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光芒消逝，景物变化，我又回到了醒来的地方，被宁秋月征用为AVD团总部的教室。回过神来看着宁秋月担心的面容，先前那双大眼睛中闪耀的红色可怖光芒不再，是清澈见底的黑色，蕴着担忧的感情。

  是她。

  我心中想。

  嗅着近在咫尺的幽香，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再让宁秋月扶着，有了行动能力的我直起身子，拉开我和她相距十厘米不到的脸。

  “没事。战——大绿和大角呢？”

  说话间，我视线扫向四周，窗户是完好的，不见先前玻璃碎片掉一地的场景，周围的物品整整齐齐的摆在记忆中熟悉的位置。胸口残留微微的恶心感，不至于让我呕吐，然而回想起鲜血淋漓的怪物躯体和难以忍受的发腥腐烂气味，脑袋就发晕，喉咙管中像是噎住了硬物一样难受。现在两只怪物不见踪影，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我让它们消失了。都怪你，不是你呕吐的话，我就能知道谁赢。”宁秋月责备道。

  “真没用。”她双手环胸补充道。

  “好歹多关心下我啊，我可是被恶心吐了。再说那场面和味道，换谁都得吐。”我辩解道。

  “我怎么没事。”宁秋月伸出一只手指着我说，“被一点小场面吓的走不动路，真给AVD团丢脸！”

  “好吧，总之别让它们再出来打，破坏城市就行。”我自知宁秋月的想法不会因为我的辩解而改变，便如此说。

  “不打就不打，反正小打小闹看起来也很无聊。”宁秋月嘟囔道。

  半个城市都要被毁还小打小闹，认真打怕不是陆地都要翻个面。不管如何暂时不用担心城市再被破坏，你可千万不要改变主意啊，我的团长。

  我走到窗户边，摸了摸透明坚硬的透明玻璃，在确定没坏后打开窗子。外面的景象让我安心，房屋安静的伫立在城市中，一幢接着一幢，全不见先前被蹂躏践踏成废墟的历史。

  被毁的房子也复原了，是宁秋月做的？要真是她，速度也太快了，完全没有看到修复的过程。这就是撒旦的力量吗。

  “你在看什么？”宁秋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和我一样望着窗外寂静的城市街道，黑漆漆的。

  “我在想刚刚那边不是成为废墟了，过来一看发现变成没被破坏前的样子。”我如实说。

  “嘛，反正是梦里，任何事都能做到，让它重新变为废墟这件事也是可以的。”

  “别，这样挺好的，保持原样吧。”我还真怕宁秋月大手一挥召唤几只怪物再一次破坏街道，连忙说。

  宁秋月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哼，呵，哼……”哼着听起来有印象的小调，宁秋月离开窗口坐上平常坐的长桌的“首位”，一手撑着脑袋放在桌子上。

  并无其它事可做，我跟在宁秋月的背后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拼接起的长桌一侧，很自然的坐下去。椅子放在中间的位置，离宁秋月并不太远也不太近，这是我的习惯。

  “哼呵呵，哼哼…………”连续的小调，听起来很熟悉，我却没有思考的精力。一人的哼歌声，两人间的沉默，我努力保持着自然的坐姿和神态，默默承受来自宁秋月的微笑注视。

  眼角时不时瞥向右边，发出好听小调声的宁秋月一手撑着脑袋，从俏美脸颊的表情很容易看出她现在的高兴，开心。长长的黑发垂在身前，落在肩背，向下延伸到视线所不能及的位置。宁秋月本身就很漂亮，那是介于柔美和英气间的感觉。第一眼望上去会想到，“看起来好漂亮，好温柔，有点高冷”，接触多了再看她，“女汉子，热情且强势”。要说我目前对宁秋月的评价，她是脾气古怪变化无常，先斩后奏行动力强，上课划水成绩贼好，美艳动人落落大方。咳咳，最后一句划掉。

  宁秋月的笑容无疑是可爱动人，然而一直痴痴的盯着我笑，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宁秋衣月很少会一直盯着一个人，除非是想对对方做出警告或威慑。像现在这样笑着看对方，我还未曾见过，要么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要么收敛起笑容礼貌性的对视，不让对方尴尬。

  “心情不错，遇到高兴的事情了？”我出声打破沉默。

  “梦虽然不错，一个人孤单单的总是无聊，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宁秋月站起身来靠近我，笑眯眯的伸出一只手朝我脸上捏了一捏。

  好痛。

  宁秋月用了力气，没有意识到她行动的我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脸上的各部位皱起来。

  捏了一下后宁秋月还未满足，双手其上的捏了几下，用惊讶的语气说。

  “好逼真的梦，捏脸的触感和表情模拟的惟妙惟肖，捏真人似的。”

  既然宁秋月以为是梦，就让这个误会保持下去，空境的存在被她知晓，说不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忍忍了。

  我心里想着，不敢反抗宁秋月在我脸上的“工作”。

  “不痛吗？”宁秋月松开手，她丧失了捏脸的兴致。

  我点头表示肯定。

  “点头的意思是痛还是不痛，又或者是不太痛。”

  “痛。”我回答。

  “为什么不反抗。”宁秋月用陈述的语气说。

  宁秋月的表情既不是责怪也不是疑惑，我不清楚她的想法。

  为什么不反抗？是希望我反抗的意思？那你开始就别捏我！而且——居然有点舒服？

  我用手摸了摸脸，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可能是因为脸部被挤压的缘故血液上升到表面。在我晃神的一小会，宁秋月没得到我的答复，便自顾自的说。

  “算你聪明，反抗的话就是违反团规，要接受惩罚！”原来宁秋月的想法是这个。

  “惩罚是什么，捏脸？”

  “绝对否定！等我想好了再决定。还有，你的脸太粗糙了！”

  “又不是我叫你捏的。而且我没有违反团规啊喂！”我说。

  “质疑团长决定，两罪并罚。”

  我只得作罢，微眯眼睛表达无奈，再说下去会变成n罪并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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