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朋友啊。我朋友死了，我难道不能见她最后一面吗？”高凡悲愤的说，“我保证，我只看一眼，不会给你添乱。”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韩浩说，“我不让你看不是担心你给我添乱。而是……”

  “而是什么？你快点说啊？”

  顿了顿，韩浩方说：“而是她的死状太惨烈了。整个人被人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我工作也有十年了，接手了不少的案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变态而狠毒的杀人凶手。”

  听了韩浩的话，高凡默默的蹲下，他从口袋里拿出烟，默默点上，韩浩知道高凡此刻心里是非常悲愤和痛苦，他没有打扰他，他知道，高凡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

  一颗接着一颗，高凡把烟盒里的烟抽完了。

  他站起身，看着韩浩说：“抓到凶手了吗？”

  “这个案子有点难度。”韩浩说，“凶手太狡猾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张丽的尸体是在郊区的垃圾场被人发现，在案发地，我们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现在，我们只能从张丽的人际关系来排查凶手了。”

  “我能帮你做什么？”高凡问。

  “凶手太残忍了。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被更多的人关注了。我们准备成立一个专案组。现在正是专案组筹备阶段，等专案组成立了，需要你帮忙时，我会给你打电话。”

  韩浩说他还有事情，转身要走，高凡又叫住他了。

  韩浩以为高凡还是要执意去看尸体，便说：“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你的这个要求，我指定不能答应。你要理解我，我们局里也有自己的规定。”

  “张丽去世后，你们有通知她的家人吗？”高凡问。

  “我们当然通知她家人。但到现在为止，她家里也没来人。我听说，她母亲有病，父亲是个残疾。家里有个小弟，刚上五年级。其余的便没有亲人了。不过，你放心，即便是她家里人不追问，我们也会把案子调查下去，然后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高凡说。

  韩浩转身走了。

  高凡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他来到了早餐铺。高凡看了眼里面，有两三个人在里面坐着。老板娘见高凡在门口站着不动，忙走出来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早餐卖完了。”

  “我不早餐，谢谢。”高凡心里觉得堵得慌，他也不知道张丽的死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冲击。满打满算，他和张丽见面  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若不是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喝多，有了那种行为，他好张丽充其量也只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朋友。

  可是，老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和张丽不是夫妻，但有一夜情是不争的事实，一个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就这么死了，高凡觉得很难受。

  手机响了，高凡拿出电话。是巧梅打来的电话了。高凡不想说话，便挂掉了电话。他来到公园里，坐在长凳上，放空自己，不知不觉，他睡着了。

  迷迷糊糊，高凡看到了张丽，她在一个有光的地方冲他招手。高凡朝她走过去。高凡走，她就撤，高凡走的快，她撤的就快。任凭高凡怎么追赶，张丽就是在他前面。他和张丽之间，似乎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等等我。”高凡喊。

  “你过来啊。”张丽依然冲高凡招手。

  高凡再次朝张丽跑去，这次张丽没有后撤，她只是转过了身子。光中，张丽的影子很亮，她那满头的乌发在光中飘舞。

  噶发来到张丽身边，他伸手，想拉住张丽的手。只是，当高凡的手伸出去时，他什么都没有抓到。

  张丽缓缓的转过身，高凡看到她满脸的鲜血和空洞的眼睛。她长大嘴巴，发出尖叫的声音。

  “替我报仇，替我报仇。”

  高凡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他摸了摸脑袋，一头的冷汗。他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巧梅打过来的。

  “为我报仇，为我报仇。”

  张丽的声音回荡在高凡的脑子里。

  “既然警察不能查出凶手，我就亲自追查凶手吧。”高凡心里寻思，“只是，警察都不能查到的事情，他又怎么能查到。韩浩说了，犯罪分子作案后，留下的怔住很少。除非能亲眼看到犯罪分子作案，不然……”

  想到这里，高凡脑子里有主意了。

  如果，能看到犯罪分子作案现场，不就找到杀死张丽的凶手了。

  能回看过去的人只有他老祖了。于是，高凡决定，要尽快的把他老祖从地牢里放出来。

  回到公司，看到巧梅板着脸，对他不理不睬。高凡走到巧梅后面，从后面搂着巧梅的肩膀，说：“我看到你给我打电话了，但我没有接。”

  “为什么不接？”巧梅气呼呼的问。

  “我今天心情不好。”高凡阴沉着脸说。

  巧梅本来是在生气，看到高凡的脸色后，她的气已经转化成对高凡的担忧。“你怎么了？是病了吗？”巧梅把手放在高凡的额头上，“你也没发烧啊。”

  “我没病。发什么烧啊？”高凡一把推开巧梅，走到卫生间，洗了洗手，说，“有酒吗？给我倒杯酒。”

  “没酒了。”巧梅说，“你等着，我这就给你买去。”

  巧梅穿上鞋子，就要出去，高凡忙叫住她，拿起外套，披在巧梅身上说，“外面冷，多穿点衣服。”

  “我马上回来。等着我啊。”临走前，巧梅冲高凡笑了笑，高凡瘫坐在沙发上，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浮现出张丽的身影，她凄苦的表情让他不能自己。

  很快，巧梅回来了，手里拎着一瓶剑南春。买酒的同时，巧梅顺道买了几个下酒菜。把酒和菜放在桌子上，巧梅不停的用手拍打自己的胸口。

  “吓死我了。”巧梅见桌上有杯水，端起水杯，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妈呀，可吓死我了。”

  “你怎么了？遇到鬼了吗？”高凡问。

  “鬼算什么，比鬼还可怕呢。”巧梅说，“回来的路上，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尾随我。我觉得他对我有想法。”

  高凡走到窗台前，拉开窗帘，路灯下，除了来往的车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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