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祭罢芳魂又一春(终)
传说中,海上有三座仙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
山在虚无缥缈间,自古以来只听过这样的传说,却从来没有人真正的抵达过。
阳光,沙滩,海浪,椰林,斜阳。
色彩鲜艳的异族服装,赤裸的脚丫,黝黑的皮肤,灿然的笑容,陌生但却和善的眼神。
大弈的版图几度扩张,而此刻的她却在这个大弈的地图上永远都不可能找到的小岛上,闲看云卷云舒。
春去秋来,鸥鸣阵阵,然而季节的变换似乎与这座小岛无关。
依然是婀娜的苍翠椰树,像一幅剪贴画般贴在以蔚蓝的海天为底色的阳光下,洁白的沙滩,永远不会看腻的美丽画卷。
不必去刻意追求温暖和柔情,温情却早已如种子植于心中发芽了。
倦怠的少女躺在长椅上,把秸秆编制的帽子往脸上一搁,海风拂过,浪起浪伏,静静的听着大海歌唱。
阳光透过摇曳的椰子叶撒下来,少女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这种很新奇的植物曾经让她好奇的研究了好一阵子。
透过帽子的小缝隙看天空,一个个明亮的小洞都成了一个明亮而温柔的太阳,似乎是有无数个太阳在眼里舞动,她微微弯了唇角,觉得整个人从心里都暖了起来。
温暖的阳光下,轮换着从不同的小缝里看着这个世界,明亮而又耀眼。
有人踩着沙子无声的走近,帽子被拿开,来人弯腰低头,发丝散落在她的脸侧:“瞧你,哪有女孩子的样子,又悄悄跑来躲清闲……”
她慵懒一笑,道:“瀛洲仙岛,果然名副其实。”
翻身和宁北落并肩,海风迎面吹来,海岸线绵延弯曲着远去。
可晴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转头问道:“一直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会选择到这里来?”
明明离君临天下只有一步之遥,却为何拱手相让?
他回答的淡然:“只是想要一隅安身之地而已。”
不必太大,有你,有家,足矣。
“听说赵王和云王也都相继上书求去,剑圣居和龙家的约定终于结束了……”
“有瀛洲,自然也就有蓬莱和方丈,大师兄和师傅的安排自然是缜密不过的,赵王和云王也是乐意直至。丫头,这是真正属于我们的世界,再也没有人能随意掌控我们的生死。”
“那么大片的土地,不可惜吗?”
宁北落不答反问:“还记得那天你问我的话吗?你说未来有那么多的如果和变数,是劫还是缘,分的清吗?佛家却说,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这江山,你要,我们拼尽了血汗送到你手中。你不要,管他谁主沉浮?! ”
她把头轻轻的倚靠在他的肩膀上,海鸥滑翔的痕迹在眼帘中留下一道弧线:“宁北落。”
“嗯?”
“如果我轻易就忘了墨墨,你还会喜欢我吗?”
“如果能轻易就忘了,你还是你吗?”
如果能轻易就忘却,她怎么可能冒死去给龙潜渊留下一道永远不会完全愈合的伤口?
这个孩子气的少女,只是想让那个人陪着她一起痛而已。
“对啊。你永远都这样了解我。所以,宁北落,这样不公平。”
如果我一直心念着另外一个人,又怎么能坦然接受你的情意?
宁北落含笑的眼里情意绵绵,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伸手环住了身边的少女:“丫头,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你问我的耐心有多久?
等你,一辈子都不嫌久。
因为是你。
所以,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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