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回拨了未显示的手机号。人工客服告诉他拨打的是空号。

  “神神秘秘，一定做过见不得人的事。”高凡把手机还给张铭。

  “你拿走吧。”张铭把桌上的手表推到高凡跟前。

  “我把表拿走了，你怎么向那人解释？”

  “解释不了就不解释呗。我光棍一条，还能怕他？”张铭说，“之前，他帮助我了，我听他的话。现在，你对我的帮助比他的大。我自然要向着你了。”

  “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高凡拿起桌上的表，在他要装进口袋时，他改变主意了。

  “还是你拿着吧。”高凡又把表放在桌上。

  “你不要了？”张铭问，“这个表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吗？”

  “你对我实话实说了，我也不能骗你。这款表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它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唯一遗产。但是，我想过了，我若是拿走了，你便没法对那人交代。”

  “没关系，我……”

  不等张铭把话说出来，高凡忙说：“我知道，你不怕他。但，我不能因为我的私欲而让你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高凡的一番正义之言让张铭佩服的五体投地。张铭双手抱拳，感动说：“啥也不说了。以后有用得着我之处，你只管开口。我若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高凡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给那人送表时，让我跟着。”

  “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张铭说。

  高凡把手机号告诉了张铭，他起身正要离开，张铭的手机响了。张铭拿出手机，看了眼，便挂掉了。

  “那个人给你打电话了？”高凡问。

  “不是。”

  “打你的两个人给你打的电话？”

  张铭看着高凡，眼睛里满是崇拜。“你太厉害了。我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是他们打来的电话？”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高凡说，“他们又来找你麻烦了？你怎么就招惹上他们了？”

  “这个？说来话又长了。”张铭说，“我之前上网，认识了黑盖。黑盖说给我介绍一个轻松点工作。他当时没说明，只是说让我去废弃的房子找他。我去了后，他们给我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有一包白面。黑盖让我带着白面出城，出城后他就给我1000块钱。”

  “他让你做违法的事。”高凡说。

  “我知道，所以我当时就拒绝了。”张铭说。

  “所以他们就揍你？”

  “他们说我知道了，就必须加入他们。当时幸亏你在，不然我就被他们揍死了。”

  “所以他们又打电话吓唬你。”

  “他们给我两天的考虑时间。”

  “他们既然知道你的手机号，也必定知道你的住址。我觉得你在这里住着不安全了。”

  “这房子是我的一个朋友让给我的。不然，我哪有钱付房租费。”

  “报警吧。”高凡说，“除了警察，没人能帮你了。”

  “你太天真了。”张铭说，“他们有一伙人。我要是报警，不等警察抓住他们，他们就已经把我给弄死了。”

  “还有一个办法，我帮你找一个轻松点的管吃管住的活。你就别在这里住了。毒贩都是阴狠毒辣之徒。”高凡，“你暂避风头，过了一年半载，风平浪静了，你再回来。”

  “什么工作？”

  “我不知道。我得先替你问问。”高凡说，“你想找什么工作？”

  “只要不出力，什么工作都行。”

  推开房门，高凡走出房间时，对面的房门开着呢。高凡随便扫了一眼，他看到房间的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看到那张照片后，高凡吃了一惊。

  高凡别的能耐没有，但过目不忘的本领却是超乎常人。

  他看到墙上挂着的肖像时，脑海里便想到那个在河边意外死亡的老人。

  高凡怕认错了。仔细端详了片刻，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世上真有这么多的巧合吗？高凡心里寻思。

  第一次，他在河边看到老人的尸体。

  第二次，他在“静安园”门口看到老人的棺材。

  第三次，他看到老人的肖像。

  难道，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指引着高凡。

  高凡发呆时，胖子看到了高凡。他对高凡本来就没好气，现在高凡又在他家门口怔怔的不走，更是让他上火。

  “怎么？还想打一架？”胖子气呼呼的朝高凡走来。

  没等高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胖子又抓住高凡的衣服。高凡忙摊开双手说：“我对你没有恶意。”

  张铭在房间里听到门口的吵吵声，忙跑了过来。他看到胖子抓着高凡，以为高凡吃亏了。脑子一热，返回房间，拿了一个凳子，抡起凳子，眼看就要砸到胖子的脑袋了。高凡忙喊：“张铭，你给我住手。”

  张铭的手停在半空，手中的凳子距离胖子的头顶只有一寸了。

  老话说，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胖子看到张铭不要命的架势，从心里便打怯了。

  他松开高凡，说：“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我也没让你怕我。”高凡说。

  这时，女人也出来了，她看到张铭手上拿着的凳子，问：“怎么又打起来了？”

  “没有打架，一点误会。”高凡说，“我能和你说两句话吗？”

  “我不认识你。”女人说。

  “我也不认识你。”高凡说。

  “咱们都不认识，有啥话要说？”

  “我刚听你喊他的名字了。实不相瞒，我奶奶也姓拐。”高凡说。

  “哪个拐？”女人问。

  “拐杖的拐。”高凡。

  “进来说话吧。”女人寻思了片刻，侧身，让出通道。

  高凡正要进屋，张铭喊住了高凡。他跑回房间，拿了一把菜刀，递给高凡说：“你拿着防身。”

  “我拿它干什么？”高凡说，“你想多了。我进去只是说两句话。说完我就出来了。”

  高凡进屋后，张铭想要跟进去，胖子立马用身子挡住房门。

  “不让你进。”

  张铭现在门口，冲里面喊道：“我就在外面，有情况你就大声招呼。”

  “就不让你进，就不让你进。”

  胖子冲张铭做了个鬼脸，转身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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