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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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定海县有个蒋员外,那可是个出了名的大善人,钱财对他来说就是浮云,义气才是他心中的宝贝。一听说家里的子侄们不争气,把田产给卖了,他立马就按照原价买下来。过了一段时间,他觉得这些子侄们可能还没法自立,于是又把田产还给他们,一分钱都不要。就这样,买了还,还了买,来来回回好几次,蒋员外愣是没一句怨言。
有一天,蒋员外打算坐船去郡里办事。他上了船,走到船尾的舵楼去方便一下。哪知道,刚巧遇上了一股回旋风,风势猛烈,一下子就把他吹到了水里。船上的人见状,赶紧抓住他的衣服想救他,可蒋员外就像是被什么力量拖着一样,根本拉不上来。船在海上飞一般地前行,大家一边喊着救命,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蒋员外越来越远。
就在大家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快看,水上有个人!”大家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个人正稳稳当当地站在水面上,随着风势往船这边飘来。再仔细一看,哎呀,这不就是蒋员外嘛!大家赶紧把他拉上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蒋员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我刚才溺水的时候,感觉脚下有个像蓬草一样的东西托着我。正好顺风,我就像是骑在蓬草上一样,被风送回了船边。”
大家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纷纷议论说,这肯定是蒋员外平时积善行德,老天爷在报答他呢!这个故事后来传到了李郁光祖的耳朵里,他听了之后也是啧啧称奇,感叹好人终有好报啊!
绍兴六年的三月廿一日,平江虎丘山上来了一位常州僧侣,法名法道。这哥们儿因为生病,住进了延寿堂。哪知,这病来得蹊跷,他突然变了形,化身为一只饿鬼,脑袋大得吓人,脖子又细又长,咽喉处泛着青色,还能口吐猛火!人们给他送吃的,他大叫:“这是铁丸啊,我可吃不了!”就这样折腾了整整七天。
长洲县令听说了这事儿,赶紧请来了道法师来救这病僧。道法师看着法道,说:“你生前肯定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赶紧自己坦白吧。佛法可是允许人忏悔的,我为你诵咒解释。”病僧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说:“以前我在庐山慧日寺当典座的时候,偷过寺庙里的菜,每天换一升酒喝。后来到了江州能仁副院,又用多余的米换酒喝。就这两桩罪孽。”
道法师一听,说:“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我就救你吧。”说着,他掰开病僧的嘴,灌进去一些咒水。这咒水一下去,病僧就昏睡过去了。一直睡到天亮才醒,醒来后就要喝热汤吃粥,渐渐地也能吃东西了。没过几天,病就全好了。
这事儿后来被一个名叫日智的和尚在虎丘寺亲眼所见,他告诉我们:“哎呀,那法道可真是遭了报应啊!不过好在最后他还是悔过了,不然这饿鬼的身份可得一直当下去咯!”这故事听起来真是又吓人又有趣,让人不禁想,这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绍兴二年十月的一个黄昏,宣僧日智来到了台州黄岩县西乡,打算在一家山寺借宿一晚。次日清晨,寺里的和尚邀请他共进早餐。就在这时,两位村民张老和陈老走了进来,一脸焦急地请求主持和尚为他们的孙女施戒。
张老叹了口气,说:“我那孙女佛儿,才十五岁,昨晚突然暴毙。五更时分,我们准备为她收敛遗体,她奶奶舍不得,抱着她痛哭。就在这时,佛儿突然睁开眼睛,大喊说她全身是水,手脚都痛得要命。”
陈老接着说:“我们问她怎么回事,她告诉我们,昨晚有两个使者来追她,押着她走过一个叫叉岭的地方。那地方离我们西乡有十多里远呢,她实在走不动,就被铁椎狠狠地打了两下背,痛得要命。叉岭下有个池塘,池上有座桥,那使者让她站在桥上。她还看见有人用黑被子裹着两个人进了门。那两个使者也想用花被子裹她,说她欠人家一千五百钱,现在得还。佛儿求他们让她回家找奶奶拿钱,可他们不肯。旁边有个绿衣人说,佛儿曾经听过般若经,可以饶恕一次。那两个使者没办法,就把她扔进水里走了。好在池水不深,她自己爬上岸,就赶紧跑回家了。”
张老说:“我听完这事儿,赶紧跑到叉岭去查看,果然看到陈家有个池塘。我拜访了主人,问他昨天家里生了什么,他说家里的狗生了三只小狗,两只黑的,一只带斑点的。那带斑点的被狗妈妈衔到池塘里淹死了,只剩下两只黑的。我把孙女的话告诉了他,还拿出一千五百钱作为赔偿。可陈老说,他们从没在佛儿那儿借过钱,不肯收。我心想,如果不还这笔债,我那孙女以后也难逃厄运,于是就带着陈老来请主持和尚施戒,并把那笔钱捐给了寺庙。”
日智听完,好奇地问:“那佛儿是怎么听到般若经的呢?”张老回答:“她曾经和她妈妈一起去县里的洪福寺,听过景详师开堂讲法。”
这事儿听起来真是离奇又有趣,日智心里暗想,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在平江城里,有个草桥上的屠户叫张小二。绍兴八年的时候,他跑到十五里外的黄埭柳家去买狗。这狗一看见张小二,就满脸喜色,直接冲上来蹭他。张小二提着狗耳朵,估摸着这狗的重量,花了三千钱买了下来。这狗也真是聪明,不用绑就跟着张小二回家了。
走到齐门外的时候,张小二怕狗跑了,就拿绳子想拴住它。哪知道这狗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可是你爹啊,又不欠你钱,你可别杀我!”张小二那会儿正喝得醉醺醺的,也没听明白,就带着狗回家了。
到家后,他让老婆做饭。这狗又跟他老婆说:“儿媳妇啊,我是你公公啊!七八年没见你们了,现在终于回来了。就欠柳家三千钱,已经还了。你可千万别杀我啊!你丈夫寿命不长,只有一两年了,赶紧让他改行吧,不然下辈子可就没法做人了。我现在饿得慌,快拿饭来!”
他老婆一听,赶紧把饭分了一半给狗吃,张小二也没发觉。等张小二吃完饭再要饭的时候,饭已经没了,气得他直瞪眼。他老婆就把狗说的话全告诉了他,张小二这才吓得要命,留着狗养起来,再也不敢杀了。
可是三天后,这狗跑到蒋家去咬人,结果被杀了。张小二也吓得赶紧改行,去油坊当了仆人。唉,这事儿说起来也真是离奇,狗开口说话,还预知未来,看来这世界上还真有咱们不知道的事儿啊!
李似之侍郎曾经说过,自打世道艰难以来,士大夫们的祸福啊,那可都是命中注定的。想当初建炎丁未年间,傅国华尚书墨卿在舒州当太守,听说武昌那边乱子不小,心里就犯嘀咕,毕竟武昌离舒州也就隔了蕲黄这么点地儿,要真闹起来,舒州可就遭殃了。傅尚书这人,还曾经出使过高丽,捞了不少好处,因此挺舍不得这些家当的。于是他赶紧让弟弟带着全家老少跑到江宁去避风头。
他们一家到了江宁,就把船停在江边上。船家告诉他们,这儿草寇多得很,不如进闸子里安全。正好江宁的宇文仲达宇文大人跟傅尚书关系不错,傅家人就去找宇文大人借了钥匙,开闸进了去,心想这下总算是安全了吧。
哪知道当天晚上,有个叫周德的士卒突然反了,把他们的船给劫了,傅家上下一个不留,全都被杀了,就留下一个老丫鬟。你说这事儿邪门不邪门?舒城那边倒是风平浪静,啥事儿也没有。
还有吴昉和顾彦成这两位,他们是两浙的漕运官。那时候杭州有个士卒叫陈通,对当官的积怨已久,一直想找机会闹事。正好顾彦成去吴兴巡视,陈通就强忍着没动手,硬生生等了一个月,等到顾彦成回来。那时候杭州的官吏和漕台的人都出来迎接顾彦成,结果当天晚上就变天了,官吏们全都被杀了个精光。
可顾彦成呢?他那天跟家人在城外一个寺庙里做法事,还没进门就听说乱了,赶紧又跑到湖州去了,这才逃过一劫。你说傅尚书有心避祸,结果全家还是遭了殃;那杭州的士卒等了一个月才动手,顾彦成却偏偏逃过了一劫。这事儿啊,真不是人力所能为的,看来真的是命里注定啊!
话说泉州有个和尚,名叫本偁,他给我讲了个他表兄的故事。他表兄是个跑海贸易的商人,有次打算去三佛齐做生意。按常理,得往南走三天再转向东,不然就会撞上一片叫焦上的危险海域,船到那儿指定得碎成渣。
这不,他表兄有次出海时,恰好遇上大风,船跑得飞快。才过了两天半,他就觉得该转向东了,赶紧调转船头。可惜啊,已经来不及了,船直接撞上了焦上,整船人都掉海里了,只有他表兄命大,抓住了一块木头,在水里漂了三天。
三天后,他漂到了一座小岛边上。心想这回肯定活不成了,就扔下木头,上了岸。走了没几步,发现有条小路,路上还挺干净,像经常有人走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来了个女人,全身一丝不挂,说话叽里咕噜的,听不懂。这女人一看见他表兄,高兴得不得了,拉着他的手就进了个石洞。晚上还跟他一起睡,到了天亮,就用块大石头把洞口堵上,自己出去了。
这女人每天傍晚回来,还带些奇怪的果子,味道特别好,都是世上没见过的。就这样过了些日子,他表兄在这岛上也挺自在的,想干嘛就干嘛。七八年下来,还生了三个孩子。
有一天,他表兄闲得无聊,走到海边散步,突然看见一艘船靠了岸。船上的人也是泉州的,因为大风误打误撞到了这儿。更巧的是,这人还是他表兄的老熟人!他表兄赶紧跳上船,那女人也追了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她气得大骂,眼泪都快哭干了,他表兄在船篷底下举手跟她告别,也忍不住掉眼泪。
最后这船扬帆起航,他表兄终于回到了家。你说这事儿悬不悬?跟演电影似的,真是无奇不有啊!
在常德府的查市,有个富得流油的余翁,他家每年收的谷子都能堆成小山,足足有十万石呢!但这位余翁啊,心地特别善良,卖谷子时总是减价,买他谷子的人每买一石,他还会多送半升。他做的善事多了去了,这儿只是举个例子。
就在庆元元年的六月,余翁正在书室里念经,突然之间,雷电交加,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似的。这时,一个樵夫跑到门外躲雨。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巾布衣的道人出现了,他把樵夫领进余宅,让他蹲在经桌下避避雷。道人自己则坐在那儿,悠哉游哉的。
不一会儿,雷火就像闪电侠一样冲进了书室,在屋里绕了几圈,然后就消失了。等雨停了,一个仆人跑来告诉余翁,说门楣上出现了红色的新字。余翁出门一看,上面写着:“樵夫董二,前世五逆,罪恶贯盈,上帝有敕罚之,被陈真人安于慈喜菩萨诵经桌下护之,诸神不敢近。”一共三十九个字。余翁读完这些字,那道人就不见了。
没过多久,余翁就坐在那儿安详地去世了。这事儿啊,真是让人觉得神秘又诡异,就像是在看一部悬疑大片,让人猜不透、摸不着头脑。你说这雷火、道人、红字,还有余翁的离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看来,这常德府的查市,真是藏龙卧虎,什么奇怪的事儿都能碰上啊!
鄱阳主使周世亨卸任后,就一门心思地供奉观世音菩萨,那叫一个虔诚啊!庆元初年,他发了个大愿,说要亲手抄写两百卷经书,送给别人诵读。可惜啊,这活儿一拖再拖,结果给拖出病来了。他赶紧向菩萨祈祷,求菩萨保佑他早日康复。病稍微好点了,他就拿出三千钱和一石米,交给造纸的江匠,让他专门抄经用的纸。
可这江匠啊,拿到钱后,却用这些钱做了别的纸,拿到城里去卖。周世亨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就责怪他。江匠哭穷说家里穷得叮当响,周世亨心一软,又给了他一笔钱。江匠卖了纸,每次卖的时候都把纸裁成六七段,心里那个慌啊,赶紧回家重新做纸交给周世亨。
周世亨请了个和尚,把这些纸折成册,然后就开始斋戒抄写经书。刚抄了二十卷,突然一大群乌鸦在屋顶上乱叫,赶都赶不走。周世亨赶紧到菩萨像前祈祷,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只乌鸦中箭了,血流不止。其他乌鸦想帮它拔箭,但拔不出来,所以都急得乱叫。
周世亨连忙念诵宝胜如来和救苦观世音两位菩萨的名号,然后用笔一指,那箭竟然自己掉下来了!乌鸦一下子飞上了天空。周世亨正赞叹不已呢,突然那支箭从天井里落下来,正好掉在佛龛里。这灵感,真是太神奇了!
这事儿传出去后,大家都说周世亨供奉菩萨真是灵验啊,连乌鸦都能得到菩萨的保佑。周世亨也因为这事儿,名声大噪,成了个传奇人物。不过啊,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灵感可不是凭空来的,还得靠自己虔诚供奉,才能得到菩萨的庇佑啊!
在温州瑞安,有个道士叫王居常,字安道。后来呢,他选择还俗,在东山安了家。有一次,他做起了海上贸易,前往山东,结果不小心被伪齐给抓了起来。幸好他机智过人,从陆路逃了出来,准备回家。
到了开封的那天晚上,王居常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人告诉他:“你明天就要死了,会遇到一个骑着白马、穿着军装、背着弓箭的人,他就是来杀你的。你得赶紧喊‘搜山大王救命’,如果他笑了,你就能活;如果他怒了,那你就死翘翘了。这是因为你前世杀了人,现在来还债了。”
王居常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第二天走在荒郊野岭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骑着白马的人,跟梦里描述的一模一样。他赶紧跪下大喊:“搜山大王救命啊!”那人一听,居然笑了,然后骑着马就走了。王居常就这么逃过一劫。
后来,他回到家乡,把梦里那人的形象画了下来,天天供奉。这事儿啊,也是朱亨叟告诉我的。你说这王居常是不是走了狗屎运?前世杀人,这辈子居然能靠喊一句“搜山大王救命”就逃过一劫。这搜山大王也是挺有意思的,救人不靠法术,就靠笑一笑。看来,这世道啊,还真是无奇不有!
在漳州的漳浦县,有个叫敦照的盐场,坐落在海边。有一天,将官陈敏来到这里,打算从渔师那儿买几条沙鱼做鱼线。没想到,他居然买到了一条超级大鱼,长达两丈多,重得有好几千斤呢!
当陈敏剖开鱼肚的时候,惊奇地发现里面居然躺着一个人,皮肤还像活着的一样。原来,这人是刚被大鱼吞掉的。这事儿听起来就挺诡异的,你说这鱼肚子里怎么还能躺个人呢?
再说到绍兴十八年,那会儿有只巨大的海兽乘着潮水进了港口,结果潮水退了,它就走不了了,只能躺在港口里。这海兽躺在水深丈五尺的地方,人们得用长梯架在巨舟上,才能爬到它背上,而背上离水面还有丈余高呢!
当时正好赶上饥荒,乡亲们一看这大家伙,纷纷跑来剖割它的肉。那一天,大家就从这海兽身上割下了好几百担肉呢!奇怪的是,这海兽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直到第二天,有人剜它的眼睛,它才感觉到痛,开始在水里翻腾。旁边的船都被它弄翻了,好在没人受伤。就这样,大家割了整整十天,才把这海兽的肉割完。这期间,很多人都靠这海兽的肉活了下来。而且,这海兽的脊骨还特别好用,可以用来舂米。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又离奇又有趣,你说这海兽是不是成精了?怎么就这么巧,赶在饥荒的时候跑到港口来呢?还有那条吞人的大鱼,它肚子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疑问就像一个个谜团,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兴化有个叫吴公诚的人,字君与,已经七十岁高龄了,退休时还挂着大夫的头衔。有一天,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人告诉他:“老头儿,你官场上还有七百千的俸禄没领呢!”吴公诚一醒,立马翻出那些券历核对,嘿,还真有七百千的俸禄没领呢!
