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琦感谢了白教授，然后给白教授的杯子里面添了水，之后就坐在白教授的身旁陪着他整理论文到很晚。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将近晚上十二点。这个时间在学校里面是不允许学生们随意外出的。走在外面的学生都要有相应的手续证明。白教授给杨琦写了一张证明。然后打算让基金会这边的人送她回到酒店。

  学校里晚上是有巡逻的安保人员的。但白教授还是比较担心杨琦。极力要求杨琦让人陪同回到酒店。

  可杨琦最后还是拒绝了，她想自己回去，最后白教授也不强求同意了杨琦的想法。

  杨琦走在从基金会回到酒店的路上。内心有些失落。

  “关于你照片的事情没有再次引起舆论，这件事情让你很困扰吧。”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杨琦的身后响起。

  杨琦回头看去见到了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年轻人。杨琦认出了他。他就是李瑞和路小云口中所说的那个叫做林志阳的人。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白教授要认你做干孙女这件事情在你的意料之外。你没想到这件事情闹到这里就会结束了。你还想利用照片再次把舆论引起来。事情闹得再大一些才会得到更多的重视。你才更有可能，让那些犯了罪的人进监狱。”

  杨琦眯起眼睛，打量着林志阳。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杨琦显得人畜无害。对林志阳刚刚说的话匪夷所思。

  “流言的散播根本就不会那么快。其实是你在其中引导着舆论的导向。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的人其实是你吧！”

  杨琦警惕的看着周围。林志阳又说道：“放心吧，这里非常偏僻。我想在这里跟你说这件事情也是因为相信不会有人听到咱们两个对话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了。这么晚了，遇到巡查的人不好解释。”

  “你已深入局。为的就是要处理那些犯了罪却没有入狱的人吧。我本来也没有察觉到这些事情。直到李瑞给我说了关于张晓楠的事情。通过对张晓楠的了解，我发现了她与一个建材公司的高管关系莫逆。这个领导的名字叫做赵刚。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对吧？”

  杨琦沉默不语。

  “之所以你想在记者发布新闻之前，见到关楚楚，就是为了激怒他。好，让他把你的照片发表出去，进而扩大这次舆论的影响。你还要让这件事情继续发酵，因为你觉得这件事情还不够严重。不够把赵刚送进治安队的监狱里。”林志阳对杨琦说着自己的分析。

  “关于张晓楠可能会拿你的照片公开这件事情，你很清楚。你也知道她手里有你的照片。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在做局。为得是让当时害张淼的人付出代价。对吗？”

  提到张淼这个名字，杨琦很明显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尽管她学过心理学，但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她却没有控制住。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学校。当时在医学院这边出了一件很轰动的事情。或许普通的学生们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三个年轻的女学生，走夜路时不巧碰到了一群喝醉的工人，或许是在酒精的麻痹下，他们想要侵犯那三个女孩儿。若不是其中一个叫做张淼女孩儿牺牲自己，估计当时你和李瑞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张淼为了掩护你和李瑞的撤退，不惜牺牲自己，吸引了那群男人的注意。当然具体的过程我并不清楚，这只是我认为符合事实的猜测。”

  杨琦沉默了许久。然后竟然大笑出声，声音里面透露着悲凉和悲伤。“是啊！张淼甚至用自己的鲜血来提醒他们的犯罪事实。可他们明明知道那个女孩儿已经咽气了，却还没有停止他们的施暴行为。那个叫做赵刚领导的竟然在事后选择了包庇他们。学校为了自己的声誉，也只是打算出一笔钱之后息事宁人。张淼和我都是医学院的，虽然不在一个班级。但我知道当时处理这件事情的人就是我们的年级主任。”

  “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张淼从小到大他的父母都没有管过她，在她死后竟然向学校和建筑公司要了一大笔钱。他们甚至没有给张淼一个交代。只是为了要钱，他们没在乎过张淼的死活。而且还要求给他的儿子保研。虽然在他们看来是一大笔钱，但在学校和建筑公司眼里，根本就不算钱。那点儿钱就可以挽回声誉。他们巴不得。”

  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白教授。但是在那件事情不久后我就认识了张晓楠。我一直在调查那成工人与学校的关系，我知道张晓楠和赵刚的关系不一般。赵刚是张晓楠的保护伞。张晓楠在学校内带着一群女学生做着非法的交易。所以我就一直都跟在她的身边，让她放松警惕。一直都在等待着一个时机。不久前，这个时机终于成熟了。他们都很配合我的计划。现在就只差把他们送到监狱了。”

  “林志阳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侦探。既然当时你还在学校，既然你已经了解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能伸张正义？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实力。你为什么……”

  杨琦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滴落。“为什么，坏人得不到惩罚？为什么生活的苦难和瞄准乐观的人？林志阳，你为什么要做侦探？”

  林志阳很惭愧。他当时被另一个案子缠身，不在学校。等他回来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处理结束了，自己没有任何机会。事后也是他向校方提出在校内施工的施工队要专门设立通道，让工人们进出。

  后来校方也采纳了林志阳的意见。但即便如此，现在见到了杨琦对自己的指责，他依旧很愧疚。他认为自己可以做的更好，因为自己的得过且过。让自己始终贯彻的正义变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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