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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过去(2)


“嗯嗯。”小芷点头说,“果然是哥哥,但是太老。”

  长的太着急还真是抱歉了啊。

  “毕竟,因为公主死亡伤心过度,显老实属正常。”我强行解释。

  “阿水被漂亮姐姐甩了?”小芷突然问。

  “也不算吧,我们没——等下,你叫我什么!”

  “阿水。”小芷笑嘻嘻地说。

  看到小芷的笑脸我就生不出责备之意。

  “谁教你的啊。”我无奈发问。

  “阿水喽。”小芷指着我。

  王八蛋竟是我自己。

  “不礼貌,要叫哥哥。还有啊,我和她只是同学、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没好气地教训小芷。

  小芷惊讶地瞪着眼睛,震惊道:“阿水你没告白?”

  “什么告白,你们小女生家家的脑子里成天都装了什么。”我背对着小芷看不见她的表情。

  “阿水你不会在等漂亮姐姐向你告白吧?”

  “怎,怎么可能。我又没那意思。”我支吾回答,如果不是背对着小芷,她看不见我的表情,我说谎恐怕就被识破了。

  “我不信,太假了。”小芷哼道。

  得,还是被看穿了。有这么明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心事总能被外人轻易看穿,这让我很是郁闷。

  初二暑假啊。说起来这个时候她——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今天是多少号,那年那月那日?”我声音带着细微颤抖。

  “我想想,二零xx年八月二十九号。”

  深深呼出一口气,这天我永远不会忘记,也不想回忆。今天晚上,我会向她表明我的心意。我将向她表白。

  两年了,你到底去了哪里,拒绝的话当面说啊!未来找不到你,在这过去,我一定要得到答案。

  我快步走出房间,胡乱找了双鞋子穿上出门。

  “阿水你要出门?”小芷问。

  “突然想到有件事要去做,晚饭不用等我了。”我穿好鞋站在门口,回头妄图做最后的挣扎,“还有啊,要叫哥哥。”

  “阿水从来都叫我小芷,而不是妹妹。”小芷低声责备。

  “小芷就是小芷,不管是叫妹妹还是小芷都一样。况且小芷叫起来比妹妹好听多了。”我把心里想的如实回答。

  “那阿水就是哥哥,哥哥就是阿水,对小芷来说都是一样的。”小芷脸上浮现高兴的神情,第一次做出她标志性的动作,单手撑腰指着我说。

  “唉。”我无奈扶额,她说的句句在理,确实没有反驳她的理由。

  自己造的孽怪不了谁啊。

  “走了。待会见。”我挥手告别。

  在小芷的目送下离开家,到楼下才想起过去自己是骑车出门的。没有交通工具,为了尽量避免和熟悉的人接触碰,也不好借小芷车子骑。身上没钱加上没有手机,无奈之下,步行成为了我唯一的选择。

  两年前的今天,我和胡云龙等几人偷摸进学校举办送别派对,她也在其中。出门时特意看了时间,从家里到学校的路程接近一个小时,只要抓紧时间赶路就能在我们离开前到达学校,我能见到她。

  虽然已是八月末尾,炎热的天气仍在延续。太阳高挂在天空一侧,逐步向高处升去。此时的太阳不似清晨朝阳的清冷,也不像正午烈阳的火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鼻尖都是阳光的气息。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路上车辆匆匆忙忙,小镇忙碌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赶路不自觉加快了速度,我额头上冒出几滴汗水,身体有些燥热。踏上大桥代表着路程走完一半,预计一个小时的路程,在我提速下大概五十分钟就能走完。我的心跳加速,或许是因为赶路活动过度,又或许是接近某人的激动。

  桥下,河水缓缓流淌,夏天河流水位下降,地势稍高的河底露出黄嫩嫩的土色,一座座缩小版湖心岛似的坐落在河中。机动车、电动车、自行车,各类交通工具从我身边快速通过,我敢说我从没有这样深刻体会到交通工具给人类带来的便利。

  “等我,我马上就到。说起来这条路上下学走了三年,第一次觉得远。”我感慨一声。

  “上午好,阿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像是钉子顿在原地。转身望去,宁秋月穿着她平常穿的黑色裙装笑吟吟地站着。

  “宁秋月,你不是带大家回你家了吗?”我问。说话间我走到宁秋月面前,眼前的人和我记忆中的宁秋月没有区别,却给我一种她不是宁秋月的错觉。

  “发生了什么?你笑得有点——吓人。”没错,是笑容,宁秋月的笑容不可能这样的甜美。宁秋月喜怒形于色,有情绪会表现在脸上,虽说不能依据这个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但依靠她的表情来判断她的心情还是能做到的。要说宁秋月的笑容,我能想到的是爽朗、纯粹的笑容和嘲讽、不屑一顾的嗤笑。要宁秋月露出甜美、恬静的微笑,我觉得比杀她还难。

  “呀,怎么会呢。”宁秋月伸手抚摸半边俏脸,动作轻柔十分有气质。

  宁秋月的动作让我惊掉下巴,我认识的宁秋月怎么可能露出这副小女儿姿态,就我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她肯定要反驳加嘲讽加记过三连。这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又善解人意的模样不可能是她。

  等一下,现在好像是20xx年,两年前我还没见过宁秋月,不,宁秋月都还不存在。我咽下一口唾沫盯着眼前的“宁秋月”,额头渗出冷汗。

  “呀,看来被发现了呢。”“宁秋月”单手举起,奇异强大的能量以她为中心呈球体向外辐射。车辆消失,行人消失,声音消失,头顶上火辣的太阳徒有其表,感知不到温度。宁秋月被白色光芒笼罩,不过几个眨眼便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稚嫩版的“宁秋月”。

  “按照记忆,两年前,今天的我应该是这副模样呢。”“宁秋月”跳跃着转圈。

  我知道这是哪儿,空境。

  我知道“宁秋月”是谁,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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