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走水，也就是着火了。

  是非常大的一件事情。

  因为大多房屋中都有很多的茅草和麻布，再加上没有灭火器、消防车，只能靠人为来扑灭，就会难上加难。

  所以鲁瓦敲得格外用力，生怕火势大起来。

  有一些睡梦中的人被锣声敲醒，连忙爬下床、穿衣服拿起家里的木盆跑到外面。

  “哪呢哪呢？”

  “哪儿走水了？”

  “我看到了！那边正不断冒烟呢！”

  ……

  七八个人跟着鲁瓦，一路跑到了苏暖暖的摊子前。

  看着眼前半空中聚集的浓烟，而浓烟下或站或坐着几个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就是走水的地点啊？”

  鲁瓦也发现是自己误会了。

  搞个大乌龙，十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和报假警有什么区别。

  不过大家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天干物燥，小心点是应该的，万一真是哪里着了火，扩散开来可了不得。

  为了救火，众人穿的衣服都不是太多。

  刚才着急所以感觉不到，但现在大脑一冷静下来，便感觉这北风嗖嗖地直往裤腿里钻。

  “哎嘛，这也太冷了。”

  “不行不行，我坚持不住了，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家了。”

  其余人也都是这样想的。

  可两条腿却说什么也迈不动了，被鼻间的香味牵引着硬生生将身体调转了个方向。

  “什么味儿这么好闻啊？”

  明明应该回家，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苏暖暖的摊子前。

  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在这里开始摆摊了，这么晚居然还有两三个客人在吃。

  瞧那几个人吃的香，众人凑上前，咽了咽口水：“哥儿们，你这吃的什么？”

  “好吃吗？”

  他问的正是刚和二哈抢赢食物的吴有财。

  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他抬头看着对方，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正在吃的肉串。

  下一秒，将串伸了出去。

  “你尝尝。”

  对方也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接过就开吃。

  一块瘦肉和一块肥肉一起吃到了嘴里，瘦牛肉十分有嚼劲，肥肉一咬就像是从中间爆开了一般。两者搭配在一起吃，既有瘦肉的质感，又有肥肉的油香，不会像干吃瘦肉那样干柴单调，也不会像干吃肥肉那样油腻，再搭配上摊主特制的调料，咬到一口孜然，满口的爆香。

  “嗯~”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么好吃？”

  这简直是宝藏摊子啊。

  他在阳城土生土长这么多年，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

  甚至觉得，这美食就是上天对自己大半夜好心出门救火的恩赐。

  可是刚想回头去告诉摊主买一些，却发现他没带钱。

  顿时面露尴尬。

  他家离这里不算近。

  是最早鲁瓦敲锣的时候，他听到就跟出来的。

  如果现在走回家再走回来，至少得二十多分钟，实在是太折腾了。

  看了看其他人已经发现这摊子的美味，相继开始要吃的了，他心一横，大不了就豁出去这张老脸。

  笑呵呵问苏暖暖：“老板，你明天还来不呀。”

  “我今天出门有些着急，能不能跟你赊个账。”

  他宁可明天再出来吃一顿，也不想今天回去一趟再回来，被北风吹脸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看到有很多人往返回去取钱，他解释:“我家离这里确实有些距离，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了。”

  说着又怕对方误会自己是那种混吃混喝的坏人，从手上拽下来个金镯子。

  “来，这个先放在你这抵押成不？”

  “明天我保证带钱来。”

  全程下来都没给苏暖暖回答的机会。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至少几十克重的金镯子就已经放在自己手上了。

  苏暖暖：……

  自己的烧烤小摊竟然意外因此稍显热闹起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鲁瓦有些迟疑，拿着木槌的手偷偷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里面只有五文钱。

  是晚上的时候吃面条剩下的。

  他虽然家庭不算富裕，但也不至于拮据到饭都吃不起的程度，主要真没想到这阳城大半夜的居然还有摆摊的。

  刚刚别人吃的时候他也偷偷瞧了几眼。

  这么大的肉……肯定不能便宜吧。

  结果偷听了一会儿，发现烤蔬菜才五文钱一盘。

  顿时眼睛一亮。

  “老板，给我来一份烤金针菇。”

  他刚刚可在别人那看见了，那金黄鲜红的，真是太诱人了。

  要是吃不饱，实在不行再啃两口馒头。

  瞧着越发红火的煤炭，鲁瓦动了个心思。

  小心翼翼将怀里揣着的两个，比砖头还硬的馒头拿出来，试探问道：“老板，我这馒头能管你借个地方热一下不？”

  说这话的时候生怕对方因为这个不乐意。

  苏暖暖垂眸看向那圆圆的大馒头，来了个想法。

  “行啊，不过我给它加工一下你不介意吧。”

  “啊？”鲁瓦脸红问道：“要钱吗？”

  “实在不瞒你说，我今天出门急，兜里就揣了五文钱。”

  这鲁瓦平日在城里打更许久，很多人都认识他了，一听这话，那些人便主动要借他点，不过都被前者一一回绝了。

  他这个人没有管被人借钱的习惯，家里不富裕就有多少花多少，万一借的多了到时候还不上，就不好了。

  苏暖暖已经动手开始将馒头给切成片状了。

  “放心吧，不收钱。”

  “本来馒头就是你的。”

  自己哪里还有收钱的道理。

  馒头被切成大概两厘米厚度的薄片，用签字穿好后放在炉子上。细致地把馒头片刷上了一层薄薄的油，而后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看着馒头片在火光中稍稍变色时，刷上一早就准备好的辣酱，再继续烘烤。

  烤炉的热量慢慢地渗透到馒头片中，使它们变得更加酥脆。每一片都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和微咸的味道，让人食欲大增。

  最后再撒上咸盐辣椒面这些，就算完成。

  鲁瓦很是惊喜的接过。

  他没想到自己原本的硬馒头，竟然变成了这么精致的烤串，和以前在炉子里烤的外皮黑乎乎的那种完全不同。

  两个馒头最后穿成了三串。

  此刻是金黄酥脆中还裹挟着辣酱的香味。

  给其余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能在一旁干看着鲁瓦享受。

  烤制的馒头片外酥内软，香脆可口，每咀嚼一口都能感受到它的微妙变化，其表面的酥脆和内部的软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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