吴公诚琢磨着,这事儿有点蹊跷啊,于是他召集儿子们开会:“我说啊,我这七百千的俸禄,咱们就别去领了,说不定能多活几年呢!”儿子们一听,觉得老爸说得有道理,于是就把这事儿给封了口,谁也不再提。
结果一年后,吴公诚就驾鹤西去了。这时候一算,他退休后的半俸,正好也是七百千,这跟他梦里听到的数字一模一样,但又不是以前积累下来的。
吴公诚去世后,他的儿子跟郡守是老交情,就把这七百千的俸禄给领了回来。这事儿说起来真是诡异,你说这梦里的信息是怎么来的呢?吴公诚老爷子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做了个这样的梦?这事儿真是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就像一部悬疑小说一样,让人猜不透、摸不着头脑。
在福州城的南边,有个叫禊游堂的地方,堂下有个占地几十亩的大莲池。有个叫金四的百姓,靠这个莲池赚了不少钱。他的家在南台,离莲池有七里地远。因为怕有人偷莲,他每天晚上都得去巡逻。
有一天晚上,金四在一条小路上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走过去问那人:“喂,兄弟,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嘛?”那人回答说:“我有点事要办,刚好晚上回来。”金四一看时间,已经二更天了,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金四这人胆子大,他看这人的举止有点不对劲,走的也不是人常走的路。于是,他心生一计,对那人说:“兄弟,我家在江南,刚才喝酒喝多了,有点醉,回不去家了。要不这样,咱俩轮流背着对方走。你先背我到合沙门,然后我再背你到马铺,最后你再背我过浮桥,怎么样?”那人一听,觉得挺有意思,就答应了。
就这样,两人按照约定开始轮流背着对方走。走到马铺的时候,金四突然紧紧抓住那人,大声叫家人拿烛火来。火光一照,金四惊呆了——原来那人竟然变成了一只老鹞!
金四赶紧叫人把这只老鹞绑起来,然后一把火给烧了。这事儿传开后,大家都说金四真是个胆大心细的汉子,不仅守住了自己的莲池,还揭开了一个神秘的谜团。不过,也有人好奇地问:“那只老鹞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为什么要冒充人呢?”这事儿,恐怕只有金四自己心里清楚了。
在临安,有个姓张的公子哥,有一天他闲来无事,逛到了一个寺庙。在寺庙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尊古佛,这佛爷的身子倒是完好无损,可手脚却残缺不全。张公子心想,这佛爷也太可怜了,于是就把他请回了家,恭恭敬敬地供了起来。
没想到,这尊佛爷还真有灵性,供了一年多,就开始显灵了。张家的大小事儿,这佛爷总是预先告知,一准儿没错。就这样,过了二三十年,张公子对这佛爷越发敬重。
可就在建炎年间,金兵打到了临安,张公子吓得东躲西藏,最后藏进了一口枯井里。也不知是梦是醒,他竟然看见那尊供在家里的佛爷走了过来,跟他告别。佛爷说:“张公子啊,你这次有难,怕是难逃一死。我也没什么办法救你,只因为你前世在黄巢作乱的时候,杀了一个人。那个人现在叫丁小大,明天就会来这儿,杀你报仇。这是你的宿命,躲不过去的。”
张公子一听,吓得魂飞魄散。第二天,果然有个人拿着长矛来到井边,吆喝着让他出来。张公子一露头,那人就要杀他。张公子急中生智,大喊一声:“你不是丁小大吗?”那人一愣,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张公子就把佛爷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丁小大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把长矛扔在地上,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前世杀了我,我今生杀你,那来世你是不是还得杀我?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算了,我放你一马,咱们的恩怨就此了结。不过你在这里呆着,肯定会被后面的金兵抓住。你跟我走吧,我保护你几天,等你安全了,我再走。”
于是,丁小大就带着张公子走了几天,一直等到他脱离危险,才让他离开。原来,这丁小大是个河北人,被金兵抓去当了签军。这事儿啊,都是陈季若说的,听起来真是离奇又有趣,你说这佛爷和丁小大,是不是前世今生都有扯不清的缘分呢?
在宣和年间,京城里有个读书人,元宵节那晚他出门赏灯,走到美美楼下时,发现人太多了,简直就像蚂蚁搬家一样,挤都挤不动。他只好停下脚步,站在那儿喘口气。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个美妇人,看上去慌慌张张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他好奇地问她怎么了,美妇人回答说:“我跟朋友一起出来看灯,结果人太多,走散了。现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读书人一听,心里就乐了,觉得这美妇人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他赶紧用甜言蜜语哄她,美妇人居然也欣然同意了,说:“我在这儿站了这么久,要是再不走,肯定会被别人抢去卖了。不如就跟你回去吧。”
于是,读书人兴高采烈地把美妇人带回了家。接下来的半年里,他就像捡了个宝贝一样,对美妇人宠爱有加。奇怪的是,这半年里,居然没人来找过这美妇人,就像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有一天,读书人邀请了一个好朋友来家里喝酒,还特意让美妇人出来伺候。过了几天,朋友又来找他,神秘兮兮地说:“你前几天带回来的那个美妇人,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读书人得意地说:“我用钱买来的呀。”
朋友却摇摇头,说:“不对,你得说实话。我那天喝酒的时候,注意到每次蜡烛一灭,她的脸色就会变,我觉得她肯定不是人类,你得小心点儿。”
读书人听了,心里虽然有点儿慌,但还是嘴硬:“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朋友见他不信,就说:“要不你去找葆真宫的王文卿法师看看吧,他擅长画符念咒,要是真的有鬼魅作祟,他肯定能看出来。”
读书人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就去了葆真宫找王文卿法师。法师一见他,就惊呼道:“你身上妖气极重,恐怕不好治啊。这个鬼魅非同一般,比寻常的鬼魅厉害多了。”说着,他还指了指旁边的客人,说:“以后这些人都能作证。”听得在座的人都心惊胆战。
读书人这时已经听说了朋友的话,不敢再隐瞒,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法师。法师问:“这个鬼魅平时有什么喜好?”读书人说:“她有个很精巧的钱箱,总是挂在腰间,从来不让人看。”
法师听了,就写了两道符给读书人,说:“你回去后,等她睡着了,就把一道符贴在她头上,另一道符放在钱箱里。”读书人回到家,照做了。结果那美妇人立刻就大骂起来:“我跟着你这么久,你居然不信任我,还叫道士来画符对付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读书人一开始还想辩解几句,但美妇人直接揭穿了他:“我的仆人已经告诉我了,一道符想贴我头上,一道符想放钱箱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读书人无言以对,只好暗中去找仆人问个明白。仆人一开始还不肯说,后来才透露了真相。
到了夜里,读书人留意着美妇人的动静。只见她点起灯来,开始做衣服,一直忙到天亮都没停。读书人越发觉得不对劲,又跑去找王文卿法师。法师高兴地说:“她不过能忍一晚上而已,今晚肯定会睡着的。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当晚,读书人果然按照法师的吩咐,在美妇人熟睡后贴上了符。天亮后,美妇人就不见了。读书人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过了两天,开封府就派人来抓王文卿法师入狱,说是有家人生病三年,临死前大喊:“葆真宫王法师杀了我!”家人给她洗澡时,发现她头上和腰间钱箱里都有符。于是家人就告到官府,说王法师用妖术害死了他们家的女儿。
王文卿法师在牢里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官府就追查到了读书人,还有那天在座的其他客人。大家都证实了王法师的话,王法师才得以免罪。据说这王法师是建昌人,这事儿是林亮功说的,他和读书人的朋友是同窗好友。
福州永福县有个村子,村里有个律院,住着伯仲两位僧人。伯僧养了一只小狗,每次吃饭都叫它过来。可仲僧特别讨厌这只狗,一看见就骂它,有时候还拿鞭子抽它。就这样过了好几年。
有一天,伯僧出门办事,十天之后才回来。一进门,他就没看见那只小狗。他立刻责怪仲僧:“你一直那么恨这只狗,肯定趁我出门的时候把它杀了吃了!”仲僧拼命辩解,最后实在没办法,才说是因为小狗偷吃东西,他不小心打死了它,然后埋在后面的园子里,绝对没有吃。
伯僧哪里肯信,他偷偷跑到埋狗的地方,挖开一看,急忙跑回去告诉仲僧:“狗虽然是动物,但它的心跟人一样。你跟它结的仇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刚才去看它的身体,头已经变成蛇头了,它一定会来报复你的。你还是别出门了吧,再叫个人去看看。”
仲僧又叫了一个人去看,结果发现蛇头越长越大,他们开始害怕了。仲僧问伯僧怎么办才能化解这个仇怨。伯僧教他,把所有的衣服和钵盂都卖了,对着佛像忏悔。于是仲僧就进了忏悔堂,日夜不停地忏悔,这样过了好几年。
有一天晚上,仲僧在烧纸钱的时候,感觉盆里有东西在动,他以为是老鼠,就拨开灰烬一看,居然是一条蛇!仲僧吓得张大嘴巴,那条蛇趁机钻进他的喉咙里,仲僧就这样死了。
这事儿是本县般若长老惟学说的,他告诉我们,冤冤相报何时了,做人还是善良点好啊!
青州的柴注是个聪明绝顶的捕头,在寿春府任职。有一天,他接手了一个大案子,审问一个抢劫犯。这个犯人交代说,在离城三十里的地方,他开了一家旅店。每当有客人带着大包小包独自入住,他就会把他们杀了,然后把尸体扔进白沙河里。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遭了他的毒手,但唯独有一个老太太,他硬是下不了手。
柴注一听,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就问犯人:“哎,你这家伙,怎么就对那个老太太下不了手呢?”犯人叹了口气,说:“那天晚上,老太太一个人来住宿。我跟兄弟们说,今晚有笔大买卖。到了半夜,我派大儿子去推门,结果他过了好久才回来,说好像有个人抵着门站着,推不开。我不信邪,提着刀就去了。到了门口,我凑近门缝一看,哎呀妈呀,红光里站着一个大神,跟房子一样高,背对着门站着,那气势简直要把我吓尿了。我吓得差点摔倒。等到天亮,门才开,老太太正起来梳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诵经。我问她诵的什么经,她说是《金刚经》。我这才知道,昨晚那个大神原来是金刚啊!”
柴注一听,哈哈大笑:“你小子也有今天啊!看来金刚大神是专门来保护老太太的,你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
刘敏求,人称好古先生,住在开封郊外,有一个儿子。这儿子两岁时得了一场重病,眼看快不行了,刘敏求实在不忍心看,就把儿子送到邻居家,等儿子咽气后再去收敛。
乳母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哭得梨花带雨。这时,一个道士路过看见了,说:“别急,孩子还没死呢。”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饼,喂给孩子吃了。嘿,你别说,这药还真灵,孩子竟然慢慢苏醒了过来。
道士又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写了十几个字,然后郑重其事地封好,交给乳母,叮嘱她一定要小心收藏,千万别偷看,否则孩子就没命了。乳母虽然好奇得要命,但还是忍住了。她偷偷瞄了一眼那张纸,发现上面有两个字她认识,是“十九”,其他的就看不明白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吃了那道士的药,孩子的病竟然渐渐好转了。刘敏求心想,莫非这孩子十九岁那年有个坎儿?于是每到十九岁这一年,刘敏求就让孩子吃素祈福,希望能平平安安地度过。结果还真灵验,孩子每次都化险为夷。
就这样,一晃眼到了绍兴十九年,刘敏求已经在建康做了官,儿子也四十三岁了。可就在这一年的三月二十六日,儿子突然病重,不治身亡。乳母还在,想起了当年道士留下的那张纸,于是拿出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九个大字:“十九年三月二十六日。”
刘敏求一家看到这字条,都惊呆了。原来,那道士早就预知了孩子的命运,而这字条,就是孩子命运的预言。这事儿传开后,大家都说那道士是神仙下凡,能预知未来。而那字条,也成了刘家的一件传家宝,代代相传,警示后人要珍惜生命,敬畏命运。
这事儿是梁竑夫说的,他说得绘声绘色,听得人惊心动魄,仿佛那道士就在眼前,那字条就在手边。
潘璟,人称温叟,乃当世名医。有一日,虞部员外郎张咸的妻子、南陵尉富昌龄的老婆,还有团练使刘彝孙的妾室,这三位妇人纷纷找上门来。原来,张咸的妻子怀了五年的孕,富昌龄的老婆怀了两年,而刘彝孙的妾室更是离谱,怀了整整十四个月,可都没见着孩子的影子。
潘璟仔细一瞧,嘿,这可不是怀孕,分明是得了怪病。那些所谓的“胎动”,其实都是误诊。于是他开了几副猛药,让这三位妇人喝下。张咸的妻子喝完后,竟然排出了一百多块肉块,模样还挺像人的眉眼;富昌龄的老婆则梦见两个肤色漆黑的小童,慌慌张张地跑了;而刘彝孙的妾室更是排出了一条大蛇,那蛇还在地上扭动,好一阵才死去。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三位妇人排出这些怪东西后,身体竟然都好了起来。
还有一位贵江令王霁,这家伙晚上总梦见和一个妇人唱歌喝酒,白天却吃不下饭,这样折腾了整整三年。潘璟给他治了治,病虽然好了一些,但那妇人的模样却越来越沮丧,喝酒也提不起精神,唱歌也不再欢快。直到有一天,王霁终于不再梦见那妇人了。
潘璟笑了笑,说:“病虽然轻了些,但还没完全好。要是梦见一个穿着白衣、戴着青巾的男子,那就彻底好了。”没过多久,王霁果然梦见了这么个人,醒来后就能吃饭了。这事儿后来被北湖的吴则礼给记载了下来,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话说缙云有个叫叶助的太师,年轻时在睦州建德当个小官。他心高气傲,偏偏一直生不出儿子来,急得团团转。后来,他找到了个算命先生黄某,想问问自己的命里有没有儿子。
黄先生掐指一算,慢悠悠地说:“叶大人啊,您的儿子将来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能当到节度使呢!不过,得等您三十岁以后了。要是您现在就想有个儿子,那恐怕也不是个啥好货色。”叶助一听这话,心里那个郁闷啊,跟吃了苍蝇似的。
后来,叶助官运亨通,当上了拱州的官。那黄先生又找上门来了。这次,叶助让他用周易算一卦。结果算出来个贲卦。黄先生一看,乐了:“今儿个时辰属土,土加上贲就是坟字,您这是要生儿子啊!不过,也得有丧妻之痛。”
嘿,还真让黄先生说中了,叶助后来果然生了个儿子,可老婆却没了。这个儿子,就是后来的少蕴。
少蕴长大后,考了个好名次,还娶了淮东提刑周穜的女儿。周穜也挺信命的,特意请了那黄先生来给少蕴算命。黄先生一卦下去,是个晋卦。他说:“少蕴啊,你三年后得生俩闺女。晋卦下面是坤,上面是离,都是阴卦。晋字里面还有两个口,爻辞里还说‘昼日三接’,这就是三年的意思啊。等这事儿应验了,我再告诉你前程如何。”
少蕴心里那叫一个别扭啊,觉得这黄先生纯属胡说八道。可你猜怎么着?三年后,还真让黄先生说中了!少蕴从维扬回吴兴的时候,又碰到了黄先生。这回,少蕴主动问他:“先生,您以前说的都准了,以后的事儿也告诉我呗。”
黄先生笑了笑:“少蕴啊,你是个大贵人。从这往后,你得当大官,最后还能当节度使呢!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
少蕴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惊讶啊。他回去就跟他爹说了这事儿。他爹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三十年前也有个姓黄的客人跟我说过这事儿,还说我儿子能当大官呢!这不就是同一个人嘛!”
于是,父子俩就把那黄先生当神仙一样供着。后来,少蕴果然一路高升,当上了尚书左丞。绍兴十六年,他七十岁的时候,告老还乡,还当上了崇庆军节度使。两年后,他就去世了,一切都跟黄先生说的一模一样。而那黄先生呢,也因为给少蕴算命而名声大噪,成了个传奇人物。
在饶州的谯门之南,有一所官舍,这地方向来有些古怪。绍兴十一年,有个叫韩参的常平主管官搬了进去,还请了个乐平的士人胡价当他的门客。当时郡守程进道也把自己的儿子送到这里来求学。
后来,程进道要离职了,胡价呢,想趁机给家里的官奴韩秀赎身,于是他就找程进道帮忙。程进道一听,觉得这事儿也不是不行,就答应了。
韩秀得知消息后高兴坏了,当晚就提着酒菜,偷偷溜进胡价的书房,跟他一起喝酒庆祝,还一再叮嘱胡价别忘了她的好处。从那以后,韩秀就经常晚上带着酒菜来找胡价。
有一天晚上,三更天已经过了,西邻的推官厅里客人散尽,有人发现胡价的书房灯还亮着,就喊了他几声,胡价也答应着。可等到天亮,大家却发现胡价死在床上了。
韩参一听这事儿,赶紧问侍童和守夜的人,他们都说每天晚上都有个妇人从宅子里拿酒菜出来,大家以为是宅子里的人,所以也没敢多问。昨晚鸡叫的时候,他们听到胡价大喊大叫,还以为是做噩梦呢,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大家一合计,肯定是那鬼假扮成韩秀来迷惑胡价,而胡价自己也没察觉出来。这事儿过了三年,通判任良臣搬进了这所官舍。他有个十多岁的女儿,经常看见两个人手牵手在院子里走。后来这女孩得了场大病,任良臣赶紧搬家。再后来,这官舍就改成了驿站。
唉,你说这地方邪不邪门?以后谁还敢住啊!
