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好像高兴不起来。

  这感觉太陌生了，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Irving都没有让他处于这样的境地。

  Irving总是主动靠近他，黏着他，虽然是Alpha，可他听话，又会撒娇。

  还缺乏安全感，很容易的就红了眼眶，哭肿眼睛，傅京川根本狠不下心凶他。

  所以这些年里，他总把Irving当成小孩对待，Irving身边也从来没有Omega，更不用提Beta，或者Alpha……

  Irving好像整个人都是围绕着他存在的。

  所以傅京川从没有体会过这样陌生的感觉，酸酸的，胀闷的……

  这是不是萧褚忱说的占有欲？其实他是不希望Irving身边有别人的吗？

  傅京川有些迷茫了。

  还有Irving刚刚后退的那半步。

  Irving是不愿意靠近他了？

  或许Irving遇上了喜欢的Omega，已经明白了，对他的感情根本不是喜欢。

  所以才开始和他保持距离。

  这明明是他想要的，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可为什么……

  他不开心。

  他真的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傅京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慢慢呼出胸口的浊气，嗓音沙哑得有些不正常，无声的攥紧了手掌。

  “Irving，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傅京川把决定权交给Irving，无论Irving说出什么，他会接受的。

  或许Irving只是突然明白了，觉得他说的话才是对的。

  ……

  Irving已经在拼命克制自己了，他不敢靠近傅京川。

  因为，他不想让傅京川难受。

  他牢牢记住了傅京川那天的话，闻到他的信息素，Hendrix会难受。

  而他不想让Hendrix难受。

  其实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Hendrix会说Alpha之间互相排斥。

  他也是Alpha，可他喜欢Hendrix的信息素，淡淡的，冷冽的，比Omega的味道好闻。

  这也是他今天接受Omega的邀请，和Omega在咖啡厅里待了一会儿的原因。

  他想对比看看，Hendrix喜欢的信息素是什么样子的，Alpha该喜欢的信息素是什么样子的……

  而他得出的结论是，他不喜欢，他还是忘不掉Hendrix的雪松味。

  可他也不能那么自私了。

  Hendrix闻到他的信息素会难受，可他不想让Hendrix难受，所以，他要学会和Hendrix保持距离。

  这对他来说太艰难了。

  他现在是怎么想的……

  他现在不敢有太多的妄想，他只希望能待在傅京川身边，不近不远的距离就好。

  Irving眼眶又红了，声音低哑，带着淡淡的颤抖的哭腔。

  “Hendrix……我不会惹你生气了，我改，你不要抛弃我，我的信息素，让你难受，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我不靠近，这样你会舒服点吗？”

  傅京川听懂了男生话里的意思，Irving的委曲求全让他感到心疼。

  他张口无力的解释:“我没有想要抛弃你……”

  “而且只是单纯的靠近你，我不会难受的，没有那么严重。”

  傅京川忽然叹气，抬眸看着Irving，认真说:“Irving，我为自己那天说的话向你道歉……我不应该说你混淆亲情和爱情，不应该这样看待你的感情，或许你真的很清醒，比我清醒……”

  或许，他才是那个什么都弄不清楚的人。

  他不喜欢Omega，也一时间接受不了Irving的感情，可他又……

  “我不得不承认，听到你和Omega，我心里有些难受。”

  傅京川声音越来越低了，因为他也很混乱，他看不懂自己。

  可Irving却敏锐的捕捉到男人的话，他眼神骤然亮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

  他像是条原本失魂落魄的大狗狗，就是傅京川这么一句话，他身后低垂的尾巴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

  “真，真的吗？”

  Hendrix不喜欢他和别的Omega待在一起，所以……这是吃醋吧？

  Hendrix在吃醋。

  那是不是就证明，Hendrix也是有点喜欢他的！

  没关系，哪怕一点点也好，他不贪心的！

  Irving都快喜极而泣了，他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喉间有些哽咽，激动道:“Hendrix……你，你不要骗我，你是在吃醋吗？”

  Irving瞬间就把刚刚的话抛之脑后了，他小心翼翼的上去，扯住傅京川的袖口。

  “可能是吧……”

  傅京川话音刚落，男生已经迫不及待的紧紧抱住他，力道之大，让他的骨头都隐隐感受到压迫。

  “Hendrix，Hendrix！”

  男生声音里是克制不住的欣喜，甚至都快要哭出来了，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

  Irving只要有这句话就够了，他只要知道Hendrix有一点点喜欢他就够了。

  他不希望Hendrix吃醋太久，于是Irving飞快的朝男人解释。

  “我不喜欢Omega，不喜欢Omega的味道，我确定了，匹配度再高，不是你，我都不喜欢。”

  “Hendrix，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关性别，无关信息素。”

  傅京川是很聪明的人，他自然是很快就反应过来Irving为什么这么说。

  “你和Omega约会，就是为了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Omega的信息素？”

  Irving看着傅京川点头，模样认真极了。

  “我不喜欢Omega。”

  傅京川被男生紧紧抱在怀里，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男生蓬勃跳动的心脏。

  砰砰砰，砰砰砰。

  Irving真的很喜欢他，情绪无时无刻都在往外溢，他为什么以前没有看出来呢？

  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前的相处方式就已经逾越了亲人朋友的界限。

  只不过他们都不明白罢了。

  想到这里，傅京川的思绪忽然开阔很多，他伸手安抚情绪激动的Irving。

  有些话他必须说清楚。

  “Irving，你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吗？我觉得，我是有一些喜欢你的……”

  但他考虑得太多，思维又被条条框框禁锢着，或许他对Irving不是无动于衷，但他真的还需要时间，把这份感情梳理清楚。

  深吸一口气，傅京川用祖母绿色的眼眸，极其认真的看向男生。

  “好，多久我等可以等！”这对于Irving来说，已经算不上要求了。

  Hendrix也喜欢他诶！

  哪怕只有一点点，他都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Hendrix说，再给他一些时间，怎么不可以呢？

  完全没有问题！

  Irving眼底亮晶晶，他忽然低头在傅京川脸颊上亲了一口，气息灼热。

  他大声道:“Hendrix，我要追你！”

  “我会努力让你更喜欢我，不对，我会让你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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