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冷吗？”

  “还行！”

  萧川早上就和爷爷出来了，说是遛弯，顶着寒风走了七八里。爷爷走的快，萧川得小跑跟着。

  “你这个年纪该吃点苦。”

  萧川不接受这种教育，现在不是吃苦的时代，他看着爷爷，认真的问：“这是昨天的惩罚吗？”

  “算是，萧家的孩子就没让人家欺负过，你被人打了，能不罚你吗？”爷爷嘴上说着，心里还想就算让着也不行。

  萧川不在乎，又问：“萧十一我能理解，能打过他的人不多。可我那个没见过面的爷爷，他应该不会武。”

  “你爷爷没学武，也没让人家欺负过。”

  萧川不以为意，点点头：“跑了七八里，您还想怎么着？”

  “得教你点东西。”

  “做对了，奖励是学武，做错了，惩罚也是学武，咱家能有点新鲜的东西吗？”

  爷爷把嘴一撇：“这还不新鲜，你上别人家能见到吗？”

  “那你教吧。”

  爷爷乐呵呵的：“打我。”

  “不打，把你打坏了，我怎么和萧十一交代。”

  爷爷被气着了：“小兔崽子，你以为你是谁，还能把我打坏了，来，动手。”

  萧川也不客气，干脆的挥舞着胳膊，朝着爷爷打过去，爷爷躲开，再来，萧川又打，又被爷爷躲开，爷爷又补了一句：“别软不拉几的，使点劲儿。”

  两下没打到，萧川看出了点门道，立刻全神贯注的朝着爷爷打过去，还是没打到。爷爷乐了：“这小手有点劲儿啊，再来。”

  “不打了，别费那个力气，到底怎么回事？”

  “这叫躲闪，学武的人，你不想打人的时候，也别让别人打得鼻青脸肿。”

  “您这话什么意思？”

  爷爷有点慌，这是秘密啊，不能说，他把嘴一撇，硬生生的说：“是你问话的时候，你给我听好了口诀，虚灵顶劲，上顶悬，头如摆柳，腰如船。”

  萧川琢磨着，心有体会，和爷爷说：“太爷，我懂了，你打我吧。”

  爷爷不含糊，随手打了几下，被萧川身体左摇右摆给躲开了，虽然生疏，但爷爷知道萧川学会了。于是，爷爷又出其不意的打了两下，萧川注意力集中，都躲开了。

  连续躲开爷爷攻击的萧川有些得意：“这样谁也打不到我了。”话音刚落，就被爷爷踢了一脚，这一脚踢在大腿上，萧川吃痛，踉跄后退，爷爷追着又劈头盖脸的打了两下，萧川脸不是颜色：“您这是偷袭，这身法只能躲拳头，你踢腿什么意思？”

  “生死相搏的时候，谁给你讲规矩。”

  萧川点头，谨慎的看着爷爷，爷爷乐了：“这是啥眼神，想吃了我啊，走吧，回家，路过市场的时候买几根油条回去。”

  ……

  “张承，你打听到了吗？”

  黄潇问张承，张承点点头：“打听完了，打萧川的人叫蒋云飞，三班的，平日里爱欺负同学。”

  “他知道萧川是我大侄子吗？”

  “应该不知道。”

  黄潇呼出一口哈气：“甭管他知不知道了，今天放学堵他。”

  “黄潇，你因为打架被记过两次了。”

  “那又怎么样？我三代天下秘籍，不能看着老萧家的人被人欺负。”

  “我有法子。”

  “什么法子？”

  “蒋云飞的饭钱就在书包里，很容易就能拿到。我把那钱偷过来……”

  黄潇听了，把眼睛一瞪，和张承说：“张承，当小偷还不如打人呢？”

  “你听我说，咱先玩他一把，偷来的钱分成两份，一份交给老师，老师还要表扬我是个拾金不昧的好孩子，剩下的，咱买一点零食，晚上和你那个大侄子搞搞关系，虽说你们是亲戚，但我看他对你也是爱答不理的。”

  “这还是偷啊！”

  “这叫整治坏人的策略。”

  黄潇想了想：“行吧，那咱下不为例。”

  ……

  课间操的时候，张承去三班转了一圈，回头找到了黄潇：“失策了。”

  “没偷到？”

  “你小点声。”

  “好吧，咋回事？”

  “蒋云飞的书包里就三块钱。”

  “三块钱能吃中午饭吗？”

  “应该不够啊。他把钱放在了别的地方。”

  “那怎么办？要不，你把三块钱都交了吧，晚上我出钱，咱们和萧川拉近拉近感情。”

  “不行，上一次我为了表扬，把省下的两块钱当做拾金不昧交给老师了，不能再上交，会被看出来的。”

  “这不是你策略吗？”

  “对啊，我寻思着蒋云飞怎么也得有十几块钱，上交十块钱是个大数，老师不会怀疑，两三块，容易露馅。”

  “他怎么才三块钱？”

  张承愁眉苦脸：“这我哪知道去？”

  ……

  萧川中午吃饭的时候，买了两份饭，拿着一份递给蒋云飞。下课之后，别人都去买饭，只有蒋云飞在屋里坐着，看到萧川递过来的饭盒，哼了一声：“讨好谁呢？”

  “每天下课你都第一个去买饭，怕买最便宜的被别人看见，今天你没去。”

  蒋云飞脸色变了：“信不信我在揍你一顿。”

  “行！”

  “你傻啊，我知道了，你真有心眼，昨天老师就把我批评教育了，没请家长，你不乐意是吗？你非得把事闹大吗？”

  “蒋云飞，我站在这里让你打，能打到我就算你赢，你要是赢了，我还有五块钱，就是你的。”

  蒋云飞皱着眉头，他挺饿的，可是钱丢了。既然萧川送上门来，那他就干脆一点，他脖子一挺：“是你提的，别说我欺负你。”

  蒋云飞朝着萧川打过去，萧川和柳树一样左摇右摆，蒋云飞挥动了好几次拳头都没打到，心里纳闷，惊诧。萧川看到蒋云飞听了，认真的说：“你输了。”蒋云飞脸憋得通红：“五块钱算我欠你的。”

  “没说你输给我钱。”

  “我愿赌服输。”

  “那行，你把这盒饭吃了，以后不许欺负同学。”

  “我……”

  萧川没等蒋云飞答应，放下盒饭就走。晚上放学的时候，萧川叫着蒋云飞拦住了张承和黄潇：“蒋云飞的饭钱是你拿的吧。”

  张承脸一阵青一阵白，梗着脖子说：“没有。”

  “偷东西还不承认，一会儿我揍你的时候别喊疼。”

  黄潇脸上不自在，笑着说：“萧川，张承是我哥们。”

  “那又怎么样？”

  “咱们是亲戚。”

  “谁和你是亲戚，我不和当贼的人做亲戚。”

  “你找抽是吗？”

  “我现在要教训张承，你要是挡着，我连你一起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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