安昌期,这位昭州恭城的才子,年轻时便一举中得进士。皇佑年间,朝廷平定了侬智高之乱,为了彰显恩泽,特别对待广东、广西两地的进士。凡是曾经参加过礼部考试的进士,都有机会在朝廷中再次应试。安昌期借此机会,顺利得到了横州永定尉的官职。然而,他因某事辞官而去,从此不再涉足官场,而是带着一名小童,游荡于广东的山水之间,尽享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的同年好友胡浚,时任惠州海丰县令,安昌期曾去拜访他,并在那里逗留了很久。两人相聚时,安昌期常常施展一些嬉戏小技,逗得在场的人捧腹大笑。有一次,他结了几张纸纽,覆盖在上面念咒,过了一会儿,纸纽竟然开始动起来。他慢慢地打开,里面竟然全是活蹦乱跳的小老鼠,咀嚼、跑动都像真的一样。再一盖上去,又变回了纸纽。大家看得目瞪口呆,纷纷称赞他的神奇技艺。
安昌期还常常采集山药,嚼碎后吐出来展示给大家看。那山药上的唾液,竟然像胶饴一样粘稠。有时他还会整夜不眠,指着身边的小童说:“别小看了这孩子,将来他会和我一起隐居。”
治平二年,安昌期游览了清远峡山寺。他告诉僧人:“我久闻山中有和光洞,特地来此游览。”说完,他便带着小童前往。然而,他们一去数日未归,僧人担心他们被虎所伤,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最后,在洞前的石壁上,他们发现了一首诗:“蕙帐将辞去,猿猱不忍啼。琴书自为乐,朋友孰相携。丹灶非无药,青云别有梯。峡山余暂隐,人莫拟夷齐。”诗的后面还写着:“前横州永定县尉安昌期笔。”
山僧们纷纷议论,这安昌期究竟去了哪里?莫非他真的和那小童一起,隐居在和光洞中了?而那首留下的诗,又似乎在告诉人们,他并不是真的消失,只是暂时隐去了身影,等待着有缘人的再次相逢。
李神医,这位抚州的大咖,医术可谓是一绝。短短十年间,他便凭借一双妙手,积累了万贯家财。有一天,崇仁县的一个大富豪生了病,特地请李神医来瞧瞧。富豪承诺,只要能治好病,就给他五百万钱作为酬谢。
李神医一番诊治,可是十多天过去了,病情却没见好转。李神医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跟富豪说:“看来我这招儿不太灵,您另请高明吧。”富豪一听,心想:“这李神医平时挺神的,怎么这次不灵了?”不过,既然李神医都这么说了,富豪也就答应了。
李神医给富豪留了几副药,便告辞离去。还没走多远呢,就碰上了另一位名医——王神医。王神医一见李神医,就问他去哪儿。李神医叹了口气,把刚才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神医。
王神医一听,乐了:“李兄啊,你这都治不好了,我这点本事就更不行了。我还是别去了,咱俩一起回家吧。”
李神医却摇了摇头,说:“不对,我摸过那富豪的脉,诊断得没错,药也开得对。可为啥治不好呢?我想了想,可能是我最近运气不太好,不该拿那五百万钱。所以,我才辞行的。你尽管去,我把用过的药都告诉你,你按我的方子治,他肯定能好。”
王神医一向敬重李神医,就照他说的做了。他见了富豪,用了李神医的药,稍微调整了一下药方,然后给富豪服下。你猜怎么着?三天后,富豪的病就好了!
富豪高兴得不得了,按照约定给了王神医五百万钱。王神医回到城里,请李神医大吃了一顿,说:“这次崇仁之行,我啥也没干成,全靠李兄指点。这谢钱我不能独吞,得分你一半。”
李神医却连连摆手:“不不不,这钱我不该拿。本来那富豪的病我是治不好的,现在他能好,全靠你的本事。我怎么能收你的谢钱呢?”
王神医见李神医如此坚持,也不好再强求。后来,王神医以送礼为名,给了李神医几千缗钱,李神医这才收下。
这两位神医,虽然出身平凡,但他们的品行却让人敬佩。他们看重义气,不贪财,这种精神,就连那些士大夫也未必能比得上。
在繁华的南宋年间,有个叫句公素的才子,他原姓絇,却因这姓氏犯了忌讳,于是索性就简化成了“句”。他的名字读起来就像诗词中的韵脚,颇具雅致。宣和四年甲辰,句公素满怀壮志去参加省试,却在梦中被神秘人告知:“你只要到了某个地方就会得到纺织的机会。”他心领神会,以为“纺织”就是“得中”的象征,满心欢喜。然而现实却给他泼了冷水,未能高中。
到了建炎二年戊申,他又赴扬州参加考试,梦境依旧,这次神秘人解释说:“纺织就是你的姓‘絇’,你现在已姓絇,应在扬州应试必能高中。”结果却又不如人意。多年后,那个神秘人物再次出现在他的梦里,直言相告:“你在四十八岁时才能金榜题名,现在还未到时候。”当时句公素只有三十八岁,一算还有十年光景,觉得成功遥不可及,便收起了功名之心,退隐到道州,做了一户富家的私塾先生,教导他们的孩子。
直到绍兴四年甲寅,朝廷发布科考诏令,此时句公素已经四十五岁了,认为自己必定无缘科考,不愿前往。但富家主人坚持挽留他说:“我请你来,正是想让你带着我家小子一同踏入考场,你必须去。”并暗中让自己的儿子报名参加了考试,句公素无奈之下只好陪同那富家子弟一同进京赶考。
次年,提交官府的资料中,句公素的年龄竟被误填为四十七岁,而这一年他恰恰正是四十八岁。他心中窃喜,以为这是天意相助,只是对“逢州便得”的预言还是一头雾水。等到揭榜那天,他赫然发现自己名字左边的人姓冯,右边的人姓周,这一年,句公素终于高中,实现了十二年的梦想。三次梦境一一验证,这段奇妙曲折的经历让他感慨万分。
话说在宋朝元符戊寅年间,睦州建德有一位黄司业,家里四岁的宝贝儿子突然失踪,他悲痛欲绝,每日以泪洗面。一夜,他在梦中遇见了儿子,儿子笑盈盈地告诉他:“老爸别伤心了,我已经转世投胎了,您不用太想念我。我前世可是个宰相呢,不过因为冤枉好人,被贬为了平民家的孩子,后来又犯了个小错误,再遭贬谪。如今我就在附近方圆几里的地方,寄身在一个名叫方秀才的家中,以后我会当上官,这一世结束后,我会投胎到更好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黄司业决定按梦中指引去找这个方秀才,果然找到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巧的是,这孩子的生日正是自家儿子失踪的那一天——十二月一日。黄司业请求看看这个孩子,婴儿见到他显得异常活泼喜悦,当他递给孩子礼物时,婴儿甚至像模像样地伸出小手去接。自此之后,黄司业不再哭泣,心安了许多。
这位方秀才名叫逸,后来官至朝请郎,他所养育的儿子取名为序。时光荏苒,到了绍兴十二年,方序不负众望,顺利通过科举考试,虽然他的仕途仅止步于常山丞,并在五十三岁那年离世,但他的一生也算波澜起伏,颇有传奇色彩。
以上这桩离奇故事,是由我的挚友执度老兄特意告诉我的,情节扣人心弦,令人回味无穷。
在邵武泰宁这个地方,住着一位神奇的老头儿,姓俞,人称俞翁。他可不是一般人,据说他家祖上曾在南唐做过太史令,后来南唐后主归顺宋朝,他们全家也随之迁居至此。俞翁年纪虽大,却是出了名的相术高手,尤其擅长从寻常物件的声音中预测吉凶,深受当地人敬重。
话说有一回,少年叶祖洽喜欢骑羊玩耍,俞翁见状,眯着眼睛笑着说:“小伙子,你将来可是要拿全国状元的人,别净玩这些,好好读书吧!”叶祖洽一听,从此便潜心向学。恰好那时,曾任黄右丞的履大人因母丧在家守孝,叶祖洽和另一位本地才子上官同学都拜他为师,共同研习学问。
有一天,两人路过小山寺,偶遇俞翁。老头儿一看见他们,就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两个将来可是状元榜眼的料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两人面面相觑,笑着回应:“哪有这么巧的事?”俞翁却笃定地说:“不仅这样,你们还会同年高中呢!我给你们提前准备一道题练练手。”两人半信半疑,随口问道:“什么题目啊?”俞翁随手一指院中那一丛翠竹,答道:“就写这个——竹子的故事。”两人听完,笑着离开了。
没想到,到了熙宁三年,朝廷的科举考试改革,取消了诗赋论,改以策论作为试题,叶祖洽果然一举夺魁,上官紧随其后获得榜眼。这时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竹一束”,暗指的是策论的“策”字。
此外,俞翁的神奇预见力还体现在许多事情上。比如有一次,他走在田野间,听到潺潺流水声,叹息道:“这水流声听起来挺悲伤的,这片田怕是要换主人了。”果不其然,不久后那片田地真的易主。又有一次,他走进市场,听见音乐声高昂,断言:“金属之声过于激昂,看来要有战事发生,而且会在申酉之时,但我不会有事,会有四个士兵溺水身亡。”果然,几天后,四位戍卒从汀州返回,在市场饮酒作乐时,因争夺歌女起了冲突,挥舞长戈互斗,惊恐之余深夜逃走,却不幸在春潮汹涌的河中溺毙,人数恰巧也是四个。
每当有人问他如何做到如此精准预测,俞翁总是微笑着回答:“日落于子时,五行之中水最旺,此刻金气消亡,因此那些征兆自然显现。”像这样的神机妙算、奇准无比的例子还有很多,以至于现在邵武地区的人们仍在流传着他的一些相术心得。尽管俞翁早已不在人世,但他的传说依然在当地深入人心。
在邵武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个农家小伙儿叫做僧宗本。宣和元年的一天,他正在田间劳作,给田地送饭的时候,无意间在山峡中遇到了一个身穿麻布衣、头发扎成锥髻的道士。道士看上去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宗本热心地说:“我父亲还没吃下午饭,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一起吃饭?”谁知道士一听这话竟生气了,啐了一口唾沫在左手拇指上,抽出一把剑抵在他胸前。宗本面不改色,仍然坚持邀请道士回家用餐。道士见状,反而笑了起来:“你这愣头青倒有点意思。”随后解开衣带,拿出三颗红色仙丹递给宗本。宗本接过仙丹准备吞服,却不小心掉在地上两颗,只剩一颗进了肚。
道士再次笑道:“命中注定只能如此。”话音刚落,道士瞬间消失无踪。宗本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附近的双林院,直接住在了佛殿上。奇怪的是,他忽然变得能说出僧侣们的秘事,引得众人惊叹不已。消息迅速传遍全村,人们纷纷前来询问祸福,络绎不绝,甚至连郡守以下的官员们都派人送来书信,请他写祝福或者颂文。宗本闭目凝神,提笔即成,字体清秀有力,美轮美奂,寺僧们视他为活佛转世,希望他能长居于此提升寺院的声望。宗本却淡然表示:“我的缘分不在这里,我要去汀州拜见定光佛。”
他说到做到,挥袖便出发,走到泰宁的丰岩时,被那里的山水深深吸引,更在梦中看到一位身披紫衣、佩戴金印的人挽留他,于是决定留在那里。当地百姓得知此事,共同出资为他剃度出家,并将废弃的丹霞院恢复启用,供他修行。没过多久,来自沙县的学者罗畸畴听说了他的事迹,专程派人去请他过去。宗本欣然接受,前往沙县。
在那里,时任右史却被贬为地方官的李伯纪丞相前来拜访,宗本赠给他一句颇为玄妙的预言:“青共立,米去皮,此时节,甚光辉。”李伯纪一时摸不着头脑。直到靖康初年,李伯纪重新受到重用,成为朝廷的重要官员,这才领悟到宗本当年的话。青年学子邓肃志宏也曾见过宗本,宗本指着李伯纪对他说:“你未来的富贵将与此人有关。”后来,李伯纪升迁,邓肃也由一介书生成为了左正言。
宗本在沙县待了一年后,又回到了丹霞院。建炎四年,李伯纪从岭南归来再次探访宗本,宗本在织布机上写下“绍兴”二字,第二年,朝代果然更替为绍兴。他对李伯纪说,此地即将发生血雨腥风,建议李伯纪移居福州。李伯纪听从了他的建议,果不其然,两个月后周围盗匪蜂拥而起,整个县城几乎被焚烧殆尽。两年后的六月,李伯纪担任长沙统帅,途径邵武时绕道拜访宗本,宗本亲自送他到建宁,并催促他尽快前行,特别提醒他留意泰宁一带。离开之前,宗本还在邵武县衙大厅的墙壁上大大地写下“东烧西烧”,又连续写下七个“七”字。就在李伯纪一行刚离开邵武边境,江西的贼寇李敦仁率众攻入邵武城放火烧城,这一天正好是七月七日。
宗本起初住在丹霞院时,曾有一只飞雀停在佛前香炉上羽化成仙,罗畸畴为此写下了《瑞雀颂》,人们都认为这是宗本修行为鸟类带来的祥瑞。绍兴十六年,宗本预言自己将在某日离去,到了那天,他果然无疾而终,安然圆寂。
宗本晚年对诗歌创作情有独钟,同时他也积累了丰厚的财富,但为人极其吝啬,花钱如同拔牙般痛苦。徒弟们多次劝诫他,他总是笑着说:“这是我前世的业障啊。”就这样,僧宗本以其神秘莫测的预言能力和传奇色彩,成为了邵武乃至周边地区的传奇人物。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饶州余干县的街头巷尾,传来了一个神秘的故事。说的是一个名叫张氏的无赖少年惠吉,平时在县里混日子,人称五伯。有一天,他正在追查村里的赋税,走得累了,便在山脚下休息。
突然,他眼前一亮,只见一个妇人乘着竹轿子飘然而至。奇怪的是,这妇人身上竟然没有穿任何衣物,只是用一块布遮羞。惠吉惊讶于她的美丽和奇特的装束,连忙上前行礼询问。妇人神秘地笑了笑,说:“这可不是你能知道的。”说完,她递给惠吉一卷书,叮嘱道:“好好努力,将来你会成为僧人的。”话音未落,竹轿子便如飞般离去,留下两个仆人缓缓地在空中行走。
惠吉回到家后,突然变得能说会道,仿佛通晓人间百态。他毅然抛弃了妻子和孩子,开始四处游历。当他来到抚州宜黄县时,行为举止变得疯疯癫癫,仿佛失去了理智,让当地人摸不着头脑。
正好那时大旱,百姓们为了求雨,制作了一条土龙祈祷。惠吉却主动请缨,要求自己祈雨,并约定如果明日中午不下雨,就愿意以身殉雨。他坐在一堆柴火上,等待天公作美。那些平时喜欢惹是生非的恶霸们,纷纷往柴火上添柴,想要看他出丑。
然而,到了第二天,烈日当空,万众瞩目之下,惠吉却丝毫不慌。直到约定的时间,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滋润了整片大地。百姓们这才对惠吉刮目相看,开始尊敬他。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惠吉心存敬畏。邹柄是宜黄县的一个官员,他看不惯惠吉蛊惑人心。惠吉主动拜访他,却遭到了一顿责骂。后来,惠吉因为修路筹集善款的事情被邹柄诬陷,被打得皮开肉绽。但惠吉并不记恨,反而安慰邹柄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没事的。”
几年后,惠吉来到了邵武泰宁县。他找到一个叫黄温甫的当地人,告诉他自己与他前世同为五台山僧人,曾经因为救治黄温甫的病而耗费了大量药材。现在,他希望黄温甫能为他建造一个庵堂,以偿还前世的恩情。
黄温甫被他的诚意所感动,于是在香炉峰顶为他建造了一座庵堂,并为他买了僧侣的身份证明。惠吉果然不负众望,他精通咒语,能够用水治病。消息传开后,数百里外的病人都纷纷前来求医。
当时,泰宁县的县令是通直郎叶武。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女子拿着火把在庭院里四处放火,还烧毁了鼓楼的门。叶武惊醒后,心有余悸。他不知道,这一切是否与惠吉有关,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迟明师风尘仆仆地造访县城。他一见县令叶武,就笑眯眯地问道:“昨夜大人睡得可安稳?有没有碰到什么怪事?”叶武一听,脸色骤变,连忙把昨晚做的那个怪梦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迟明师。
迟明师听后,眉头一挑,随即命令手下准备木制的土地神像和斧头。他亲自来到庭院,手持斧头劈向木像,只见鲜血淋漓,令人触目惊心。原来,这县城里一直有个邪祟之物,化作美女迷惑官员,如今终于被迟明师给收拾了。
县丞江定国的母亲吕氏,一直有个眩晕的毛病。每次发作,都头疼得要命。她听闻迟明师的神通,便上门求治。迟明师微微一笑,说:“老夫人,您这病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您家里那个银儿在作祟。”江定国一听,吓得脸色发白。原来,银儿是他父亲生前的妾室,被吕氏暗中杀害。如今,这冤魂竟然来寻仇了。
江定国连忙请求迟明师帮忙禳解。迟明师便取出纸笔,画了上百种禽畜图案,又准备了瓜果火炬。到了夜里,他独自进入吕氏的卧室,一番搜寻后,终于在妆盒里找到了那个邪祟之物。只见它化作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女子,身着黄裙,对着迟明师掩面哭泣,似乎有些不甘。
迟明师耐心地劝解了一番,那女子终于点头答应离开。迟明师便把画好的图案和纸钱交给她,送她出了门。第二天,吕氏的眩晕病果然好了。
城里还有个富人叫江景渊,他曾为了争夺田地而设计杀害了对手。没想到,从此他得了一种怪病,肚子疼痛难忍。他找到迟明师求治,迟明师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罪行。江景渊吓得跪地求饶,迟明师便来到他家,命人挖地一丈多深,竟然挖出一只凶猛的苍狗。众人惊恐万分,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块石头。迟明师用拐杖一击,石头应声碎裂,江景渊的病也立刻好了。
