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婆道：“既然达成了共识，一会儿我让你爸去买一些东西，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大家一致同意。

  ……

  二姨婆还记得陆程程家的老房子，但老房子被陆程程装修了，改变了样子，她有些不确定了：“我记得就是这个房子……”

  二姨公感慨：“这么大一个花园儿，等以后开花了不知道多漂亮。”

  大儿子道：“旁边是菜地吧？好宽一处菜地。”

  三姑婆看到门口有人徘徊，连忙走了出来：“你们是谁？找谁呢？”

  二姨婆问道：“这是陆程程的家吗？”

  三姑婆道：“是啊，你们有事吗？”

  二姨婆解释：“我是陆程程的二姨婆，就是她奶奶的二姐，她在家吗？我们来看看她。”

  今天初八，工厂复工了，陆程程一早就去忙了，要中午了才回来。

  三姑婆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二姨婆，她在年轻的时候是见过二姨婆的，毕竟是奶奶的二姐：“你能认出我是谁吗？”

  二姨婆打量着三姑婆，珠光宝气的一个妇人，一看就很有钱，她上哪儿去认识这么有钱的人。

  二姨婆歉意道：“对不起，我认不出。”

  三姑婆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二姨婆反应过来了：“你是妹夫的三妹？你看起来好年轻啊，真漂亮。”自己真是灰头土脸的，跟人家比，简直是两代人。

  三姑婆高兴地跟二姨婆聊了一会儿，然后道：“你们稍等一下，我给程程打电话。”

  二姨婆笑着点点头：“好。”

  三姑婆给陆程程打了一个电话，说二姨婆上门拜访。

  陆程程听了之后，马上赶了回来。

  三姑婆互相接受了：“她二姨婆，这就是陆程程，程程，这是二姨婆。”

  对方笑脸相迎，陆程程也微微笑着，喊：“二姨婆。”

  二姨婆笑容满面地打量着陆程程：“这丫头长得真好，跟三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是漂亮。”

  陆程程看着二姨婆：“你跟奶奶也有几分像，就是太久了，我印象不是很深刻了。”

  二姨婆道：“你跟三妹才是真的像，很像很像，你奶奶年轻时间你像你一样长得好看，三妹特别有主意，三妹夫可是她自己找的，现在看，就三妹嫁得最好。”

  陆程程遗憾道：“奶奶要是活得长一些就好了。”

  二姨婆道：“你奶奶喜欢你爷爷，喜欢得不得了，当时啊，爸妈都不同意，说他是个穷小子，还要去当兵，但你奶奶坚持，两人最后走到了一起，就是走太远了，直接跟家里断了联系。”

  陆程程道：“二姨婆，我们进去说吧，这外面挺冷的，我进去给你们泡一杯热茶。”

  二姨婆继续说着老历史：“你爷爷去当兵，身体落下了许多病根，你奶奶一直在照顾他，后来你爷爷分配工作在A市，我们就逐渐没有你奶奶的消息了。”

  陆程程道：“爷爷和奶奶来到A市之后，爷爷在机关工作，奶奶就去做生意，后来爷爷辞职了，跟奶奶一直干，家业越来越大……”

  二姨婆道：“你爷爷和奶奶都是厉害的人。”

  陆程程挺赞同这话：“那倒是。”

  进入客厅，陆程程让二姨婆、二姨公、还有他们的三个儿子随便坐，她去给他们泡了热茶出来。

  泡了茶，陆程程又去拿了瓜果和零食给大家吃：“一会儿你们在家里吃午饭吧。”

  二姨婆有些自卑，也有些不想让人家来说她是来攀亲戚的，这些话不太好听：“不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的，现在看到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

  陆程程是懂拿捏软肋的：“要是你们不吃饭，那你们带来的东西就拿回去。”

  二姨婆笑了笑：“你这孩子……”

  陆程程道：“好了，都听我的，就在我家吃饭，别推辞了。”

