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高凡的话，老大对高凡侧目相看了。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道上的人了，手段也足够残忍，但他从未想过要杀人。他认为，除了杀人，所有挣钱的手段都合情合理。

  “你小子胆子不小。敢杀人。”老大冷冷的说，“要杀人我不拦着你。但你不能在我这里杀人。”

  “老大，你听我把话说完。”高凡继续说，“我说的杀人是假的。就是找个人演戏，配合我。杀给那些人看呢。我怎么可能真正的杀人呢。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要是杀人了，警察也饶不了我。”

  “你明白就好。”老大说，“我虽然不想做好人，但我也不想坐牢。”

  “我已经找到一个人，答应配合我表演。但是，他有一个条件，事成之后，要我给他一万块钱。当然，三十万到手后，也不差他那一万块钱了。所以，我就答应他了。只是，他不放心，怕我骗他，到时候不给他了。于是，他就让我写了个合同。大致意思就是事情成功之后，必须给他一万块钱。”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老大问。

  “本来是没有关系。可是，签字时，我要签字，他说我在这里没有公信力。必须得让你签字。你也知道，这里的人都把你当成了神。不要说你签字了，你就是放一个屁，他们也会觉得一言九鼎呢。”

  “你小子是恭维我，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恭维你了。”高凡说，“在这里，除了你，谁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呢。老大，你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后天，你要的三十万，我一定给你双手奉上。”

  “拿来吧。”

  高凡双手把合同递过去，阿豪看都懒得看，刷刷两下子，把合同给签了。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阿豪问。

  “没了，没了。”

  “我走了。记住，以后这个时间点，是老子享受的美好时候，你要是再打电话打扰老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阿豪走后，高凡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高凡找到了小毛，不等高凡开口，小毛问：“是不是要行动了。”

  高凡点点头，说：“你可要给我好好的演。要是让别人看出破绽，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放心吧，我的梦想可是做个好演员。我还去横店做过群演呢。”小毛得意的说。

  “走吧。”

  高凡带着小毛来到窗台前，高凡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拴在小毛腰上。小毛拉了拉绳子，问：“行吗？能扛得动我这么重的体格吗？”

  “别说你了。就是一头牛也坠不断。”高凡说。

  高凡让小毛检查了指头粗细的绳子，天黑，小毛只看到绳子的粗细了，并没有留意到绳子还有一个接头。如果他知道绳子有个接头，打死他都不会配合高凡。

  “可以开始了。”小毛说。

  “啪！！”

  高凡狠狠的打了小毛一巴掌。

  “你干嘛打我？”小毛被高凡打懵了。

  高凡忙解释道：“打你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你想想一万块钱，这一巴掌，值当。”

  小毛是非常的生气，但是看在一万块钱的份上，一切的愤怒也都不值一提了。

  “叫啊？”高凡说。

  “叫什么？”

  “你忘了之前我给你说的剧本了。”高凡说，“亏你自己夸自己是个好演员。连台词都不能记住，算是什么好演员。”

  “你这一巴掌把我给打晕了。该说的话我都忘了。”随即，小毛大声喊，“快来看啊，主任打人了，快来看啊，主任要杀我了。”

  培训的日子本就是枯燥无味，忽然听到吵架声，众人都来了兴趣。不多时，偌大的楼道都挤满了人。每个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高凡和小毛，从他们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怜悯，抑或是对小毛的同情，亦或是对高凡的不满。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把握，你就不能怪我了。”高凡说，“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告诉我，你能不能完成。”

  “主任，我帮你招一个同事行不行啊？我已经尽力了，你就别逼我了。”小毛哀求说。

  “不行。我给别的同事布置的任务是招来一个新人。但你和他们不一样，别人都喊你毛经理，作为经理，你自然要比他们的担子重，担子重就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

  “我这个主任是虚的。你也知道。他们虽然喊我主任，可，没有人佩服我，也没有人把我这主任当回事。”

  “我不管。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必须给我完成。不能完成，就要付出代价。”

  “我就完不成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吧？”小毛把身子一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势。

  高凡冷冷一笑，说：“你别以为，你说不怕死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要是真不怕死，你就从这里跳出去。当然，你要是有胆子跳出去，我就不让你找新同事了。我就问你，你敢吗？”

  小毛扭头看了看窗外，这里是三楼，从这里跳下去，百分之九十也是要死人。看到小毛犹豫，高凡追问说：“怎么？不敢了吧。你不是很厉害吗？”

  “你别逼我，我真的要跳了。”小毛一手抓着窗台，作势要一跃而下。

  看到小毛要跳下去，众人都是无动于衷。巧梅从人群中挤出来，她走到高凡跟前，说：“高凡，你拦着毛经理，别让他跳啊。”

  巧梅不让小毛跳下去，并不是担心小毛。而是她怕小毛真的一冲动，跳下去摔死了。高凡会受到牵连。现在的她，已经坠入到高凡的情网之中，事关高凡的事情，她是不问对错，但考虑是否对高凡有影响。若是，有影响，这件事情就是不对的，不能去做。若是没有影响，她是不会去管。

  人，在这里学到的唯一，或者说他们得到的唯一的改变，便是变得更自私更势利了。

  “你不要管。他自己要跳楼，关我什么事情。”高凡说。

  “你怎么糊涂了。”巧梅说，“大学学的那些法律知识，你都忘记了。他从这里跳下去，你是要承担连带责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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