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山正雄几人离开丽春院后，晃晃悠悠地回宪兵司令部，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唱着歌。

  “我皇御统传千代，一直传到八千代~

  直到小石变巨岩，直到巨岩长青苔~”

  龙金武一行三人均捂着鼻子，躲在那偏僻小巷子的粪坑旁。歌声由远而近，龙金武手持板砖，小声问李志航，

  “李志航，这几个小鬼子在嚎叫啥呢？”

  李志航竖起耳朵，略仔细听了一会儿后才说，

  “团长，他们好像在唱日本歌谣。”

  “唱歌？我听得怎么像在嚎丧。”

  一旁的王猴子搭话，“没错，我听着也觉得像我们村大户死人出殡时，孝子贤孙跟在棺材后面的嚎丧声。”

  “噗”的一声，李志航笑出声来。

  “团长，这是鬼子的《君之代》，鬼子基本上个个都会唱。”

  “君之代，什么鸟歌？凄凄啊啊的，像是他们死了娘似的。”

  不一会儿，这几个鬼子东倒西歪、晃晃悠悠地走近了，到了巷子粪坑旁的路上。

  眼看时机成熟，龙金武他们三人突然从隐匿处钻了出来，以迅雷掩耳之势，对几个鬼子的脑袋就是一顿板砖，顿时两个鬼子兵就被李志航和王猴子拍倒在地，一动不动。

  村田正雄不愧是从日本野战部队退下来的老兵，反应极快，在龙金武那一板砖快拍到他脑袋时，他察觉不对，立马用右手阻挡。

  “啪”的一声，紧接着就听到“咔嚓”一声。

  在青砖断成两截的同时，村田正雄的右臂骨头也断裂。

  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村田镇雄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他迅速往后退了几步，靠着墙壁，左手抽出腰间上的指挥刀。

  “咦，这个小鬼子有点功夫，反应速度挺快，应该是从战场上撤下来的老兵。”龙金武感到有点新奇。

  “你们滴是什么的干活？竟敢袭击大日本皇军，通通死啦死啦的。”村山正雄怒极。

  “我呸！我还鬼啦鬼啦的，就你这畜生！死到临头还敢威胁老子，你以为所有中国人都怕了你们，任你们宰割吗？要不是带大刀不方便进城，你这个鬼头怕是早已滚落在地啦。”

  说罢，龙金武捡起倒在地上鬼子的三八步枪，朝村山正雄刺去，李志航也捡起另一个鬼子的步枪朝鬼子刺去。

  村山正雄，单拳难敌四手，在用指挥刀挡住龙金武的枪刺时，被李志航一刺刀从左腹捅穿身体。接着，李志航手握枪刺，一个漂亮的旋转抽出，顿时村田正雄腹部的伤口扩大，肠子顺着他的伤口流了出来。

  村山正被刺倒在地，此时强烈的求生欲望支配着村山正雄，他一边颤抖着把肠子塞回肚子，一边哀求道。

  “三位厉害的中国人，请不要杀我，我有金票大大的，你们通通滴拿去。”

  “我呸，还真把老子当做打家劫舍的土匪了。你们鬼子不是讲武士道精神吗？来，站起来跟老子再过两招。”

  龙金武的话还没讲完，王猴子一个跳跃，用右脚的膝盖狠狠的砸在村山正雄的命根子，

  “啊！啊！啊！”村山正雄几声惨叫。

  王猴子用左手捂住村山正雄的嘴巴，右手铁拳疯狂朝村山正雄的脑袋输出。不一会儿村山正雄的脑袋就被王猴子打得面目全非，没了气息。但王猴子的拳头依旧不停。

  龙金武和李志航两人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想到，王猴子对鬼子竟如此凶狠。

  李志航走过去，拉住王猴子。

  “猴子，这个鬼子已经被你打死了，不要再打了。”

  王猴子起身后还不解气，又朝村山正雄的尸体踢了两脚。

  龙金武转身看了那两个晕倒的日本士兵。

  “李志航，王猴子，快把这几个鬼子的衣服扒了穿上，然后扔到粪池里。”

