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夜。

  时隔多月，宋江终于再度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九天玄女。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玄女轻声问道。

  季维夏古怪地翻了她一眼，“没什么。”

  玄女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走吧。”

  季维夏神情一愕：“去哪？”

  玄女莞尔一笑：“这不年底了嘛，犒劳一下我司的优秀职工啊。”

  季维夏摇着头也跟她笑了起来。

  “走吧。”

  玄女又重复了一遍，很自然地挽起了他的手。

  季维夏脸色大变，用力挣了两下，最终放弃抵抗。

  ……

  玉浆含羽翰，璇盖荡云烟。

  琼浆玉液，瑶琴宝瑟。

  望着满桌的琳琅满目，季维夏微微眩晕。

  这神仙的日子，真特娘的腐败啊！

  他不觉想起曾经在厂里啃辣白菜窝窝的日子，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加憋屈了。

  一个青衣女子送来了最后一道菜。

  一盘水饺。

  但就是这一盘普通的水饺，却让季维夏心神大动。

  “拿下去，我不吃这个！”

  季维夏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说道。

  玄女却并没有理会他那茬，对着青衣女子说：“你也来，一起团圆团圆。”

  青衣女子却坚定摇头，安静退到一旁。

  “我再说一遍，把这个拿下去。”

  季维夏青筋微微跳动，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闭嘴！”玄女突然暴躁，对他胸前一点。

  一股恐怖的威压几乎将他整个人压垮。

  但季维夏仍死死盯着她，不肯妥协。

  “别再想过去那些乱七八糟、毫无意义的事了。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大概觉得自己口气过于生硬，玄女又缓下声音说：“我没有心情捉弄你，寻你的开心。如果你觉得我还可以相信，那就别在这里敏感这敏感那的了！”

  季维夏终于放弃所有的抵抗，闷闷地低下了脑袋。

  ……

  刚刚的那番变故让整个饭桌的气氛都有些沉闷。

  玄女尝试打开话题，“你知道曹操为什么复活吗？”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季维夏眼球一颤。

  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想问她了。

  “为什么？”

  “左慈复活了他。”

  左慈？

  这不对吧，他俩不是向来八字不合么？左慈干嘛吃饱了撑的去帮曹操？

  未容季维夏多想，玄女就说道：“你应该知道，神仙也是分等级的。除了天上的正神，下界还有不少的散仙。左慈就是这个时代的散仙之一。”

  “左慈虽然不满曹操，但他更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一个未来的人靠‘开天眼’的方式来扰乱当世的正常秩序。你可能不知道，每个王朝都是有气运的，而当这个王朝走向覆灭的时候，它的气运就会像雨落般散于天下，像左慈这样的修仙修道之人便可乘机掠夺大批气运，增强自身的修为，以便羽化成仙。

  眼下汉室行将覆灭，正是他掠夺天下气运的大好时机。而你的出现和搅局，势必会延缓甚至阻止曹丕称帝的事宜，汉室不灭亡，他便无法获取大批的气运，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所以他宁可违逆天道，也要复活曹操，以维持大局。”

  听完玄女的话，季维夏皱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汉朝是禅让给曹魏的，汉灭亡的同时魏就建立了起来，中间并没有间隔时间，汉朝的气运直接转移给了魏国，他去哪里吸取气运呢？”

  玄女答道：“你忽略了一点。汉朝是统一的王朝，而魏国则是割据的王朝，并未统一天下。所以他只能继承汉朝一半的气运。而另外半数的气运则散落于天下。而随后建立的季汉虽然又从这半数气运中拿走了一部分，但毕竟还留下相当大的一部分。而吴国的建立则要在好几年以后，这段时间足以让他汲取大量的气运了。”

  原来是这样。

  季维夏这下终于全都明白了。

  全TM赖孙权就对了！

  谁让他憋了那么多年都想不出一个称帝的理由，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偷偷摸摸称了个帝！

  要不是这软蛋，这左慈去哪钻空子！

  ……

  季维夏又问道：“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去帮曹丕，而是非要复活曹操呢？”

  “因为曹操一死，北方势必会陷入一段权力交接的动荡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维稳。而你的攻势又咄咄逼人，根本不会给曹丕的喘息机会，北方的政权很可能在一瞬间就垮掉。

  而左慈也不能直接用法术对付你，因为天界有明确规定，不能以法术加于凡人之身，夺取性命。否则就算法力再高，也不能羽化成仙。就像公孙胜从来不会直接用法术杀人，只是见招拆招。”

  季维夏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

  在水浒的世界里，公孙胜从来都没有主动施展过法术，除非对面先不讲武德，先用法术杀人时，他才会开启“正当防卫”模式，和对方斗法。但也仅限于破解对方的法术，不会用法术主动去杀对面的军士。

  就比如高唐州破高廉就是如此。

  他唯一的一次主动施法就是在东昌抓张清的时候，曾用法术改变过天气。

  但也仅仅是改变了天气。

  若是公孙胜像方腊军团里的郑魔君、“包皮（道）乙”那般不讲武德，梁山军团早就能把高俅的球摘下来把玩了。

  当然，宋徽宗赵佶的球也不是不可以。

  想着想着，季维夏就一脸猥琐地笑了起来。

  玄女微红着脸嗔骂道：“你又再胡思乱想些什么！”

  季维夏赶紧收起嘴脸。

  心情似乎在这一刻也阴转晴，他恢复往日那种顽劣不羁的神情，一脸正气又贱气十足地说：“难道他不知道我是你的人吗？他一个小小的散仙也敢惹你这样的大神？真是不知死活。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玄女一头黑线，服气地说道：“你的成语引用得还真是出神入化啊。”

  季维夏一脸骄傲：“谢谢夸奖。”

  “难道你就不觉得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句话用在自己身上会对你自己有些不利吗？”玄女汗颜问。

  而季维夏则彻底放开了，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本身就是你养的狗啊。”

  玄女：……

  “别扯皮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只要左慈做的不过分，我是不会帮你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季维夏：……

  丫的，又被看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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