还有一对夫妇,妻子曾是个歌女,后来弃籍从良嫁给了一个胥吏。他们一起拜访迟明师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迟明师住在山顶上的小屋里,四周林木茂密。每当有客人来访,还没到门口就被树木遮挡得看不见了。这次,迟明师却提前告诉徒弟说:“等会儿有一对夫妇要来,别让他们的婢女进来。”可是,当那对夫妇到达时,他们身边并没有婢女跟随。迟明师却指着空气说:“看,那就是她的婢女。”歌女一听,吓得哭了出来,求迟明师救命。原来,她以前曾逼一个婢女投井而死,而这个秘密连她的丈夫都不知道。
迟明师不仅白天能捉鬼,还能预知祸福。他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县城,人们对他既敬畏又感激。绍兴四年,迟明师去世了。泰宁人为了纪念他,纷纷绘制他的画像供奉起来。他们不直呼他的名字,只叫他“张公”或者“张和尚”。
故事发生在泰宁县东部,大约十五华里的地方,有一块奇石名为“仙棺石”。话说很久以前的一个暴风雨之夜,天地之间一片混沌,村民们突然听到空中飘来了宛如仙乐的奇妙旋律。待到天色微明,惊奇地发现岩壁上赫然悬着一口棺材!那地方陡峭得仿佛直插云端,常人根本无法攀登,因此大家伙儿都猜测,这恐怕是哪位神仙在此脱胎换骨,把骸骨托付给了这片山岩,从此这块地方就有了“音山”的雅号,也被尊称为“圣石”。
每当大旱之年,村民们在这石头附近祈雨,据说极为灵验,求雨必降。当年蒋颖叔奉命出使福建时路过此地,目睹此奇景,灵感涌动,挥毫泼墨,留下一首赞诗,还给它起了个新名字——“卓笔峰”。
时光流转至宣和五年,又一场罕见的大雷电交加,风雨之中迷雾四溢。雨过天晴之后,令人瞠目的是,在原本的棺木旁边又神奇地出现了另一口棺材,制作工艺和世间普通棺椁并无二致。紧跟着次年的春天,山脚下的人们声称看见了浩荡的队伍——乘着云彩,仪仗齐全,随从众多,仿佛古代官员出行一般,直奔仙棺石而来,奏响的音乐悠扬悦耳,绝对不是凡间的声响。之后,那些驾驭轻功的好手,也就是胆大如猴的村民,试图攀爬上去一探究竟。他们说那棺材竟然不用一根铁钉固定,可以打开窥探内部,只见尸骨色泽青绿如玉,陪葬物品都是古朴样式,其中唯有一把精致的小剪刀最为醒目,细细的腰身配上锋利的刀刃,跟寻常人家使用的别无二致。有人想将这把剪刀带下山去,谁知刚刚动手,就听见一声震天霹雳,紧接着石崖边窜出了无数条巨蟒,吓得村民们纷纷失足坠落。幸运的是,虽然身体并无损伤,但那个大胆的村民却因为极度恐惧患上了精神错乱,疯癫了半年才逐渐康复。他清醒后向乡亲们讲述了这段离奇的经历。
以上这些匪夷所思的五件事,均出自邵武县一位名叫黄文誉的文人士大夫之口,他的讲述使得仙棺石的故事在当地广为流传,更加增添了此地的神秘色彩。
在南宋绍兴十六年的那阵子,咱们这位身披左武大夫荣光、时任荣州刺史的张琦老哥,卸下了他在建康的军务重担,转而担任江东兵钤官,驻守在饶州。然而好景不长,短短三年工夫,他就病倒了。巧的是,张琦在池州建德县拥有一片肥沃的土地,于是便派了个使臣去打理。
这一年的某天夜晚,这位使臣做了一个怪梦,梦见几个穿着鲜亮黄袍的家伙,手持一块红底黑字的漆牌,上面赫然写着要“传唤饶州钤辖张琦”以及“潭州长沙知县赵伯某”。醒来后,使臣琢磨着估计是张琦大人接到新的任命了,喜滋滋地跑到鄱阳去祝贺。哪知道此时的张琦病情已经恶化到卧床不起的程度,两人未能见面。张家人一听使臣做的这个梦,心里觉得不太吉利,便没敢透露给病榻上的张琦。
不过,这张琦同志在病床上呢,也不消停,隔三差五就问儿子:“赵知县到了没?”小张看着老爹这会儿神志不清,以为是在胡言乱语,也就没敢搭茬儿。这么着,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果然有个姓赵的知县,刚从潭州长沙县卸任回老家,途径饶州的时候,在船舱内不幸去世了。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张琦也一口气没上来,就此驾鹤西去。你说这事儿巧不巧?简直是梦中的神秘预告成了现实,让人不禁感慨世事难料,人生如戏啊!
话说在南宋绍兴年间,有一个年轻才俊名叫蔡振,表字子玉,乃是福建闽县人氏。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他便跟随家乡的博学鸿儒郑东卿老先生研读《易经》。有一天,他犹如醍醐灌顶,突然领悟了生死轮回的大道理。蔡振家住在风景秀丽的鼓山之下,而在绍兴十七年,他听说邻县莆田有一位名叫郑樵的才子,正深入山区向老僧请教禅学之道。
于是乎,蔡振便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给郑樵,信中讨论了儒家和佛家的学术观点。郑樵收到信后,看到对方年纪轻轻,见解却颇高深,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别人代笔。为了一探究竟,郑樵亲自找上门去,与蔡振面对面交流,交谈过后更是惊讶连连。接着,郑樵又去拜访了郑东卿,询问蔡振的学习情况,东卿老师却谦虚地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蔡振的具体所学。
时间来到绍兴十九年的四月份,蔡振再次登门拜访郑东卿,探讨《尚书·禹贡》的内容。怎料期间蔡振突感不适,只得回到家中养病,却病情加剧。面对突如其来的病魔,他果断遣走了妻子,只留下弟弟蔡抡陪伴左右,并告诉他自己即将离世的消息。临终之际,蔡振让蔡抡握住毛笔,他则口述了一首诗,嘱咐弟弟等同窗好友前来吊唁时,可以把这首诗给他们看。那首诗写道:
"生于世非赘疣,死如斯何遗憾?
与时偕行游阴阳,另辟一番风花雪月。"
随着诗句的终结,蔡振的生命也随之画上了句点,留下了一段充满悬疑与哲理的人生篇章。
当年尚未高中进士的许太尉,在福州罾浦巷有个安身之所。某晚,一只壮硕如山的猛虎从东山破墙而入,闯进了他的宅院,叼走了一头猪就悠哉悠哉地离开了。到了第二天早晨,全家上下都提心吊胆,生怕老虎再次造访,但许太尉却淡定得像没事人一样,还即兴赋诗一首,朗声笑道:“昨夜虎神光顾咱家园,明年定是我夺魁状元郎。”他那位幽默风趣的叔母接了一句打趣道:“傻狗莫乱叫唤,暂且屋里趴窝边。”这番对话引得邻居们忍俊不禁,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
然而,奇妙的是,第二年许太尉果真一举夺得科举榜首,后来更是在朝中步步高升,执掌大权。而叔母的儿子呢,也沾了许太尉的光,通过特别恩典当上了大夫,人们称他为许工部。许太尉感恩回馈,把自己昔日的住所全部赠给了这位堂弟许工部。
不过风水轮流转,许工部后来竟然患上了精神疾病,家里人为了安全起见,只能把他关在家里不让出门。这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叔母那句“颠狗低蹲”的玩笑话,竟然成了一个提前预告命运的神奇预言!这三件趣事都是郑东卿老先生津津乐道的故事,流传至今,让人感叹世事无常,而又充满了戏剧性的巧合。
在舒州桐城县,有位姓何的大富翁,他在乡里靠着雄厚的财力威震四方,平日酷爱喝酒和美女。到了五十岁那年,他突然得了严重的风疾,手脚右侧完全动弹不得,于是被人抬到了同县的名医、同时也是道教信徒的李百全几道家求诊。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调治,何翁的病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临别之际,李百全几道设宴款待何翁,酒酣耳热之际,他突然问何翁:“你觉得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何翁一愣,略带责备地说:“医生您整天救人,怎么会不知道活着比死好呢,这还用问吗?”李百全几道微微一笑,说:“我看您似乎不怕死,但只有真正认识到死亡的可怕,才能珍惜生命。你这次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今后应当彻底戒除房事,否则必将再次陷入险境,我们也就不会再有机会相见了。”
何翁听了这番话,顿时如醍醐灌顶,回到家后立刻行动起来,在山顶盖了一座草庵,远离妻妾,将家中事务全权交给孩子们处理。这一隐居就是整整两年,何翁的身体恢复得如同三十岁年轻人般健壮,甚至能一天步行一百二十里路。李百全见状,赞赏道:“你若能坚持下去,虽不一定能成仙,但也一定会成为有道之士。”
何翁从此更加自律,只大量酿制美酒,每当有客人来访,便与他们下棋、畅饮,彻夜谈论,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二十五年之久。直到建炎初年,江淮地区盗贼四起,李成叛军攻打淮西,何翁判断他们会很快逼近家乡。他对孩子们说:“现在逃跑也许还能保全性命。”但孩子们有的眷恋家庭和财物,有的忙着收拾行李,没能及时撤离。
何翁独自拿起拐杖,带上几千枚铜钱,徒步走向江边,趁贼军还未抵达,赶紧乘船躲进了当涂山寺中。而他的孩子们最终未能逃脱,惨遭叛军杀害。何翁在寺中与一位行者关系甚好。有一天,他找到行者,笑着对他说:“我想买副棺材,能否陪我一起去挑一下?”行者不解:“你买棺材做什么?”何翁只是笑笑,没作答,然后真的买了副棺材回来,放在屋里,时常亲自擦拭。
他又对行者说:“我恐怕要给你添麻烦了,我在屋后堆了一些买的柴火,明天麻烦你用它们来焚烧我的棺材,如果我的家人来找我,你就告诉他们真相。”行者心中既疑惑又半信半疑,暗中观察何翁的行为。到了晚上,何翁竟然自行躺进了棺材,盖上棺盖,静静地等待生命的结束。第二天,行者发现何翁已经离世,享年七十九岁。
一年后,何翁的一个侄子也在混乱中逃脱出来,四处寻找何翁的下落,最终才在当涂山寺得知何翁的死讯。何翁与中书舍人朱新仲有亲戚关系,朱新仲记录下了这件事,并将其传给了他人。
朱新仲,这个土生土长的桐城人,有一天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他的一位亲友家的孕妇临盆在即,却遭遇难产,胎儿七日未能娩出,一家人几乎尝试了所有的药物和符水,眼看就要绝望。这期间,当地的知名医师李几道刚好造访朱家,朱新仲赶紧请他出手相助。李几道检查后摇摇头,说:“这种状况,任何药物都难以解决,唯有使用针灸疗法,但我的技术还没达到那种境界,实在不敢冒险。”
正当朱家愁眉不展之际,李几道的师父庞安常,恰巧路过朱家门口,于是朱新仲热情邀请庞大师一同商议。朱新仲将难产之事告知庞安常,恳求他是否能够不顾身份,挽救这条垂危的生命。庞大师听后,慨然答应,随朱新仲一同前往那户人家。
庞大师一进门,目光炯炯地盯着产妇,坚定地喊道:“别担心,她不会有事!”他指示家人用热水敷在孕妇的腰腹部,随后亲自用手在孕妇肚子上轻轻按摩。孕妇感到一阵轻微的疼痛后,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居然诞下一名健康的男婴,母子平安,一家人都欣喜若狂,对庞大师感激涕零,简直视其为再生父母,但却不明白他是如何施展的妙手回春之术。
庞大师揭开谜底:“原来呀,这小家伙虽然已经出胎,但不慎抓着母亲的肠胃部位,导致无法顺利出生。纵然用药也是无效的。我刚才隔着肚皮摸到了宝宝的手的位置,就在他右手虎口处扎了一针。小家伙感觉到疼,自然就松开了手,这才顺利分娩。其实并没有什么高深的秘诀,你们瞧,这新生男婴右手虎口处,还留着针痕呢。”朱新仲把这个神奇的故事记录了下来,让人们无不赞叹庞大师医术的精妙与神奇。
故事发生在南宋绍兴五年闰二月的英州真阳县曲江村,村里有个叫吴琦的读书人,略通诗书,他的妻子谭氏贤良淑德。那时,观音山的盗匪突然兴起,大肆袭击周边村落,吴琦慌忙逃走,不幸的是,谭氏和他们的女儿以及其他几位邻村妇女一同被劫持。
谭氏在俘虏中气质出众,引起了一名盗匪首领的注意,打算娶她为妻。谭氏面对这群歹徒,毫不畏惧,大声喝斥:“你们这群蟊贼,官兵马上就要赶到,到时候你们都要变成粉末!我是良家女子,怎么可能嫁给你们这些恶棍?”面对逼婚,她坚决抵抗,即使遭到毒打,也始终坚守贞洁,破口大骂盗匪。最终,谭氏英勇牺牲在了盗匪的残暴之手。
盗匪风波平息后,被一同掳走的邻村妇女陆续被释放回家,她们告诉吴琦,倘若不是谭氏一直坚贞不屈地痛骂贼人,恐怕她们也无法安然归来。她们详细描述了谭氏英勇抗争直至牺牲的过程。吴琦这才知道妻子的英勇事迹,闻者无不称赞谭氏的高尚气节。
我曾经专门为何夫人谭氏撰写过一篇传记,记述了她的忠烈事迹,让更多人了解并记住这位在乱世中坚守贞操,勇敢对抗邪恶势力的巾帼英雄。
话说在南宋绍兴十九年三月的一个春风和煦的日子,英州的一位和尚希赐,踏上了前往州南三十里洸口清扫佛塔的旅程。途中,他遇见一艘自番禺驶来的客船,船上有一位士人的仆人腿脚不便,行走困难。船夫见状,心生怜悯,拍胸脯保证:“我这里有一种药,专治这类顽疾,疗效神奇,治好过不少人,这次就免费赠送给你家仆人试试。”
当天祭扫完毕,船夫参加了庙会的宴会,席间饮酒畅快,醉意朦胧。他趁着夜色上山采药,将其浸泡在酒中,交给了患病的仆人,并叮嘱他要在天亮前服下。仆人按照吩咐,在黎明前服下了药酒,谁知药刚下肚,就开始哀嚎起来,直喊肚子里像是有把刀在切割,疼痛难忍。天亮时分,仆人因剧烈疼痛不幸去世。
士人悲痛之余,愤然质问船夫,船夫心头憋屈,反驳道:“不可能出这种事!”说着,他取出昨晚剩下的药,自己泡在酒中一饮而尽,想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然而,不到一会儿工夫,船夫也七窍流血,痛苦死去。
原来,山上生长着一种名叫断肠草的剧毒植物,人一旦误食,便会立即丧命。而船夫由于醉酒,匆忙采摘草药时并未仔细分辨,将断肠草的根蔓一同取下,混入药酒中,酿成了这场悲剧。这个故事警示世人,草药虽好,不可随意服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在宋代宣和年间,有一位名叫郑良的英州才子,字少张,他凭借卓越才能一路高升,官至右文殿修撰兼广南东西路转运使,家财累积,堪称岭南首富。在执行任务期间,郑良在故乡英州修建了一座豪宅,外墙刷着鲜艳的丹青碧绿,工艺繁复华丽,可谓是南国前所未有的豪华府邸。
然而,靖康元年,风云突变,有人向上举报郑良贪腐,朝廷对此高度重视,特派直龙图阁的陈述担任漕运使,负责查办此案。陈述来到英州时,郑良毫无防备,热情款待,两人推杯换盏,结下了深厚的同僚之情。待陈述到达广州后,才派遣使者逮捕郑良投入监狱,对他进行了严苛的审讯,鞭笞无数,搜刮出来的金银财宝数额巨大。待案件审理终结上报朝廷,郑良才得以暂时出狱。然而,出狱仅仅一日,郑良就撒手人寰,还未等到正式判决下达,就已经逝世。朝廷最后的决定仅仅是停职并编入户籍,已然无济于事。
郑良死后,家人无力为其安葬,只能暂时将遗体安置在英州南山寺。陈述接手了郑良的财产,代替他行使职权。到了建炎二年,陈述因其他事项又被转运使许某弹劾,遭贬至廷尉,被剥夺官籍并流放到英州。英州太守安排他居住在南山寺,而此时,郑良的遗体已被家人秘密迁移安葬了几日,原先停放遗体的殡宫已空。太守打算让陈述住进去,但有人告知了实情,陈述坦然说道:“先前审查郑良,那是公事公办,如今他已逝,有何惧怕?我便住进去。”谁知,入住才三四天,陈述在白天竟然看到了郑良的身影,惊恐大喊:“郑良何敢再来?”随后便染病去世,同样在建炎二年。
如今,郑良当年的豪宅已经被分割为天庆观、州学和驿站三个部分,而他的家族则搬去了江西。这一连串奇异事件,都是由英州的僧人希赐所亲口讲述的。
话说贺夫人,原籍吉州水新,嫁给了同乡的一位读书人江安行,并育有两个儿子。自从丈夫不幸离世后,她便立誓不再沾荤腥,每日虔诚诵读《圆觉经》,而且一直保持素服未改。有人劝她换个经卷读读,她却打趣地说:“要知道那真正的本性嘛,就得懂‘圆’懂‘觉’,不觉不圆,那可是凡夫俗子的事儿。我这读经呢,其实就是挡挡世俗眼光,捂捂耳朵,清净清净。”
她的长子江楹不负所望,一举高中进士,在绍兴六年当上了贺州的签判,于是把老母亲接到任上颐养天年。有一天,贺夫人悠然对媳妇讲:“自打我诵经以来,夜里再没做过梦,最近甚至每到深夜,总能看见一团瑞光中有一只狻猊稳坐其中,像是要飞升却又未能成功。现在啊,即便是白天闭上眼睛也能见到佛祖的形象。”
就在这一年的五月甲戌那天,贺夫人沐浴更衣,第二天用过餐后,一如平日般洗漱完毕,突然间双腿盘坐,两手的中指巧妙地结成了一个禅定印,然后闭目静息,就这样安然离世。家里人顿时乱作一团,急急忙忙请来医生,却为时已晚。
时任郡守的范直清大人闻讯赶来,带领属下一同瞻仰这位贤德的贺夫人,感慨万分:“真是大丈夫都难以做到这样的境界!”他下令请画师描绘贺夫人的画像,画像完成后唯独眼睛部位还未点睛。范直清对着画像祈祷说:“精气神全在这双眼睛里头,恳请佛祖显灵,让她的眼睛重现光彩。”话音刚落,画像上的双眼竟真的熠熠生辉起来!
