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妾身听闻，太后娘娘三天两头就把她那俩个侄女召进宫，明面上是陪她解闷，但实际为了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可惜皇上没看上太后娘娘这貌美如花的侄女，就算这样，太后娘娘依旧把她们安排在秀女里面，说明，太后娘娘的心思仍然在，而上官家的嫡女，传闻中的第一美人，她入宫，别说太后娘娘不放心，别的秀女也会担心自己风头被抢，入不了皇上的眼。”妇人给陈全添上热茶，继续说：“老爷，其实您很清楚，太后娘娘是想扶持她的人上位，就看皇上同不同意了。”

  陈全点点头，沉声道：“就怕秀女入宫，后宫不再安宁。”

  妇人不以为然，意有所指道：“老爷，别说后宫，就算平常人家的后宅也见不着天天安宁。”

  ————

  ————

  皇宫，入宫当天。

  上官念换上秀女的宫装，站在一群秀女的后头，脸上不涂任何的胭脂水粉，脸蛋吹弹可破，粉嫩嫩的，她低着头，一路上没有说话，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太后跟皇上还没到，秀女们的反应基本都是紧张的。

  因为她们都在期望。

  期望被皇上看中，成为后宫的娘娘。

  要是没被看上……

  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宫中，也可以离开。

  但入了宫的女子怎么可能还会离开，继续待在宫中，才会有翻身的机会，哪怕当宫女。

  在场的秀女们是这次选秀的三分之一。

  入殿的顺序自然是按身份地位来安排。

  先进殿的都是朝廷大臣府上的嫡女，身份尊贵。

  但此刻却如同物件一般，任人挑选。

  上官念是先进殿的其中之一，以上官家的地位，她本可以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但她很直接地站在了最后面。

  别说人，连鬼都在笑她傻。

  有一只因为说错话，得罪了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被乱棍打死的前朝宫女——兰芝。

  兰芝在上宫念耳旁不停地叨叨，从未想见，有人能看见自己还有听到自己讲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姑娘，你傻不傻啊！”

  “她们一个个争着抢着，都想站到最显眼的位置给皇上看到，多好的机会啊。”

  “就你这张脸呀。”

  “别说皇上，就连奴婢看到都心动。”

  “奴婢跟你讲，在这后宫里，你最要防着的女人是太后。”

  “太后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的。”

  “实际上……比谁都狠，都小气。”

  “当年，奴婢不过在背后说了一句贤妃长得好美，被她给听到了，转头就把奴婢给打死了，你说奴婢死得冤不冤？”

  听到这里。

  上官念眸子微动，压了压试图上扬的嘴角：确实死得草率……

  “她野心还大。”

  “她不单想掌控后宫，甚至还想掌控皇上……”

  “奴婢偷听到她跟……”

  兰芝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外头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眨眼间，就不知飘去哪里了。

  上官念微微皱眉。

  似在不悦被打断她听八卦。

  她敷衍地跟着行礼，看都懒得看，提不起半点兴致，甚至还想打哈欠。

  不过……

  她给忍了下来。

  她不怕事，但不能给上官家惹麻烦。

  国师跟在男子的身后，一并走了进来，站在了他的旁边。

  站在秀女侧边的两位小太监，手里端着牌子，香囊还有花……

  凌公公轻声问道：“皇上，需要等太后娘娘吗？”

  男子的视线，有意无意般往上官念站着的方向看去，闻言，看都不看凌公公，淡声道：“不必，直接开始。”

  凌公公：“喏。”

  与此同时，上官念似乎察觉到男子的目光，她有些疑惑地抬头，往前面，瞅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她的眸子定了定，眼神中带着诧异……

  眼花了这是？

  她眨了眨眼，再次抬眸望去，这次与对方的视线正好撞上，他的眼神让她一时半会看不透，大约停留五秒左右，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心里开始认真琢磨起这些狗血的巧合。

  他……

  这皇上……

  跟厉卿尘长得可真一模一样。

  但她不知为何，出奇地肯定，他跟现代的厉卿尘不是一个人。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

  见步行步吧，反正现在也回不去。

  玄冥在男子的耳旁，小声问：“皇上，您说她是认出您来，还是被您的圣颜给惊到了呢？”

  男人脑海里浮现上官念疑惑且冷漠的眼神，轻启薄唇：“两者都不是，你还是看不到她在那个地方发生过什么事吗？”

  “皇上，您看看微臣这头银发，真想微臣英年早逝不成？”玄冥那幽怨的小眼神看向男子，要不是见场合不对，他都想怼几句了。

  那可是未来，不是过去。

  男子眼皮都不带动一下：“朕来。”

  “来什么来，不要命了是吗？现在人在您眼前不就行了吗？别折腾有的没的，免得到时伤及无辜。”

  “……”

  “皇上？皇上？”凌公公连喊了两句男子才得到回应。

  “说。”

  凌公公嘴角抽了抽，所以咱家刚刚都白说了是吗？这俩人窃窃私语的样子，让咱家险些以为选秀的是自己……

  “回皇上，这是祝家嫡女，祝方晴。”

  男子看都不看凌公公递过来的画像，简约且冷淡：“淑容。”

  凌公公见怪不怪，给小太监使了个眼神，随后，看向秀女中的祝方晴，宣布道：“吏部侍郎之女，祝方晴……赐香囊，册封为正四品淑容。”

  【中间省略一堆好言好语。】

  祝方晴闻言，立马从人群中走出来，领旨谢恩，脸上没有失望，只有欣喜。

  估摸与她心里的预期是一样的。

  后面连续好几个都是正四品的淑容。

  还有好几个被赐了花，落选的。

  到了太后娘娘的关系户，男子没有一点的犹豫，直接说了一个字：“花。”

  别说秀女们惊叹，就连凌公公都险些没接住他的话，心想，太后娘娘又有得闹了。

  上官念的画像变成了最后一个。

  当凌公公提到上官念的名字时，玄冥突然出声：“皇上，可否让微臣看看册子？”

  册子上，有每个秀女的详细信息。

  包括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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