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年喉咙发涩，低声道：“我知道，都是因为我。”

  林允然：“你为什么要去伤害陈天浩，因为我吗？”

  沈景年不想隐瞒：“是。”

  林允然还是不太信：“可是我记得我那个时候好像刚跟你认识吧？你就对我情深至此？”

  说起来，林允然也不信，真有人一见钟情地这么死心塌地吗？也不至于为了她就去和人干仗啊。

  沈景年加重了声音：“至于。”

  “为什么？”

  沈景年看着她，眼神真切：“如果我说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呢，你信吗？”

  林允然内心一动：“之前…是多久以前？”

  她可记得刚开学那会才认识的沈景年。

  沈景年失落自嘲了一下：“我也记不清了，很久了，高中时候我就关注你了。”

  “高中！？”

  在高中她只知道沈景年这个人名，知道他很优秀，经常受表扬，但是两人并无交集。

  林允然脑子在思索，什么时候和沈景年有过接触。

  “可是我高中的时候并不认识你？你怎么会喜欢我？”林允然心里骇然。

  “我说了你可能会生气。”沈景年落寞说道。

  林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先说。”

  “我以前一直跟在你后面偷偷看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我来A大是为了一个人吗？那个人就是你。”

  林允然心里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沈景年：“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林允然艰难开口：“可是我高中，我有跟你说过话吗？”

  “有，但你都没抬头看我。”

  林允然惊诧抬头：“什么时候？”

  沈景年笑了笑，像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

  “当时你是拿了很多快递，急匆匆地走，后来掉在地上了，我帮你捡起来了，你说了一句谢谢，但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看我一眼。”

  “还有一次是，在开会颁奖的时候，我给你颁奖的，你还说了谢谢。”

  “高三的教学楼就在高一的对面，我的教室就在接水的机器那边，你每次早上上课前，和下午上课前都会来这边接水，所以我总是早早到，就为了看你一眼。”

  沈景年不急不缓娓娓道来，林允然没有印象了。

  “对不起，你说的我好像都不记得了。”

  沈景年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

  林允然听着都头皮发麻：“那你以前偷偷跟着我？怪不得我觉得我高三的时候晚上有人老跟着我。”

  原来是他。

  “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了，我以为你没发现。”

  她是有察觉，但抓不到人，而且对她没威胁，就没管了。

  现在来告诉她，这个人早就暗恋她了，为了她还考来了A大。

  这么戏剧的暗恋，林允然只在电视上见过。

  沈景年态度这么好，弄得林允然都没法苛责他了。

  沈景年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没有生气，才放下心来。

  林允然对上沈景年目光，现在总感觉那目光隐藏了汹涌的爱意，她不自然移开眼睛：“那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不去认识我。”

  这根本就不是沈景年的风格，现在他多会缠人啊，而且手段了得。

  沈景年叹了一口气：“我原本想跟你表白的，后来我听见别人跟你表白，说你不想谈恋爱，我就没敢打扰你，怕你讨厌我。”

  林允然不敢相信：“你…好能藏啊。”

  没办法。

  “因为我怕我认识你了，就忍不住想跟你亲密，对你做不好的事情，就像现在。”

  所以就只能偷偷看，像躲在阴暗处的老鼠一般。

  “那你现在怎么就不怕打扰我了？”

  沈景年笑了一声，身体前倾靠近她，歪头，一脸痴相：“因为我忍不住了啊姐姐。”

  那张俊脸很有迷惑性，差点就被迷惑了。

  林允然瞪大眼睛，警惕看着他：“现在你想干嘛？”

  沈景年收起手上的手机，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林允然。

  林允然坐在椅子上，向后靠离他远点。

  他双手撑在椅子的把手上，弯下腰来，把林允然整个人圈住，低头和林允然对视，眼里是深情不渝，他凑在林允然耳边低笑。

  下一秒，他说：“当然是对你干不好的事情了。”

  微热温润的气息在她耳边吹拂，好像羽毛拂过的细微触感，林允然打了一个寒颤。

  说完，便抬起头。

  林允然皱眉看他：“你敢在这乱来？”

  沈景年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指尖在她的脸上流连：“这是我家，我在这做什么也情有可原。”

  林允然面色淡然撇过脸去，也不推开他：“你就不怕我讨厌你吗？”

  沈景年面不改色，思考了一会，像是在权衡利弊：“那要是死在姐姐的石榴裙下，被姐姐讨厌我也值得了。”

  林允然不可思议看着他，审视着他的眼睛，要从他眼睛里看出是不是玩笑。

  可是自始至终沈景年眼神都很认真，甚至还很期待。

  林允然想要推开他：“你别开玩笑了。”

  沈景年：“我可没开玩笑，怪就怪姐姐太诱人了，我把持不住。”

  林允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来真的啊？”

  谁家好人上一秒深情表白，下一秒就想强上。

  沈景年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嘴唇勾了勾：“那不然呢？”

  两人双腿靠得很近，沈景年慢慢挪动双腿，有些暧昧地碰上她的双腿，试图挤进去。

  林允然语气不太好：“让开。”

  沈景年见她生气了，把撑着围住她的双手拿开，笑得人畜无害：“我开玩笑的姐姐，我怎么敢这么对你啊。”

  “你怎么不敢啊？刚刚差点上手了呢沈学弟。”林允然嗤笑一声。

  “你刚刚说那些喜欢我的话不会也是骗我的吧？”

  她开始有些怀疑沈景年是不是戏耍她呢。

  因为沈景年总让她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沈景年差点对天发誓了，哭笑不得：“我刚刚那么深情表白，居然说我是骗你的，我真的太伤心了。”

  林允然无语：“是你自己在那吓唬我的。”

  “还记得小学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叫韩景年的男孩吗？”

  林允然想半天终于想起了：“就那个特别高冷话很少的小男孩。”

  沈景年说：“我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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