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都都进入了年末倒计时，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这一个月来，柯琦就差带她把整个京都都转遍了，大集更是不用说。为了丰富业余生活，她们还从郭叔那弄了两个狗崽子养着。

园子里的狗不乏有很多品种优良的狗种，但随着狗狗的增加，也领养出去不少。剩下的大部分都是黄飞红的后代了。卫莱专门挑了两只有特点的抱了回去。

柯琦可是从来都没在家里养过带毛的，可跟卫莱在一起久了，他也渐渐接受了。

李晨阳也迎来了新年假期，严必行老早就安排好自己的工作，做了详密的假期计划。

才刚放出来，她就给卫莱打来了电话。“莱莱，咱们去赶集吧！可热闹了。”

“好啊！一会儿见！”

卫莱和李晨阳通过电话后，她随手就给吴薇打了个电话，“薇子，赶大集不？”

“哎呀，去不了，年前公司事儿多，严总却当了甩手掌柜。”吴薇那边在电话里还抱怨着，身边嘈杂的声音就接二连三的的响起。“吴总监，程总那边儿约上了，十点。”

“奥，好，我知道了。你把合同和方案拿过来，我再过一遍。”

卫莱在电话这头听着她的回复没有吱声，“我这儿有些忙！再约！”

“奥，好，你先忙！”电话挂断后，卫莱忍不住去跟柯琦抱怨。“严必行可真行，吴薇在公司忙的焦头烂额，他却忙里偷闲的去谈恋爱。”

柯琦却拍拍她的肩劝解道：“可能年纪大了，真的急了。”

“那也不能把吴薇往死里用啊！”卫莱还在嘟嘴为吴薇抱不平，柯琦却拉过她继续宽慰道：“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乐在其中，她和那礼那小子可是公司的配合默契的一对佳偶，还得多亏他，让那小子上了道。”

“我怎么感觉我嫁给你，赔进来一大家子呢？兄弟姐妹带闺蜜让你一锅端了啊！”

“呵呵....还真是，搭上你一个人，幸福千万家的感觉。”

“好啦好啦！我就当积德行善了。”

“嗯，功德无量。”

“走，李晨阳约我去赶集，走啊！”

“好。”

开心的日子流逝的就是快，转眼就到了年三十，柯家老宅那边来了消息，想让两人回家过年。可到中午还没见着两人，沈淑君实在是坐不住了，再次打来了电话。

“小肆啊！你爸他不行了，也许奶奶没权利逼来送他最后一程，但奶奶还是觉得你有知道的权利。”

“嗯，我知道奶奶。”

在餐桌上摆弄着鲜花的卫莱，听他接完电话突然没了动静，歪着头就看他在干什么？见他背影落寞，她悄悄的摸了过去。

“喂喂喂，在干什么？偷懒么？”

柯琦闻声立马回身反环住她的腰，面上染着笑，“哪有？”

“阿肆，为什么有心事从来都不主动说，都要我问？是不是老宅那边儿催我们过去？”

“嗯，是我不对，只能怪我的太太很聪明，每每还没等我说，总是能猜到。”

“你少来，是不是柯世忠不太好？”卫莱仰着头问他。

她真的好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只要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就能找到答案一般。“我都怀疑你会读心术。”

“走，穿衣服，回老宅。”

柯琦却还是一副犹疑不定的样子杵在原地，卫莱却少有的皱皱眉，“走，别让自己留遗憾。”卫莱声落牵起他的手就走。

临出门，柯琦给她合了合大衣，用大手抱住她的小手，一起出了家门。

到达柯家老宅时，已经下午三点左右了，门口挂上了大红灯笼，两人相视而笑后跨门而入。

以往清静的老宅，也有了年味儿，看着外面停放的车辆，想必叔叔伯伯的都应该到齐了。可能这种热闹少之又少，但相比之前的冷清却略显突兀。

两人跨进门时，室内已经人头攒动了，卫莱一眼望去，还真不太认的全。正是眼花缭乱时，柯敏先从人群中冒了出来。

“莱莱，小肆，你们回来啦？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姐，你没和我哥回去？”

柯敏在她耳边小声耳语着：“柯世忠不太好，奶奶没让我走！”

柯琦看向人群礼貌的道了声：“叔叔伯伯们过年好，我们先去看看奶奶了！”

话落拉着卫莱就走，卫莱嘴角抽动一下，随即扬起礼貌的微笑，微微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大家似乎也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他们失礼，柯敏的父母，就是柯琦的大伯和大伯母应了声：“嗯，快去吧！”

柯敏带着两人退出人群去找沈淑君，“奶奶在四叔那儿，我带你们去。”

两人点点后谁都没吱声，柯敏继续说：“小肆，姐也不知怎么劝你，但是看着他命不久矣，我还是心生出几分怜悯，你能不能...？”

卫莱一把拉住了柯敏的手摇了摇头，柯琦却淡然的回了句：“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嗯，好。”柯敏应了声看了眼卫莱，没再说什么。

跨进柯世忠的房间时，已经听到里屋沈淑君的说话声：“小忠啊！你得挺住啊！小肆会来的。”

柯敏脆生生的喊了声：“奶奶，小肆和莱莱回来了。”

沈淑君突然面露喜色，眼睛瞪得浑圆，“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小肆这不是回来了。”

柯世忠闻声似是有了力气般，执意要起来，一旁的谢管家见状，忙上前去搀扶他起身。

待柯琦和卫莱出现在眼前时，他露出了许久不见的微笑。再见柯世忠时，卫莱没想到，他整个人已经瘦脱了相，颧骨都已经凸出的很明显，眼窝也深陷了下去。

整个人的面色看起来，透出了一种青灰之相，卫莱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面色，也是在此时，她理解了油尽灯枯这个词。

“奶奶，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柯世忠眼神一直锁定着两人，声音却底气不足的说着：“给我穿衣服吧！我想跟大家吃个团圆饭。”

一听柯世忠要换衣服，卫莱就不好留下了，于是她懂事的跨上沈淑君的臂弯，看向柯琦说了句：“阿肆，你搭把手吧！我和奶奶在堂屋说会儿话。”

柯琦对上卫莱的眼，虽没说话，但却点了点头。沈淑君见状，眼眶有些发酸，她拍拍卫莱跨住自己的手说了句：“好，好啊！丫头。”

柯敏在一边给卫莱竖起大拇指，赞赏的点点头，一起搀着沈淑君去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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