子孙们围拢过来,看到画像中栩栩如生的眼睛,都以为贺夫人“复活”了。画师赶紧为画像点上了眼睛,随后画像中的双眼又恢复平静。贺夫人终年七十七岁,这段奇闻异事是由傅雩彦济先生记录下来的。
话说宋徽宗宣和年间,明州昌国出了个做海贸生意的大哥,有一次他带着船队停靠在一个巨大的海岛边上,几个伙计上岸砍柴,没想到被岛上土着发现了。大家一窝蜂地赶回船上,可巧就有一个兄弟正蹲茅厕解决人生大事,结果慢了一步被抓了个正着。
这倒霉蛋被岛民们抓走,用粗大的铁链锁住,被迫干起了农活。这一晃就是一两年,慢慢地他也适应了岛上的生活,岛民们也就不再用铁链拴着他了。起初,他刚被抓来的时候,岛民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特意请来他的邻居们围观。他们竟然当众烧红铁筷子烫他的大腿,每回他疼得跳脚哀嚎,那些岛民就像看猴戏似的哄堂大笑。
得知此事的亲戚朋友们,每逢有什么聚会活动,居然也把这个当作一种逗乐的方式,派人请他去表演这场“铁筷秀”。后来这位仁兄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再次遭遇灼烫时,咬紧牙关硬生生忍住疼痛不吭一声。这下好了,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人群都不开心了,从那以后他才摆脱了这种折磨。
他在岛上总共熬过了三个春秋,终于瞅准机会搭上一艘过往船只逃回家乡。不过经历了这一切,他的两条大腿已经布满了酷似龟壳的烙痕,就像是大自然给他刻下的神秘纹身。当时担任昌县县令的张昭,曾向他的上级讲述了这个故事。
话说在南宋的湖州,有个名叫欧十一的市民,因为误杀他人,被判发配到了遥远的广东。他的妻子在湖州老家,一心向佛,每天诵读观音经,祈求丈夫早日平安归来。
欧十一在广东服役之地,某日竟遇见了一位神秘僧人,僧人开口便说:“你的妻子儿女在家十分挂念你,你想不想回家呢?”欧十一自然是点头如捣蒜,满心期待。僧人见状,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涂抹在欧十一的手腕上,神奇的是,涂抹过程中他丝毫未感疼痛。眨眼间,欧十一的手腕竟然整整齐齐地掉落在地上,血流不止。僧人却淡定地说:“拿着这只断手去告诉官府,你会得到赦免,回家去吧,记得保管好这只断手,切勿丢失。”
欧十一依言行事,果真得到了官府的赦免,踏上返乡之路。半路上,那神秘僧人再次出现,问他:“你的断手还在吗?”欧十一小心翼翼地取出包好的断手,僧人微微一笑,接过断手,简单操作一番,那只断手竟神奇地回到了欧十一的胳膊上,完好如初,仿佛从未断过。
在绍兴十二年,咱们那位聪明的庆善郎中兴祖,正担任着江东提刑的大官。他的办公地点就在风景如画的鄱阳。话说有一天,王元量尚书鼎派了两个手下,梅先和另一位小哥,去夔峡办点事儿。等他们办完事儿回来,就在廷上拜见庆善郎。你猜怎么着?那梅先小哥,一身道士打扮,一见面就拜个不停,拜了十几下还没完没了。
庆善郎看得直眨眼,心想这小哥是不是吃错药了?就问他:“梅先啊,你这是怎么了?拜这么多下,累不累啊?”梅先小哥抬起头,神秘兮兮地说:“等您忙完了,我有事儿得跟您说。”
过了一会儿,庆善郎坐在书室里,正琢磨着今儿个的公务,梅先小哥又来了。他凑近庆善郎的耳朵,小声说:“您知道吗?我刚到夔州那几天,有个道士找到我,问我是哪儿来的,还让我跟他走。我就答应了。那道士问我:‘你有家有口,怎么能跟我走呢?’我说:‘我就一个老婆一个儿子,能跟着您这样的大仙,他们在我眼里就像鼻涕和唾沫一样。’那道士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说:‘你能这么想,真是有慧根!我来试试你。’他就从粪堆里捡了只别人扔掉的破鞋,让我吃。那鞋子啊,刚开始臭得要命,我咬都咬不下去。那道士就笑着自己先吃了,说:‘你得像我这样吃。’过了几天,我就觉得那鞋子不臭了,反而觉得香甜可口。他还问我来这儿干啥,我说是替王尚书收租子。他说:‘那你得先把租子收完,这是公家的钱,没收完你不能跟我走。以后还有机会。’您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
庆善郎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心想:这梅先小哥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怎么会有这种离奇的事儿?不过话说回来,这故事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就像是在看一部悬疑小说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话说有那么一天,庆善郎正琢磨着远在江东的家,那地方离这儿可有数千里之遥,再回去可真不容易。可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若是想我,我立马就能到。”庆善郎一愣,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接着,那声音又传来,还附赠了三道药方:“你若是缺钱了,就用这药方配药去卖。每天留够自己用的,多余的就扔在路上,让那些穷苦人也能沾点光。实在没吃的了,就啃点草鞋,别人给你吃的喝的,你就大大方方地享用,但千万别刻意去求。”
庆善郎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谁啊,这么神通广大?就在这时,那人又出现了,手里还拿着套道士服,说:“你回去见主公的时候,就像拜我一样拜他。这套衣服你得一直穿着,别换了。”庆善郎赶紧拜了数十下,心里琢磨着:这人要是真这么灵,我还当什么小卒啊?于是就把他留在了身边,时不时还召他过来,让他坐下试试草鞋能不能吃。
那道士也不含糊,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草鞋就啃,隔几天就喝点水,过阵子还吐出一堆像碧玉一样的东西给庆善郎看。庆善郎看了直摇头,心想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可那道士却一脸满足,把吐出来的东西又吃了回去。
那时候,道士才二十四岁,就已经跟他老婆分床睡了,说:“这人世间啊,也就这么回事,挺让人恶心的。你要不跟我一起学道,要不就随你便去哪儿吧。”他老婆一开始还勉强跟着学,可没过一年,就改嫁了。
后来,庆善郎休假的时候,还让那道士去了趟丹阳茅山,参加个叫“鹤会”的活动。那茅山有个洞,一般人进去都得点蜡烛,可那道士却大手一挥,直接就走了进去,啥事儿没有。他走到最深处,发现有条小溪,溪水里泡着几本书。他取出来一看,那书已经湿了一半了,原来是元佑年间刘法师传下来的法术秘籍。
道士后来送庆善郎回了丹阳,还帮庆善郎的外甥治了病。那外甥一吃东西就吐,道士说:“我这药正好治这个。”就给了他几粒药,结果那外甥一天就想吃东西了,十天之后病就全好了。
道士离开庆善郎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过了几年,有人见他回过一趟老家,但之后就再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了。这事儿说起来挺玄乎的,但庆善郎可是亲身经历过的,每每提起都觉得跟看悬疑小说似的,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洪庆善的妻子丁氏,是个地道的温州妹子,虽然住在海边,却天生不喜欢杀生。后来,他们一家人搬到了江阴,洪庆善收到了别人送的一百多个瓦片,丁氏看着这些瓦片,心里琢磨着:这瓦片要是吃了,那得多残忍啊,还是明天把它们放到江里去吧。
结果那天晚上,丁氏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出现了一大帮乞丐,一个个都光着身子,瘦得跟竹竿似的,他们前后都用一个瓦片挡着身体,脸上还都带着喜色。可是,另外有十多个人却愁眉苦脸的,抱怨说:“你们这帮人倒是挺开心的,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
丁氏一醒过来,就开始琢磨这个梦。她想,那些瓦片能挡住人的影子,那不就是瓦陇吗?而且,她在梦里居然能清楚地记得那些乞丐的数量。于是,她赶紧起床去查看那些瓦片,结果发现已经被家里的一个小妾偷偷吃掉了十几个,正好对应了梦里那些愁眉苦脸的人。而那些剩下的瓦片,数量正好和梦里开心的乞丐一样。
丁氏一拍大腿,心想:这梦还真有点意思,居然能预知未来!看来以后得多做点这样的梦,说不定还能中个大奖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瓦片的事儿也真是个谜,不知道那些乞丐在梦里到底想告诉她什么。这事儿说起来,就像是一部悬疑小说一样,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在秀州的华亭县,有个叫陈生的吏员,他当了个录事的小官,可惜啊,这人心术不正,贪污受贿,干尽了坏事。他有个习惯,就是随身带着个便袋,里面装的全都是他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结果啊,这人死后,居然给家里人托了个梦,说自己已经变成湖州显山寺的一只狗了。
家里人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跑去寺庙看望。结果一到那儿,就看见一只狗听到客人来了,急忙躲到一群和尚的床底下,怎么叫都不肯出来,好像是觉得害羞似的。家里人没办法,只好打道回府。
等他们一走,和尚就告诉他们:“哎,你们家的陈大录已经走了。”话音刚落,那只狗就摇着尾巴出来了。大家仔细一看,这狗肚子下面还垂着个东西,四四方方的,就像个便袋似的,还有皮带紧紧地系在肚子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得出来。
这事儿后来传得沸沸扬扬的,连洪庆善和葛常之侍郎都听说了,他们俩还特意跑到寺庙里去看这只狗呢。一问和尚,果然有这么回事儿。哎呀,这陈生啊,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居然变成了狗,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事儿说起来,简直就像是一部悬疑小说一样,充满了惊奇和趣味。
蔡攸有个儿子叫蔡衡,这哥们儿是保和殿的学士。有一天,他正准备上朝,家里人叫他起床,结果他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家人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昨晚熬夜看小说,睡得太死了?于是,就帮他告了个假。
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时候,蔡衡才悠悠醒来,他揉了揉眼睛,对家人说:“嗨,你们别误会,我可不是在睡觉,我是去了一趟冥界!”
家人一听,差点没吓掉下巴,忙问他在冥界遇到了啥。蔡衡说:“我刚躺下,就有个声音说某官要见我,我就跟着去了。结果到了那儿,狱吏就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杀生了?’我立马回答:‘没有啊,我们全家都戒杀了!’那狱吏可不吃我这套,他说:‘这里可容不得你抵赖!’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去池塘边钓了条鲤鱼,吃了顿鱼生。我就赶紧告诉狱吏,结果他一听,立马就怒了,说:‘果然是你!’说完,就拿个铁钩穿过我的下巴,把我挂在树上。然后,几个武士就开始割我的肉,眨眼功夫,我就被吃得干干净净了。”
蔡衡喝了口茶,接着说:“不过说来也奇怪,没过多久,我又活过来了。这时候,主事的官员走过来,跟我握了握手,问我:‘保和殿的学士,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太师的门人沈某啊!太师现在还好吗?’我赶紧回答:‘哎呀,刚才被折磨得够呛,现在还没缓过劲儿呢。等会儿再聊吧。’那官员就让我喝了碗汤,喝了之后,身上果然不疼了。然后,他就跟我聊了很多,问了我家里的情况,还有别的一些事情。临走前,我求他帮我赎罪,他说:‘那你就把你平时用的那些好东西都捐出去吧,或许能救你一命。’我一听,赶紧答应了。”
蔡衡叹了口气,说:“后来,我就按照那官员说的,把朝服、金带、马鞍、马匹什么的都捐给了慧林寺,还请了几百个和尚吃饭,算是给自己赎罪了。那天,洪庆善正好去慧林寺游玩,听主持和尚说了这事儿,还特意跟我说,让我以后别再干坏事了。可惜啊,没过多久,我又把那些东西赎回来了。结果,就在那一年,我就去世了。”
洪庆善听了这事儿,摇了摇头,说:“这蔡衡啊,真是个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到死都没改掉自己的坏毛病。这事儿说起来,简直就像是一部悬疑小说一样,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孙巨源和李邦直,这两位哥们儿啊,从小就一起读书考试,可谓是青梅竹马。熙宁年间,孙巨源当上了海州的知州,李邦直呢,就成了他的通判。通判的办公室跟知州的花园挨得特近,孙巨源的小女儿常常在花园里玩耍,李邦直每次看见她,眼睛就像被吸住了一样,移不开。
后来啊,每次小女儿一出门,李邦直只要听见她的声音,就立马下车躲起来。这事儿,李邦直的老婆韩夫人从窗户里看见了好几次,心里那叫一个纳闷啊,就问李邦直怎么回事。李邦直只好实话实说,说自己喜欢上了孙巨源的小女儿。
有一天晚上,李邦直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到了那个花园,看见了孙巨源的小女儿。他想去追她,可怎么也追不上,一着急,就抓住了她的鞋子,还给她头上插了朵花。这一惊,李邦直就醒了,赶紧把这事儿告诉了韩夫人。韩夫人一听,大哭起来,说:“簪花是定情的意思,鞋嘛,谐音就是‘谐’,看来你是要娶孙家女儿了。我死期将至啊!”李邦直赶紧安慰她,说这只是个梦,别当真。
可没过多久,韩夫人就真的去世了。李邦直想了想,还是决定请媒人去孙家提亲。孙巨源一听,火冒三丈,说:“我跟你是同窗好友,年纪也差不多,你怎么能娶我女儿呢?”李邦直一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后来,孙巨源回朝当了翰林学士,得了重病,快不行了。有个客人去看他,孙巨源就跟他说了自己女儿还没出嫁的事儿。客人说:“现在的士大夫里,贤良的没有比李邦直更出色的了,你为什么不把女儿嫁给他呢?”孙巨源说:“可我们年纪相差太大了。”客人说:“只要女儿有个好归宿,还管什么年纪不年纪的。”结果,孙巨源还没来得及给女儿张罗婚事,就去世了。他家里人最后还是把女儿嫁给了李邦直。
后来啊,李邦直给孙巨源写墓志铭的时候,还特意提到了这事儿,说:“孙家有三个女儿,大的嫁给了李公彦,还有两个小的在家里。”可见写墓志铭的时候,李邦直还没成为孙家的女婿呢。这事儿啊,是强行父幼安告诉我的,他说李邦直后来又娶了孙家的一个女儿,这可真是缘分天注定啊!