  二姨婆不好推辞了：“那就麻烦你了。”

  陆程程道：“不麻烦，小事一桩。”她给李云打了一个电话，让李云中午给她准备一桌菜，她用来招待客人。

  现在已经复工，食堂那边也有人干活儿了，因此不用在家里忙活了。

  二姨婆好奇地道：“村里开饭店了？”

  陆程程解释：“不是饭店，是食堂，给那些工人吃的，一会儿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姨婆问：“是你开的吗？”

  陆程程谦虚道：“是我开的，食堂不是很多，每天就几百个人吃饭，时不时会有游客过来，最多不会超过五百个人。”

  二姨婆夸张道：“程程，你简直比你爷爷奶奶还厉害。”

  陆程程道：“这就夸张了，我也是没有办法，要是爷爷奶奶来做这些事的话，一定做得更好。”

  二姨婆道：“你可别这样说，现在这个时代赚钱那么难，你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好了。”

  陆程程笑笑：“其实我也没做多好，也就是尽力而为。”

  二姨婆对陆程程赞不绝口：“我们家程程比一般人已经好太多了，你这样都不算做得好，那我们就连提都不用提了。”

  陆程程微微笑着：“可别再夸我了，再夸我该不好意思了……”

  大家坐在堂屋里聊着，氛围还挺高兴。

  到了十一点，陆程程带着他们往食堂走去。

  二姨公左顾右盼地看着：“你们这个村子看起来太好了，像小康村似的。”

  村子里的人有钱之后要么重新修了房子，要么修整了房子，因此整个村子看起来干净整洁，十分养眼。

  陆程程道：“村子里的人很勤快努力，赚了一些钱。”

  二姨公羡慕不已：“你们村子有你这样的人，简直赚大了。”

  陆程程道：“我能帮忙的地方有限，还得他们自己努力才是。”

  二姨公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也是，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说着话，一行人来到了食堂，陆程程把他们带去了包间：“大家随便坐，我去让人上菜。”

  二姨婆不好意思地道：“程程，让你破费了。”

  “这么说就见外了，长辈来看我，一顿饭都不请你们吃，那怎么说得过去。”陆程程说完去了后厨。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上菜了。

  陆程程后面跟着端着菜过来：“准备得有些匆忙，请见谅。”

  二姨婆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已经很好了，你要是客气，我们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陆程程笑了笑：“来，尝尝我们自己家养的猪，这是酱香猪舍，还有猪心，这是腊肠，还有猪肚，鸡也是自己家养的，鸭子是别人送我的，还有这鹅肉，挺好吃的……”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菜。

  二姨婆一家看着丰盛的饭菜，心里忍不住感慨，人家随便一顿饭就比他们的年夜饭还好了。

  陆程程又去拿了一瓶酒出来，递给二姨婆的大儿子：“大表叔，喝酒，不要客气，一会儿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难得的，亲戚上门只是来看她，不是有所求，这样的亲戚可以交往。

  大表叔笑着接了酒：“谢谢程程。”

  陆程程大方道：“不客气，喝吧，随便喝，喝完了我又给你们拿。”

  大表叔把酒瓶给打开，然后他们三兄弟一人倒了一杯，二姨公有高血压喝不得酒，只能馋馋地看着三人喝。

  三姑婆问二姨婆：“你们一直在老家生活吗？”

  二姨婆点点头：“是啊，我们还在老家生活，没有离开，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来玩儿。”

  二姨公道：“对了，我大孙女还有两天满二十岁，家里要给她请客，你们来吃酒。”

  三姑婆笑着答应下来：“好啊，就是初十对吧？”

  二姨公点头：“对，就是初十，到时候你们早点儿来。”

  三姑婆道：“行，到时候我们一定来吃酒。”说了之后，她试探着问道，“之前程程的大舅公也来了家里，你们怎么没有一起来？”

  二姨婆连忙道：“我们不知道，要不是程程的大舅婆来告诉我程程回来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三姑婆看了眼陆程程，道：“不怪你们，程程回家比较低调，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了。”

