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萧褚忱安静的坐着，男人依旧抱住他，头埋在他脖颈间，一言不发。

  唉，萧褚忱想起三年前祁聿那副高岭之花的模样，他从前以为祁聿是孤傲，不愿意和别人接触。

  没想到……这些人就是在背后这么编排他的！

  真是可恨！

  他平生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带着性别歧视更是让他不耻。

  的确，Alpha各方面都比Beta优异，Beta既不能传宗接代，又各方面能力不突出，很容易被人轻视。

  但在萧褚忱眼里，Beta是人，Omega是人，Alpha同样也是人。

  所以他从前谈恋爱从不拘泥于对方的性别，不会因为对方的性别而嫌弃什么。

  和祁聿分手时的那些话，就是他找的伤人的借口，他那时候确实不喜欢祁聿了……

  没想到祁聿大学过得这么艰难，那他跟祁聿提分手，岂不是让人本就难过的生活雪上加霜吗？

  萧褚忱有些心软，抬手拍着男人的后背，安慰道:“你不用理会他们，你很厉害，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那些嚼你舌根的人不过就是嫉妒你。”

  “……我都不知道，他们居然是这么看你的。”

  狗眼看人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看看现在的祁聿，年轻有为，还分化成了最罕见的Enigma。

  萧褚忱不由感叹，这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没让祁聿苦命到底。

  “那你呢？有没有嫌弃过我……”祁聿没有抬头，呼吸喷洒在萧褚忱耳边。

  烫得萧褚忱揉了揉耳朵，他想也没想就开口:“嫌弃什么？嫌弃你当时连信息素都没有？”

  都是屁话，萧褚忱忍不住翻白眼:“你当时要是分化成了个Alpha，你看我会不会主动接近你！”

  这么说来，这倒还算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了。

  祁聿因为这异于常人之处被束缚了多年，他嘴上说着他不在乎，可没人知道这件事情给他造成了多少苦难。

  可如今萧褚忱这么一解释，他忽然有一瞬间的释然，或许真的是这样……

  他经受的这些苦难，都是在累积幸运，为了日后能够遇见萧褚忱。

  思及此，祁聿呼吸有些凌乱了，他从萧褚忱脖颈间抬起头，漆黑的眼眸中猩红刚刚散去。

  他捧着萧褚忱脸颊，深邃的眉眼专注又深情，他说:“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对，对啊……但当时你没有告诉我。”萧褚忱忍住想要躲开的冲动。

  “那我现在告诉你。”

  “其实很简单，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样，从我十八岁没有分化之后，我就被所有人抛弃了。”

  他也并不是出生来性格就这么孤僻冷漠，他也渴望过温暖……

  可他得到的什么？

  他得到的从来都是侮辱，谩骂，这些人把他当成怪种，看做异类，恨不得把他踩进泥土里！

  可他有做错什么吗？

  他不过就是没有分化罢了……不，他只是分化得比别人晚而已。

  这仅仅就是因为这，他从人间跌入地狱，再也不敢妄图接近温暖。

  直到萧褚忱主动靠近他——

  祁聿再也没法放手了，他只有萧褚忱。

  “就这么简单？！”

  萧褚忱觉得难以置信，所以祁聿因为这就苦哈哈的喜欢他这么多年？

  “对你来说简单，可对我来说，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没有明争暗斗，没有腥风血雨，萧褚忱虽然娇纵，可心思单纯善良。

  祁聿愿意把他捧在手心上，只要萧褚忱高兴，他就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萧褚忱都不忍心虚与委婉的欺骗祁聿了。

  祁聿那么可怜，那么喜欢他，他就这么玩弄人家感情的吗？

  他总是想着等临时标记散了，就和祁聿说拜拜，可那时候祁聿该多难受啊……

  虽然那些强迫的手段萧褚忱还是觉得讨厌，但他心里又有个声音在为祁聿辩解。

  他都这么惨了！变态点儿也是正常的！你要是被人压迫侮辱那么多年，你不反社会才怪呢？！

  “好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萧褚忱安慰道。

  “那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祁聿骨节分明的五指挤进萧褚忱的指缝，逼着人和自己十指相扣。

  “你会一直陪我吗？”

  祁聿盯着面前这双乌黑的眼眸，他是个坏东西，他知道萧褚忱此刻心软，所以就趁着现在逼问他。

  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他知道，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的得到。

  “你会的……对吗？”男人覆上他的唇瓣，冰冷的气息开始侵占他。

  萧褚本就混乱的脑袋，此刻更不清楚了。

  “……嗯，唔。”

  “你答应了，我会永远记得的，萧褚忱，我爱你。”祁聿眼底有些情动。

  萧褚忱混乱的抬头，眼眶带着湿气:“……什么答应？”

  男人再次压下来，将所有话堵回他喉咙里，萧褚忱只能在心里咆哮。

  答应什么？他答应什么了？！

  不都说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相信吗？虽然现在是在车里，但干的是同一件事儿，所以道理照样可以套用！

  祁聿怎么就不懂呢！

  然而脑袋没清醒两秒，萧褚忱就被撩拨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浓郁的沉香木信息素浸得他浑身滚烫，骨缝里却透出来热气。

  出门时穿的外套已经堆在了交叠的两双腿下，祁聿的手已经从裤腰滑下去。

  “……可以吗？”热汗从额头滴落在身下人白皙的脖颈间。

  萧褚忱脑袋里翻涌着滚烫的浆糊，他面若桃花，眼眶湿红，微肿的唇瓣泛着水色，神情混沌茫然。

  “可，可以吧……”

  祁聿都这么可怜了，他他怎么拒绝呢？

  “我爱你，忱忱……”

  萧褚忱稀里糊涂的，像是还没搞清楚状况，明明他的信息素才是酒味，怎么闻着祁聿的沉香木味道他却像是醉了呢？

  直到身体被触碰，像是过电似的，萧褚忱抗拒的想蜷起身体。

  “忱忱，答应了可不能反悔，会很舒服的……”

  车内空间狭小，让人呼吸都困难，萧褚忱混乱的呜咽出声。

  舒服个屁……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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