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

  脸上写满了你在胡扯什么的霍秀秀这次把不相信给正经摆在明面上了，语重心长的劝慰道：“三叔，不认识就算了，不要瞎说嘛，这玩意儿哪里长得像马了？你要说它是变异野牛我也就信了。走吧，咱还是找麝鹿去，那玩意儿我认识。”

  原本霍老三还有些心虚的，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来了脾气，指着那头丑东西不依不饶：“我怎么瞎说了？这玩意儿肯定是天马，我师傅说了，不像这个也不像那个，还单个出现的东西，就是天马！”

  霍秀秀拿他没办法，立刻举手投降：“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那你说，这玩意儿值多少银子？”

  “这。”提到银子，阿巴阿巴个不停的霍老三也噎住了，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睛，期期艾艾的道：“皮毛倒是一般，个头大，肉多.....”说完他仿佛也觉得有点说不下去，果断转身：“走，咱们走那边儿！”

  这一回谁都没有再说话，尤其是霍老三，他急于挽回一点面子，脚下的步子都比原先快了不少，专心致志的找寻着雪地里的脚印，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霍秀秀有些懊恼，早知道挤兑他了，便清了清嗓子寻思着给他鼓鼓气：“三叔，要不咱找个背风的地方吃点东西先？这都走一早上了，麝鹿肯定难找，这玩意儿要是随随便便能找着，还能卖的上价？”

  霍老三闻言松了口气，原本一直板正的背也跟着放松下来，放慢了速度笑嘻嘻的跟自家侄女接茬：“可不是，那话咋说来着？物，物是稀的贵。”

  俩人找了处开阔些地界，捡了些柴生火，捧了点雪放小陶罐里头热起来。

  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子，顶上戳一肉包子，靠着火加热，就是这些日子天气不好，这柴烧起来直冒黑烟，熏得包子外头那一层皮黑乎乎的，埋汰的很。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叔侄二人都不嫌弃，撕掉上头的黑皮就往嘴里塞，走了一早上早就饿了，就是一直没找到麝鹿，谁也没心思说吃东西。

  等一个肉包子下肚，烤第二个的时候霍老三嘬着牙花子里的肉丝开口了：“要是能给你那两条狗崽子给训出来，咱就不用这么费劲了，要找啥东西，只要给它们吃过那东西的肉，它们一准能找着，比咱俩这么满山摸要快的多。”

  这不是霍秀秀第一次听他说要训狗了买，之前她一直没有做猎人的打算，这回听他又提起，想着生意也没了，干脆就问了下去：“咋训呐？三叔你会呐？”

  霍老三挺了挺胸膛，他长得瘦，前胸处正中间一块特别突出，冬日里穿得厚一般瞧不出来，眼下故意一挺，又出来了：“那是，到时候我带着你，你带着狗，三叔给你拉上几回，那狗就拉出来了，要是不行，再搞两条，要想打围猎，两条狗可不够，最好再弄个两三条，那狗帮就起来了，一进山，别说寻常的东西了，大的狗帮就是熊瞎子都能弄下来。”

  听前头霍秀秀还十分心动，等听到熊瞎子，她脸又恢复了死寂，幽幽的问：“三叔，你还敢打熊瞎子呐？”

  “咳咳。”霍老三差点没给口水呛死：“秀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自打上回你跟三叔一块儿打野猪之后，三叔就寻思过了，以你的身手，我的脑子，再来一个狗帮，熊瞎子，不足为惧！”

  “手拿把掐是吧？”霍秀秀语气凉凉，心里也有一手凉凉想送给这个不知死活的霍老三。

  没想到霍老三贼头贼脑，狗狗祟祟的凑近了些脑袋，压着嗓子道：“秀儿，三叔也跟你交个底，咱们要想找麝鹿，就得找那些有绿叶嫩芽的地方去，这些野物冬天就到处找这东西吃，没有狗，难找得很。”

  说着他一顿，转了转脑袋高深莫测道：“可这时节，想找熊瞎子，那就简单多了，一找一个准！”

  这下霍秀秀是真想给他脑瓜子掰开来瞧瞧咋长的，之前怕的那么多年都不敢进山，杀了头野猪就活泛起来了？

  “你刚才不是说，得要狗帮么？咱别说狗帮了，连条狗都没有。”

  霍老三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瞅着包子忘了翻面，赶紧转了一下才道：“我想过了，我师傅那法子其实挺好的，就是他那准头不行，力气也不行，运气也差，要是有你这样的力气，瞄准了砍，那一斧头下去，熊脑袋都能剁下来！压根用不上狗！”

  打熊瞎子这事儿，霍秀秀之前压根没想过，柿子还挑软的捏呢，她就看麝鹿挺好捏的，就一门心思想搞这东西，因此没有搭腔。

  霍老三开了口却不准备就这么停下，继续劝说：“麝香是值钱，可那熊胆，熊掌也值钱呐，还有那熊油，老好吃了，你想想，那熊肉也比猪肉好吃啊。你不是说那什么少爷，除了麝香，也收熊胆熊掌的么？”

  他念叨个没完，霍秀秀耳朵嗡嗡的，只得甩了甩脑袋：“你不是说麝鹿一般都在有嫩叶的地方么？一会儿吃完了咱再去转悠转悠，就找那有嫩叶的地方去，实在找不着再说吧。”

  他还想再劝，却听霍秀秀道：“若要值钱，这山里值钱的可海了去了，山君不值钱？”

  “嘶。”霍老三倒抽一口凉气，伸手就想给她嘴捂住，被霍秀秀躲过：“不许乱说！那东西，是那么好打的？来无影去无踪，一跳十米，逼急了能跳十几米，你打？你咋打？”

  霍秀秀撇撇嘴，别以为她一点都不懂行，这是南方，华南虎的体格子跟东北虎可没法比。

  当然了，叫她打，她也是不敢的，猫科、豹属类大型食肉动物，她又没有什么特异功能，顶多力气大些，哪里敢跟丛林之王一较高低？

  吃饱喝足，俩人又在山里转悠了三个多小时，依旧一无所获，虽说有看到疑似鹿类的脚印，但顺着脚印找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得垂头丧气的下了山。

  好在路过死鬼老爹留下的陷阱，捡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子，才不算落了个空手而归的下场。

  临别之际，霍老三将霍秀秀拉到外头，再一次提起了打熊瞎子的事儿：“秀儿，要是明天这雪还没化，咱们再进山找找那麝鹿，我先头跟你说的那事儿，你再好好想想，三叔保证，这一个冬天，咱这山里，起码能打个七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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