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
这个新年的第一天,叶玉明和圆圆一大早就来到杨大明家,给杨怀善叔叔和张新兰阿姨拜年了,惹得两位长辈乐呵呵的,笑得合不拢嘴,递茶,拿瓜子,当然还有水果,于秀梅的哥哥一直在做水果生意,妹妹家就成了他的水果处理处,一年四季,有暇疵的水果不断。
新兰阿姨人精神了好多,见到圆圆他们的到来,立马走到厨房,张罗中午的饭菜,圆圆一把拉住张新兰的手说:“新兰阿姨,过年都过饱了,您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在一起说说话就很好的。”
圆圆的话让张新兰稍停下来,坐下来和圆圆叙家常,于秀梅招呼大家围坐到火炉旁,暖着手,嗑着瓜子,喝喝茶。
大家正说得热闹,杨仁寿和王美珍也到杨怀善家里来拜年,他俩几句拜年的客套话说完,就转到正题上来:“大明啦,你们砖场有砖吗?我们过完十五之后准备把家里的猪圈扩大些,准备盖上养二十头猪的大猪圈。”
“啊!杨叔叔真是要当养猪专业户啰!”圆圆竖起大拇指赞叹说。
“养几头猪仔不算啥,像你们年纪轻轻的,想当老师的当上了老师,想创业的搞起了制砖场,把我们淘汰啰。”王美珍口齿伶俐地说,满眼的羡慕。
“说句心里话,要不是您们这些人的帮助,也没有我的今天。”圆圆满是感激的拉住王美珍的手说。
“这个还是你自己不断努力得来的。”杨大明肯定圆圆自己的努力。
一下子,人们讨能起成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努力的结果?老一辈的人被生活打磨得有些气妥,声称命运的存在与玄妙,初生的牛犊们不屑命运二字,他们敢于去闯敢去拚,相信努力后必有收获。
一番阔论,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时间不等人,拜年是要互相走动的,圆圆和叶玉明还要去大伯方光炳家里拜年。
叶玉明和圆圆来到大伯方光炳家里拜年时,才知道小毛姐这个春节是在娘家度过的,她婆婆老是向着自己的女儿,老人老是给小姑子家送这给那的,让小毛心里十分不快,她向爱人陈锦华倾诉心中的不快,没想到陈锦华最反感小毛说他母亲的不是,反过来还火上浇油地说小毛:“你也太小肚鸡肠咯,你站在妈的角度上看,是不是要帮一下自己的女儿?”
小毛倾诉不成,反到被陈锦华质问了几句,心里本来不痛快的她,憋着一肚子的怒火,回来向父母诉苦,刘金凤眼里进不得一粒砂子,恼火地说:“母子俩人油盐不进,你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在我们这里住下,散散心。”
眼看春节来临,陈锦华来接妻子回家,来了两趟都没能把小毛接走,刘金凤说:“以前嫁女儿时,便宜了你们,让你们不懂得珍惜。让你老妈来道歉,我女儿如意了,才能回去。”
圆圆听了大妈的一番讲述,知道了个中原因,她劝劝大妈不能这样掺和女儿的家事,弄不好把孩子们的家庭拆散了不好。
小毛没好气地说:“他老妈如果老是这样下去,我是过不下去的。”
圆圆说:“小毛姐,你是有孩子的人,也不能因为和婆婆不和,就不顾一切啊。”
小毛听了,不吱声,看都不看圆圆一眼,扭着身子进里屋睡觉去了。
倒是三毛热情地招呼着圆圆他们,拿出朴克牌要和他们打升级。圆圆瞥见刘金凤的脸色不好看,喝完茶,起身乐呵呵地告辞说:“我们还有好几家要去拜年的,以后有时间再回来玩。”
刘金凤送都没有送一步,鼻子里“嗯”了一声,看着眼前圆圆和叶玉明成双入对,自己娘家侄儿还单身一个,刘金凤心里窝着着恼火,三毛舍不得圆圆他们走,极力挽留,圆圆对他说:“你今天就和我们一起去我们那里玩。”
三毛㖭㖭冻得干裂的嘴唇说:“好,过两天我就会去的。”
坐在叶玉明自行车的后座上,圆圆在心里感叹小毛姐是个没有尝过人生疾苦的人,在福中不知福,这个世界上能成长为优秀人类的,一定是那些曾经迷失过的人,甚至绝望过的人,而非那些在人生中从来未迷失过的人,让这些人来读人生这本书,也是淡然无味,不足珍惜的。
这年春天的小草还没有冒出尖尖的草芽,金沙市这一带下了一场大暴雪,已是临近学校开学的日子,却传来星火小学有两间教室垮塌的消息,也难怪,那匚型的校舍,大多还是土坯墙,矗立在偏僻的江堤里面,正在风口上,加上大雪的积压,造成了两间教室的垮塌,幸运的是孩子们还没有来上学,没有伤亡事故。
当头一棒,让杨校长心急如焚,等雪过天晴,孩子们来上学,在哪儿上课呢?那些没有垮塌的教室也得重新修整一番,不然怎么放心让学生进教室里上课?想得出,做起来很难,资金很难到位啊!杨校长不顾风寒雪深,到处奔走,求助支援,恳求支助。
几天后,阳光终于从云层里露出了笑脸,温暖如母亲慈爱的双手,抚慰人们心头的惆帐,凝滞坚固的冰雪“滴嗒”着一点点地融化。
杨校长脸上的眉头紧皱着,修整学校的资金还欠缺很多,他只好先请瓦匠和工人们先修整起来,自己再四处求助。本校几位老师也首当齐冲地来到学校助力修整校园,圆圆手握铁锹铲垮塌一地的瓦砾,心里感叹:还好是在寒假期间出了这样的事,否则……圆圆不能多想,心头一阵热胀,她抑制住自己的负面想像……
突然,教师的办公室里传来争吵声,“我说过啦,请你再宽限几天,我会想办法把工钱给你们的,我用我的人格做担保,还不行吗?”这个洪亮的嗓门是杨校长的声音。
“从开工,你就是这么说的,到现在我们还没有领到半分钱,老锤子还给你干?”这个尖吼的嗓音气势盖住了杨校长的声音。
圆圆闻声赶过去,温和地劝说:“老板,请您一一再宽限几天,学校里出这样的事,真是太突然了,这是天灾造成的……”
那个衣衫不整工头汉子不等圆圆说完,就亮起了尖利刺耳的嗓音:“不要给我说这么多,我就是做工要钱,我儿子马上开学到天津去读书,没钱怎么办?我不在你这儿干,早到别处去干咯,钱可能早就领到手啰!哪象你们这儿,哼,少哆嗦,快点想办法。”
“好,我这就去想办法。”圆圆语气坚定地说,转身把手里的铁锹竖在了墙角边,她胸口急促地起伏,是气还是恼?她一时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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