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洁玲的身子一颤：“神经病！”

  说罢，进卧室拿着小包快步出门。

  “你把徐建成带来！”

  林文玉在顾洁玲关门的时候又吼出一句，顾洁玲没有回答。

  到窗户边目送着顾洁玲出了小区，林文玉忽地意识到刚才犯错了，幸好顾洁玲没有跟自己对着来，要不，她也冲几句，自己会不会又犯病？

  说了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怎么突然就失控了？

  林文玉反思着，为什么见到顾洁玲，总会身不由己地失控，特别是看到她的习惯性动作，更是容易动怒，到底是对她绝望了，还是在乎她？

  林文玉稀里糊涂地刷牙洗脸吃面条，以至于面条和荷包蛋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洗碗的时候，再三叮嘱自己，不要在乎顾洁玲，自己已经不爱她了。

  洗了碗，心情平稳，也不再想顾洁玲的事，出门买菜。

  汪姐看着他，迎上来，一头短发显出她很有精神，看来早上洗过发，吹过，而且还带着淡淡的体香，像是早上还洗过澡。

  “文玉，我们两人结伴去买菜，老陈回他男人老家去了，说是去拿点家乡的茶油来。”汪姐笑着说。

  “哦。”

  林文玉看一眼汪姐，心情竟然莫名地轻松起来。

  “文玉，你跟我说实话，你小说里的长发女人的原型是不是老陈？不许骗我。嘻嘻，其实，我都知道。”

  汪姐像是年轻了几岁，笑起来声音都不一样。

  “你知道什么？”

  “老陈去拿茶油，你小说里写了长发女人用茶油治疗抓伤，你当我不知道？她昨天帮你疗伤了，是不是？哇！效果真的很好，你的抓伤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了。”

  汪姐忽地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地盯着林文玉的脸，看着他精致的五官，心里却泛起一股醋味，她只是努力地把醋味压制着，不让林文玉发现。

  “嗯。陈姐很热心的，她昨天给我送了一小瓶老茶油，想不到疗伤效果真的很好。她还说，治疗烫伤效果也很好。她去家乡拿老茶油，肯定是备用，她善良，乐于助人，到时候谁需要，她都会无私奉献。”

  “唧唧！瞧你，把她说得那么伟大无私，哼！我还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她是喜欢上你了。”

  汪姐看着林文玉，醋味到底还是压制不住了。

  “汪姐，这样的玩笑不能开。”

  林文玉心里并不惊奇，平淡地说。

  “她喜欢你。但是，你不一定会喜欢她，我知道。文玉，其实，抓伤还有更好的治疗法子，你肯定不知道。”

  汪姐看着林文玉，挺了挺胸，转移了话题，但是，她发现林文玉并没有看自己，有些失落。

  “什么法子？”林文玉依旧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前面的路。

  “嘻嘻，用乳汁涂擦抓痕，好得更快，不会留下疤痕。只可惜，我的虽然很大，但是，挤不出来。”

  林文玉终于侧头看了一眼汪姐，笑道：“你真会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买菜回来后，我去你房间，你帮着挤……”

  林文玉的脸不由红了：“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疗伤的事。”

  “我还以为你不相信我的挤不出呢！我说的乳汁疗伤可不是笑话。文玉，你看，我跟你说话，这么随便，没关系吧。你别嫌我说话没文化，说话粗糙啊。”

  “怎么会。”

  林文玉听汪姐这样一说，心又放松了，他也有些莫名其妙，汪姐说的这么直白露骨，自己为什么不紧张，也不觉得尴尬？

  “这就好。文玉，你是不是把我也写进了小说里？那个短发女人就是我，没错吧。你好坏，把我的写得那么生动，说我什么枝上挂硕果，不就是说我的大吗？我能看懂，嘻嘻。”

  林文玉侧头看着汪姐，觉得她真有趣，笑道：“你自己对号入座，怪不得我。”

  “不是我对号入座。老陈也看出来了，她说你写的短发女人就是我。她还说，你书中的女主是顾洁玲。文玉，女主真是顾洁玲吗？我怎么觉得你书中的女主好像做了对不起她老公的事。”

  汪姐说着，盯着林文玉的脸，想探个究竟。

  林文玉的脸抽筋了一下，挤出一丝笑：“小说嘛，瞎编的。”

  汪姐捕捉到了林文玉的表情变化，心里有底了，她猜测顾洁玲肯定是因为林文玉得了尿毒症，加上他没有正式工作，嫌弃他，在外面开始物色男人，为自己找后路了。

  汪姐没有继续点破，顺着林文玉的话笑着说：“你说的也是，小说嘛，毕竟不是真实的生活，总要编造一些故事，是不？”

  “是。”

  林文玉回答了一个字，他的心已经不在聊天上面，他心里又在想着顾洁玲那个习惯性动作，心里骂着她：顾洁玲，我看你今天带着徐建成来怎么跟我解释！

  我要是看出端倪来，拿到你们两人鬼混的证据，我废了徐建成！我一会儿买点硫酸，我让他的脸见不了人！

  “文玉，你怎么了？不舒服？你的病……”

  “没事。汪姐，你先去买菜吧，我去那边有点事。”

  林文玉说着，没有朝着菜市场去，而是往左边的路拐去，他当然不能让汪姐知道他买硫酸。

  ……

  汪姐买菜回的时候也没有碰见林文玉，吃过中饭后，她想着顾洁玲在外面自顾潇洒，不管患病的林文玉，心里不由为林文玉打抱不平。

  林文玉，顾洁玲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何必还洁身自好，你也可以把她的头发染色，我虽然年纪大点，但是，我现在不老，还是对男人很有魅力的，我也没有想跟你长久，我就是抱不平……

  汪姐矛盾着，不断地给自己找着理由，她这样想着，忽地鼓足了勇气，大步走到门边，却又停了下来。

  林文玉不会看上我，顾洁玲虽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是，他肯定还是嫌我年纪比他大多了。

  年纪大点怎么了，我又不缠着他嫁给他，我只是想打抱不平，林文玉想到顾洁玲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见我主动献身，说不定……

  汪姐终于迈步出门，朝着林文玉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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