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姑为什么不让别人进去？”

  “姑姑不想被人打扰。”拐鹏说，“姑姑让我拿着刀，我不敢。姑姑就骂了我。我怕姑姑打我，我把刀给姑姑，姑姑一刀砍了爷爷的脑袋，我脸上都是血。”

  血，血……

  回忆到血，怪戾忽然变得很狂躁了。他用双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抽搐成一团了。

  高凡明白了，拐鹏之所以变傻，或许是因为他看到很恐怖的事情，大脑受到了刺激。而拐鹏恐怖的经历，或许就是他所说的殡仪馆所见了。

  傻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他们从不说瞎话。所以，拐鹏的姑姑砍下她父亲的脑袋是真事了。

  那么，问题随即而来了，拐鹏的姑姑为什么砍下老头的脑袋？

  “你还好吗？走，我带你吃冰淇淋。”高凡用手轻轻触碰拐鹏的肩膀，拐鹏像被电了，一下子弹了起来，他惊恐的看着高凡。

  “血，好多血。不要追我……”

  拐鹏大叫着撒腿就跑。高凡便在后面紧追不舍。拐鹏跑到马路口，他也不管红绿灯，闷着头就冲过去，一辆疾驰而来的小轿车，来不及刹车，把拐鹏给撞飞了。

  拐鹏在空中飞了三米多高，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在拐鹏摔在地上的那一刻，高凡也跑过来了。

  司机见自己撞人了，忙打了方向盘，逃跑了。高凡拿出手机，拍下了小汽车的牌照。然后，高凡打了120.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他们用担架把拐鹏抬上车，问：“谁是伤者家属？”

  “我是。”高凡说。

  “你和伤者什么关系？”

  高凡想了想，说：“我是他邻居。”

  “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即便是救护人员不说，高凡也不可能撒手不管。高凡上了救护车，巧梅便打来的电话。高凡接通电话后，巧梅抱怨说：“你怎么还不回来？我让你去超市买点礼物，你这是要把整个超市都买回来吗？”

  “是这样，我这边出了一点状况。暂时回不去了。”高凡说。

  “什么状况？”

  “有人出车祸了，我得去医院。”

  “什么？你被车撞了吗？严重吗？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虽然隔着电话，看不到巧梅的表情，但从她的语气中，高凡能感觉到巧梅的焦躁和着急。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高凡说，“我是碰到有人被车撞了。不是我被车撞了。我现在陪着那个被撞的人去医院呢。我好好的，啥事没有。”

  巧梅松了口气，说：“你把话说明白嘛，吓死我了。”

  “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自己没听明白？”高凡说，“好了，我现在在救护车上呢，马上就到医院了。不和你说了，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安顿好了，我就回去。”

  高凡挂了电话的同时，救护车驶入医院。救护车在急诊门口停住，便有几个医生在门口等候了。医生们把拐鹏推进急诊室，衣蛾急救人员拿着单子说：“你好，这是住院单子，你先去挂号窗口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高凡拿着单子，在办理住院手续时，叫了五千块钱。

  办好手续，高凡来到了急诊室门口。刚好，一个大夫从里面走出来，高凡忙问：“里面病人的情况怎样了？”

  “不甚理想。”大夫说，“你是患者什么人？”

  “我是他的一个邻居。”高凡说，“我在公园遛弯呢，听到有人说出车祸了，我就跑过去，一看是我邻居被车撞了。这种情况，我不能不管吧。所以，我就跟来了。”

  “他的亲人呢？你能联系上吗？”大夫问。

  “我还真没有他们的手机号。”高凡说。

  “那就等患者清醒了再问吧。”

  高凡心想，就算拐鹏醒来，他也不定知道他姑姑的手机号。现在，该如何通知拐鹏的姑姑呢。他姑姑不来，他便没办法离开了。

  “大夫，你看看伤者身上有没有可以联系到他亲人的方式呢？”高凡提醒说。

  大夫用手拍了自己的脑门，说：“你这么一说，还倒是提醒我了。你等着……”

  大夫进了急诊室后，很快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牌，说：“这是挂在伤者脖子上的牌子，上面有电话号码，应该就是患者亲人的联系方式了。”

  高凡接过牌子，拨打了电话。不多时，电话通了。

  “喂，你谁啊？打我电话干什么？”

  “你好，请问你是拐鹏的姑姑吗？”高凡问。

  “你是不是把拐鹏带走了？告诉你，赶快把孩子给我送来。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你先别急。”高凡说，“听我把事情说清楚。是这样，拐鹏被车撞了，现在在市立医院急诊室呢。我们正要联系他的亲人呢，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就给你打电话了。你快点过来吧。”

  过了半个时辰，拐鹏姑姑火急火燎的来了。

  “我侄子呢，我侄子在哪里？”拐鹏的姑姑在急诊室门口大喊大叫。

  大夫从急诊室出来了，问：“请问，你是伤者的亲属吗？”

  “我是他姑姑。”

  “请拿出你的身份证。”

  拐鹏姑姑拿出身份证，递给大夫，大夫看到身份证上写着拐娟儿。随即，大夫把身份证递给高凡说：“你确认一下，她是伤者的亲属吗？”

  “你这个大夫，也太迂腐了。”高凡怒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那有乱攀亲的道理。”

  “是你。”拐娟儿看着高凡，很快，她就认出高凡了。高凡冲拐娟儿说，“是我，我看到你侄子被车撞了，就送来医院了。”

  “你既然是患者的亲属，就跟我来一趟吧。”大夫说。

  拐娟儿跟着大夫正要去办公室，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对高凡说，“你别走，等我回来，我有话说。”

  即便是拐娟儿不说，高凡也不会走。因为和拐鹏聊天后，高凡心中有好多的疑问没有解开呢。而这些疑问所指向的人就是拐娟儿了。

  拐娟儿进了办公室不一会就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的表情很是阴沉。通过拐娟儿的表情，高凡知道事情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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