在南安军的城东,有一座嘉佑寺。话说在绍兴初年,有个太守张朝议的女儿,因为她的丈夫去了岭外,迟迟未归,她整日郁郁寡欢,最后年纪轻轻就病逝了。她的遗体被草草地葬在了寺庙的方丈室里。奇怪的是,每到夜晚,这姑娘就会出来溜达,许多人都见过她的身影。时间久了,寺里的和尚们也见怪不怪了。
每当有过路的客人来到寺里,这姑娘总会主动找上门去,与他们共度良宵。更神奇的是,她每次得手后,总会把得到的钱财或者绢帛留下来给和尚们。有一次,有两个武官从广东卸任归来,商量着要在嘉佑寺过夜。其中一个听说过这姑娘的事情,心里有点打怵,不想住这儿;可另一个家伙性格倔强,不信邪,坚持要住。
结果,这家伙刚把行李放下,那姑娘就出现了,笑盈盈地说:“尊官远道而来,辛苦啦!”那武官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想办法脱身,一溜烟儿跑进城去了。
后来啊,有个叫解潜的官员被贬到了这里,最后死在了这儿。他的孙子来给他办丧事,也住在寺里,结果也被那姑娘缠上了。这一下可不得了,他病得差点儿没命。
到了绍兴二十年,郡守都圣与洁觉得这事儿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就下令让大庾县令把这姑娘的坟迁到了五里外的山间。不过啊,据说这姑娘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地出来溜达,跟村里的居民打个照面。
我有一次去嘉佑寺,老和尚还跟我说起过这事儿呢,说他亲眼见过那姑娘死后的情形。这故事听起来,真是既诡异又有趣,让人不得不佩服那姑娘的“魅力”啊!
张端悫,一个来自处州的道士,生平最喜欢研究炼丹术和炉火之道。有一天,他和一位乡友决定一起乘船去泉州。船夫为了逃税,趁着风势,一路绝尘,最后停在了番禺。两人没办法,只好暂时留下。
不幸的是,乡友突然生病了,很快就离世了。张端悫只好在寺庙里为乡友办丧事。一晚,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人叫他:“正父公,你那么喜欢炼丹,怎么也来了这里?”他猛地惊醒,意识到是乡友的灵魂回来了。
张端悫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镇定地回答:“我喜欢炼丹,那是我个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他闭上眼睛,开始默念大悲咒。才念了几句,乡友就说:“我只是偶然来看看你,你何必这样呢?”说完,乡友就消失了。
过了几天,张端悫又做了一个梦。乡友对他说:“我们相处了这么久,现在要永别了。希望你能送我几步。”张端悫答应了,跟着乡友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座红桥前。乡友说:“你就别过桥了,这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说完,两人挥泪告别。
张端悫醒来后,对这个梦感到十分困惑。几天后,广帅王承可侍郎下令所有寺庙都要把寄存的尸体烧掉。张端悫想到乡友,就让僧人们按照礼仪在城下火化。然后,他把乡友的骨灰带到了一座桥边,扔进了水里。这地方,竟然和他梦中的红桥一模一样!
这事儿发生在绍兴十八年,是张端悫亲自告诉我的。你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乡友的灵魂回来告别,还指引他找到了梦中的地方。看来,这炼丹术不仅能让道士飞升,还能让灵魂在死后找到归宿啊!
汪廷俊,人称汪丞相,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在宣和年间,他担任将作少监,和郑深道是同僚。有一天,两人坐在办公室里,汪廷俊突然得到六条新鲜的鲤鱼,打算做成鱼生来吃。
郑深道呢,当时正在打盹儿,啥都不知道。就在这时候,他做了个梦,梦见六个人站在台阶下,自我介绍说:“我们是李秀才,想求您跟汪少监说句话,救救我们的命。”郑深道一头雾水,问:“你们犯了啥罪啊?”那六个人都说:“就靠您一句话了。”郑深道心想,这事儿得帮啊,就答应了他们。
醒来后,郑深道赶紧把这事儿告诉了汪廷俊。汪廷俊一听,恍然大悟:“哦,我刚好得了六条鲤鱼,打算做成鱼生。难道就是为了这事儿?”说完,他就把鲤鱼给放了。
从那以后,郑深道就再也不吃鱼了,可能是心里有了阴影吧。这事儿啊,是郑深道自己告诉我的,听起来真是既诡异又有趣。你说这鱼是不是成精了?还是汪廷俊和郑深道之间有啥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嘿嘿,这事儿说起来,简直就像是一部悬疑小说一样!
在黄州城那幽深的小巷里,东坡先生闲来无事,手抄起《金刚经》。他的笔力雄浑,尤其是写到第十五分的时候,那字迹简直就像龙飞凤舞,让人叹为观止。可惜啊,他只抄到这里,就移居临汝了。后来,他进了玉堂,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心境,那卷《金刚经》也就此遗失,成了一段未了之缘。
再后来,东坡先生被贬到惠州,心里总是惦记着那卷未完成的《金刚经》。他想了想,干脆就从第十六分开始重新抄起,一直抄到结尾。抄完后,他把这卷经书放在了李氏潜珍阁。
李少愚参政是个文化人,得知这消息后,立马跑去李氏潜珍阁找那卷《金刚经》。可惜啊,他只找到了东坡先生后来续写的那部分,前面的十五分却踪影全无。李参政心里那个郁闷啊,就像丢了魂似的,逢人就打听那丢失的十五分。
绍兴初年,李参政为了避难跑到了罗浮山。巧的是,他在这儿遇到了李氏的子弟李辉。李辉听说李参政在找那卷《金刚经》,就把家里收藏的东坡先生的书法都拿了出来。可是,那卷《金刚经》的残卷,他却藏得严严实实,李参政愣是没发现。
直到有一天,两人偶然聊起这事,李辉才把那残卷拿了出来。李参政一看,哎呦喂,这字迹、这大小、这深浅,简直跟东坡先生后来续写的那部分一模一样,就像是同一天写出来的。两人对视一眼,都惊得合不拢嘴。
最后,李辉把残卷还给了李参政,两卷合一,终于成了一部完整的《金刚经》。这事儿后来传到了黄文誉的耳朵里,他听了哈哈大笑,说:“这东坡先生啊,真是个妙人,连抄经都能抄出这么一段传奇来!”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里,住着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名叫何执中。这何执中啊,虽然家境贫寒,但学富五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不,他刚通过乡试,准备进京赶考,可手里连点盘缠都没有。
何执中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去拜访村里的一个大户人家,想借点钱。哪知道,那家的大门紧闭,看门的人根本不让进。何执中没办法,只好捧着名帖,坐在门口干等。
这家主人正在午睡,突然做了个梦,梦见一条黑龙盘踞在门外。他一下子惊醒过来,赶紧出门查看。这一看,嘿,门口坐着的不是何执中吗?主人好奇地问:“五秀,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原来啊,在当地,“五秀”是人们对秀才的戏称,何执中在家族中排行第五,所以被叫做“五秀”。)
何执中一听,赶紧把自己的困境告诉了主人。主人一听,觉得这小伙子有前途,于是慷慨地借给他一万钱,还叮嘱他:“等你考试回来,无论结果如何,一定要再来我家一趟。”
何执中应了声,就进京赶考去了。考完试后,他又来到这户人家,住在了外屋。等到傍晚时分,他拿着书卷在廊下走来走去。主人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又看到那条黑龙蜿蜒而下,绕着庭院的柱子盘旋。他仔细一看,哪里有什么黑龙,分明是何执中站在那里!
主人心里暗暗称奇,私下里对何执中说:“你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别忘了老朋友我啊。”
后来,何执中果然高中进士,被调到台州做判官。当地有个术士,能通过听声音判断吉凶。有一天,他听到谯楼上的鼓角声,就说:“这里有贵人,不知道是谁呢?”有人猜测是郡守或者副郡守,但看了半天都不是。就这样过了几天,术士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有一天,何执中乘着轿子出门,术士一见他,立刻惊呼:“这才是真正的贵人!那鼓角之声的吉祥预兆,果然没有骗我!”
就这样,何执中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努力,一步步走上了高位。后来,他更是得到了徽宗皇帝的赏识,一路升至宰相,最终官至太傅,还被追赠为清源郡王。而他的传奇故事,也被后人传为佳话,流传至今。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缙云城里的富商潘君,坐在自家的豪宅里,喝着茶,回忆起了自己年轻时的那段离奇经历。
想当年,他还是个穷小子,在城里做点小买卖。有一天,天快黑了,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他急忙跑到路边的一户人家避雨,心想等雨停了再回家。可是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的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敲那家的门,想借宿一晚。
那家人开门一看,是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就让他进来了。潘君这才发现,这家人竟然是个青楼!他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住下了。
那天晚上,青楼的女子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条黑龙绕着门左边盘旋。她惊醒后,发现门外正躺着潘君。她觉得这事儿挺玄乎的,就把潘君请进了屋,好酒好菜地招待他。
女子看潘君一表人才,就想跟他好。可潘君心里清楚,自己现在穷得叮当响,哪敢跟这种女人纠缠不清?于是他使劲推辞,女子怎么劝都不管用。最后,女子没辙了,只好灌了潘君几杯酒,把他灌醉了,然后两人就发生了关系。
从那以后,女子就倾家荡产地资助潘君。她也不问潘君去哪儿、干什么,只希望他能混出个人样来。潘君有了这笔钱,就开始做起了大生意。他头脑灵活,运气又好,没多久就赚了个盆满钵满,成了城里的富商。
后来,潘君娶了那个青楼女子为妻,还生了个儿子。这儿子也挺争气,考上了进士,还当上了郡守。潘君家从此就成了城里的名门望族,一直富到现在。
潘君每次想起这段经历,都觉得自己像是被那条黑龙带上了富贵之路。他摇摇头,笑了笑,心里感慨万分:这人生啊,真是充满了奇迹和不可思议!
话说南剑有个小伙子叫林积,年少时曾北上进京。一路风尘仆仆,走到蔡州时,他找了家客栈歇脚。没想到这一歇,歇出了一场离奇的故事。
林积躺在床上,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背,难受得要命。他掀开席子一看,哎呦,不得了!一个布囊里套着个锦囊,再打开锦囊,里面竟然装着几百颗北珠!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林积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店主:“老板,前天晚上谁住这屋了?”店主告诉他,是个大商人。林积心想,这商人可真是粗心,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能忘。于是他告诉店主:“这是我老朋友的东西,如果他再来,请务必告诉他来上庠找我。”说完,他还把名字和日期写在屋里,生怕那商人找不到。
商人到了京城,准备拿出北珠来卖,结果一摸口袋,空空如也!他急得团团转,沿着原路找回,一路打听。到了蔡州那家客栈,看见林积留下的字条,他立马就去找林积了。
林积一见商人,就把北珠拿了出来,说:“珠子都在这里,不过你不能就这么拿走。咱们得报官,让官府来处理。”商人一听,觉得有道理,就照办了。到了官府,林积把珠子全给了商人,官府的人还想把珠子平分呢,商人说:“我愿意全给林公子。”可林积硬是不肯要,他说:“我要是想要,早就自己拿走了。我一颗都不要。”
商人感动得不行,最后拿出几千两银子,在佛寺办了个大斋,为林积祈福。后来林积考中了进士,一路升官发财,还生了个儿子叫德新,也当了大官。这故事传开了,大家都说林积真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啊!
话说在处州缙云,有个鬼仙名叫英华,长得那叫一个美艳绝伦,肌肤细腻得就像仙女下凡似的。她就住在那主簿的官舍里。到了建炎年间,主簿王传的表弟齐生跟她好上了,两人卿卿我我,跟小夫妻似的。主簿家里人也时不时见到英华,就问齐生这是怎么回事,齐生就笑笑不说话。
有一天,齐生正跟英华坐着聊天呢,主簿突然来了。英华赶紧躲进帐篷里。主簿非要见她,英华就说:“我长得太美了,你见了我肯定会心神荡漾。你有老婆孩子,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可不是你表弟,你不能见我。”
没过多久,主簿的老婆得了心痛病,眼看就要不行了,找了好多医生都治不好。英华给了齐生一剂药,让他给嫂子喝下去,说这药能治病。齐生先跟主簿说了这事,主簿一听就不乐意了:“给人吃鬼药?这也太邪门了吧!”他老婆虽然病得厉害,但还是听到了这话,赶紧抢过药喝了下去。没过多久,她就好了,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了。全家人都觉得这事儿太神奇了。
过了一年,齐生要辞官回家,英华送他到临安城外,说:“帝城多神明,我不能进去。”两人要告别的时候,英华哭着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真舍不得你走。我看你将来可能会死于战乱,我给你一炷香,你一定要好好收着。万一有难,就点这香,我一闻到香味就会来救你。但天数已定,恐怕我也救不了你。”
两人告别后,齐生就跟了张王俊的军队,在淮上跟李成打仗,结果真的战死了。过了很久,有一伙强盗来犯缙云,官吏百姓都吓得四处逃窜。强盗走后,有个叫中奉的堂吏占了主簿的官舍,主簿只好住到山里去。英华到山里去找主簿的老婆,问她为什么不回城里去。主簿老婆就把情况告诉了她。英华说:“我能把他赶走。”于是她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了中奉的宅子,自称是主簿的侍女,大声责骂中奉。中奉吓得赶紧搬走了。
还有一次,有个部使者来缙云,威严得很,官吏们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时,一个妇人缓缓走过走廊,上了台阶,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就问随从的官吏这是谁,官吏们都不敢回答。正好邑官来汇报事情,使者就问:“你们这的婢女怎么不守规矩,跑到这儿来了?”大家都说是英华干的,吓得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后来邑官转到了丞厅,丞也被英华缠上了,最后死在了路上。邑令赵道之想除掉这个祸害,斋戒了好几天,准备上奏章给上帝。英华知道了这事儿,就对赵道之说:“我跟那些小鬼可不一样,你想拿我怎么办?”说完,斋室就开始震动,赵道之家里的人都病了,他也不敢上奏章了。到现在,英华还在那儿呢。这事儿是闾丘宁孙叔永告诉我的。
宣和年间,京城里出了件怪事。有个宫女得了怪病,整天胡言乱语,手里还拿着把刀到处乱砍,谁也拦不住。朝廷找了宝箓宫的法师来治,结果法师也束手无策。京城里的道士们都被请了个遍,还是没人能搞定。没办法,只好把这宫女关进一间空屋子里,不给饭吃,一关就是好几年。
后来,有个叫程道士的人从龙虎山来京城。有人听说了他的名声,就推荐给朝廷。皇上说:“千万别开门,那宫女拿着刀会伤人的。”程道士就提议,让几百个禁卫军拿着兵器,把屋子围个水泄不通,然后他隔着门跟宫女说话,再扔张符进去让她服下。
那宫女一听就笑了:“符?我吃的符多了去了,你这符能把我怎么着?”说完就把符给吞了。过了一会儿,她情绪稍微稳定了点,说:“嗯,这符有点意思。”程道士一听,觉得有戏,就开门进去了。
那宫女虽然还在嘀嘀咕咕,但已经被符给镇住了,出不了门。程道士就拔出刀来,在地上画了个圈当牢房,四个角上写了“火”字,然后大声喝道:“快说!你是被哪个鬼给缠上了?把事情都告诉我!不然我就放火烧你!”宫女不肯说,程道士就真的点了火,从四个角开始烧。宫女吓得大叫:“行行行,我说!你别烧了!”