  二姨婆自责道：“要是早知道程程回来了，我肯定早来看她了。”

  三姑婆宽慰道：“没关系，你们知道之后不是第一时间来了，没关系的。”

  二姨婆关心地看了眼程程：“我主要是来看看程程过得怎么样，没想到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三姑婆道：“不用担心程程，我会看着她的。”

  二姨婆感激：“多亏了你啊。”

  三姑婆从来不邀功：“应该的，程程也是我的孙女。”

  大家说笑着，把午饭给吃了。

  吃过饭，陆程程和三姑婆一人开一辆车把他们送回了家。

  ……

  回家之后，三姑婆提出自己的疑问：“程程，怎么是你大舅婆去跟二姨婆说你回来了？”

  陆程程没有多想，她想的就是长辈来看望她：“这话什么意思？”

  三姑婆分析道：“如果大舅婆是真心实意想告诉二姨婆你回乡的事，他们为什么不一起来？”

  陆程程反应过来：“是啊，大舅婆事后去告诉二姨婆做什么？”

  三姑婆微微蹙眉：“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而且你发现没有，你二姨婆的脸色不太对，好苍白，身体不舒服的样子，好像在硬撑着身体。”

  陆程程道：“二姨婆病了吗？”

  三姑婆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刚刚没有机会问。”

  陆程程道：“初十她孙女满十岁，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做客，问问吧。”

  三姑婆点点头：“好。”

  ……

  复工三天，一切就恢复得跟去年差不多了，工人们的状态逐渐好了起来，产品开始出库，发货到了全国各地。

  初十这天，陆程程和三姑婆一起去参加二姨婆家孙女的二十岁生酒。

  陆程程太忙了，所以两人十一点了才到二姨婆家。

  这个时候，二姨婆家已经高朋满座了。

  大舅婆看到陆程程，顿时一阵冷嘲热讽：“真是大忙人啊，都快开席了才来。”

  陆程程没有搭理她，把手里的礼品递给了二姨婆：“家里太忙了，所以来晚了，这是我给你们买的东西，希望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进来坐。”二姨婆把大孙女范欣欣喊过来，“欣欣，这是程程表姐。”

  范欣欣还在上大学，她特别努力，想着毕业之后找个好工作，好改变命运，人长得高高瘦瘦的，看着清秀，是个小美女。

  她亲切地喊道：“程程表姐。”

  陆程程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给范欣欣：“生日快乐。”

  范欣欣推辞：“表姐不用，你能来就行了。”

  陆程程把红包放到了范欣欣的手里：“拿着，蛋糕没来得及订，你拿着钱自己去买点儿吃的。”

  范欣欣去看二姨婆。

  二姨婆道：“程程，使不得，你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不用再给红包了。”

  陆程程道：“是不是嫌少了？”

  二姨婆不假思索：“怎么可能，你这话说的，不是少了，是不用给，太破费了。”

  陆程程道：“我乐意给就不是破费，拿着吧，买点儿喜欢的东西。”

  “谢谢表姐。”范欣欣后面偷偷看了看红包，居然有六千块钱，程程表姐太舍得了，第一次有人给她这么大的红包。

  陆程程给范欣欣大红包的事所有亲戚都看到了，那厚厚的一个大红包，让一众亲戚都红了眼，随后陆程程就被一众亲戚给包围了，硬生生从客人成了今天的主角。

  “程程，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隔房大姑婆……”

  “程程，我是你奶奶的姐妹，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你奶奶跟着你爷爷去了A市，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程程，你回来多久了，怎么没有出来走动？”

  大家听到陆程程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谁，所以即便听到了她的名号也不会以为是认识的亲戚。

  陆程程在A市出生，极少回老家，根本不认识老家的亲戚，她怎么又会走动呢？

  耐心地回答了大家的话，陆程程找了一个借口，远离了大家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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