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么了？”大金牙问。

  “什么都没看到。”高凡说。

  “你们两个是不是紧张过头了。大晚上的谁会偷听咱们谈话。再者说了，大冷的天，站在外面还不冻死。”

  高凡没有理会大金牙，拿出手电，蹲下仔细看地上，史硬也过去了。他问：“发现什么了？”

  “你看。”高凡指着地上的浅浅的脚印。

  虽然没有下雪，但北方的冬天晚上是会下霜。铺了霜雪的地面，有一个小小的脚印。史硬想了想说：“是个小孩的脚印。”

  “还真有人啊。我看看……”大金牙穿上大棉袄，挤到门口，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所以然。“太冷了，我还是回去烤火了。”

  高凡拿着手电，顺着脚印，来到鸡窝旁，脚印在这里消失了。高凡想起史硬曾说过东北有黄皮子，黄皮子便是成精的黄鼠狼。黄鼠狼则是鸡的天敌。脚印在鸡窝旁消失，难道地上的脚印是黄皮子留下的？

  高凡抬头看着史硬。史硬问：“你想到了什么？”

  “黄皮子。”高凡说。

  “我也没有见过黄皮子。”史硬说，“按道理，黄皮子在这里出现，鸡应该会叫。不管了，冻死我了，回去吧。”

  临走前，高凡又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关掉手电，跟着史硬走了。

  在高凡离开不久，鸡窝里有了动静。随即，小女孩从鸡窝里钻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大房间。老头正坐在炕上抽烟呢。小女孩关上房门，说：“爷爷，他们骗了你。”

  “你偷听他们讲话了？”老头问。

  “他们不是商人。”小女孩把手放在炉火上，边烤着火，边说，“他们是一群盗墓贼。”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盗墓贼？”老头问。

  “我看到他们包里有洛阳铲，罗盘，绳索，还有黑驴蹄子呢。”

  “黑驴蹄子？”老头摸着胡须，喃喃的说，“看来是一伙很有经验的盗墓贼了。只是，我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了，也没有听说过大孤山有宝藏。难道，他们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发现你了吗？”老头问。

  “没有。”小女孩说，“我几经，躲进了鸡窝里。他们追到鸡窝，没发现我，就回去了。”

  老头捋着胡须说：“你去他们房间，把他们叫过来。”

  “爷爷，你要对他们下手？”小女孩问。

  “他们三个，贼眉鼠眼，看着不像好人。解决了他们三个，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老头说，“你只管把他们给叫过来，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小女孩出了房间，蹦蹦跳跳的朝小屋走去。小女孩来到门口时，高凡和史硬正讨论方才消失的黑影呢。大金牙先看到了小女孩，他大叫：“鬼啊！”

  “哪里有鬼？”高凡问。

  大金牙用手指着门口，吓得他脸都变色了。

  顺着大金牙手指的方向，高凡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个人影，由于外面的光线太暗，打在小女孩脸上，若隐若现，而小女孩的眼睛有反射了房间里的火光，她整个人在高凡眼中如同《贞子之死》里面的贞子。高凡也倒吸了口冷气。

  “我可以进去吗？”

  高凡听到了小女孩的声音，便知道外面的是人不是鬼。再看史硬，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就史硬这份定力，高凡是打心底里钦佩。

  “进来吧。”史硬说。

  小女孩推开门，一股冷风跟了进来，高凡不由得裹了裹衣服。大金牙被小女孩吓住了，心中有气，怒道：“小姑娘，大半夜你瞎跑什么啊。你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爷爷叫你们过去呢。”小女孩说。

  “你爷爷叫我们过去我们就过去吗？”大金牙心里依然有气，便回怼说，“你告诉你爷爷，我们在这里很好，不想过去。他要是有事求我们，就让他过来吧。”

  “你刚才来过吗？”史硬问。

  史硬看小女孩的身高和他方才看到黑影的高度差不多，是以，史硬心里有了想法。他觉得，刚才看到的黑影应该是小女孩。

  “没有啊。”小女孩说，“大晚上的谁会出来啊。要不是我爷爷特意嘱咐我，我才不想来呢。”

  “你爷爷特意嘱托你？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让我们过去干什么啊？”高凡问。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小女孩说，“话我给你们带到了，我走了。”

  小女孩转身跑了。看着小女孩远去的身影，大金牙问：“咱们去吗？”

  “你说该不该去？”史硬问高凡。

  “去，为什么不去。”高凡说，“你看看，咱们待的这个房子，四下透风。老头住的房子一定暖和，不管他叫咱们过去有没有好事，至少，咱们不用在这里受冻了。”

  “我赞同。”大金牙从地上跳起来，说，“冻死我了，咱们快点走吧。”

  三人把火盆里火熄灭，拿着各自的包，来到了老头住的房间。进屋后，大金牙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暖意，身上的寒冷瞬间也被驱散了。

  “还是这里舒服啊。”大金牙说，“老头，你不地道啊。让我们住在那么冷的地方。我们要是被冻死，你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这位小哥，你这话可不地道啊。”老头边抽着旱烟边说，“村子里都不收容你们。我是看你们可怜，这才收容了你们，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怎么能说我故意折磨你啊？”

  “你收容我们，我们是给你钱了啊。”

  “你给我钱我没有收。”

  “你没收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我们给你钱了。”大金牙说。

  “还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的脸皮真厚。”小女孩冲大金牙做了个鬼脸。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能骂人啊？”

  “好了，你少说句吧。”高凡瞪了大金牙眼说，“人家收容咱们就已经是对咱们有恩了。咱们不能恩将仇报。老伯，谢谢你。”

  “这才是人话。”小女孩说。

  大金牙听出小女孩话语中讽刺之意，狠狠的瞪了小女孩眼，小女孩则吐了舌头。气的大金牙是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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