程道士灭了两个角的火,宫女就开始交代了:“其实我也是龙火山的道士,死后变成了鬼。那些丹咒法箓什么的,我生前都学过,所以能解开。没想到你这仙师还有真符,我服了。我现在就走,你再给我几天时间。”
程道士一听就火了:“皇宫里岂能容你这鬼东西久留!赶紧滚!”说完他就进宫奏报皇上:“这鬼不赶紧灭了,肯定会去祸害别的地方。除了我,没人能治得了她。”皇上就同意了。程道士就做了个草人,写了奏章上天,然后就把那宫女给斩了。宫女一死,那个得病的宫女就醒了过来。
话说,那苏东坡先生曾居住在儋耳,当地有个少女病死之后竟然又活了过来。她声称自己被追到了地狱,而那里关押的犯人大多是儋耳人。这故事听着挺玄乎的,但你别以为这只是个传说,因为在夔州戍兵高俊身上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看来,这所谓的地狱,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一套,都是人们口口相传,用来警示世人的。
高俊是睢阳人,他们家世代当兵,隶属于雄威军。有一天,绍兴二十二年正月辛亥,高俊登上夔州的一座高山,突然碰到一个披头散发、拿着棍子的家伙。那家伙掏出一张符纸给高俊看,说:“我奉命来追你。”高俊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往家跑,可那家伙就跟屁虫似的,紧追不舍。
高俊一到家,拿起饭碗就朝那家伙扔过去。那家伙火了,一把掐住高俊的脖子,高俊立马就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发现自己正往西边走,那家伙一边走一边掏出那张符纸给他看。符上写着几行大字,后面还有个押字,高俊一个字也不认识。
他们走了好久,路上一片漆黑。突然,眼前一片明亮,只见一座城池耸立在前方,城墙高大坚固,四个角上的铁门高耸入云。高俊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市井繁华,商铺林立,就像个郡县。城里有个大府衙,两旁的牢房里几乎关满了犯人。
高俊看到一个女子被吊在房梁上,脚都快断了。狱吏说:“她生前浪费油膏涂头发,现在让她倒挂着把油都滴出来。”又有一个女子被反绑着,嘴里夹着个铁钳子。狱吏说:“她生前喜欢摇唇鼓舌,现在让她尝尝这滋味。”
高俊还看到了自己认识的宁江都将,他戴着铁镣,拖着铁锁,狱卒正在割他腿上的肉,血肉模糊,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旁边还有脑袋被打破的,腿被折断的,胳膊被扭断的,胸口被洞穿的,百十号人围着看守。狱吏说:“这些都是生前杀害无辜的人。”
高俊还看到一个将军也被关着,被打得皮开肉绽。接着,他又看到了市场上卖面的冉二,已经死了好几年了。狱吏指着一个大瓮说:“这是冉二生前用来装剩菜剩饭的,现在已经空了七瓮了。他每天得喝三瓢这里面的泔水。”
还有个卖糖的黄小二,现在成了狱卒,他走过来跟高俊打招呼:“你什么时候来的?”高俊一看,跟他一起被追的犯人竟然有三百多人,其中还有个叫赵洪的,是奉节县的县令,前一天晚上刚死,现在也在院子里转悠。
看来,这地狱还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啥人都有,啥事儿都能碰到。高俊这回算是开了眼了,以后可得好好做人,别再惹什么麻烦了。
堂上,那位佩戴黄绶带的主事,一脸严肃地叫住了高俊:“小子,你是哪年哪月哪日哪时生的?”高俊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回答:“小的今年二十五岁,六月二十四日辰时生的。”主事翻开手中的册子,仔细看了看,说:“不对,我要找的是己时生的。你先在这儿候着,等会儿再问你。”
就这样,主事一个接一个地问问题,有的犯人被戴上枷锁押往东边,有的则被关进旁边的小屋。庭院里,一个身穿金甲的壮汉手持巨斧,威风凛凛地站着。高俊走过去打了个招呼:“主事大人,您让我留下,可还没告诉我该干嘛呢?”主事大人回答说:“我去给你问问。”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告诉高俊:“你可以走了,不过得跟一个小童一起走,不然可能会迷路或者被埋了。”
小童领着高俊原路返回,但走到一片漆黑的地方时,小童突然不见了。高俊只能硬着头皮往西走,走了好几里路,爬上了一座山。山下有条河,河里淹死的人不计其数。河岸上,一群官员坐在那儿,命令手下把行人往河里赶。那些掉进河里的人,都被河里的鱼龙给吃了,能游到对岸的,十个里面也难有一个。
高俊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往前跑,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终于,他来到了一个平坦的地方,眼前有两条路交叉在一起,他不知道该往哪走。于是,他坐在河边休息,打算等有人路过时再问问路。就在这时,一只狗跑过来咬住他的衣角,拉着他往左边的路走。走了大约七里路,狗又不见了。高俊只能一个人继续往前走,翻过一道山冈,来到一条大溪边。他刚过桥,桥就塌了。后面一个骑马的人追了上来,大喊着让高俊快修桥。不一会儿,又有四五个人扛着大木头过来,把木头横在溪上。那骑马的人过不去,高俊却趁机加快了脚步。
过了好长时间,高俊终于走到了夔州的东津。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这时,有人走过来骂他,还打了他一记耳光。高俊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原来他已经死了两天了!家里人正商量着怎么给他收尸呢。
这个故事是晁公遡讲给我们听的,听起来真是惊心动魄啊!
在湖南长沙,有个叫善旻的和尚,他可是洪州观音院的大主持,后来退休了,就住在光孝寺的西堂。绍兴二十三年秋天,善旻和尚生了场大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这时,有个叫董述的鄱阳人,他是司户参军,临时兼任新建尉,正好住在寺庙旁边。董述看到善旻和尚病得这么重,心里挺不是滋味,就每天给他送粥送饭。善旻和尚每次吃饭,都会对董述千恩万谢,搞得董述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光孝寺的主持祖璇看在眼里,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他讥讽善旻说:“你是个出家人,怎么受一个俗人的供养,还这么念念不忘要报答他呢?照我看,你下辈子投胎,准得成董述的儿子!”善旻虽然听了祖璇的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对董述的感激之情。
那时候,董述的老婆汪氏正好怀了孕,祖璇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不过董述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晚都给善旻送饭,两人的感情就像亲骨肉一样。
善旻和尚的病越来越重,终于在十月二日巳时去世了。就在寺里撞钟诵佛的时候,外面有人跑进来报告说:“司户董述的老婆生了,是个女儿!”大家一算时间,正好和善旻和尚去世的时间相吻合。可惜这小女孩没活几个月就夭折了。祖璇和尚说:“看来,善旻和尚真的投胎成董述的女儿了。”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既神秘又有趣。善旻和尚和董述的这段缘分,就像一部悬疑小说里的情节,让人猜不透、摸不着。不过,这也正是生活的魅力所在,总是充满了未知和惊喜。
话说,钦圣宪肃皇后的侄儿向子骞的妻子周氏,那可是个出了名的贤良妇人。自从嫁进向家,她总觉得自己侍奉公婆不够周到,于是对家庙的祭祀格外用心,就像对待活人一样,一天都没落下过。每到节日庆典,她更是亲自下厨,忙得不亦乐乎。
政和年间,周氏随丈夫搬到了开封的府邸。有一天,她突然生起病来,梦里竟然出现了五六个奇形怪状的人,就像是神庙壁画上的鬼物。其中一个鬼从腰间掏出一个匣子,取出一张小纸片,在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周氏一个字都看不懂,只见那鬼把纸片撕成碎片,搓成丸子,就像平时吃的药丸一样。那鬼端起桌上的一碗汤药,劝周氏说:“吃了这个,你的病就好了。”周氏也没多想,接过丸子就吃了下去。
醒来后,周氏觉得喉咙里像卡了什么东西,咽不下东西,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她心里明白,这病可不是一般的医生能治的。而那些求神拜佛、驱邪避凶的法子,她向来也不信。于是,她只能默默地向家庙祈福,求祖宗保佑。
过了几天,周氏因为吃药吐了一大堆,这才勉强能喝下点粥,吃点肉食。就在这时候,她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仙官乘着羽盖车,从天空中缓缓降下,身后跟着一大群随从,气派十足。仙官进了大堂坐下,开始审问那五六个鬼。鬼们纷纷拿出医生开的药和周氏剩下的粥肉之类的东西。其中一个鬼正是之前给周氏药丸的那个,他吓得浑身发抖,从唾壶里拿出之前搓成丸子的纸片,展开后还是那张写满字的小纸片。仙官接过纸片看了看,下令把这几个鬼押入大牢,然后整理了一下车驾,飘然而去。
周氏一觉醒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病也全好了。后来,她活到了七十岁高龄。大家都说,那个仙官其实就是周氏家庙里的神灵显灵了。这事儿是周氏的儿子周汸亲口说的,听起来真是既神秘又有趣啊!
狄武襄的孙子狄偁,得了费孝先的占卜秘籍,开始在都市里摆摊算命。这天,芗林的向伯共的儿子向子諲从退休官员的位置上被重新启用,担任了版曹一职。狄偁给他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他乘坐一艘巨大的船在清澈的江上泛舟,船上载满了歌舞升平的妇女,还有旗帜飘扬、随从簇拥的盛大场面。岸边竖着一根高高的竹竿,顶端挂着随风飘扬的幡旗,显得威风凛凛。
狄偁还赋了一首诗:“水畔幡竿险,分符得异恩。潮回波似镜,聊以寄君身。”向子諲读后大为欢喜,以为自己肯定能再次退休,过上泛舟江湖、逍遥自在的生活。但他对卦象的深意并未完全领悟。
有一天,向子諲上朝奏对,时间拖得有点久。中书舍人潘子贱(良贵)负责记录,他站在一旁,突然大声提醒道:“天色已晚,恐怕皇上会疲倦,向大人您还是早点退下吧。”向子諲虽然有些犹豫,但见潘子贱说得诚恳,便退下了。然而,皇上的话还没说完,向子諲的退出让皇上有些不悦。潘子贱见状,又回到原位继续侍立。过了一会儿,他又出言提醒,但向子諲仍未领会皇上的意思。
第二天,向子諲和潘子贱都因昨日之事而待罪。皇上对他们二人各打五十大板,算是平息了此事。之后,他们各自请求外调。向子諲再次上章请求,最终以学士的身份出任平江府知府。他在平江府任职仅三个多月,便力请辞官归隐。皇上优诏赐他进阶,让他得以安心归隐。
这时,向子諲才完全领悟了卦象的深意。那“水畔幡竿”指的就是潘子贱,他两次提醒向子諲,就像那飘扬的幡旗一样引人注目。而他出任平江府知府,皇上的眷顾更加深厚,这就是所谓的“分符得异恩”。那“潮回”指的是他从朝廷回到地方,“波似镜”则是指平江府的平静安宁。至于“聊以寄君身”,则是指他暂时寄居在郡斋之中,终究还是要回归休闲生活的。这一切都是郏次南说给我听的,听起来真是既神秘又有趣啊!
绍兴戊午年,吕丞相隐居在天台,他的侄女婿李修武呢,正好寄居在会稽的虞氏客栈。一天,李修武正和老婆吃饭呢,突然一个跑腿的小兵送来一封吕丞相的信。李修武拆开信一看,原来是吕丞相邀请他去大善寺见一位提辖官。李修武答应了一声,说要去换个衣服,然后就进了屋。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没出来。老婆觉得奇怪,就进去找他,结果发现他竟然站在花园里的池塘里,上半身都泡到肚子了!老婆吓得赶紧叫来仆人一起把他拉上来,好在没淹死。
李修武缓过劲儿来后,老婆问他刚才怎么了。他说:“我刚才正和那位提辖官喝梅花酒呢,音乐响起,我们正高兴着呢,你们就把我拉出来了,真是扫兴啊。”老婆一听,觉得这事儿挺诡异的,因为花园里明明没有别人啊。
他们再去找那个送信的小兵,结果人已经不见了。过了半个月,有人从天台传来消息,说那个提辖官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小兵是吕丞相派来送信的,结果在路上死在嵊县了。当地人检查他的尸体时,发现了他的身份证明和一些文件,但就是没有吕丞相的那封信。而那天,正好是李修武收到信的日子。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诡异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能把信送到活人手里。傅世修听了这事儿后,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直说这真是个奇怪的案子。
傅世修,一个来自会稽的小伙子,他呀,虽然乡试没中,但脑袋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有一天晚上,他梦见自己进了省试的考场,正在写一篇叫“德隆则晷星赋”的文章。隔天晚上,他又做了同样的梦,但这次更奇怪,试卷上竟然画了个巨大的钩子,钩子下面还藏着一条有胡须的龙,龙爪上还盖着五六张李伯时画的马。傅世修觉得这梦有点意思,就记了下来。
过了三年,他再次参加乡贡,第二年又参加了省试。这回天子出的题目是“德为车赋”。傅世修心里默念:“车有轨,轨者晷也。”他想了想,觉得这次可能又不利。于是又等了三年,再次赴省试,题目是“天地之大德曰生赋”,策问还是关于马政的。嘿,这回傅世修竟然中举了!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两次奇怪的梦是预示啊。他自言自语地解释:“德隆,就是大德;星,就是生;卷中画马,那就是马政了。不过那髯龙是什么意思呢?”后来,他去拜见主考官,竟然看到了勾龙庭实校书,而傅世修的那份试卷正好放在他旁边。这勾龙啊,长得高大威猛,一脸络腮胡,傅世修一看,立马就明白了画中那髯龙的意思。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既神秘又有趣。傅世修这小伙子,虽然乡试不利,但凭借着这两次奇怪的梦,最后竟然中了举。看来,有时候梦境也能指引人生啊!这事儿发生在绍兴十二年,至今还在会稽一带传为佳话呢。
在一个神秘莫测的夜晚,衢州的小伙樊国均跟我们聊起了一件让他至今都心有余悸的往事。那发生在建炎庚戌年,他的父亲樊察被调去宣州当通判,接替一个名叫徐昌言的乡人的职位。樊家上下都期待着明年八月樊察能顺利上任。
然而,就在那一年的十二月七日,樊国均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中,他看见宣州的差役带着一封信来迎接他的父亲,还抱着一个小孩在廷下磕头。樊国均觉得奇怪,这差役怎么没带什么行李呢?差役解释说,路上遇到了强盗,不敢带太多东西,只有一顶青盖和几顶轿子。樊国均又问,你怎么抱着个孩子呢?差役答道:“家里没老婆,就这一个儿子,心疼他,就带着一起走了。”
第二天,樊国均把这个梦告诉了他爹。他爹听了,若有所思地说:“可能是心里太想着去上任的事了,所以做了这样的梦。”说来也巧,那时候樊国均的老婆柴氏正怀着孕,预产期就在正月。可还没到过年呢,柴氏就突然肚子疼,眼看就要生了。
就在这个时候,宣州的差役张德带着徐通判的信来了,说徐通判已经退休回乡了,就让他来迎接樊察。樊国均一看这张德,哎哟,这不就跟他梦里那个差役长得一模一样吗?只是没抱着孩子。樊国均好奇地问张德带了些什么东西,张德的回答跟梦里差役说的一模一样。
到了傍晚,柴氏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过了一个月,樊家父子去了宣城上任。这时候,张德来拜访他们,说:“我那时候被派出来的时候,我有个儿子才六岁,因为没妈,就留在姑姑家抚养。现在我回来了,却发现他已经死了。”樊国均一问,那孩子的死期竟然跟柴氏生儿子的时间一模一样。
哎呀,这事儿说起来真是诡异又有趣。樊国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梦是个预兆啊,那孩子本来就该是樊家的儿子!这事儿,至今在衢州一带还传得沸沸扬扬呢。
杨大同,一个来自怀州的青年,还没考中科举的时候,跟着哥哥在官府混日子。有一天,他和哥哥的小儿子玩抬轿子的游戏,小孩子从轿子里下来后,杨大同好奇地掀起轿帘,结果看到一个妇人抱着个小女孩坐在里面。他大吃一惊,赶紧把侄子叫回来,然后急匆匆地跑到外屋,琢磨着怎么把这个妇人搞定。
没想到,他一转身,那妇人已经出现在他卧室里,笑盈盈地说:“我在这儿等你呢。”然后两人就亲热起来。杨大同好奇地问她怎么回事,妇人解释说:“我是某家的媳妇,老公出去打仗好多年都没回来。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寂寞得不行,就跑来找你玩了。你可别告诉别人,也别想娶我。虽然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但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从那以后,杨大同就和这妇人同吃同住,过了几个月,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哥哥家里的人开始起疑心,还听到晚上床上有女人的声音,觉得杨大同可能干了什么坏事。于是他们请了个道士来做法,结果那妇人突然变得面目狰狞,想要杀杨大同。杨大同吓得哭爹喊娘,求她饶命,妇人才恢复原样。
过了一会儿,妇人哭着说要走:“其实我是你三生前的妻子,这个女孩是你的女儿。你当年去做生意,迷恋上一个妓女,忘了回家。我穷得活不下去,就带着女儿跳井死了。我向天帝告状,天帝判你因为贪图钱财忘了家,导致妻儿死于非命。虽然你还有其他善行,本来能考中科举,但终究不能享福。接下来十年你要受报应。我因为前缘未了,来找你。现在期限到了,我要走了,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说完就出门消失了。
绍兴五年,杨大同果然考中了科举,后来又在广西当官。有一次他因为公事去柳州,路过灵文庙,庙里的祭司请他进去拜拜,他不同意。祭司说:“你得进去,不然神会生气的。”杨大同不听,直接去找太守。结果他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杯子就从手里滑落,他一头栽倒在地,当场死亡。大家都说这是柳侯在发怒,但没人知道杨大同以前的那段往事。正好过了十年,真是报应不爽啊。这事儿是傅世修告诉我的。
在婺州武义县,有个叫郑亨仲的资政大臣,他家族里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是亲姐妹,但都还没嫁人呢。老大十八岁,老二十四岁,老三十二岁,都是青春靓丽的好年纪。
绍兴二十四年二月六日那天,家族里有个婚礼,这三个姑娘都跑去凑热闹。婚礼结束后,亲戚们聚在一起玩牌赌钱,玩得正high呢,突然天上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还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和闪电。三个姑娘一看这阵势,赶紧撤了,抄近路从小巷子里往家赶。
还没走到家呢,突然一道闪电劈下来,火光一闪就灭了。三个姑娘吓得赶紧跑到一个小亭子里躲雨。家族里的人一看不对劲,赶紧派了个丫鬟拿着灯笼过去看看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发现三个姑娘都倒在地上了,其中一个已经被雷劈死了,光着身子躺在雨里,衣服都粘在柱子上了;另一个身上焦黑一片,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还有一个看起来没啥大碍,就是晕过去了。
大家赶紧把没死的两个姑娘扶回家去。第二天,那个晕过去的姑娘才醒过来,问她到底咋回事,她说当时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了,然后就吓得晕过去了,其他啥也不知道。那个身上焦黑的姑娘过了好几天才能说话,但也还活着。
这事儿啊,说起来真是离奇又诡异,就像是个悬疑小说里的情节似的。刘邦翰在宣城听说了这事儿,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跟我讲了讲。哎,你说这雷劈人咋就这么准呢?这三个姑娘里咋就偏偏劈死了一个呢?这事儿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话说衢州有个叫郑升之的人,宣和年间在枢密院当了个医官。后来他在湖州住了好些年,有次去临安溜达,结果在轿子里遇到了个跑腿儿的,手里还拿着份紧急文书。郑升之一瞅,哎呀,不得了,这竟是份追魂令!上面列了二十多个官儿的名字,郑升之的名字就排在最后头。他刚读完这追魂令,就觉得头晕目眩,像喝了十斤假酒似的。
回到家后,郑升之就病倒了。没多久,之前那个送文书的人也找上门来,叫他跟着走一趟。这一路上啊,天半明半暗的,就跟月食似的。到了夜里,他们居然来到了冥府!那使者先进去通报,郑升之偷偷往窗子里一瞅,哎呦喂,两边廊子里全都是囚犯,脑袋上还都糊着泥巴!