  李志航心里有点难为道，“团长，这两个鬼子还没有死，我们把他们扔到粪坑里淹死，是不是有点残忍，要不我把他们弄死了再扔到粪坑？”

  龙金武瞟了一眼李志航，不耐道，

  “你要弄死就弄死，快点，啰里八嗦！”

  趁他俩说话的时候，王猴子已把这几个鬼子扒的一丝不挂手脚捆了个结实，他一手拖着一只鬼子就往粪坑里扔，脚一踹全部踢到了粪坑里。

  可能是掉进粪坑后，两个鬼子惊醒过来，在粪坑里垂死挣扎。粪坑里冒出的气泡翻滚着，不一会儿粪坑才恢复平静。

  李志航和龙金武又一次被王猴子给惊到了。

  “猴子，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残忍？毕竟鬼子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我们不应该虐杀他们。”

  王猴子双眼湿润，“李志航，就是把这些畜生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在凤凰村，这些鬼子把没满月的婴儿扔到开水锅里煮，姑娘被鬼子强奸后用刺刀从下体挑到肚皮，肠子流一地。我母亲就是被鬼子强奸后，用刺刀挑死的，鬼子用那些残忍手段虐杀村民时，残不残忍？我只是把他们扔到粪坑淹死，哪里残忍了？”

  说完，王猴子眼泪在脸上飙，痛在心里。

  李志航当然听说过凤凰村的遭遇，但他一直认为是鬼子进村屠杀村民抢夺物资。他没有想到鬼子竟如此残忍，没有丝毫人性，他更没想到王猴子的遭遇竟然如此悲惨。怪不得这一路相处下来，他总能感受到王猴子和战士们心里对日本鬼子的滔天恨意。

  李志航也红了眼眶，他拍了拍王猴子的肩膀，说，“猴子兄弟，别伤心，那些屠杀村民的刽子手，已经被团长他们消灭了，你也算是报了仇。”

  王猴子把眼泪一擦。

  “在我的亲人被鬼子屠尽时，我王猴子这辈子活在这世界上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杀尽在中国作恶的所有鬼子。”

  龙金武走过来，拍拍猴子的肩，说道。

  “猴子，这几个畜生是罪有应得，你杀的没错。但我们作为军人，要有军人的风度，不能跟这些畜生比，能一刀结果他们的，就一刀结果他们。”

  “知道了，团长。”

  “李志航，快去翻翻鬼子的衣服里面有没有通行证。”

  “是，团长。”

  李志航立刻把刚才从鬼子身上扒下来那几件衣服的口袋翻一遍，找到了三张通行证。

  龙金武他们几人整装后，朝鬼子医院方向走去。

  而他们砍杀村山正雄的一幕，已被人瞧见了。不远处的一户人家，有一对夫妻半开着窗户全程观看了全过程。这对夫妻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村山正雄这个祸害终于恶有恶报，一命呜呼！怕的是明天鬼子会报复这条街的村民。

  “当家的，要是明天鬼子发现这几个人死在这条街，鬼子会不会报复我们？”

  “报复啥？你没看到这几个鬼子都被扔到粪坑了吗？鬼子宪兵队怎么会想到这几个鬼子被人杀死，扔在粪坑里？”

  这个男人把窗户关上，轻声说道。

  “这个村山正雄祸害了我们这条街多少百姓？就因为他晚上回宪兵司令部要从这条街过，好几个街坊邻居被他抓到宪兵队，说是晚上出来的中国人，都是抗日分子，这些被抓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只要到了晚上，压根儿就没有谁敢出门。村山正雄这回算是罪有应得，不知道杀他们的是哪路英雄好汉。”

  “哎呀~当家的，我还是有点担心，地上那些血迹明天天亮鬼子肯定会发现的。”妻子满脸忧愁。

  男人思考一会儿后，“老婆子，拿个扫把，我挑点水，咱俩悄悄把那血迹给清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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