。

  “今天应该不能出事了，明天他还来卖菜。”

  韩秀悄声说道。

  “嗯，明天咱们继续看护，今天也不能掉以轻心。也许咱们改变了这些人原本的生活轨迹。比如，原来是在小市场出的事，这回宋叔他们开小商店了，在他家门前卖。可能躲过去了。最好明天……”

  陆帆说了半句话。

  他希望明天那些地痞出现，早点把事情彻底解决。事情太多了，松山家具厂那边也摩擦不断，路过的时候本来应该去看看，怕韩秀着急，也没去成。新的规划马上要布置。

  “能一次性早点解决最好，还有两天，期货的事要重新下单了。在这只能到邮局打电话，根本不行。”

  韩秀眉头紧蹙，她也焦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赵宝库果然又来了。这次足足带了将近一百斤山野菜。一到地方他就赶忙摆上摊子。

  不远处一棵老柳树下，陆帆点燃了烧烤炉。一张小桌子上，摆放了一大盆串好的羊肉串，还有各种调料。

  整套烧烤用具都是昨天下午买的，这时候，烧烤还没有流行，为了买齐全，走了好几个地方。

  干坐着确实不太好，容易引起怀疑。陆帆借口馋了，干脆吃点小烧烤，喝点小酒。春光明媚，也是一种享受。

  “大哥，这碳怎么烧的这么慢？我牙都要馋掉了。”

  范德彪急的用扇子使劲扇风。

  “好饭不怕晚，你着什么急？慢点扇，一下子一下子的扇，一会碳都烧红了就能烤了。”

  陆帆指点道。

  “哥，我也馋肉串了。我要吃多多的，还要喝一瓶汽水。”

  韩秀说着话，眼睛却总瞄向不远处赵宝库的位置。

  香气四溢的羊肉串终于烤好了，范德彪和王长顺也不怕烫，一人手中拿了几串就开始大嚼特。

  韩秀和狄雅也不甘示弱，吃得满嘴流油。

  “秀秀，狄雅，你俩是女孩子，吃东西要文雅。不能像那两个大肚汉。”

  “才不呢，慢了就没了。”

  “大哥，你烤的串太好吃了。我明天买头羊咱们烤呗。牛叔说跟着你能顿顿吃馒头。这可比馒头好多了。”

  “先生，你也吃。”

  几个人吃串嘴也不闲着。

  香味吸引好几个小孩过来，陆帆也不吝啬。见面有份，给他们一人分了几串。

  “哥，你手艺太好了，开个烧烤店都能赚钱。这就是以前的味道啊，太幸福了。”

  韩秀夸奖道。嘴上的油渍都来不及擦，又拿了几串。

  “别光顾吃，看那边，来了。”

  陆帆提醒道。

  七八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伙子从街道那边走过来。嘴里都叼着烟，走路晃晃悠悠的很嚣张，打扮一看就不是好人。挨着他们近的人，都赶紧躲开。

  “应该是他们。”

  韩秀悄声说道。

  “你俩说啥悄悄话呢？是说那几个小子？小屁孩不大，真特么能装，看着来气。我收拾他们一顿？”

  范德彪抹了抹嘴上的油渍。

  “别嘚瑟。没我的话，谁也不能动。”

  陆帆脸色严肃起来。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就是这几个人。

  几个混混被烤肉串吸引，没有管买菜的赵宝库，直接奔陆帆几个人走过来。

  “干什么的？弄得还香滋辣味的。卖东西要交保护费的。”

  一个混混指着陆帆说道。

  “我不卖，我们烤着自己吃。试验一下，要是好了，过几天再卖。”

  陆帆笑呵呵答道。

  他注意到，几个混混中，至少有四个人，腰间别着匕首等凶器。十七八岁的年龄很容易冲动，上一世宋长生俩口子死于非命，很可能就是这几个混混干的。

  “自己吃啊，来给我们也来点。”

  一个混混眼涎都快流出来了。

  “好，好。”

  陆帆答应着，把刚烤好的一把串递了过去。

  “算你识相。酒也来点。”

  混混伸手拿酒。

  范德彪眼神变得不善，王长顺赶紧阻止了他。

  肉串真的很好吃，七八个混混狼吞虎咽，几分钟时间，烤好的肉串就一扫而光。桌子上的两瓶白酒也见了底。整个过程，陆帆一直陪着笑脸。

  “你小子不错，以后这条街我们罩着你。不过保护费该交还得交。”

  一个混混大大咧咧说道。

  “交多少钱？”

  陆帆笑呵呵问道。

  “看你还算识相，按月交20块钱，包你平安。”

  “好好，我要是烤串一定交费。还要麻烦各位兄弟照顾。”

  陆帆陪着笑，发了一圈烟，点头哈腰给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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