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熬点东西吃吧……”林惠本来是很不擅长下厨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愿意为吉?思瀚下厨。

  “不要了，很辛苦的……”吉?思瀚摇摇头，他不忍心林惠为了他把自己的一双纤细的手变得粗糙。

  “今天要……”林惠任性地说。

  这就是林惠，你越是困难的时候她越温柔，温柔地让你感觉不到困难，温柔地让你忘记了艰难。

  “这叫八宝粥，在我们中国腊八那天要喝这个，五谷杂粮很有营养的……来先喝了它，才能有精力去思考……”林惠微笑着把一碗八宝粥捧到吉?思瀚面前，“吃吧，中国有句古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如果父亲的公司也遇到了困难呢？”吉?思瀚却突然冒出这一句，把林惠吓了一跳。

  “不会的，没那么坏的运气……”

  “如果真的发生经济危机呢？”吉?思瀚想起美国出现过的几次经济萧条的情景，如果那样，林惠怎么办？他不要林惠去过那样的日子。

  “那也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下餐不接上餐的日子我都过过，我不怕风雨……”

  “你……真的吗？讲给我听听……”吉?思瀚想象不出林惠吃过什么苦。

  “是的……”林惠终于把那尘封的往事像讲故事一样地在吉?思瀚面前讲述出来。

  吉?思瀚听着，听着，泪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脸上滑落的，他低头，和着泪水把整碗八宝粥喝了个精光。

  “你母亲真伟大！”

  “是的，可是，我知道父亲现在在哪里，但我不想去认他……我不想打破他做爷爷的梦……”

  “你害怕结婚是因为父亲的离家出走？”吉?思瀚问出这话的时候哽了一下，像是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

  “是的，我知道父亲出走的原因，他希望有人叫他爷爷……”林惠也潸然泪下。

  “我们的孩子可以叫他爷爷……”吉?思瀚叫起来。

  “不，在中国，只有一种情况可以那样叫，也就是你是上门女婿……可是，知道吗，当我知道，在美国如果结婚连我的姓也要跟着你的的时候，我就满脑是父亲离家出走的影子……”林惠觉得说出来心里反倒痛快了。

  “我明白了，林惠，其实姓算什么，一个代号而已，你可以不要跟我姓的，甚至我们的孩子也可以跟你姓，而且我乐意，我乐意我的孩子像你一样，因为我爱你……”吉?思瀚的话却让林惠吃了一大惊，如果是在中国，有哪个男人会这么说话，一定是，那算了吧，拉倒，你爱嫁就嫁，不嫁拉倒，天下女人多的是。

  林惠感动着，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林惠，你怎么啦？”听了林惠的叙述，吉?思瀚却像是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他有点想歌唱，是的，自己那点困难现在看来是芝麻小事了！

  林惠的手在收拾碗的时候抖了一下，吉?思瀚就捉住了她，把她往嘴边送去……

  汤泽教授的妻子是黑人，说起他的妻子，汤泽会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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