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韩浩的话，高凡久久没有说话。韩浩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烟，递给高凡，高凡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个烟圈。

  “你这个人骨子里虽然有点桀骜不驯，但本质上是个好人。我觉得，你这样做有你的初衷。你告诉我，如果理由合理，我可以放你一马。”韩浩说，“如果  ，你仍然执迷不悟，我就要依法办事，对你我也不讲情面了。”

  “他该死。”沉默片刻，高凡开口说，“他是个人渣，他糟践了好多女人。我的初恋差点被他玷污了。如果，仅凭着骗人这一条罪名，不足以让他长留监狱。”

  “所以，你就栽赃了他一条杀人的罪名。”韩浩说。

  “人确实因他而死，我这里有证据。我承认我是我问题，我的问题只是在他要杀人时，我没有阻止。”高凡说。

  韩浩又直直的盯着高凡。

  “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高凡说。

  “我暂时信你。当然，如果我发现你骗我，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我能提个请求吗？”

  “你说。”

  “你能不能不开警局的车啊？你知道，我是作为卧底进入公司。咱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去了，我的身份不久曝光了。要不这样，我先回去，等半个小时候，你再过去。”

  韩浩想了想，高凡的话不无道理。

  “就依你的意思。你先回去吧。”韩浩说。

  高凡下车后，搭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东宽门”。来到公司后，高凡立刻组织同事上课。

  “这两天也没有上课，其原因是我觉得咱们公司之前的模式太过单调了，不能与时俱进。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好多人已经开始在网上买东西了。我已经联系了一家化妆品公司，他们愿意和我们合作。所以，我有一个新的计划。我依公司的名义，进一批化妆品。你们是公司的股东嘛，我就用公司进货的价格给你们。你们在网上销售。这样，你们人人都是老板了。你们觉得，我的这个提议如何？”

  “老一，你的这个提议很不错。可是，我们都没有在网上买东西的经验啊？”

  “经验这方面，我会给你们进行前期培训。但是，理论培训永远不能等同于实际调研。现在，你们就走出培训室，去外面调研市场，然后，确定咱们公司要引进某一款式的产品。”

  高凡讲完，便把众人都撵出了公司。高凡给他们两天时间，两天后，他要每个人都写一份调研报告。

  众人走了，唯有巧梅没走。

  “你怎么没去？”高凡问。

  “我要跟着你。”巧梅拉着高凡的胳膊，说，“我对自己说过，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除非，你不要我了。”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高凡在她额头上亲了口，说，“你回宿舍吧。一会我叫你。”

  巧梅走了，高凡大声说：“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还偷偷摸摸吗？”

  高凡话音未落，魏姬安便现身了。

  “你小子，怎么发现我了？”魏姬安问。

  “就你的脚步声，三公里外都能听到。”高凡说，“你想说什么？”

  “公司转型，你做的不错。不过，你让他们都出去，是不是警察要来了？”

  高凡打量着魏姬安，问：“你是人是鬼？”

  “我倒希望自己是鬼。”魏姬安说，“我要是鬼，就拥有超能力，就可以干掉万鸿泰了。至于我怎么知道警察要来了，一点都不难。上次，小毛摔死，怕是就是为了今天吧。”

  “没错，警察要来了。一会你知道该怎么说吗？”高凡问。

  “你在警察来之前，把他们都遣散。你虽然知道公司的存在不合法，但你还是要这些人。在这个时代，组织这么多人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你，轻松的就掌控这么多人，你自然不希望警察把你的好事给搅黄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放心。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心里清楚。”

  两人谈话间，高凡听到了汽车声。

  “他来了。”高凡说。

  “我要不要离开？”魏姬安说。

  “有你这个证人也不错。”高凡说，“话我已经说了，至于你打算怎么做，看着办了。”

  高凡出去，迎接韩浩。韩浩看着破旧不堪的楼房，说：“他们也真聪明，选择这样的地方，不要说我们找不到了。其他人更找不到了。”

  “警察同志，你怎么来了？”魏姬安看着高凡说，“高主任，咱们这里有人犯法吗？”

  “阿豪被抓了。”高凡说。

  “活该。我早就说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一定会遭报应。”

  “带我去吧。”韩浩说。

  高凡在前面带路，领着韩浩来到掩埋小毛尸体的地方。

  “你确定就是自己？”韩浩问。

  “我确定。”

  “你为什么会如此确定？莫非，是你亲手掩埋的尸体？”韩浩看着高凡，继续追问。

  “是的。是我亲手掩埋的尸体。”高凡说。

  “你知道阿豪杀人，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时机还不成熟。”高凡说，“当时，我不知道阿豪杀人的动机。直到我拿到这份合同，我才知道阿豪杀人的动机。我当时若是报警，无疑是打草惊蛇。”

  “案发现场，你也在吗？”韩浩问魏姬安。

  “在，我看着小毛从三楼跳下来。”魏姬安说，“那孩子，就是犟。高主任在下面劝他，要他下来，好好说话，他就是不听。后来，也不知道是冲动，还是手麻了，就从三楼跳了下来。然后，就死了。这件事情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好多人都看到了。”

  “还有谁？”韩浩问。

  “还有我。”巧梅从楼房里走出来。

  韩浩打量着巧梅，问：“你又是谁？”

  “三天前，我是这里的员工。”巧梅说，“我之所以说三天前，是因为现在公司已经倒闭，我的同事们都跑了。”

  “你告诉我，这个人为什么要从三楼跳下来？”韩浩说，“在你说话之前，你要考虑清楚，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具有法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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