不一会儿,有人叫郑升之进去。冥府的主官问他:“你本该死的,有没有什么阴德能救你一命啊?”郑升之想了想,说:“没有。”主官又问:“那你以前当过兵吗?”郑升之点点头:“是啊。”主官说:“你以前在宣和年间跟着将军们去燕山的时候,曾经劝将军别杀两个犯了错的士兵,救了他们一命。还有啊,你在京城的时候,也喜欢拿药给人治病,有这回事吗?”郑升之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主官一听,乐了:“嘿,你小子有两下子啊!既然如此,就让你回去再活几年吧!”说完,在追魂令上写了句“特与展年放还”。郑升之一听,赶紧拜谢。出门的时候,他问那使者:“我这次回去,还能活多久啊?”使者说:“我也不知道啊。”
快走的时候,使者又说:“你平生喜欢喝酒,酒滴子都洒在桌子上了,积了得有几十滴了。你得把这些酒都喝干净,才能走。”说完,就拿出一坛子酒,那味道臭得能熏死一头牛。郑升之硬着头皮喝了三斗多,实在喝不下去了,手一抖,酒坛子就摔地上了。他这么一摔,嘿,居然醒了!
回家后,郑升之又病了一个月才缓过来。但他心里一直犯嘀咕,因为那冥府主官没告诉他具体能活多久,所以他老怕自己会突然挂掉。于是,他找了个朋友,让他帮忙在老家选块墓地。第二年,他的朋友邢怀正孝肃在衢州当了个小官,见到郑升之的儿子,一问才知道,郑升之已经去世了。这么算来,郑升之从冥府回来,也就多活了不到一个月而已。这事儿啊,就是邢怀正孝肃告诉我的。
在福州候官县,有个叫黄秀才的,他家里有个宝贝女儿,小名叫十一娘。这天,十一娘正站在帘子后面,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突然,一个跑得飞快的小吏闯了进来,大喊:“官府要追你!”十一娘一听,吓得赶紧跑回房间,心里一阵绞痛,就这么死了。
可过了没几天,她又神奇地复活了。大家好奇地问她到底咋回事,十一娘说:“那个追我的小吏带我跑了好几十里路,突然他脸色大变,说:‘我追的是王十一娘,误把你当成她了!现在要是见到大王,你就说是王氏,千万别说实话,不然我就打死你!’我一听,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到了官府,我看见三个人坐在那儿,中间那个居然是我爹!我爹一看见我,就靠着窗户问我:‘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说:‘我本来在帘子后面看人呢,就被那个小吏追到这儿了。半道上他才发现追错人了,是王十一娘不是他要的王十一娘,还警告我不许说实话。’我爹听了,就坐回原位,跟旁边那个人说:‘他们追的王氏追错了,这是我女儿。’那个人就问:‘你怎么知道的?’我爹说:‘看她这模样,还能有假?’然后那个人就叫手下查记录,一看,果然是追错了!他还笑着说:‘都说王法无私,今天这王法也有亲情了啊!’大家都笑了起来,然后就放我回来了。”
这事儿啊,听起来真是离奇又有趣,就跟悬疑小说里的情节似的。郑彦和知刚听了这事儿,也都笑得合不拢嘴。哎,你说这官府追人,怎么还能追错呢?这十一娘也算是逃过一劫了!
卢熊,这小伙子是邵武人,他老爸是校书郎奎。绍兴二十一年,卢熊准备去南宫参加科举考试。就在他出发前夕,他老妈樊氏做了个奇怪的梦。她梦见几个人抬着一口棺材进了中堂,那些人还说:“这就是你母亲的棺材。”樊氏一听,号啕大哭,然后就醒了。
樊氏把这事儿告诉了卢熊他爸奎,说:“人家都说梦见棺材就能当官,卢熊是咱们家老三,这梦是不是预示着他能考中啊?至于你嘛,可能要有升官的喜事了。可这梦又说是我亡母的棺材,这到底是吉是凶啊?”奎也是一头雾水,想不明白这梦到底啥意思。
第二天早上,奎去上班,回来的时候一脸喜色,远远地就朝家里喊:“我找到解梦的方法啦!你母亲姓啥?”樊氏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她母亲是姓熊啊!这么一来,他们就知道这梦是预示着卢熊肯定能考中科举了。
后来呢,卢熊果然不负众望,真的考中了!这事儿传开后,大家都说卢熊这小伙子真是福星高照,连老妈的梦都能帮他预测未来。卢熊自己也是笑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看来我老妈这梦,还真是我的福报啊!”
在绍兴五年,有个叫张渊道的右司郎官,他的家门口住着个兵士,名叫范友。范友的妻子在九月二十四日去世了,尸体已经收拾好,但棺材还没盖上。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呢,张六参就准备上朝去了。正当他被一大群人簇拥着,传呼声此起彼伏的时候,突然,范友的妻子从棺材里伸出一只手,摇晃着她老公!范友吓得差点没尿裤子,赶紧问她:“你这是咋的了?诈尸了?”
范妻说:“刚才来了几个鬼,其中一个判官穿着绿袍子,满脸都是倒着长的猪毛,看着就吓人。他问我哪去了,我就告诉他,我老公叫范友,本来是黄河边上的兵士。后来因为张郎官要去西川,就把我老公调去当水手。再后来,我们就跟着张郎官来到了这里,现在我老公是院子里的杂役。那判官听了,点了点头,正在那儿琢磨呢,突然又听到有人喊‘右司来了’,那些鬼一下子就全跑光了。就那个判官,一边跑一边叹气,说什么‘收气不尽矣’,然后才出门走了。不过看样子,他应该还没走远。”
范友一听,这哪是诈尸啊,这分明是被鬼给折腾了一通!他正想问个明白,范妻又接着说:“不过说来也奇怪,被那判官一折腾,我突然又能起来吃东西了。可惜啊,又过了十天,我还是没能挺住,最后还是死了。”
这事儿传开后,大家都说范友家真是倒了霉了,先是老婆死了,又被鬼给折腾了一通。而张渊道听了这事儿,也是心里直打鼓,暗想:“这鬼判官到底是个啥来头?咋就偏偏盯上了我家门口的范友呢?”
从此,张渊道对鬼怪之事更加敬畏三分,而范友家也因为这离奇事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郑公肃右丞的侄子,住在拱州。那时候京东地区闹饥荒,每天都有一大堆流民经过他家门口。有一天,一个灰头土脸的妇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她脸上满是尘土,但容貌还挺不错的。郑公肃侄子心想,要不就把她留下来当小妾吧。
那妇人却说:“我现在饿得走不动路了,要是留在这儿,肯定会饿死。能当您的婢女,我就很知足了。”于是,郑公肃侄子就叫来个女中介,签了个契约,把本来应该给妇人的钱,全都用来给她买化妆品和衣服了。
这妇人聪明又漂亮,郑公肃侄子很快就迷上了她,宠了她好几个月。可有一天晚上,雷雨交加,突然听到寝门外有人喊:“快把之前那个妇人送回来!她是个饿死鬼,本来就不该活着!”郑公肃侄子刚开始还跟那人对话,后来才意识到不对劲,就不再理他了。
第二天早上,郑公肃侄子想了想,想把那妇人送走,可又有点舍不得。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晚上,那敲门声又来了。郑公肃侄子气得大骂:“什么妖魔鬼怪,敢这么放肆!我随你折腾,反正就是不送人!”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晚上,那妇人突然牙疼得要命,整晚都在呻吟。天亮一看,她竟然长出了三层牙齿,看着就吓人。郑家上下都吓坏了,赶紧把她赶了出去。她长得那么奇怪,自然没人敢娶她,最后竟然死在乞丐堆里。
后来,会稽的唐门跋壬(郑公肃侄子的一个朋友)听说了这件事,还提起他小时候听母亲说过类似的事,但忘了那妇人的舅舅叫什么名字了。这整个故事听起来就像是个悬疑小说里的情节,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在秦州,有个叫马简的汉子,原本是地道的庄稼人。有一天,他在田里收割粟子,见有个妇人偷偷捡拾他落下的穗子,就上去给了她一顿揍。没想到,这一揍竟然把妇人给打死了,腿都给打断了。
这事儿立马惊动了当地的官员,马简被抓到官府去了。马简这人身高六尺多,身材魁梧,府里的长官一看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便对他说:“你肯不肯当兵?要是肯,我就饶了你。”马简一听,当兵就能免罪,那就干呗!于是,他就被刺字成了个兵卒。
后来,童贯大人挑选了一批身手矫健的壮士,组建了一支胜捷军,马简因为身手不错,被选进了马兵队。打完仗后,他跟着张渊道侍郎做了仆人。
张侍郎在桂林做太守的时候,有一次让马简把几幅画拿到屋檐下去晒。马简搬了个三条腿的小木床,踩着它往上爬。结果刚踩上第一级,就一脚踩空摔了下来。旁边的人看了都说:“没事儿,这高度摔下来不会伤着的。”可马简一站起来,就疼得大叫起来:“我的脚断了!”说着,他还拔出身上的小刀,想要自杀。大家一看,哎呀,不得了,他的脚骨头都露出来了,血哗哗地流。
马简疼得直哼哼,说:“我刚才爬梯子的时候,眼前一黑,就好像有人从天上推了我一把,我就摔下来了。”接着,他又说起了一件旧事:“这事儿,肯定是我以前打死的那个妇人搞的鬼。”没过几天,马简就因为脚伤太重,一命呜呼了。
这事儿传开后,大家都说:“看来啊,做人还是不能太冲动,不然连鬼都会找上门来!”马简的遭遇,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提醒大家要谨言慎行,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邵武有个叫陈升的果敢小兵,嗜酒如命。有一回,他喝得酩酊大醉,想起自己出身低微,不禁长叹:“啥时候才能摆脱这倒霉命啊!”话音刚落,他就像做梦又不是做梦似的,听到有个声音说:“你明天就要当官了,还叹啥气呢?”
陈升第二天一醒,还记得那话,心里直嘀咕:“这鬼神也太会开玩笑了吧,我哪儿来的官运?”傍晚时分,他打算去军校那儿串串门,结果听到一个小兵和军校在耳边嘀咕。等小兵出来,陈升就尾随其后,跟着他到了酒馆,还请他喝了几杯。几杯酒下肚,小兵就开始话多起来,陈升趁机问:“你刚跟管营说啥了?”小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营里有几个人想搞乱子,半夜烧城门,等太守出来救火就杀了他,然后造反。”
陈升一听,这还了得!他赶紧跟小兵一起去找军校,三个人联名跑去报告郡守。郡守一听,立马召集兵马,按照名单上的人数,悄悄调集其他营的兵士,一网打尽。经过审讯,那些叛乱分子全都招了,被一一处斩。而陈升他们这些报信的都得了官,陈升还被封为了承信郎。这事儿发生在绍兴十三年,说起来,还真是酒后遇贵人,陈升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吉州隆庆寺有个长老,法号叫达了。他曾经在袁州的仰山寺住过,有一天,他跟几个同伴约好去别的郡里转转,找找灵感。他拿起草帽准备打点行装,突然发现草帽里居然有个老鼠窝,里面铺着碎绢纸,还有五只刚出生的、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小老鼠,吱吱喳喳地叫着。
达了长老一看,心想:“这可咋整?要是把它们弄走,这些小家伙肯定活不了。”于是,他赶紧跟同伴们道歉,说有点急事去不了了。过了几天,那五只小老鼠已经能跑了,达了就用粥喂它们。每天晚上,小老鼠们都睡在草帽里。过了十多天,它们就不见了,草帽里干干净净,连点渣子都没有。更神奇的是,草帽里还多出了一件干净的笠衣和一包茶叶。
达了长老心里明白,这肯定是小老鼠们偷来送给他的。他就把笠衣和茶叶挂在僧堂里,结果三天过去了,也没人来拿。于是,他就告诉了住持和其他僧人,大家决定用那包茶叶作为供奉,然后一起出发。
从那以后,达了长老每到一个地方,都不再养猫,奇怪的是,老鼠们也不再捣乱了。大家都说,这是达了长老的善心感动了老鼠们,真是件既神奇又有趣的事儿!
井度身为成都的漕运官,某日出行至蜀州新津。他站在江边,打算买条鱼来尝尝鲜。挑中了一条数斤重的大鱼,便让厨师准备将其做成鱼片。
哪知道,就在厨师挥刀准备下手的瞬间,那条鱼像是活见鬼似的,一跃而起,跳回了江里!厨师吓得脸都白了,生怕因此丢了饭碗。
这时,一艘渔舟恰好经过。厨师急忙拉住渔夫,郑重其事地嘱咐他:“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抓到那条鱼!我给你一千钱作为酬劳!”
渔夫一听有钱赚,便问:“那条鱼你是在哪买的?”厨师指了指:“就在前面一里多的地方,江边的水潭里。”
渔夫立马划船前往指定地点,一网下去,竟然真的捞出了一条大鱼!他兴冲冲地带着鱼回到岸边,厨师一看,正是刚才逃走的那条!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春天正是鱼产卵的时候。母鱼会在芦苇丛中产卵,然后每天来回照看,直到小鱼长大才离开。如果母鱼被捕,小鱼就失去了照顾,无法存活。所以渔夫们都会在这个时候特别留意,专门捕捉母鱼。
这事儿传开后,大家都觉得既神奇又有趣。杜莘老还特意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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